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来临,我第一个爬上甲板。

向前望去,我可以看到麦卡普岬上的灯光,也渐渐看到火奴鲁鲁市的外廓,夏威夷群岛中第三大岛,瓦胡岛,在眼前现形。

仆役开始在甲板上放上桌子,搬出自助早餐,各种果汁、咖啡、面包、丹麦馅饼、热的松蛋饼。我们经过可可山、钻石山,进入珊瑚礁里的航道,导航自海岸过来。接客者纷纷上船,带来了大量的夏威夷花圈。

一些特别的乘客,受到正式的接待,红、黄、白、紫色的花圈围满了脖子。

全船到处有点迷乱的匆忙。在夏威夷皇家乐队,及夏威夷大合唱团的嘈杂声中,大邮船顺利地靠向码头。

我想办法使自己在木蜜蕾迎上船来的时候,站在雷瑙玛的身旁。

木蜜蕾是个正点的金发碧眼女郎。她有引人注目的腿,十分好看的曲线,白洁的牙齿,会笑的眼睛。

看看她,实在觉得她不应该有一点点的不如意。

她拥抱住雷瑙玛,给她戴上一个花圈。正在吻她的时候,毕先生小心地自人群中挤过来。他甘冒自己被人撞倒的危险,在人群中挣扎着,自然是为了早点见到蜜蕾。慢慢地,他接近了正在快声互诉别情的两个女人,他叫说:“小蕾。”

他声音中充满了关心,雀跃。

她转向他:“帝闻,你这个亲爱的小老头!老好人,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要来!不过我还是高兴你来的。”

“我要使你惊奇一下。”他说着向前走向她,完全无视于船上其它人的存在。

她吻他一下,毕帝闻试着用两只手去拥抱她,手杖一下落在地下。

小蕾怜悯地轻扶他一下,替他捡起手杖,交还给他,对瑙玛说:“你们两个一条船来应该认识了吧?瑙玛,这是我的托管人毕帝闻。毕先生,这位是我最好的闺友,瑙玛。”

“你可没有告诉我,她也要来呀!”

木蜜蕾说:“帝闻,你的事情太多了。我不要你在钱的问题之外,再为我朋友的事操心。”

瑙玛转身,看到了我的眼睛。她向我示意,对蜜蕾说:“蜜蕾,我要你见见赖唐诺,唐诺一直对我好极了。”

木蜜蕾仔细地看了我一下,微笑着,伸出她的手。

“哈啰,赖唐诺。”

我看向她碧色微笑的眼睛,心中十分来电。

“哈啰。”我说。

“你见过毕先生吗?”她问。

“我们在船上见过。”

毕先生说:“这里有位我的朋友,小蕾,我希望你能认识柯太太。”

他介绍柯白莎和木蜜蕾正式认识。

我说:“我和柯太太在船上也见过了。”

一位当地电台的男士上了船。带了一个麦克风,后面拖了一条很长的电线。我离开我们这一群,跟到他后面。

他手里拿一张采访名单,甲板上的仆役在他身旁协助他找人。

有一位工业家接受了访问,说了他来此的目的,另外点缀了一点他对世界局势的看法。然后记者突然对着麦克风说道:“这里今天另外有一位大家有兴趣的访客……丹佛警察总局的警探凌艾佳。凌先生,请问什么风把你吹到火奴鲁鲁来了?”

完全无备的凌警探在惊愕之下看了记者一眼,说道:“这怎么会……我认为你访问的只是旅客。”

“是呀!是访问旅客,”记者说:“凌先生,你是哪一类的旅客?”

“觉得这次旅行很好的旅客。”凌先生不得已地回答。

“请问你想在这里待多久?”

凌先生犹豫了一下,想到反正消息是漏出去了。把自己镇静下来,对着麦克风说:“还不能预定。当我离开夏威夷的时候,我希望能带走一个谋杀犯。我是公事来的。我知道有一件丹佛的谋杀案,凶手目前在夏威夷。”

围着记者在听访问的旅客,一下全部静了下来。

大吃一惊反而目瞪口呆的记者,迟疑地说:“能不能请你……把这件凶案再描述一下,凌先生?”

“我只能告诉你,”凌先生说:“凶手认为做案干净利落。我可以向这犯人保证绝对没有那么便宜。我们知道很多他认为别人不可能知道的事。”

“那搞谋杀的先生知道你会来这里吗?”

“谁说凶手是个先生?”凌先生问。

“我猜的。通常都是男人杀人。你的意思是你来捉的是女凶手啰?”

“可能。”凌先生说。

“先生,说了半天你还没有给我们多少消息呀。”

“我把全部都告诉你们了。我来这里是办一件谋杀案,我准备住在这里,直到凶手就擒为止。”

记者准备结束对他的访问,他把麦克风放自己的唇边说:“真高兴看到你这么有信心,凌先生。我提醒大家各位,今天我们节目的赞助者,用低于成本的价格,在卖他的存货,和跳楼价差不多……”

他在背他的广告词和准备找别的人访问。

我把一个仆役拉到边上问说:“凌先生对这次的采访,好像感到十分意外?”

“我问他能不能接受一个记者的访问,他认为是问问乘客对那船航行的意见。他显然不知道记者已了解他身分,知道他是丹佛的警探。”

我拿出十元现钱说:“我想多知道点。”

我把十元交给他。他把它迭起来放进口袋,笑着说:“应该说是我促成的。有人告诉我,凌先生是个多姿多采的人,他会对他有趣的职业及工作有所说明,收音机前的听众会喜欢的。”

“什么人告诉你的?”

“薛西乃,”仆役说:“我要再见到薛先生,我自己也有些话要问他。”

我点点头。

“谢谢你。”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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