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杰是在一个公用电话亭给陈汉雄打来的电话,说有重要情况向陈汉雄报告。陈汉雄让丁杰在公用电话亭附近的北市商场门前等着,他派江涛开车去接他。

丁杰放下电话,发现远处的另一个电话亭也有一个人在打电话,这个人好像在注视着丁杰。丁杰向商场走去,这个人放下电话,也向商场方向走去。丁杰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身影。他想起来了,这个人以前曾去过他们公司。此人三十多岁,中等身材。这个人也发现丁杰在注视他,便走入商场附近的另一家商店。丁杰有意地离开商场门前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个人从附近的商店出来,在远处跟着丁杰。丁杰不知跟踪他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他呢。如果是陈汉雄派来的事先会告诉他,但此人行动有些诡秘,不像是陈汉雄派来的人。

这时,远处开来了一辆警车,那个人转身钻进了附近的商场。丁杰见警车停在商场门口,知道这辆警车是来接他的,便走向警车。丁杰上了车,向江涛说了刚才有人跟踪他的事。

“这个人长什么样?”江涛问。

“中等个,中等体型,三十多岁。这个人我曾在公司见过。”丁杰说。

“你说的这个人的体貌和我们要找的一个人很相像。这个人去哪儿了?”

“刚钻进商场。”

江涛想了想说:“我立即向陈队长报告此事,我们调转车头到商场去找这个人。”

商场内,顾客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一楼是烟酒糖茶、水果食品等。江涛他们无心顾及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一心想着他们要找的人。他们在一楼巡查一遍,根本就没发现那个人的身影。他俩又从二楼查到八楼,也没见到那个人。

回到刑警队,陈汉雄将丁杰请到办公室,白雪为丁杰倒了一杯水。丁杰坐在沙发上说:“根据你的安排,我一直在注意我们公司的各种动向。近期,我发现我们的赵经理有些反常。冯广元被杀后,我发现他几次向外打电话,不知在安排什么事。他还多次跑经贸委,说要和高主任参加什么团去美国考察,这个时候他要出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要去美国?”

“我听经贸委的人说的。”

“什么时间走?”

“正在办护照和签证,下月初吧,距现在还有十天,也就是下月二号。”

陈汉雄思虑片刻,对丁杰说:“你反映的情况很重要。时间紧迫,我们在十天内一定要查清此案。如果案件真的与赵广淳有关,他是绝对走不出国门的。”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经我暗中调查,从一位过去给我们出过车的老司机那里得知,在青莲山上吊死亡的冯广元在七年前与赵广淳就熟悉,他几次坐过他的车,我还听说,赵在三河镇不知与谁有来往,他在以前曾去过三河镇。”丁杰说。

“你反映的这个情况非常重要,我们会安排调查的。你要注意安全。还要注意赵广淳。”

当晚,陈汉雄将丁杰反映的情况向刘天林作了汇报。刘天林指示,他将组织警力在小城调查那个自称是贾志海的人,让陈汉雄和江涛、白雪立即到北部的几个城市去调查,主要目的地仍放在莹城,无论有多大困难,也要获取到赵广淳犯罪的证据。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陈汉雄一行到了莹城。天已暗下来,马路边的路灯和一些楼房的霓虹灯逐渐地亮起来,夜里的莹城更加美丽了。

第二天,陈汉雄和江涛、白雪在当地刑警林东的配合下,进行调查走访工作。当地住户都不知道十年前的天河兴贸公司办事处。林东又与各管区的一些民警联系,对原在这里的办事处展开调查。

这期间,陈汉雄对那年张义说的无名尸进行了调查。林东说,那年他刚到刑警队,是他和刑警队长徐翰办的此案。尸体被发现时已在一片树林中放了两个多月,身穿一件破棉袄。他们开始怀疑这是一起谋杀案,但是只在死者面部发现些模糊的外伤,不是致命伤,因此分析是这个人自己摔破的。从法医检验鉴定结论看,这个人死前喝了很多酒,初步认定是酒精中毒而死,但也怀疑是食物中毒。当时,这个人的衣兜内没发现任何财物,也无身份证明。他们通过电视、广播和协查通报等发布启事,至今也无人来认尸。他们猜测,死者可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将尸体在火葬厂存放一段时间后才火化。

“这个人多大岁数?”

“有三十来岁,高个,有些瘦。”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有可能就是在你们这里失踪的贺维?”

“我们想到过,并与你们小城原在这里的办事处主任赵广淳通了电话,说了此人的体貌特征和衣着,他说,这个人从体态和衣着上看绝对不是贺维。”

“是这样?”

“这么说赵广淳有问题了?”

“我们还不能最后认定。也许这个人真的不是贺维。我们明天去查一查银行办事处原在这里的存款情况。如果被害人是贺维,他提出的二百多万元现款已被他人抢走了。”

“我们去银行查过,据几家银行说,来取款的人的确是贺维。取款的日期我们都有记录,并有原取款凭证的复印件。经我们调查,赵广淳是在贺维携款逃跑两天后来莹城的。我们也曾到吉林贺维的原籍去追捕贺维,那里的人们说好多年没见到贺维了。后来,我们还发了协查通报,最后也没有结果。”

深夜,他们四人来到一家餐馆。陈汉雄要了两个菜,几瓶啤酒。老板是位五十多岁的胖子,陈汉雄觉得有些面熟,正在端详老板时,对方却对陈汉雄说话了:“你是秋原人吧?”

“是呀,你怎么认识我呀?”陈汉雄感到惊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一年我回小城秋原探亲,在公共汽车上被人抢去三千元钱,是你破的案。你姓陈。”

陈汉雄也想起来了:“啊,你是小城东区王炳贵的二叔王少和。想不到你在这儿开饭店。”

“我过来快二十年了,一直没离开这个城市,因老婆是这里的人,只好在这里扎根了。”王少和说。

“哪里的热土都养人呀。只要生活习惯了,在哪儿都一样。买卖怎么样?”

“很好,还是改革开放的政策好,要不我怎能到这儿来做买卖。小城这几年变化大吧,我的侄儿王炳贵怎样了?”

“小城变化大,一年一变化,楼房越盖越多,也越盖越高,招商引资,一些外国的企业都来小城投资了,有时间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你的侄儿王炳贵和我们常打交道,他现在是小城建委的副主任了。”

“这孩子还有点出息。”

“是呀。”

“难得遇到家乡人,我给你们做几个菜。你们好好喝几杯吧,我一会儿也来陪你们。”

“你忙你的吧,我们随便吃点什么就行。”

“不行,你们到这儿就听我的吧。”

“好,我们听你的。”

很快,王少和让厨房做了几个好菜端了上来,并拿出一瓶老白干说:“这是一瓶陈年老酒,我现在就陪你们喝几杯。”

盛情难却,陈汉雄只好和王少和喝几杯,并乘机向王少和了解点以前的事。

“这酒怎样?”王少和几杯下肚后很是高兴。

“好,少说也有十年了吧?”陈汉雄问。

“叫你说对了,已留十多年了。你们来几天?一定是为了公事吧?”王少和才想到问陈汉雄到这里的来意。

“不瞒你说,我们在查一起多年悬案,我们怀疑这起案子与一个公司有关,这个公司曾在这里开了一个办事处,这是十年前的事了。”

“这个公司是哪儿的,是不是小城的什么兴贸公司?”

“你说对了,就是这个公司。”

“这么说,他们在这里开办事处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在前街开饭店,后来才买了现在这个房子。”

“这么说你认识这个办事处的人?”

“开始我一个也不认识。只是有一天,一个胖胖乎乎的男人和一个娇艳而且比他岁数小得多的女人来到我的饭店,他俩要了一个包间,要些上等酒菜。席间闲谈中,我听那个男人说他是什么公司的副总经理兼这里一个办事处的主任。那女的叫那个男人大哥,那个男人叫那个女的本家妹子,并答应给她几十万元钱。后来又听那个男人说他在小城怎么能耐。我想,这个男人一定是小城人,本想和他攀老乡,但人家是男女私情谁愿去讨那人闲。这两人在这儿待到深夜才走。可是,事隔不久的一个晚上,我的饭店来了两位年轻男子,他们在喝酒闲谈中说到他们是小城人,并在这开了一个办事处。我凑过去和他俩闲谈,得知他们一个叫贺维,一个叫张义。我告诉他们我原也是小城人,让他们想喝酒时就来我这个饭店。我想到前一段来我这里的胖男人,便问他们,你们主任是不是一个胖子,个不太高。他们说是,姓赵。他俩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没好意思将他带一个女人来我这里的情况说出来,只说我去过他们的办事处,在那里见过他。他们也没深问,这事就过去了。以后,贺维自己来过几次,我问他,你们办事处的人呢?他说,那个赵主任太忙了,很少待在办事处,他只好自己出来找些酒喝。后来,这个贺维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没来我这儿,别人也没来过。再后来,我到他们的办事处去,却发现他们的办事处黄了。三年后,我的饭店搬到现在这个地方。一天晚上,我发现那个赵主任和那个妖艳的小女子又来我这个饭店,他们还是要了一个包间,要些好菜,待到深夜。他们谈些什么我没有听见。再以后,就没有小城的人来了。不过,我在城中偶尔遇到过那个女人,她仍是那样美貌,穿戴阔气,像个富家的小姐,她好像住在城南河边一带。”

陈汉雄认真地听着。王少和说的情况非常重要,他说的那个女人肯定就是张义日记中说的那个赵姑娘,找到这个赵姑娘,也许能解开很多谜。

“陈队长,净听我瞎扯了。来,喝一杯。这位女警官,喝点汽水当酒吧。用我们家乡的话说,只要感情有,喝水也可能当白酒。”王少和举起酒杯。“对,我们老乡共同喝一杯。”陈汉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来,陈队长是个豪爽的人,我就愿和这样的人相处。”王少和为陈汉雄又倒了一杯酒。

“对这个办事处和办事处的人,你还知道点什么?”

“别的不知道了。”

“以后是否又见过那个贺维和张义?”

“没有,以后一直没见到,我想他们是回小城了。”

“办事处的几个人和这里的谁有来往?”

“不知道。”

“有一年冬天,城外发现一具无名男尸你知道吗?”

“不知道,没听人说过。”

陈汉雄点点头,端起酒杯对王少和说:“给你添麻烦了,来,敬你一杯。”

“看你说的,你和我侄儿王炳贵是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呀。”

第二天,陈汉雄早早地将江涛叫起来,走出旅馆,来到天河兴贸公司办事处的原址。对面有一家个体商店,陈汉雄决定去买香皂和牙膏牙刷等物,顺便向这家店主了解点情况。

这家商店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汉,见陈汉雄和江涛来到他的店,很是热情:“先生,买点什么?”

“有香皂、牙膏、牙刷吧?”陈汉雄问。

“有,这里有好几种看你要哪种。”老板将柜台中的货物指给陈汉雄。陈汉雄看着柜台中的货,指给老板说:“要这个,再要这两个。有指甲剪刀吧?拿一把指甲刀。再拿一条那边的毛巾。多少钱?”

老板给陈汉雄拿完东西,算了算说:“总计十一元零三毛。”

陈汉雄边付钱边问:“买卖挺好吧?”

“还可以。”

“你在这儿开多少年商店了?”

“有十多年了。”

“祝你买卖兴隆了。”陈汉雄说着赞美的话,然后又问老板:“你在这儿开十多年店了,我向你打听个人。”

“你说说我听听。”

“我有一个朋友叫贺维不知你认不认识。十年前我来你们这地方找过他,他就住在你对面的楼,他是小城一个公司的办事处职员。可昨天我俩来你们这里办事,顺便想看看他,谁知你对面的办事处已改其他商业门点了,我的朋友贺维不知哪儿去了。”陈汉雄说。

“你说那个办事处呀?十年前就黄了。你说那个贺维,有三十来岁,一米七八的个头,较瘦,他以前常来我这儿买东西。后来听说他带几百万公款逃走了。年轻人,怎么这么贪钱呀?这是犯罪呀,叫公安抓到不得枪毙呀。”老板说。

“那以后你没有见到他了?”

“是的。”

“那个公司的其他人呢?”

“有个姓赵的总经理常在这儿待着,还有他的表弟也常来找他

。”

“他的表弟?”

“原是莹城个体出租车司机,后来听说和赵总也去了他们那边了。”

“叫什么?”

“这我不知道,只是看到他来过两次。”

“这个人长得什么样?”

“一米七三左右的个子,很壮实,普通人,看不出什么特殊的特征。对,我听赵经理叫他什么东子。姓什么没问过。”

“老人家,谢谢你了。”陈汉雄和江涛走出了小商店。

赵广淳在这里还有个表弟?这个表弟是谁呢?是不是开车杀死冯广元的并指使黄新安和赵坚绑架李梅的那个人?在边城想谋杀丁杰的那个人和丁杰前天见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这个人?陈汉雄向刘天林报告了这一情况,刘天林命令他们继续调查,有什么新的情况随时报告。

林东陪着陈汉雄和江涛、白雪,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终于查到了赵姑娘的线索。赵姑娘叫赵菲菲,是边城人,至今未婚,但非常富有。他们还了解到赵姑娘的身世和很多经历。陈汉雄和江涛、白雪都很兴奋。今天天空晴朗,他们的心情也非常好,仿佛看到胜利的阳光。

陈汉雄他们找到赵菲菲的豪华住宅,但此住宅在三年前就叫赵菲菲卖了。

赵菲菲能去哪儿呢?她在这个城中有几位亲属,陈汉雄他们将她的亲属都查到,仍未发现她的踪迹。

“她是否去了边城?”陈汉雄在分析着。

“我看有这个可能。”江涛说。

“现在她突然消失,一定是小城的赵广淳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或感到事情不好,给赵菲菲通了信。要不一个好端端的公司她为什么不开了?一定是躲起来了。我看,她一定是去了边城。”白雪说。

陈汉雄和江涛、白雪来到边城公安局,在边城警方的协助下,终于找到了赵菲菲。她被传讯到当地的刑警队,陈汉雄对她进行讯问。

“你叫赵菲菲?”陈汉雄问。

“是的。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赵菲菲坐在沙发上,面目有些苍白,但人长得的确是美丽,她穿一套青白色的衣裙,手上戴着一枚镶蓝宝石的金戒指,手腕上戴一副翠绿的玉镯,脖子上戴一条白金带红宝石坠的项链。

“没有事也不会到处找你了。你认识小城的赵广淳吗?”

“不认识。”

“我希望你讲真话,否则要负法律责任的。你现在还很年轻,今后生活的路还很长,不要现在就彻底毁了自己。如果是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参与了一些事情,只要与政府配合,即使是犯了罪,我们也会宽大你的。你好好考虑一下吧。”陈汉雄说。

“我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我开公司,也是正常投资,工商、税务都有批文,也又不偷税漏税。现在公司形势不好,我转租出去也是正常的事。”

“我问你,你开公司的钱是哪来的,你原在莹城那所豪华住宅是哪来的,你现在住的房子又是哪来的?”

“住宅是我自己的钱买的,公司也是我自己投的资。”

“不可能吧?我们既然找你就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否则也不会找你。你家在边城,你的父母原都是工人,你十七岁时,你的父母离婚,从此无人管你,你失学了,先是在哈尔滨一家酒店当服务员,后又在一家歌厅当歌手,再后来你到莹城的一家酒店当歌手,凭你仅四年的光景,而且是初人社会,赚个几万或十几万也有可能,但你现住的住宅就要花去二十万或三十万,开公司又要用上二十万,如果没有人资助你,你是无能为力的。”

“我向亲属借的。”赵菲菲仍在狡辩。

“据我们调查。你的亲属都不和你来往,谁会一下子借你这么多钱?如果你能说出名来,我们立即去调查。”

赵菲菲不语。

“赵菲菲,你应该说实话了。即使你原来不知他人给你这么多钱的来路,但知情不报,包庇犯罪也要受到法律的惩罚的。我们还要给你机会,让你讲真话,对我们的调查予以配合。你现在唯一的出路是相信我们,依靠我们。”

赵菲菲哭了,哭得很伤心。过了一会儿,她说道:“那个公司不仅是他给我的钱,还有我自己的十多万元钱。我不知道赵广淳犯了什么事,现在我说真话。”

赵菲菲擦着泪说,她与赵广淳相识在80年代末,有一天晚上,她在一家酒店唱歌,一个三十多岁的胖乎乎的男子和几个人来到这家酒店。酒足饭饱后,那个胖乎乎的男子开始点歌,后来又要与赵菲菲合唱两曲,一首是《敖包相会》,一首是黄梅戏天仙配选段《夫妻双双把家还》,唱罢歌曲,他又邀请赵菲菲跳舞,事后给了赵菲菲一千元小费。后来,这个男人又多次来这个酒店,每次都点歌,让赵菲菲陪舞。多次接触后,赵菲菲知道他叫赵广淳,是一个公司办事处的主任,渐渐地两人的关系开始暧昧。赵广淳发誓,只要赵菲菲愿意跟着他,他将给赵菲菲所要的一切。赵给她买了一处住宅,从此与赵菲菲同居了。但是,赵菲菲并不想总这样在一个窝中过着寄生虫的生活,她平时爱好打扮,更盼望有一天自己能开一家专门经销高档化妆品的公司,她手头有十几万元,她请求赵广淳给以资助。赵同意了,说是他们共同开这家公司,并给她租房子和购货一下子投资二十多万元。赵广淳说,如果能赚钱,每年分给赵一些,如果不赚钱赔钱由他来承担。从此,赵菲菲以身相许,开了这家公司,赵广淳时常来看她,还答应她,他再在小城当几年总经理,捞个几百万就不干了,并与现在的老婆离婚,然后在小城与赵菲菲共享同乐,赵菲菲一直在这里等着他。自天河兴贸公司在莹城的办事处黄了之后,赵广淳每年都要几次来莹城,后来赵菲菲也几次偷偷地来秋原小城,躲在赵广淳给她安排的一栋别墅中,因小城并不小,赵菲菲辨别不出她住的是什么地方,只是发现她周围都是同样的房子,也不知她住的房子是谁的。大约一个多月前,赵广淳从小城来了电话,说他暂时遇到点麻烦,让赵菲菲将公司的货低价处理后,房子转租出去,然后到边城躲一段。

“你认识赵广淳的表弟吧?”陈汉雄问。

“我见过一次面。赵广淳的公司办事处黄了之后,他和他表弟来过我的公司,晚上,我们三人在城南的云鹤酒家吃的饭。”

“他表弟叫什么?”

“我不知道他的姓名,赵广淳让我叫他表弟就行了。”

“他是哪儿的人?”

“据说原也是小城人,后到莹城开出租车,但我就见那人一次面,以后再也没见到过。”

“他是出租车司机?”

“好像是,赵广淳在莹城可能是经常坐他的车。”

“他们办事处有一个叫贺维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还有一个叫张义的人你认识吗?”

“也不认识。我没有去过他们的办事处,我们是在绝密的情况下交往,除他表弟知道我们的事外,其他任何人也不知道。我想,小城的人无人知道我们的事。”

“在这里的办事处有二百多万元现款被人提走了,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

“你知道赵广淳都有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我不知道,他说他很有钱,他的钱都是他自己开公司赚的,没有公家的钱。”

“他常来你这里吗?”

“每年都来几次。只是今年春天来过后,至今没来。他来电话说他这一段公司业务忙一些。”

审讯完赵菲菲,陈汉雄将此情况向刘天林作了汇报。刘天林认为此情况非常重要,但没有直接的证据,现在仍不能传讯赵广淳,以免打草惊蛇,使下一步工作的开展更加困难。他要求陈汉雄和江涛处理完北边的事,尽快赶回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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