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玉佩的裂纹真的不再修复的话, 她岂不是会和原身一般死去?

一想到这里,霜霜就咬紧了唇瓣。

霜霜摇了摇头, 不会的, 一定不会的, 说不定是这玉佩暂时出了问题, 才会如此。

也许过一段时间玉佩就好了。

可再怎么安慰自己, 霜霜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坏的方向想。

霜霜抚了抚玉佩, 然后把玉佩放好,她重新躺到了榻上。

这一晚上霜霜几乎都没睡着,天一亮她就醒了。

霜霜索性坐了起来, 她靠在软枕上, 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这身子本就纤弱的很, 现在一晚上没睡,身子立时就不舒服起来。

外面巧月也刚醒来不久,她听到了屋里面的动静。

巧月还以为是霜霜睡梦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 特意进来瞧瞧,结果就看到了榻上坐着的霜霜。

霜霜穿了件月白的寝衣,她的头发拢在右侧肩上,像云雾一样厚实好看, 可那张小脸却有些苍白,一向波光潋滟的眼睛也失了神,看着有些憔悴。

巧月吓了一跳:“姑娘,你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这宅子里没人管着,也不需要问安, 霜霜一般都会睡到自然醒,今天她竟然比往常早醒了一个时辰。

霜霜的唇瓣有些苍白:“没什么,就是醒的有些早。”

玉佩的事是秘密,和谁都不能说,她还是把这些放在心里算了,也别让巧月担心了。

霜霜直起了身子:“你帮我拿衣裳过来吧。”

既然睡不着,还是直接起来算了。

巧月点头:“奴婢这就去取衣裳。”

取过干净的衣裳后,巧月服侍着霜霜换上衣裳,又帮着霜霜梳妆打扮。

一切收拾停当,也到了用早膳的时间了,霜霜去了正屋。

她到的时候陆砚也刚到,两人坐到了桌子旁。

陆砚一下就发现霜霜的不对劲儿了,他心念微动:“怎么了?”

霜霜今天看着就像是心里有什么事似的,没有往日那般灵动。

霜霜摇头:“没事,就是昨晚有些没睡好。”

她想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明明她都特意让巧月帮她涂脂粉掩盖气色了。

见陆砚似是有些不信,霜霜伸出了手:“就是昨晚上手有些疼,所以没睡好,”她随口编了个理由。

其实陆砚的烫伤膏很好用,涂了以后就只有一点点疼了。

陆砚皱了眉头,“这是烫伤膏,这几天要按时敷药。”

他说着拿出了烫伤膏。

昨晚上霜霜走的太快,竟然忘记把烫伤膏带走了,陆砚今天便把它带了过来。

霜霜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接过烫伤膏:“谢谢陆大人。”

她没想到陆砚竟然还记着这个事,特意把烫伤膏带过来了。

正好这会儿早膳也摆好了,两个人用了早膳。

用过早膳后,陆砚要出去忙。

霜霜也站起身送了陆砚。

等陆砚走后,霜霜回了屋。

霜霜到底没有死心,她咬住唇,然后把玉佩拿了出来。

玉佩的裂纹依旧,一丝变化都没有。

霜霜泄了气,真的是一动不动了。

霜霜盯着玉佩看个不停,几乎要把玉佩看出个窟窿来。

末了霜霜叹了口气,她想她还是别再执着了。

刚把玉佩挂好,门房处的小厮就过来了,小厮的手里还拿着张帖子。

原来是白熙宁想请霜霜一起出去玩。

霜霜接过帖子,她想了想后决定去赴约。

如果她再一个人待在府里,心情会更不好,还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

第二天一早,霜霜收拾好以后出了府。

白熙宁和她约在了一家甜品铺子,走了半刻钟多的时间就到了。

霜霜进了甜品铺子,她一进去就闻见了一股甜腻的香气,她想这果然会是白熙宁喜欢的地方。

丫鬟引着霜霜进了包间。

白熙宁已经等在里面了,她见到霜霜眼睛都亮了:“霜霜,你来了,快坐下。”

虽然之前已经见过霜霜了,可现下再看到霜霜,白熙宁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霜霜生的实在是太好了。

霜霜坐到白熙宁对面,“你来的倒早。”

现在还没到白熙宁约定的时间,霜霜还以为她是早来的那个,没想到白熙宁比她更早到。

白熙宁笑道:“我是想这家的甜品了,所以才会早来。”

这间甜品铺子是老字号了,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甜品,白熙宁很喜欢这里。

“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白熙宁把菜单递给霜霜。

霜霜一向也喜欢甜品,她一连点了好几道。

甜品上的很快,霜霜和白熙宁都是喜欢吃甜食的,两个人吃的不亦乐乎,很快就吃光了。

霜霜觉得她心情都变好了许多,果然,心情差的时候就应该吃甜食。

白熙宁倒是吓了一跳:“霜霜,你吃这么多没事吧?”

霜霜身量纤瘦,白熙宁没想到霜霜竟然能吃这么多。

霜霜摇头:“没事。”

其实她也觉得有点撑了,可偶尔吃一次还是没问题的。

白熙宁放了心,吃过甜品以后,两个人出了店。

接下来两人又去了书画铺子和首饰铺子,白熙宁活泼爱笑,很容易交往,两个人的年龄也相当,霜霜和她有说不完的话。

巧月很欣慰,她们姑娘从来都是孤伶伶的一个人,现在终于有好友了。

玩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霜霜回了府。

她回来的时候陆砚还没回来,听柳川说陆砚可能得夜深了才能回来。

霜霜也习以为常了,她回了屋子里歇着。

走了一整天了,霜霜有些累,她倚在美人榻上休息。

看着烛台上燃的正好的蜡烛,霜霜打定了主意。

她想再等一段时间,看看玉佩如何,如果玉佩终于还是丝毫不动的话,也只能如此了。

洗漱过后,霜霜睡了过去,她睡的有些沉。

第二天起来时就有些晚了,她醒来时陆砚已经走了。

霜霜看着案几上的糕点叹气,她心道她早些起来好了。

这是她昨天从甜品铺子里带回来的糕点,她原本想着给今早给陆砚送过去,没想到竟然起晚了。

霜霜思虑了片刻,然后提着糕点去了书房。

她想她还是直接把糕点送到书房去好了,这样陆砚回来就能看见了。

书房里只有柳川一个人,他正在整理案几上的信函。

柳川看见了霜霜手里的食盒,他眼睛一亮:“霜霜姑娘,这是你给大人准备的生辰礼物吗?”

柳川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霜霜才和陆砚认识没多久,当然不会知道陆砚的生辰。

霜霜把食盒放到案几上,她和柳川解释:“这是我给大人带回来的糕点。”

说完,她惊道:“陆大人要过生辰了?”

柳川点头:“对,三天后就是大人的生辰。”

柳川絮叨起来:“大人不喜欢热闹,往年都是老夫人给他庆贺生辰,可今年的生辰恰好赶到了这儿。”

柳川问霜霜:“霜霜姑娘,你说今年大人的生辰该怎么置办?”

他一个大男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霜霜沉吟了片刻,陆砚现在隐姓埋名,自然不能往大了置办,要不然会惹的人怀疑,简简单单的用桌膳也就罢了。

柳川听后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

到时候让厨房多做些陆砚喜欢的饭菜,再采买些酒,应当就差不多了。

柳川心下有谱了,他出去忙起来。

霜霜也回了屋子。

霜霜坐到美人榻上,她想她给陆砚送什么生辰礼物比较好呢?

她和陆砚也认识了一段时间了,可还是不知道陆砚都喜欢些什么。

霜霜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想还是等明天去街上看看好了。

第二天一早,霜霜就带了巧月出府。

霜霜走的腿都酸了,最后挑了个束发的玉簪。

这玉簪精致古朴,给陆砚用正好,而且男子束发都会用到簪子,送这个不说陆砚会多喜欢,但肯定不会出错就是了。

霜霜让人把玉簪包好,然后回了府。

很快就到了陆砚生辰那天。

柳川让厨房做了一大桌陆砚喜欢的饭菜,又特意从酒楼里提了好几翁酒回来。

战场上厮杀活下来的人,没有一个不爱喝酒的。

霜霜也把她给陆砚准备的礼物拿了过来。

陆砚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大桌子热乎的饭菜,他抬了眼,今天怎么准备的这么丰盛。

柳川一看陆砚这模样,就知道陆砚是把他的生辰给忘了。

柳川道:“大人,今天是你的生辰,你忘了?”

陆砚这才想起来这回事。

一旁的霜霜弯唇笑起来,陆砚这人真是的,竟然能把生辰给忘了。

柳川拉着陆砚坐下:“大人,您快坐下吧。”

柳川知道陆砚用膳时不喜欢人站在一旁,就带着巧月退了出去。

现在屋里面只剩下了陆砚和霜霜两个人。

霜霜坐在陆砚对面,“陆大人,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

她把匣子递给陆砚。

陆砚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根玉簪。

霜霜有些紧张:“陆大人,你觉得这个礼物怎么样,你喜欢吗?”

陆砚压低了睫羽,半晌才道:“嗯,喜欢。”

他因着高氏的缘故,向来不喜欢过生辰,之前都是陆老夫人张罗着给他过生辰、送他生辰礼物。

除了陆老夫人和那些下属,霜霜是第一个送他生辰礼物的人。

陆砚心下微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陆砚觉得可能是这屋子里太闷了,应该把门扇推开的。

可现在柳川和巧月都退下去了,他想就这样算了。

霜霜也松了一口气,看样子陆砚是不讨厌,不讨厌就好。

送过生辰礼物后,两人开始用膳。

这桌子菜虽然大部分都是陆砚喜欢的,但霜霜和陆砚的口味很相似,一般陆砚喜欢的她也喜欢,霜霜也吃的很开心。

陆砚看着霜霜的脸颊,心道她确实该多吃些,霜霜实在是太瘦弱了。

霜霜拿过一旁的酒瓮,给陆砚倒了杯酒:“陆大人,这酒是柳川从酒楼里提回来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陆砚酒量很好,他尝过后点了点头,柳川挑的不错。

这酒很香,霜霜闻着都有些心动了,她也想喝几杯尝尝。

说起来她前后两辈子,还从来没有喝过酒,她其实还挺好奇酒的滋味的。

趁着今天这机会,霜霜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下一瞬,霜霜就被呛的咳嗽起来。

这酒怎么会这么辣,霜霜呛的泪花都出来了,她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陆砚问霜霜:“没事吧?”

他就一眼没看到,霜霜就喝起酒来了。

霜霜这会儿也缓过来了:“好辣……”

明明陆砚喝酒的时候就像喝水一样啊。

陆砚给霜霜倒了杯水:“喝些水。”

喝过水后,霜霜觉得又好了一点儿。

霜霜想她以后可再不要喝酒了,要喝就喝果酒算了。

等这段插曲过去,两人继续用膳。

霜霜却觉得有些头晕,天旋地转的。

她的视线也都有了重影,对面好像有两个陆砚,奇怪,怎么可能有两个陆砚呢。

霜霜努力睁大了眼睛,声音疑惑:“陆大人,怎么好像有两个你啊?”

霜霜面色晕红,眼波迷离,一看就知道是喝醉了。

陆砚回道:“你喝醉了?”

他想霜霜的酒量实在是不好,只喝了一杯就醉了,不过也是,柳川拿回来的这瓮酒很烈,就是会喝酒的人喝不了几杯也会醉。

霜霜有些听不清陆砚的声音,她凑上前:“你说什么?”

就这么一个动作,霜霜都里倒歪斜的,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陆砚觉得霜霜下一刻就会摔倒。

思及此,陆砚起身,然后把霜霜拦腰抱了起来:“小酒鬼。”

转过內间,里面有张榻,陆砚把霜霜放到榻上,他想先叫霜霜在这儿歇一会儿,等会儿清醒些再让巧月扶着她回去。

陆砚准备起身,霜霜却忽然抬手揽住了陆砚的脖颈。

霜霜今天穿了身广袖的衣裙,这般动作这下,她的衣袖全都落了下来,露出了两条手臂。

霜霜的手臂雪白,如同藤蔓一般缠着陆砚的脖颈。

陆砚的声音有些沉:“怎么了?”

霜霜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刚刚醉的厉害,可现在忽然觉得很热。

陆砚离她太近了,她的身子忽然酸软起来,她觉得好热,她的身下有些空虚,她想渴求更多。

如果霜霜是清醒着的话,就会知道这和那天去赴宴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可现在她醉的厉害,她的脑袋混沌一片,她什么都想不清楚。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热,她想得到更多,去纾解这种迷乱的感觉。

陆砚还以为霜霜是醉的糊涂了,在捣乱,“别闹了。”

他准备起身,霜霜却不想让陆砚离开,她忽然用了力,然后使劲往下揽陆砚的脖颈。

两个人的脸离的很近,呼吸相闻。

霜霜吻上了陆砚的唇。

吻上陆砚的唇的那一刻,霜霜觉得舒服极了。

她从来都没有接吻过,根本不懂得该如何做,她只知道磨蹭着陆砚的唇瓣,可这样好像还是有些不满足,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下。

陆砚的脑子一下就炸了开来,浑身血液轰鸣。

陆砚一把推开了霜霜。

骤然离开陆砚的唇,霜霜愣住了,那种不满足的难受感觉又来了,她在陆砚身下辗转起来。

陆砚几乎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看过霜霜。

霜霜躺在榻上,她海棠红的衣裙凌乱,露出了一小片莹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她乌沉沉的发丝披在两侧肩上,如云雾一样好看,半拂过锁骨。

她嫣红的唇瓣上水光润泽,让人忍不住想尝一下那究竟是什么滋味。

最后是那双水波潋滟的眼睛,里面倒映着他如兽一般的眼神。

陆砚再是正人君子,也受不了这种撩拨。

他抬手掐住了霜霜的下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霜霜根本听不清陆砚的话,她遵循着本能,声音婉转:“别走……”

陆砚的呼吸登时就粗了起来。

下一瞬,他吻住了霜霜的唇。

霜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且陆砚的身子也好热,好像比她的更热。

可那种不满足却纾解了许多,她也没那么难受了。

霜霜的脑子依旧混沌,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晓得那种压迫到极致的感觉终于结束了,她能喘上气了。

……

陆砚伏在霜霜的颈窝喘气。

他想起了方才他对霜霜做的一切。

放肆又大胆,几乎是要把她拆穿入腹。

积压了这些年的欲念全都释放出来,像一只出笼的野兽。

直到听到她呜咽的求饶声,陆砚才停止下来。

半盏茶后,陆砚才把那些冲动压下去。

陆砚闭上了眼睛。

他几乎看见了自己内心土崩瓦解的样子。

也听到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声音。

承认吧,你就是被她给迷惑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无意外,以后的更新时间都是晚上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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