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可是服了刑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褐衣人站在他面前。“别把彼得放在心上。你一旦了解他,就会知道他是个真正的好人。你也看到了,他脾气有点暴躁。不过话说回来,我们都有缺点。象我,就戒不掉烟,没有意志力啊。我只要看到别人抽烟,自己就得来上一口。我想你也一样,托马斯。你是一看到个小孩,不搞就不行。”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他点上一支烟,将烟吐到布里斯托脸上。

“你抽烟吗,托马斯?哎呀,我好傻,你当然抽了。这些烟可都是你的,在你的车里找到的。不过下次买焦油含量低一点的牌子吧,好吗?我对这类事情比较挑剔。”

“求你了,给我一支。”

褐衣人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靠近布里斯托,把烟慢慢吐到他脸上。“抽我的吧,托马斯。别人掏腰包的时候我总是很大方的。”

烟熏得他眼睛发痛,他屏住呼吸让烟散去。他知道如果他吸了,就会急切地想要更多。

“你想要我怎么样呢?”

褐衣人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你知道么,他加入了大都会警局橄榄球队,我们的彼得非常喜欢体育运动。他还练习举重,还有拳击。是个大块头的小伙子。你呢,托马斯?你喜欢体育运动吗?”

布里斯托决定配合他。这个选择给他带来的痛苦会少一些。“我偶尔喜欢下下棋。”

“啊,费脑子的爱好。说老实话,我可不爱这一口。嗨,我要是你,就不会跟彼得提这个。他可不喜欢聪明的家伙。”

“你让我感到吃惊。”

褐衣人的语调马上变了。“甭跟我套近乎,老兄。玩这个,你有两种方式可以选择。我的方式,或者彼得的方式。你想选哪个?”

“你的方式,求你了。为什么我会给弄到这里?”

“我跟你说过。别耍小聪明。”

“我确实不知道。是和那个女孩有关吗?”

“什么女孩?”

“前几天发现的那个孩子。”

“这么说你知道她喽。”

“我会读报。还看电视。这很难成为国家秘密的。”

“不过当然啦,那不是你干的。”

“老天作证,那不是我。我是决不会杀害小孩子的。”

“你当然不会。这样的事儿是决不会有的。多么可爱又天真的托马斯·马丁·布里斯托哟。法官是怎么描述你的呢?这上面说,是一个凶猛的恋童癖者,偏爱青春期前的儿童。”他在布里斯托面前扬了扬手里的一张纸。“有一个花哨的词儿是用来形容这个修辞手法的。是叫字面直译吗?”

“是头韵。”

“我接受指正。谁是这里最聪明的人已是不言而喻了。可你为什么不用用你那点聪明劲儿,开始配合我们呢?”

“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是个定过罪的罪犯,托马斯。你肯定干过坏事。你认过罪的,记得吗?”

“我犯过罪,也服了刑。我已经向社会还了债。你们没有权利再旧事重提。”

“就像你有权侵犯小孩子满足兽欲一样,我们也同样有权利再提这个,托马斯。”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我再也没有做过了。”

褐衣人走近他,他的脸在布里斯托眼里清晰起来。空气中飘着发霉的烟草气味。他有一颗镶了金的门牙,一双冰冷的灰眼珠。“这么说,是改邪归正了?”

“我吸取了教训。”

“做了一次强奸犯,就永远是强奸犯。”

“我向你发誓,我跟那女孩没一点关系。”

“你们当地的警察可不这么认为。他们想找你谈谈。”

“当地的?”

“就是马盖特。”他轻蔑地朝地上吐了口痰。“这帮该死的菜鸟。竟然连像你这臭得跟一堆屎一样的混蛋都抓不到。还得求我们这些大人物帮忙。托马斯,你应该和你们那些乡巴佬警察呆在乡下。伦敦可是个大地方。要是不懂里面的门道的话,可真够你受的。这里可不是像你这样玩弄少女的色魔来的地方。”

“我是去看姐姐。”

“我们知道。我们看了你放在车里的小日记,还蛮有趣的。不过对一个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人来说有点太详细了,你不这么觉得吗?”

“我吸取了教训。那是个预防措施。”

“清白的人不需要采取预防措施。”

“我需要。”

“不,托马斯,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清白的人。”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会因为这事判终身监禁的,托马斯。我真希望你没有在养老金计划上投太多钱。”

“不是我干的,看在上帝的份上!”

“不是你干的?”他再次看了看那份报告。“要是我说错了就给我指出来,但是你上次犯事的时候不是也说不是你干的吗?”

“我不记得了。”

“电脑可永远不会健忘,托马斯。电脑的记忆力跟大象一样呢。”

“我要跟我的律师讲话。”

“什么,在早晨的这个时候?这样可不太礼貌啊。”

“他不会介意的。杰里米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是吗?他也喜欢小孩子,是吧?该死的腌臜人渣。要是我能说了算,就把你们都给阉了。”

“求你了,给他打电话吧。”

“算了吧。我这人心肠太好,不愿大清早的这个时候去把人从床上叫起来。”

“那就叫责任律师来吧。”

“他这会儿忙着呢。”

“我知道自己的权利。”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托马斯,不然我就叫彼得来接手了。”

布里斯托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想要怎样?”

“跟我们谈谈丽贝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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