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部在接到警视厅的电话后,马上就派遣须藤与关前往大宫。

“这件案子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关愉悦地说着。

他们现在正在上野车站的月台上,等着京滨东北线的电车。之前关都是负责搜证或逼供这些无趣且是后援的工作,跟老手部长刑警搭档后,才第一次有机会执行多彩多姿的访查。

须藤回答时,露出了他的牙齿,从他淡淡的笑容看得出,他的话没有教训意味,但因为四周的噪音,使关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关觉得这时候回答一些蠢话,是种不上道的行为,所以就什么也不说了。很不巧的现在是尖峰时间,月台上挤满了通勤的人。

从上野到大宫大概花了四十分钟。塞满人的电车过了浦和后,乘客慢慢变少,等到了与野,两人总算找到位子坐了。关发现自己的鞋尖旁有只扇子,那是一只可爱的女用小扇子,扇骨上还有雕刻,应该是在人群推挤时掉落的吧。他反射性地摸了摸皮带,确认自己的扇子还安在。要是掉了的话,少不了一阵河东狮吼,他最害怕发生这种事。

通过了剪票口后,眼前是平凡无奇的站前广场风景。小吃店与计程车招呼站交互排列,有个戴着角帽的大学生在广场边用沙哑的声音嘶吼,进行抨击政府的演说。尖峰时段人山人海,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倾听他的说法,令人不禁对他感到同情。

街道的对面有一间大型啤酒屋。部长刑警像是要让人知道自己在吞口水似地,发出了很响的“咕噜”声。

“耶,反正专务夫人说的一定是她狗急跳墙编造出的谎言。如果工作顺利完成,回程时我们去喝一杯、吃顿晚餐吧,由我请客。”

须藤一边走,一边依依不舍地望着啤酒屋。

帆足药局离车站约十分钟路程,大概的町名两人都靠地图记起来了。在记忆力的帮助下,他们没有迷路,直接就走到了大门町。这附近老旧的商家栉比鳞次,其中只有帆足药局最新颖,因此也给人比较干净的印象。在店内排列着的陈列柜后方,有一间用玻璃隔出的房间,玻璃上用烫金文字写着调剂室,里面可以看到排在架子上的药瓶、秤与研钵。两人一进店内,穿着白衣的药剂师老板起身,做出随时听候吩咐的样子。他是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肌肤苍白,头发与眼睛都是褐色的。

上级命令他们调查时务必谨慎,换句话说,就是不要让人觉得警方把菱沼夫人当作嫌疑犯。

“请问你认识菱沼夫人吗?”部长刑警用平常的口吻开口说道。他那毫不造作的庶民风范,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够马上让对方照自己的说话步调走,关至今已不只一次,目睹他施展这个能力。

“我知道她的长相。”

“她是你们的客户吗?”

“不是,她并没有常常来光顾我们。”

“你的意思是,平常都是由她的佣人来买药的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她不是我们的常客。但因为她长得很美,所以我对她的长相有印象。”

“原来如此。其实啊,最近菱沼家遭小偷了。”

“喔,我不知道这件事。”药剂师的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不能确定歹徒犯案时间,我们的搜查遇到了瓶颈。夫人曾有一次在夜间没有锁门就外出,她说歹徒可能是在那段时间来的,当时她是来你们这里买药。”

“是、是。”老板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

“如果能知道日期与时间的话,对我们会有莫大的帮助。你能不能回想看看呢?”

“这个吗,夜间的话,会不会是指我帮她调配止痛剂的时候?”

“没错,她好像说她当时头痛。”

“不是头痛,是胃痉挛。我调配了东莨菪碱、樟脑、非那西丁等药给她。后来夫人还很高兴地说,我配的药很有效。”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说了句“请等等”后,药剂师走进调剂室,很快地,他拿着用药记录卡走了出来。

“是在六月一号的晚上。大概十一点半左右。那时我才刚关门,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这个情报对我们帮助很大,你确定时间没错吗?”

须藤看着老板的白脸问道。绕了一大圈才好不容易问到这个问题。

“我非常确定。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关门之后没过多久她就来了,所以我的印象很深刻。而且,我有把我开的药记在用药记录卡上。有良心的药剂师要替自己开的药负起责任,所以,一定会把这些资料记起来。”

药局老板出示的用药记录卡上,除了他调配的药品名称与份量外,还用G笔写了菱沼文江的名字、日期等等。最下面印了“时刻”两字的地方,一样用G笔清楚写下了PM:11:30。看到这个,须藤与关都相信了药剂师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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