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尾声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下午四点二十分。

日本海军驻瑞典武官大和田市郎，于一九四六年（昭和二十一年）三月偕同夫人静子乘坐归国船回到日本。回来之后，一直在他的家乡福岛以种地为生，一九四八年以后在东京一家民营企业上班。一九七六年去世。对于他那段在斯德哥尔摩担任武官的经历，他很长时间都闭口不提，生前也没留下完整的备忘录或回忆录。晚年之后，他才答应接受广播电台的大型采访活动。那时的采访记录可以算得上是大和田本人对他的武官生涯做出的唯一一份回忆。

静子夫人在大和田市郎去世三年后，也就是一九七九年独家出版了回忆录《追忆在波罗的海沿岸》。在那里边，森四郎、格温斯基，作为大和田武官活动的协助人员，多次出现。

海军省的秘书山胁顺三，在战争刚刚结束时期，在马尼拉负责准备事后的占领工作，并且在密苏里号的投降书签署仪式上，他也作为日方随从人员一并参加。之后，在东北大学和一桥大学教授国际法，一九七二年去世。

山胁顺三后来积极回应终战时海军所做的一系列工作，一九五六年，还出版了回忆录。但是，在回忆录和备忘录里，虽然也有提及大和田的情报，但是却没出现森四郎这个名字。森四郎这个名字只在他死后一九七四年出版的《我的海军生涯》（一桥大学出版社）里出现过。在他那份断断续续的遗书里，山胁顺三写到“在终战之前，从斯德哥尔摩来了位密使”。他用了六页纸描写了那个叫森四郎的人物和他的旅途以及同他一起来的人。

森四郎和小川芳子之后下落不明。不过，对此，美军方面却有一份很有意思的记录。一九四五年九月，美国陆军接收轻井泽的万平旅馆时在这家酒店解救出一名被日本宪兵队软禁在此的美籍日本男人。这个人是在日美开战之前的一九四一年九月，来日本探亲的。但是，由于当时日美即将开战，形势非常混乱，他被怀疑是美军间谍，所以被宪兵队拘禁在此。之后美军随即就从宪兵队那里搜出了那个男人的美国护照，也询问了负责此事的宪兵军官。事情得到证实后，美军立即为这位美籍日本人办理了回美国的手续。

释放之后，这个男人通过一位美国将军的帮助，和在那个旅馆工作的一名日本女人结了婚。据说，因此这个女人也就获得了美国的国籍，和那个男人乘飞机一同回到了美国。男的名叫佐藤。女的名叫としこ（与芳子同音）。

笔者为此调查与珍珠湾事件相关的日美两国的资料，可以肯定地说，一九四一年日本的佐藤和一九四五年出国的佐藤绝对不是同一人。在那之后，美军也肯定是意识到了这件事。但是尽管如此，还无法判断那个一九四五年出国的人就是森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