诗曰:

英雄不获护妻儿,任却艰难共别离。

怜去红颜多薄命,孤身到处祸相期!

却说王廷桂不忿不激,前日捉了云卿,那个万户侯视为囊中物,却被总兵夺了,心下十分怀恨。但畏他官高势大,莫可奈何。今被吴翰惹起他的火,又许助他的势。竟回到刁府上,将那个话述知素娥。素娥原欲情人得了官职,日后自己可以嫁他,不失外家的体面。并竦耸他道:“得本府如此出头,怕什么元帅?倘有险阻,我回家求老母入衙门,与你说个情便是!”

廷桂恨着这个万户侯,且恃着多人帮助,立定主意,翌日果然写了一状,拦舆递上督座。督府不理他,又向本府递了一状。本府收了,故意携了前去,呈上总兵,令他知个利害。总兵一看状中说道:为夺功欺君乞恩代理转奏事:

缘生业医无异,因唐云卿与表兄刁南楼非亲非故,只于进京途中偶尔两相知名,后表兄南楼弃世。适前月重犯云卿投到,声言借宅躲避。寡嫂刘氏自念夫家原系名流捐纳,父亲又属刘俊,现任顺天府尹,皆朝廷命官,理合为朝廷灭贼。奈青年孀妇,难以出入公庭。故特着生出首,随即捉获云卿。本该将生等功劳入奏,方不负国恩。不料总兵大人欺氏孀寡,压生医巫,竟将大功据为已有。似此明掠国恩,且无以为庶民他日为朝廷捕盗劝,只得沥情据实,力叩台阶,求将生等出首捉获重犯云卿功劳入奏。庶得上领重赏,沾恩切赴。

那总兵是个纠纠,有什么见识?看罢,面如土色。吴翰乘势唬他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据他状词,句句有理。又明是顺天府尹大人刘俊长女出头,宁不怕他说知父亲,奏明圣上?”总兵道:“似此奈何?”吴翰道:“须与他和为贵。”总兵道:“求大老爷与本帅调停为是。”吴翰道:“那个或能使得。卑职回去传廷桂到衙。浼他何如,然后回报。”

吴翰回到衙,果然传那王廷桂到来。说道:“云卿解到山东,已被贼人抢了。这个万户侯总抛了,你今亦取不回的。倒有个法子,令你发注大财。”廷桂亦是个谋财陷命的人,一闻本府如此说,他道:“愿大老爷指数。”吴翰道:“若是云卿尚在,本府亦可以出头勉强替你争回。奈抢去无据,朝廷又未曾得知。今若上奏,反惹起祸来。但系要那总兵赔一千几百两银子与不抵偿,可以去得。你意下如何?”廷桂说:“如此,亦得求大老爷人作成便是。”

廷桂退去。吴翰三四往反,足唬出那总兵二千两银子,交与王廷桂作抵。廷桂又转将一千送与本府。吴翰恐他见疑,故不肯受。实自家用了六千银子,又费一番计,致心力口舌,救得那位七公子在山中。此后料无人可以捉他。

一日,正嘉靖想见行文天下多时,还无有能捉得云卿解来,遂与宠臣张德龙说论一番,然后退班。张豹问道:“父亲今日退朝何晏?”德龙遂将圣上因日久不见拿着云卿之语转述一番,那张豹说:“儿被云卿打丑时,在吾家乡襄阳地面。难独他仍躲此里不成?儿今已幸中了新料状元,正合回家拜祖,或撞着他捉了。一来免得挂虑,二来执了那个万户侯,岂不是两成其美!”德龙道:“如此看来,走走亦未尝无益。”果然上了本,告假回乡谒祖。张豹回到家中拜了祖,心内想道:我今多带家丁前去素兰家下,云卿捉得与捉不得,还要捉了那个贱人回来,方遂我的旧愿!果然前去抄闹一番,将素兰抢了。回到书房,张豹立要逼他行事。素兰死志不辱,只是千啼万哭。谁知那张豹虽品性凶险,倒是个野心狼,反敌不过床上的胭脂虎。那时素兰放声苦叫起来,微微惊动到内里。张豹的妻审问侍婢:“公子书房内,缘何似有哭声?”正欲出来观看,有个心腹的使婆先到报知张豹说道:“夫人到查。”张豹一时忙起来,急着人带了素兰到一所静室躲避。他仍恐勾盘查确,适到内有一大空柜,张豹遂将素兰推在里面,外加了封锁而去。

是日,又值满堂戚客到贺新贵。张豹少不得留饭,庆闹中多饮几杯。席散,那恶妻适又命侍婢请丈夫到房来宴,要图云雨的事。张豹一闻床头严命,那时心中记不着素兰,是夜,张豹不敢违夫人柳翠之命,急急到来,见柳翠早已精赤条条斜卧于牙床之上,手抚酥乳,似那欲火不能刹之状,再觑pin户,已氵㸒水横溢,张豹见其骚达达模样,又想起妙人儿素兰,便上床来,勾住柳翠粉颈,吐过舌尖,启开樱唇,一路轻摄漫卷,柳翠气促声颤,纤手盈盈,急替张豹解卸衣裤,张豹那话儿枪然而立。将个裤儿高高挑起,柳翠探手于内,捻住就拉,张豹卸了裤儿,柳翠满心欢喜,伏首于腰际,那红舌儿一缠住龟棱,喷喷有声,张豹酥了半边身子,将柳翠肥臀横过,攒开双腿露出那肥油油紧扎扎的pin户,舌唇齐动,舔得丽水洋洋,柳翠熟痒之美,早将尘柄尽吞,一上一下,吮得情炽氵㸒焰,高扣摩荡,张豹深纵相攻,任力冲突。柳翠美酣莫遇,氵㸒性大展,直把个尘柄弄得精液流出,张豹美快无比,互弄了近半个时辰,方舌麻津干,乃侧卧相交,张豹轻车熟路,挺尘柄刺于柳翠腿间,方及牝口,已贯穴内,温暖得趣,柳翠旋即晰晰呀呀,心肝肉麻乱叫,魂消体软,张豹紧拥,冲撞逾时,不禁肋酸臂懒,遂翻身上马,再战娇娘。柳翠莲瓣两分,花心早吐绵若春蚕,真如酒醉,张豹即以坚具,复入柳翠牝中,急急抽拽,串杆花房。柳翠金莲倒控郎腰,双臂勾其颈,尘柄深藏牝内,目闭肢摇,连声哼妙,张豹氵㸒兴大展,急推柳翠双腿,架于肩上,奋力刺入,唧地一声直捣黄龙,复猛入狠干,霎时一千余度。柳翠不知春从何至,两肋生风,几欲仙去,快畅莫禁,昏迷复醒,丢之数回,四肢难举,略挪一二,脸沾桃霞,百媚春驻,张豹逾干逾勇,多贾余力,纵身下床,斜挽玉山,并按双腿,琼室盈盈,诱其深入,尘柄跳跃,乱钻乱刺,户纳尘柄紧锁,不令丝毫琼浆泄出,大冲大撞乒乒乓乓,柳翠又心花大开,大凑大迎,意畅神会,相持半回,交呷多时,张豹稳尘柄微动,似点水蜻蜓,柳翠却身颤舌冷,如乘浪之舟,张豹隐忍得法,不走一滴玉露。彻夜贪欢,又狂泄一回。张豹低首观其进出之势,颤肉堆垒,丹一吃水走,淋淋而动,心荡难安遂紧抵花心,岩岩擦擦,抽拽五百余度,柳翠转又娇略,美态万状,氵㸒言俏语,不绝于耳,张豹加紧刺穴,尘柄鼓勇,情穴堪堪欲颓,刹时gui头张弓,牝中紧狭促急,遂阳精大泄,直冲花心。柳翠感觉一阵气来,冲得氵㸒浪交叠盈满琼室,目慢耳热,身抖不绝,,紧要之处,yin精亦至,迸丢为快。二人方才云散高唐,敬枕酣然。适有鼠么,一个姓谢名荣,浑名叫造蛇仔荣,为人十分鬼骨,生平能干,上落如飞猿,出入闪忽若电。人纵见了,不能捉他,且又取物如探囊。一个姓李名锡,浑名双刀锡,善使双刀,有气力,能持二百斤瓦上行。二人一向为伴,虽古之嗜仙、昆仓徒不过也。知张家连日留客饮喜酒,料夜来各人醉困。适李锡又因近日番摊不利,正欲往张家行窃。主意已定,遂纠合伴党谢荣同去。

三鼓已报,二人由瓦面落了天街。奈宅内铁门铁衔,甚属紧固,料难进去。只得就在外面闲所等处,窃掠一番。转到一所私室,点着头颅有声,以手扪去,觉是一个大柜。又用手一抽,甚重。二人道:“是衣柜。既有封锁,是必其中好物件太多。孰若窃他回去,免得空出。”二人俄耳酌量已定,随开了大门,合力抬到家中,已近天明。扭开柜门,忽见二八丽姝,泪眼盈盈,别具一种娇妮动人处。

二贼见其急急忙忙跳下来,即跪在地上哭道:“求二位大哥饶命!”二贼道:“你是什么人?缘何在这里?”素兰遂将被害头尾说出,并求二人打救。二贼道:“我等皆是个平民,何能救得你?况即送你回家,张公子因不见了你,必再到你母亲处寻你。这回被他拿回,第二次未必再有如此凑巧,被别人救得你出。今既离张家,又适到这里,正是千古奇遇。倒不如就在我家里过日子,埋了名,不至受人害了性命便罢!”素兰说:“大哥不要如此,奴是有丈夫的!”那谢荣道:“你既有丈夫,还受张家的害。这等男子,要来何用?况我又未有妻儿,只老母弱弟,三人度活。正要寻房家小服侍老娘。你来得如此凑巧,又不是向你丈夫手里抢来的。他只道你尚在张家,那晓得竟在这里?我虽不是个食租衣税的人,但现今如此糊涂世界,得两个钱便是有面子的。管什么名目!我这种生意,利钱固不是子分爱亏。即此之张家,虽号朝绅,究实只知窃位冒禄,谋害忠良!梁上还不失为君子,予岂不反胜他为国家大大个奸贼?李贤弟你有家小了,即将这女子让与我。你平日是元坛的老虎,谅亦无此胆量相受。罢了!我今补回银三十两,与你作抵。你不可食指妄动,前去赎回那个高衫,买把鹅毛扇,薄草鞋穿起。日间回来,饮杯喜酒便是!”李锡道:“须要现在有银便罢了,我原不似你,是个饥鬼。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仔细些乃可!”谢荣道:“愚兄自有分数。”语毕,随叫母亲取出一包银子出来,择了一锭足足三十两的,交与李锡说道:“此银携去,不可原封与人找换,须要细细开用方可。或待日子耐些,使他更妙。”李锡道:“如此晓得。”说声哥哥慢慢受用,去了。

正是:

刚离火穴,又蹈冰涧。

未知李锡去后,谢荣何如,且看下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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