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杨确实死的很惨,早晨被自己的婆娘李燕发现是,他婆娘还以为哪里漏水了。黑暗中,摸了一手湿滑。李杨的女人没反应过来,下了床穿衣服。她的鼻子里老是冒进去一股怪味道,不由得大骂打谷队的厨子是不是买了烂肉,臭味都出了帐篷。

随手将湿滑的液体到处擦了擦李燕拉开帐篷门走了出去。迷迷糊糊的洗漱,突然发现水缸里泛起了一层红晕,仔细看了看,那层红很怪异,像是颜料。

“谁把颜料扫水缸里,缺德的很。”李燕气恼的冲周围人骂到,这一骂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看到她的人突然指着她的身上和脸,惊呆了。

“没见过美女啊。”李燕得意的挺了挺皱巴巴的胸口,以为最近买的丰胸药有用,胸口増大明显到被人发现了。

“你的身上,还有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有人缓过气,用干瘪的语气,紧张的问。

李燕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险些晕过去。只见她的衣服上和丑陋的脸上,全被涂上了红色,殷红诡异的红,显眼的很。

众人中有机灵的跑进她家的帐篷看了几眼,出来后面无血色的喊到:“糟糕,李杨他,李杨他没气了!”

“怎么可能!”打谷队的人大惊,被吵醒的爷爷和陆宇也走出帐篷过来看了究竟。爷爷铁青着脸将帐篷门大打开,只见李杨横尸在床上,他死得很古怪,通体没有任何伤痕,就是肚子鼓胀得厉害,比怀孕婆的肚子还大,剥开单薄的衣服,甚至还能看到肚皮上青筋暴露,血管里的血浆糊似的,已经变了颜色。

血,居然变黑了!

爷爷沉默着,许久后才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向陆宇吩咐:“打电话报警。”

打谷队闹腾起来,每个人都在谈论着李杨的死亡。有人说他最终死在了女人的肚子上。也有人说他撞了邪。更有人四处传播迷信,说李杨被千年狐皮子灯引诱,吸光了精气,昨天看到那么多红狐狸,不要命的朝打谷车冲就是证明。

爷爷好不容易才将大家的惶恐不安压下去。很快太阳就路过了半个东边天际,没人敢开工,可警察也没来。

三娃见打谷队丝毫没有开工的打算,不由得急起来:“人死都死了,我们按工伤处理,以打谷队的老规矩赔偿。大家继续工作啊,我们可是签了合同,一个礼拜必须将包子山的荒开垦完。歇一天可会违约的。”

爷爷看了三娃一眼,眯了下眼皮,没开口。张俒心里暗自吐槽,这家伙简直钻钱眼里了,好友死了都不假装悲伤一下。

很快张村长和刘先生就赶了过来,不知是不是你错觉,当刘教授看到李杨的死状时,张俒居然看到这家伙万年不变的扑克脸隐晦的笑了笑。

笑容很快幻觉似的,消失不见。

刘教授看了三娃一眼,又看向爷爷:“快开工,你们的人跟我签了合同,一个礼拜完不成,就要陪我五百万损失费。”

围拢在一起的队员全都张大嘴惊住了。

爷爷狠狠瞪向三娃:“瓜娃子,这种约你也敢签。”

三娃低头尴尬道:“包子山又不大,我以为一个礼拜足够了。约都已经签了,我们……”

“算了,开工。”爷爷没再多话,让陆宇通知众人将李杨的死放下继续工作。大家带着郁闷心态,在有可能面临巨额赔款以及三娃的痛骂中工作起来。一天很快过去了。

可怕的是,来到包子山的第三天早晨,又有一个队员死了!

这次死掉的是李杨的老婆李燕。两个臭味相同就连姓氏都相同的夫妻在打谷队里虽然人缘不好,可是一起死了,也让许多人心里暗暗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触。

李燕死时的模样跟她的老公一模一样,肚子胀大,没有受伤的踪影。全身的血液凝固,青筋暴涨。

打谷队中每个人都惶惶不安起来,昨天好不容易被压下的流言蜚语再次更加强烈的反弹。

爷爷和张俒检查了李燕的尸体,照例保持现场报警,可警方仍旧怪异的没有出场。陆宇暗自腹诽,电影说里都提及各国警察是反应最慢的政府组织,看来还真是这样。

三娃一脸阴郁,隔着帐篷看了看死掉被白布盖住的李艳,又看了看张俒。阴阳怪气的大声说:“奇怪了,真是奇怪了。怎么好好的一家两口人,菜一天多的时间居然死了个干净?”

他身旁的跟班张力眼神闪烁了几下,会意的大声接嘴:“昨天我看到有人跟李阳闹矛盾,会不会是有人借机报复。”

“不会吧,谁会因为一些小矛盾大开杀戒,弄得人家家破人亡?”三娃造作的装出吃惊的模样。

“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别人脑袋里的龌龊。我看老实人干大事呢,平时最不声不响的家伙,最容易不声不响的杀人。”跟班张力冷哼了几声:“我看哪,李杨和李燕一定是被人投了毒,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死得那么可怕,不是有目标的投毒是什么?”

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含沙射影,昨天李杨破口大骂自己的事情基本整个打谷队都心知肚明。

张俒再也忍不住了,不顾爷爷暗中示意,破口大骂起来:“三娃,张力,你们就明说是我跟李杨有矛盾,是我投的毒得了。我张俒忍你们很久了,老子再龌龊也没你们龌龊。你娃明明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免得自己的好买卖泡汤。别以为我真的是炮灰,可以任你们揉捏!”

三娃指着他,对周围人耸了耸肩膀道:“我可没说他投毒,是张俒他自己承认的。大家来看啊,明天我也死了的话,大家可就清楚凶手究竟是谁了。”

“够了,泼妇骂街似的,丢脸不丢脸。”爷爷大吼一声:“你,还有你,回自己的帐篷面壁思过去。不用开工了,今天每人写一封检讨晚上交给我。其他人愣着干嘛,再凑热闹李燕和李扬也活不过来,给我收拾好开工去。”

“爷爷,明明就是他在找茬……”张俒刚一抗议,就被爷爷打断了。

“滚进帐篷去,滚!”爷爷狠狠瞪了他一眼。

威信根深蒂固的爷爷吼叫过后,任打谷队众人再惶恐不安,也只有照着办。大家带着惧怕心态继续包子山的开荒工作。

张俒被关在帐篷里,气的一整天都没吃下饭。晚上闷声闷气的吃了些爷爷带回来的盒饭,仍旧憋屈的慌。

“很难受,对吧。”爷爷对他说。

张俒使劲儿的点点头。

“难受就对了。”爷爷拍拍他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你也不小了,该清楚什么该忍,什么不该忍了。”

“可三娃一直在针对我。”张俒委屈道。

“废话,要是你梦寐以求的位置快到临门一脚时被人横刀夺爱了,你也好不到哪去。”爷爷哼哼着:“这件事上三娃没有错,你也没错。以后我会给他好看的,现在你再忍一忍。”

“我已经忍够了。”

“忍够了也得继续忍。”爷爷武断的再次打断了他:“现在队里莫名其妙的死了两个人,不能再乱上加乱了。”

张俒微微皱眉,叹口气,岔开了话题:“爷爷,李扬夫妻俩究竟是什么原因死的?”

“不清楚,跟中毒很像。但我用银针探入他们的喉咙里,针没有变黑。唉,这两天太怪异了。希望别再出大事情!”爷爷显得苍老了许多。李扬的父亲对他们陆家有恩,临死前将李扬托付给他照顾。故人最后的骨肉横死,最不好受的便是爷爷。

“我看那刘教授有古怪。”陆宇吞吞吐吐的猜测道:“他看李扬和李燕尸体时,居然在阴笑。”

“别猜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之我还是那句话,他刘教授再怪,也给我离他远点。”

“知道了。”张俒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爷爷不说他也准备跟刘教授拉开距离。昨天早晨接过罗盘时千万根针刺入脊髓般的剧痛感,至今仍旧难忘。

没有再多话,帐篷里很快响起了爷爷疲倦的呼噜声。张俒睡不着,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要午夜十一点了。

他闷的慌,于是决定出去溜达一圈。

刚上了包子山,就看到两个黑影在远处的月光下鬼鬼祟祟的交谈着什么。张俒皱皱眉,眼睛一转,偷偷的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溜了过去想要听个究竟。

没想到这一听,居然听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可怕消息!

月清如水,将包子山照的透亮,山包已经被清理出了一大半,露出了大面积黑漆漆的诡异黑土。月光一照后,山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像是浮着一层黑洞,像是地面在吸收着光芒。

张俒的眼睛从小就很好,他躲在一丛还没被清理掉的半人高灌木后边,很快就辨认出不远处两个人究竟是谁。

不是别人,正是爷爷嘴里嚷嚷着非常可疑的刘教授,在他身旁的,居然是一个外国老头!

“有眉目吗?”外国老头张口就是一溜利的汉语,普通话会所的比自己还正版。

“包子山出现怪异天象没有?”刘先生沉声问。

张村长缓缓摇头:“报告主人,还没有。”

刘教授点头:“快要挖到了。”

“搞快点。我研究了一辈子,就是为了找到令希腊恢复到千年前雄霸欧洲的办法,如果常规办法无法办到,我就只能借助超自然的力量。”外国老头一脸的狂热,“这传说中的千钱坟,是古中国最大的钱币之墓。如果真的能将下边的宝藏挖出来,万鬼运财术的道具,就能集齐了。”

“义父,您是对我有大恩的。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会替您将墓底的东西挖出来。”刘教授尊敬地说,“这点,义父大人,请您千万个放心。”

“对你,我当然是放心的。”外国佬派拍着刘教授的肩膀,对自己的这个东方脸孔的义子很满意。

张俒小心翼翼地趴在地上偷听,越听越觉得这两家伙的目的不简单。啥钱币之墓、啥千钱坟、啥万鬼运财术,完全像是古代神怪故事中的专业术语。

可是刘教授的耳朵实在太灵敏了,敏锐得根本不像人类。他突然用锋利的目光朝张俒躲藏的地方瞅过来:“谁!”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张俒都是一样的胆小。他被刘教授厉声一吼,顿时慌了手脚。没命似的拔腿就逃。

这一逃,完全坏了事。

刘教授哪里肯罢休,挖千钱坟实在是涉及太多的隐秘了。如果被政府得知那还得了。他自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提着枪就追赶。

俩人一前一后,一个逃一个追。没想到居然跑到了包子山的最顶端。一直以来不明所以的开荒已经将包子山的土层给削掉了太多,终于在一个最薄弱的位置,土层崩塌。这俩家伙同时掉了下去……

张俒讲到这儿,居然停了下来。

“没了?”我瞪眼。

那货摇头:“肯定是有下文的,不过篇幅不够,要长话短说了。”

“什么叫篇幅不够,你当你在写小说?”我脑袋飞过一条黑线,“给我继续讲!”

从他的故事里,我听出了许多的东西。靠,张俒嘴里的外国老头,估摸着绝对是沃尔德。没想到沃尔德教授就是挖掘包子山的幕后主角,刘晓伟刘教授居然是他的义子。不对啊,那最后沃尔德怎么说刘晓伟坑了他?

“如果想听下一节剧情,那就先帮我解决外边的难题吧。”张俒指了指外边,“那些混蛋已经追我很久了,每次不管躲哪儿,都能被找到。”

果不其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远至近穿了过来。有人骂骂咧咧,一边大声说话,一边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武器。

大量金属碰撞声在进门处响个不停,还真是肆无忌惮。

“刘百刚,你说那小子是不是就藏在里边?”其中一人声音很稚嫩,不过语气流里流气,十有八九是个混混。

没过多久,一群混混带着一个书呆子气的高中生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们个个手里拽着钢钎,等看清楚不远处被捆着的张俒和站在一旁的我和雪珂时,明显没有心理准备,全都愣了愣。

“愣什么,那捆着的家伙就是张俒!抓住他!”叫刘百刚的学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儿,大声喊道,“只要抓住他,刘教授就会给我们解开诅咒!”

小混混们顿时打了鸡血般,阴笑着朝我们跑过来。

我挠了挠头,对准他们的脚底下举起手枪,懒懒地开了一枪:“都不准动!”

枪响后,所有人全蒙懵了。

“我操你刘百刚全家,你可没说那货有同伙,而且带枪了。”小混混顿时吓得不敢再动弹。在枪支管制严格的国家,枪械的威力总能令不熟悉的人不停脑补它的恐怖。特别是小城市的混混们。他们见识不多,农资根本就不可能会去想,枪械的大小,是和储弹量成正比的。

我手里的枪,或许已经没子弹了。

叫刘百刚的高中生也被吓

了一大跳,他下意识地举起手,哭丧着脸:“我只能从墙上的那个孔看到他的行踪,怎么可能知道这混蛋有同伙有枪啊。真冤枉。”

红发的雪珂当我的帮凶已经很顺溜了,这次在耳城的几天时间,我和她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荷兰小妞没等我吩咐,找来许多的电线,一个一个将蹲在地上的闯入者捆起来。

“你就是刘百刚?”我眯着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这高中生。

刘百刚眼神闪烁了两下:“你认识我?”

“不认识,不过耳城南边有一个巷子,巷子里面有一面墙,墙上有一个小孔。孔下边,你留的言挺有意思的。”我淡淡道:“那些打印纸,是你贴的吧?利用人的好奇心去偷窥,然后让他们染上某种诅咒。”

刘百刚脸色发白,矢口否认:“不是。”

我撇撇嘴,没再继续说下去。这种慌张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他,身后这一群小混混,说不定就是被他坑过的。

废旧工厂里,被捆绑着扔在地上的人足足有是个之多。我的视线从他们的脸上一个一个绕了一圈,最终再次停留在张俒身上。

“危机解除,继续你的故事吧。”我一边说,一边走到小混混们的背后,掀开他们的衣服观察了几眼。只见每一个人在背部的不同位置,都有一粒散发着青铜光泽的鬼脸。

鬼脸的大小不一,甚至比雪珂身上的都要小得多。不过有一点令我最为在意,无论大小,鬼脸上的眼,张开的幅度基本是相同的。

不知为何,前段时间鬼脸诅咒都是没睁眼的。可三天前,自从这诅咒第一次将眼睛开出一条线后,眼睛就越睁越大。今天几乎就要全都睁开了。

“最多再五个小时,鬼头钱的诅咒,就会全部爆发,到时候再也没人能够组织刘晓伟那混蛋。”张俒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语气有些泛苦。

我皱了皱眉:“究竟什么意思。那个刘晓伟,到底在耳城想干吗!当鬼脸诅咒的眼睛,真的全睁开了,又会发生什么?”

“这些小混混追了我许多天了,也罢,估计刘晓伟也瞒着他们。如果我们真的没救了,至少听了我的话后,也能做个明白的鬼。”张俒神色挣扎,最终没头没脸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知道聚宝盆的传说吗?”

所有人,都呆了呆。

聚宝盆的传说,这混蛋咋就突然将剧情扯到八竿子远的地球之外了?

我沉默了几秒,总觉得他不会无故放矢:“听说过!”

废话,聚宝盆的故事,作为中国人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人类对钱的欲望,自从创造出货币后,就一直没有减退过。其实相同的故事,在所有的文明中都滋生茁壮。毕竟能够突然发横财,轻易拥有无限的金钱,是所有人的梦想!

而中国所谓的聚宝盆的故事,只是全球梦想发横财的古人们编撰出来的其中之一而已。

“聚宝盆真正的故事,起于明朝洪武年间。我调查了很久!”张俒继续道。

故事是这样的。

据说沈家村有个财主沈万三,家有土地九顷,雇佣长短工十多人。有一年逢大旱,草木将要旱死,这是沈万三家中的割草佣人,每天都割一捆油绿鲜嫩的草,日子长了,沈万三感到很奇怪,就问割草人:“天那么早,怎么割来这么多好青草?”

当时,佣人没把割草的地方如实告诉东家。沈万三一连几天,跟随在割草人后边,偷看着,见他每天都在沈家村北一华里处的沈家桥底睡觉,睡到中午无人时,才去村北牛蛋山上去割草。

一天,沈万三强令割草人领他去割草的地方,一看岭上有一片圆形的草地上长着绿油油的草,于是就让割草人割,割后随即又出来了,割得快,长得快,沈万三感到很奇怪,左思右想明白了,此山西南靠凤凰山,凤凰不落无宝之地,第二天带着两人到那里挖出了一个铁盆。

后来沈万三买了一头猪用这铁盆喂猪,猪长得很快,把猪杀了以后,就用此盆洗手洗脸,一次沈万三的儿媳妇洗脸时,不慎将一戒指丢进盆中,结果越捞越多,沈万三知道后,认为此盆是件好东西。

当时传说山上有个看宝洞,洞内有看宝的毛人住在里面,自从沈万三得宝后毛人就走了。洞内三间屋大的空隙,至今尚存。沈万三得宝后,借助宝盆的财力,为村民打了72眼井,铺路架桥造福村民。

数年后,长江决口,朝内推测某地方一定出现宝贝,皇帝下告示“谁若能堵住长江决口,就赐给谁高官厚禄”,沈万三知道后,揭回告示,带着聚宝盆来到南京与皇帝讲好条件,皇帝随口答应“四更借、五更还”。

沈万三来到决口处,拿出聚宝盆往盆内放一把土,放到决口处,立即堵住决口。然后,沈万三去朝内讨取高官厚禄,并到五更去取聚宝盆,谁知道等到天明,才打四更鼓,据说这是皇上为了骗取宝物将五更改到四更,南四北五的说法以此说起。

沈万三到朝内就被扣住,问他得宝的情况。并说他得宝不献,罪该万死,前辈该斩,后灭九族,把沈万三家的坟墓掘成了坑。沈井村的百姓听说沈万三得宝不献,犯了灭门之罪。有的外逃,有的改名换姓,沈家从此绝后,沈家村的水井也被填平。

后来,迁此定居的人们,为了不忘沈万三的恩义,流传后世,永不泯灭,又把该村易名为沈井村,但至今沈井村没有一家姓沈的。

听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过来。猛然间打了个抖。

千钱坟!钱币之墓!聚宝盆!沈家村!耳城。

一个个在耳城中发生的怪事,都在自己的大脑中盘旋,搅成乱麻的线索似乎也竹简开始找到了突破口。

李薇被五万买命钱买了命,身体溃烂。吴老头家的零食店,之所以最中间的零食架上的货物会不停地复制,不正是和聚宝盆中的剧情很相似吗?

我只感觉喉咙发哑,许久后,才艰难地说出一句话:“你的意思是,你们打谷队开荒的诡异包子山下边,就是埋葬沈万三的墓?传说中的聚宝盆便在墓中?”

张俒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能!”我不停摇脑袋,“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聚宝盆,简直是不科学嘛!”

张俒叹了口气:“开始我也是不信的。可是,刘晓伟教授和那个外国老头显然已经瞄准这里很久了。是刘晓伟亲口告诉我的。他说,根据史料记载,沈万三所在的沈家村早已经不可考据了。现在有许多所谓的沈井村都在为聚宝盆的典故申请世界遗产,但是,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沈井村。”

史料记载,沈万三的住宅在沈井村东南角。而就是在耳城的寒家庄,在大跃进时期,一个刘姓村民在平整土地时,一锄揭开一眼神秘的井。

那口井深1.5米,水位2.1米,石砌结构完整,表层风华变黄。不过由于当初的政治环境,这件事并没有流传出去。但是刘晓伟教授的义父,也就是那个外国人,据说对中国的历史和神话传说门清得很。

当时外国老头就在耳城附近做研究,听说了这件怪事后,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可是来之后,却发现那位挖出神秘井的刘姓村民,居然死了,死相非常古怪。他摸到过井口某一个部分的收,细胞不停增生。

村民的手长个不停,不断地抽取他身上所有的营养。

那外国老头亲眼看到刘姓村民的手长得有一座小屋子大,可怕得很。老头感觉非常不可思议,也不知存了什么心,之后就将暴毙的刘姓村民的儿子收养了。

那个养子,就是现在的刘晓伟刘教授。

刘晓伟一直很聪明,他长大后知道了自己真正的父亲离奇死亡的怪事,便回到了耳城不断地研究,希望找出真相。最后,真的被他给研究出了结果来。

原来,当年他的父亲挖过的这眼古井就是当年沈万三用过的水井。

据他说,历史传言聚宝盆堵住长江决口后,沉入了现在南京中华门底部。可是,那并不正确。因为民国时期,南京在上面搞建设。国民党当局听说沈万三的聚宝盆有可能在中华门地下,就下令挖洞取宝,结果挖了能住一个连的大洞也没找到宝盆。

据此,刘晓伟教授认为,真正的聚宝盆,沈万三根本就没有拿出去过。仍旧还留在沈井村。而既然真正的沈井村就是他的故乡寒家村,也就意味着,聚宝盆,就在他的故土中埋藏着!

他花了打量的时间计算,最终确定了聚宝盆的真正位置!历史记载,沈井村北牛蛋山的小丘陵上因为聚宝盆的存在,至今仍旧留着一个坑,填埋坑的黄土一晚过后就变成了黑土。可就是这富有营养的黑土地,偏偏百年千年都还寸草不生……

而一个人无论是有权了,还是有钱了,总之会为自己修建陵墓的。沈万三很有钱,据说他为自己修的墓地,也极为富丽堂皇,甚至神秘无比。野史称这至今未找到,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墓穴为千钱坟,又或者钱币之墓,这肯定是有道理的!

靠着如此种种,刘晓伟教授终于确定了埋藏聚宝盆的真正位置!

张俒舔了舔嘴唇,讲故事讲完了。他的故事,令废旧工厂中的所有人,许久都没能吱声。

“聚宝盆,呵呵,骗小孩咧。”刘百刚浑身都在发冷,故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张俒冷哼一声:“信不信由你!”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我嘴抖了几下,不知道该相信,还是不该信。

“刘晓伟那混蛋亲口告诉我的啊。我们一起掉进了包子山中,那个埋藏着聚宝盆的千钱坟冢。本以为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一个人死的心都有了,自然就话多了。”张俒开口道。

他的话有些道理。

“所以说,其实一开始你和他是一伙的?”我问。

张俒沉默了一下:“不错。我们在千钱坟里,确实找到了聚宝盆。不过那聚宝盆,却和传说中不一样,居然是一个诡异石龟背着的黑色箱子般的怪玩意儿。黑色箱子里只藏有两枚鬼头钱,一个是脸的正面,一个,则是反面!”

“那,应该就是沈万三的脸。”

“我和刘晓伟教授遭遇重重危险,最终逃了出来。正面的鬼头钱被他得到了,我拿了反面。我们一起欺骗那个外国老头。一位内刘晓伟说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那小老头,人模狗样,背后却是恶魔的心。”

张俒顿了顿,继续道:“鬼头钱的每一枚,都有不同的用处。刘晓伟拿的正面的脸那一枚,能够令物质增多,甚至还带着莫名的诅咒力量。而我的这一枚,居然可以使一个人的金钱气芸无限扩容。总之无论我干什么,这五年都是财运亨通。闭着眼睛都能赢钱!”

“但是刘晓伟却在追杀你!”我打断了他的得意。

张俒顿时低下了脑袋:“不错。这个家伙是个孤儿,心态扭曲得很。不久前我俩的观点有了分歧,于是分道扬镳了。本来说鬼头钱一人一个,互不干涉。但不知道他到底又发现了什么,非得将我手里的背脸鬼抢过去,我不给。他就设下种种阴谋,试图杀掉我!”

我皱眉:“所以说吴老头是真的死了,而装成吴老头的,就是那个刘晓伟教授?他在零食店设下阴谋,拿钱给李薇买命。究竟是为了干吗?”

“他不用装的,鬼头钱自带诅咒。”张俒冷哼了一声:“你看看我的手机,里边就有那位还不到三十岁的教授现在的鬼模样。”

我示意雪珂将他的手机打开,只见图库中,赫然有一张小老头的照片,面容枯槁,骨瘦如柴,脸已经皮包骨头成了个窟窿,甚至眼眶都深陷了进去。活脱脱犹如吴老头死前的恐怖嘴脸。

“现在他在耳城搞风搞雨,这家伙没什么势力,又想要努力保住手里有聚宝盆的消息。没有人,但是他有大笔的钱。”张俒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

他抬头,用激烈的语气道:“快阻止他,否则,整个世界的经济,都会被他给玩坏的!”

“什么意思?”我皱眉。

就在这时,所有悲伤有鬼脸诅咒的人,全都痛得叫唤起来。只见背上的鬼脸,发热厉害,甚至烧破了衣裳。

透过衣服上破掉的洞,只见原本还有一线就眼洞全开的鬼脸,终于将整个眼睛,都睁开了!

就在那一天,世界的经济,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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