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无比残酷的!随后大周的鉴定结果又让参与案件的每一个当事人心中开始发凉,经过DNA鉴定,人头、躯干、四肢、脚和手,还有那些软组织,竟然分属于七个不同的人。也就说很可能会有更多的人体残肢接踵而至,而后边会不会出现新的被害者,也很难说!

凶手简直是丧心病狂,必须尽快破案!这是一场跟魔鬼之间的赛跑,大周正面临着猖狂的凶手,最傲慢的挑衅!

比起案件本身来,更让人吃惊的是警方的应对!

本应保密的刑侦案件,竟然在案件发生后两天内,就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向媒体报告调查的详细细节,这是警方少有的作为。当时所有的媒体人都在猜测警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多数人认为,警方很清楚这样的事已经不可能再遮掩下去,越遮掩就越会引起媒体和市民的反感,所以警方干脆将近期的调查结果公布于众,但是一向多疑的我,觉得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可能是我作为自由撰稿人,常年向《警官》杂志投稿的缘故,我也在新闻发布会的邀请之列。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天的主角并不是什么警方的新闻发言人,而是大周,他少有的穿着一身西装出席,再配上红色的领带,活脱的青春偶像剧男主角,这引来了到场的众多记者们的目光。

我当时很纳闷为什么一向不爱出风头的大周会主动走到媒体前面呢?

新闻发言人向大家隆重介绍了大周的身份,当在场的人得知,这就是我市首席法医的时候,记者们先是一阵的诧异,估计是看到大周还如此年轻便担当如此大任的缘故,记者们纷纷按动快门,对大周照相。

大周面对耀眼的闪光灯,一脸木然。

见过大场面的各路记者们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们的提问开始了,犹如连珠炮一般。

“请问周法医,您对这次恶性事件的看法是怎么样的?”

“这是一次少有的恶性犯罪!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这不是简单的谋杀!罪犯的动机不是仇杀,情杀或者为了金钱杀人之类的理由,他们有着更深层次的目的。可以肯定这是一桩彻头彻尾的有组织犯罪。”

“你的意思是说?罪犯不只是一人。”

“是的!他们是一个团伙!”

“社会上有传言说这是有组织的贩卖器官的团伙所为,这是真的吗?”

“这个还不清楚!但是从现在发现的尸体看来,被肢解的尸体,绝非是用什么斧头,电锯之类工具肢解的!而是十分精细的手术作业!”

“您能不能详细说说这些被肢解尸体的细节?”

“现在,被找到的头颅、躯干和残肢,分属于七个不同的人。而这些残肢的肢解并非毫无目随意切开的,他们都是沿着骨骼的接缝切断的,其中骨骼和各种软骨组织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害!这是专业医师的手法。”

“我们得知,其中至少有两位死者是女性,现在还没有确定他们的身份吗?”

“在所有的残肢中,已经确定了两具尸体的身份,他们都是女性,是一个月前失踪的大学女生。”

“现在能确定凶手的攻击对象吗?”

“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性!夜生活十分丰富的女性!这是两名死者的共同特点!”

“在多年前,在许多城市里发现了盗割器官的案件,这起案件跟之前的案件有什么联系吗?”

“我认为,这跟我之前确定过的一个犯罪团伙的作案手法十分相似!但是这次他们做得更加凶残,警方已经开始考虑将两起案件并案侦查了!”

“请问,追查凶手有没有眉目?”

“已经有了!”

“能不能说的更清楚一点?”

“对不起,只有这个问题不能回答你们!但是我要说,今天我站在媒体面前,就是要对那些残害生灵,亵渎医生这个职业的人宣战!我要跟他们做一次正面较量!”

大周的话说得铿锵有力,但我却觉得他实在是很反常,这不是我平常认识的大周,事件一定是在这两天里有了什么新的变化!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大周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柔和,但好像也没有因为我看透他的心事而感到不安。

“我只想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到现在都觉得现在召开这个记者招待会对破案没有任何的好处,但是我又觉得能得到警方这样的支持,你们一定有什么计划!”

“不愧是推理作家!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和本案有关吗?”

“我也不知道有关无关!是我父母的故事!”

我说着坐了下来,“好的!我想听!”

大周松了松领带,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个熟悉的杯子,然后是冲咖啡的老程序。当他把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又可以听他讲故事了,而且还是我之前不曾触及到的,在大周的心里打着一个结的故事。

“我父亲你很清楚了!是个法医,跟我一样工作在这个研究所里。”

我点了点头,吹了吹咖啡的热气。

“我的母亲其实是我父亲的同学,他们当时分属一个医学院,却不同系。父亲学的是法医鉴定,而母亲则是临床医学。我妈妈很漂亮!个子很高挑!我爸爸很帅气,也很有学识。当时他们在大学的时候就相恋了,谁都觉得他们是天作之合!”

“这不是很好嘛?可是为什么你母亲后来跟别人……”我想说私奔,但是这个词太刺耳了,结果被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大周并没有理会我的用词,继续说道:“我父母医学院毕业后不久,就结婚了!并很快生下了我!按说,这应该是个甜蜜而幸福的家庭。但其实,他们俩的感情并不好,总是吵架!我小时候总是很困惑,困惑的倒不是因为他们总是吵架,而是我根本不懂他们为之争吵的理由!我听别人家的父母吵架,无非是柴米油盐之类的事情,而我父母吵架却绝非因为这些事情。等我后来上了医学院之后,我才明白了两个人不和的症结所在!”

“是什么?”

“是他们对于医学的见解不同!或者说他们对于疾病和死亡的理解,有着巨大的差异!”

“这就是医学的最高理想吗?但这和婚姻有什么关系吗?我想爱情和理想是无关的,婚姻比爱情更俗气,跟那些最高理想根本就是要彼此分开的事情。”

“但,在我父母那里,这就是个关联体。我父亲一直信奉着人类生老病死的规律!他一直认为死亡终归有一天会到来,不必特意去延长某个人的生命。医生存在的意义,并非是救死扶伤,而是掌握人类死亡真正的意义!他总是说在古代,医生和巫师其实是一个职业,就是为了能让活着的人理解死亡到底是什么!所以父亲一直试图让世人平静的接受死亡这种特殊的自然规律。即便死亡是让我们每一个人恐怖的事情,但让每一个人触发自己对于死亡和自己人生的思考,是我父亲的哲学。”

“但是伯母却一直致力于救死扶伤,去延长更多人的生命,这在表面上看就跟伯父的思想大相径庭了!”

“母亲在医学院毕业后成为了一位优秀的脑系科、神经科的双料外科医生。当时,她一直致力于根治精神病的研究,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任何治疗重度精神病的特效药,那些患者要不在痛苦的活着,要不就痛苦的死去!在当时,我母亲依然信奉着早已被废止的一种手术,就是直接切除大脑的前额部分!”

“迪卡普里奥演的那部《禁闭岛》里提到过这个手术!”

“这个手术虽然可以根除精神病,但是却有很大的副作用!那就是被实施手术的人会因此失去之前的部分甚至是全部的记忆,有的严重的人,就连自己的感情都会失去!完全变成一个痴呆!”

“但是伯母坚持认为,对于重度精神病患者,这个手术有必要做,是吗?”

“我母亲的想法也很明确,那就是人的生命和健康是最宝贵的,只要可以保住人的生命,让人恢复健康,一切都可以为之牺牲!”

“可是你的父亲坚持反对这种做法?”

“如果只是那样就好了!后来他们为了证明各自的观点是正确的,而将他们的研究扩展开来,而那是他们最终走向决裂的开始!”

对于死亡的意义,我也曾经无数次的想过,但是凭我的人生经验和阅历想要琢磨明白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困难。

因为对于死亡的体验只有那么一次,所以没有活着的人能真正的说清楚它的意义。死亡会夺走一个人一切存在的意义,这根本无法逆转,至今也没有发现一个人能逆转死亡。

所以,人们对于死亡出现了茫然,即便是像大周父母那样的成名医师,也会茫然,或者说更加茫然,因为看到死亡对于他们来说要比普通人更加平常,而这就给他们带来了更多的思考空间。

问题是,死亡就像是木偶被抽离了背后控制者的手,你是会任由木偶倒下?还是去赶紧抓住那双抽离的手?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我的父亲,开始研究要用什么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最合适!而我的母亲则在研究如何让人可以拥有无限的生命!”大周继续说着他父母对于死亡本质的争论。

“说实话,我觉得他们的想法都很极端!”我在一旁继续喝着咖啡。

“我父亲在生前,除了法医学研究外,一直在致力于安乐死的研究,为的就是能够让人们更加轻松地接受死亡,或者是尽快摆脱重病的痛苦!”

我听得十分心惊,难道医生会认同让病人快些死亡的观点吗?但是我没敢提出我的疑问。

“我父亲认为,医生应该有权决定是否让他的病人实施安乐死,因为很多病痛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是无法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的。但是,父亲的观点却受到了母亲的反对,母亲认为安乐死是违反人类道德的行为,和谋杀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在我母亲看来,要实施安乐死的人大部分是常年卧床需要人照顾或是花费大量医疗费用病情却不见好转的病人,他们看上去就是个大麻烦。原本以减轻病人痛苦为目的的安乐死,很容易沦为医生或患者亲属摆脱这种麻烦的工具。”

“其实这个问题他们讨论也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我们国家的法律根本不允许实施安乐死!”

大周点了点,但继续说出了更为让人震惊的事实,“所以我父亲便开始研究更为彻底的方式,在适当的时候可以让患者自行结束自己的生命。”

“那就只有自杀了!我听你说过,伯父去世的时候,桌上就摆着他的论文《中国自杀现象研究》。”

“那篇论文并没有公开发表,因为它里面的内容根本不能被主流的医学界所认可。它其实是在讲人类在什么情况下就应该去自杀,是一种自杀暗示,或者叫自杀催眠的理论研究文章!”

如果大周不是在说他父亲的事,我一定会说他父亲脑子有病!

“我父亲的研究一直认为,自杀并不是一种人的行为,而是一种人应该具有的意识!比如一个很富有,有着漂亮老婆,生活也很幸福的人,却突然在第二天自杀了!这样的案例在世界上比比皆是,很多侦探愿意把这类案件想象成伪装自杀事件,作家你也是吧?”

我点了点头!

“但事实上他们中的大多数确实是自杀的,这种自杀就需要一种理由!我父亲认为这种理由就是一种人的意识的体现,这种意识就叫做心死症!”

“心死?庄子说的那个哀大莫过于心死的心死吗?”

大周喝了一口咖啡,他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但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其实活着是需要有去为生活买账的勇气的,死也一样!任何自杀都不是像小沈阳说的那种眼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那么简单!那毕竟是个痛苦的过程。很多人整天嚷嚷着我不活了!那样的人其实死不了!因为他对生存还有念头,而真想自杀的人,往往你是看不出来的。这就是为什么很多看似很幸福的人却突然自杀而让你感到意外的原因。我父亲认为,自杀的人必须是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信心,对自己也已经失去了信心的人。而这种人就是心死症的患者!”

“伯父的意思是这些人其实已经领悟了死亡的意义,并可以真正的去实施自杀而结束自己面对死亡时的悲剧。”

“我父亲想的更为离奇,他认为医生的责任就是让那些重病的患者彻底放弃生的念头,而去科学的理解生存的意义,也就是让他们患上这种心死症。通过一系列的心理引导,就可以达到这种效果,在这个期间,千万不能让这个想要自杀的人听到一点温暖,幸福或者是你不要去死之类的言语,因为那样那个人很可能会改变自己的念头,从而转向求生!因为求生是每个人的最基本心理特征!就像是人永远不可能用憋气这种方式去自杀一样,因为在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求生的愿望一

定会让你再喘上那口气的,这就是我父亲那篇论文的基本理论。”

“可是,那样的话,医生岂不是变成了教唆犯?”

“你说的跟我母亲说的一模一样!他们两个人为了这件事争吵的不可开交!”

“实事求是的说,从这件事上,我认为伯母说的对!”

“是吗!如果她听到一定会很荣幸的,我父亲之所以跟我母亲决裂,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已经受到我父亲蛊惑的一些父亲的学生,成功的被我母亲劝导了回来。”

“劝导?怎么劝导?”

“我母亲给他们一遍一遍的看那些自杀的人的录像和照片!让他们看到自杀的人死后是多么的难看!这恐怕就是崩溃疗法!那些我父亲的学生曾经无比的崇拜着父亲的理论,但是却被母亲轻易就化解了,这令我父亲十分恼火,所以父亲也开始试图阻挠母亲的研究了。”

“听得好像越来越离奇了!伯母在做什么研究?”

“比起父亲来!我母亲的研究其实是更多的人无法理解的!”

“作家,我想听听你对长生不老这种观念的看法?”大周突然向我发问。

“这是个极其荒谬的话题!因为不可能有人会长生不老!”我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科学技术的发展真正的给予了你这样的机会呢?你会不会去接受?”

“这个还真是个令人难以回答的话题,从一种欲望上来说,谁不想活的更长一些呢?但是,如果无限期的活下去,人类的数量就会爆棚,地球恐怕就真的难以承受这种负担了!而且,正像伯父说的,这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事情!如果硬生生的去追求这种状态,我想是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的。”

“可是,我母亲却坚持认为,医生的责任就是要无限期的延长患者的生命!”

“作为医生来说,这也不能算错!不过这种事真的很难评价。”

“我母亲的研究方向和我父亲正好相反,她在脑外科工作之余,开始研究各种器官移植的技术,试图引入这种技术挽救各种患者的生命。”

“这本身并没有超出一个医生的责任啊!现在我听说肝脏移植,心脏移植甚至是骨髓移植都很普遍!”

“但问题是这种移植本身会出现很多问题,首先就有出现器官的排斥反应的问题,而且还会产生一系列的副作用。”

“这我倒是听说过!有个女孩移植了一个刚死去女孩的心脏,结果她天天做恶梦,梦见有人要杀他,后来那个女孩在大街上突然看到了梦中要杀他的那个人,就报了警,警方逮捕那个人审问后才知道,他就是杀死那个捐献心脏的女孩的凶手。”

“是的!这就是不同人的器官组合在一起的一种副作用!但我母亲想的比这个还要多,她认为单纯的人与人之间的器官移植,必然会出现从另一名死者身上移植器官的情况!牺牲掉另一名死者的生命而救活自己的患者,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还有她曾经观摩过共用一个心脏的连体婴儿的分离手术,发现了一个残忍的事实,那就是手术后只能有一个孩子活下来,而另一个会因为失去心脏而会死在手术台上。这种器官的移植,被我母亲称为是一命换一命的器官移植手术。她一直认为这是不完美的,况且很少有人愿意捐献自己的器官,就算有人愿意捐献器官,移植的成功率也很低,结果往往是一个都救不活!”

“伯母有了新的解决办法吗?”

“我母亲是个很执着的人,她率先想到了用动物的内脏移植到人身上的做法。比如猪的肝脏、鹿的心脏结构跟人的相应器官都非常相似,而且世界上也有过移植成功的案例!”

“抛开这种手术的成功率不说,要是有人要给我安一个动物的器官放在我身上,我宁可去死!我可不想让人家说我是狼心狗肺!”我盯着大周说道。

“动物器官的移植,大多时候只能是保住患者生命的权宜之计,因为除了你说的那种人类的传统观念在作祟之外,还有一个不适合的原因就是,动物的寿命较之人类来说要短很多,即便是移植成功,这些器官的使用年限根本不足以满足人类的寿命需要,很快就会老化掉!”

“确实是这样!所以,伯母又想出了新的办法?”

大周点了点头,“是克隆技术!”

“虽然很多人认为克隆这门技术好像非常高深莫测,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我觉得大周好像把话题扯得越来越远,真的不知道这跟眼前的分尸案件有什么关联?不过他说话从来不会漫无目的,我眼下只有听着的份!

“克隆其实就是人工遗传操作动物繁殖的过程,换句话说就是不经过两性的交配,而通过人工的方式,将遗传物质注入到雌性的体内,通过雌性的母体,无性繁殖出与这个被移植的细胞体的主人一模一样的生物来。”大周这次用的是他惯用的背书口吻。

“不就是现在的试管婴儿吗?”我大大咧咧的说道。

“从狭义上来说,克隆是复制出完全相同的个体来,而试管婴儿是人工受精,将精子和卵子的人工结合,所生出的婴儿是完全不同于父母的新个体,所以不属于克隆的范畴。”

“说的太复杂了!能不能简单点!”

“比如孙悟空拔下一根猴毛便能变出猴万个,其实那就是克隆!只通过毛发的细胞就可以完成繁殖,这样说能明白了吗?”

“有点明白了,但是还是有点糊涂!”

“这并不是我要说的问题关键,我要说的是,我母亲一直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挽救更多的人的生命。”

“我明白了,用克隆人的器官来挽救垂危的病人!”

“是的,但是这同样面临着一个伦理问题,那就是复制出来的这个人也是人,他的生命权应不应该去尊重?”

“我看过迈克尔。贝拍的一个电影叫做《逃出克隆岛》,好像就是讨论这方面问题的影片。”

“可惜,那个片子却让一个崇尚视觉冲击的导演拍了,如果换一个思想深刻的导演,那一定会是一部经典的影片。”

“我们好像又跑题了!伯母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

“我母亲认为通过体细胞的这种无性繁殖有很大的弊端,一来并非可以像孙悟空那样只从头发里就能提出体细胞来进行克隆,我们的技术还没有发展到那么先进的地步,体细胞的选择实际是十分精密而困难的。还有就是,现在的所谓克隆技术都必须通过母体的生育才能达到,获得了器官的需求,再寻找母体生育,这无疑会耽误很多时间,如果真的需要器官去救命,病人等到等不到还很难说。第三是克隆出来的生物,寿命是从那个体细胞的主人寿命开始计算的,也就是说克隆生物的寿命要比正常的生育出来的生物要短。第四便是我们刚才说的,我们怎么去面对那些克隆人?难道真的就把他们当做是任取所需的仓库吗?那样就太残忍了!这不符合我母亲最初的想法,也不符合人类道德伦常的基本理念。”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伯母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我母亲也被这件事困扰了很久!后来她终于想通了这个问题,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什么方法?”

“作家!你要坐稳哦!这可是个异想天开的方法。”

“人造器官?”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词。

“我母亲想的是,不通过人类的母体就可以制造出人类所需要的器官来,这种制造并不需要整体的人体克隆!而只需要复制出人类所需要的器官即可,这是我母亲的构思!”

“你说的有点像科幻小说!”

“但这并不是科幻小说!我母亲经过了多种尝试!”

“什么样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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