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生急忙将金花的身体放下来并给她把脉,但是她的脉搏已经完全停止了跳动。无可奈何之下,他抱起尸体沿着山道开始下山。

桃为了通知残虎已经事先下山去了,狂生沿着山道走着走着,就碰上了跑来的残虎等人。

残虎跑到金花身边,凑近到几乎要贴上去的程度不断呼唤她的名字并一次又一次的去探她的脉象,最终轻轻摇摇头蹲了下来。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明明她已经恢复元气,而且已经笑起来了不是吗。是什么把她逼上了绝路?为什么不肯跟我说?我们巫医究竟是为什么存在的?”

残虎双拳紧握高叫着,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金花的遗体暂且被运往病房。略略恢复了平静的残虎向希仁问道

“为什么金花小姐会突然上吊了?昨天完全没有这个迹象啊,昨天她还笑出来了的。希仁大人,她真的是自杀的吗?”

“你觉得她不是自杀的吗,难道她是被人杀害的。那么我问你,有人有杀害她的理由吗?若是说怨恨她的人,那就是被她杀死的银花和东王大人了。可是,事到如今杀死金花也没有任何好处。我觉得她因为感觉到杀死妹妹的责任而上吊自尽是最自然的啊。”

希仁很明白不愿接受金花自杀的残虎的心情。

“可是,昨天她似乎还觉得妹妹还活着呢,也认为父亲会原谅她。”

“残虎老师,昨天有许多人来参加佳人老师的葬礼。无论是银花之死还是之后的骚动,在葬礼那时或许有人把一切都告诉她了,然后她觉得自己是那一切的原因,最后就上吊了,这并不奇怪啊。”

希仁轻轻的把手搭在低下身子的残虎双肩上。

“残虎老师,巫医的工作不是帮助想要治愈自己所患疾病的人吗。帮助不再努力活下去的人并非你的工作。洒家觉得此事老师您不必感到过多的责任。”

“是这样吗?”

“是啊。虽然对死了的人不太好,不过这也是为了这世上活着的人啊。”

“谢谢您”残虎站了起来。

“东王家由我去通知,至少这件事应该由我来做。”

残虎自己请下了最为艰难的工作。

另一方面,狂生说明了幽见正处在疲惫之中,提出由自己代为前往,希望能帮得上忙。希仁十分高兴,他对狂生的能力也很有兴趣。狂生不仅仅是一个剑士,他有着独特的眼光,若是他的话,或许能发现一些自己所没注意到的事。

希仁与狂生、桃一同前往西王家,一路上希仁没有说明任何详细状况。他希望狂生以不带先入观的眼光去看待现场。

进入外门之后,只见英的酒店的门大开着,几个衙役进进出出,看来这里已经成了指挥所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后跟着数名衙役的壮汉走了出来。虽说是壮汉,他并不是希仁那种魁梧的人,而是横向的“壮”。此人异常肥胖,脸和身体都肥的好像要爆开来一样。

圆圆的大眼和大嘴,整张脸也异常得大,头上戴着一个非常华丽的冠,此人正如画里所画的那些官员一样。

希仁让到路边施以拜礼,狂生和桃也随后效仿他对那人行礼。那个肥胖的官员俯视着他们,以粗暴的口吻说道:“你们谁啊?”

“在下是求盗希仁。”

“求盗希仁?是你小子啊!”官员呸得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我听过你!你这没用的求盗!就因为你粗心大意,琅琊才不断发生这些莫名其妙的案子!”

“万分抱歉”

“你这蠢货,在这么忙的时候你干什么呢!”

“是,在下去请望气的老师了。”

从一般世人来说,比起巫医、方士,还是望气者比较好听。希仁特意如此回答。

“望气者?那种人有什么用?你小子还跟那种可疑的家伙有关系吗?就因为你拜托给那种人,事件才没法解决啊。我听说这大宅里曾经出了好几次奇怪的事件啊。那时候你在干啥?去找望气者商量了?你这厮不懂什么叫调查吗?调查是要靠自己的手脚进行的啊。就是因为你老干这种半吊子的事,才回被犯罪者小看啊。就因为你小子排不上用场,本大人才不得不出马啊,你这蠢货。”

“万分抱歉,这次一定终结此事。”

“一定啊。尽早把西王找出来,然后向我报告事件过程。琅琊这些破事要是传到帝都去,老子的人头可就危险了,明白了?”

“是,明白了。”

“那就赶紧动起来!”那人又怒吼起来,然后摇着那肥胖的身体走进了酒店里。在确认了那男人与其随从都已经进入屋中,希仁才终于抬起头来。

“希仁大人,那是谁啊,那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的家伙。”

桃柳眉倒竖。

“为啥你要必须那么低三下四的啊?”

“喂,桃”狂生出言制止,但是桃依然很不高兴。

“那位大人,是洒家的上司啊。”希仁苦笑。

“是个高级官员啊。是最近刚刚到任的主监(主要进行官吏的成绩调查)富去大人。他是从咸阳派遣过来的,据说是个十分敏锐的人。正如那位大人所说啊,洒家最近的调查走进了死胡同。如今也是没在现场工作,被斥责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我觉得也不能那样说话啊。所以说我最讨厌当官的了。”

“哎,别这样说。我也算是半个当官的。可是,这次的事件不解决,洒家的脑袋也很危险啊。”

“好了,走吧”希仁苦笑着站起来,走了出去。

桃还是无法释然,但也跟了上去。

但是一进内门,桃脸色大变。

主屋不见了。这不是文字游戏,主屋就那样凭空消失了,主屋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片白地。

桃曾跟着残虎来过此地数次,前晚还在那屋顶上奔跑的。可是,虽然管家的房子和仓库还留在原地,居于中央的主屋却消失得干干净净。

“希仁大人,这到底是……”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大宅的主屋消失了”

“就算你那样说……”桃完全呆住了。到底是谁做出了这种事。

狂生冷静的环视主屋原址一周,向希仁问道

“希仁大人,他们在做什么?”

狂生的视线前方,数十名工作人员正在挖掘那口古井。

“啊,那个啊。因为可能有尸体或者财产埋在那里所以挖挖看。你看前几天的尸体不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吗。可能你觉得这事挺傻的,不过也没啥可做的啊。”

“管家的房间和仓库不是还留在那里吗”

“恩,建筑是还留在那里。但是,中间可是被清得干净得很啊,那才叫一尘不染。”

“希仁大人,在如此之多的人出入之后,幽见大人可能也无能为力了。思念已经被冲淡了。”

“恩,这样的啊。”

三人在说话间,一个正在指挥工作的男子注意到了他们走了过来,是个小个子脸张得有点可爱的男人。

“噢,阳武,发现什么了吗?”

希仁向他打招呼,这个被称为阳武的男子一脸疲惫的摇摇头。

“希仁,不行啊,没有尸体也没有什么物品,当然其中也没有什么暗道。前两天你在这里发现了尸体,我还以为有什么莫非,挖了一看只是一口空井啊。”

“辛苦你了。”

“啊啊,西王到底去哪了啊。逃出琅琊倒是无所谓啊,别用把整个大宅的主屋都带走这种麻烦的逃跑方法啊”阳武仰天长叹。

“哦,你觉得他是趁夜逃走吗?”

“还有别的可能吗?一夜之间,大宅里的人和财产道具等等全部消失了啊。这肯定是西王带着他的一族朋党趁夜逃跑了啊。”

“他趁夜逃跑的理由呢?他生意不是做的挺好的吗。”

“逃跑理由关我什么事。可能被谁怨恨了,也可能做出了什么错事。商人身上有甚多咱不懂的事啊。”

阳武歪着嘴说。

“那样的话,只带着家族跑就行了啊。不用连侍女私兵都带走吧。”

“那种事你逮住他问问不就好了。或许只是觉得喜欢他们啊。”

“已经对西王发出通缉了吗?”

希仁一问,阳武一脸你没病吧的表情

“没。没发。就算想通缉他,你拿什么罪名?带着房子逃跑罪?”

“麻烦啊”

“麻烦。都不知道到底怎么结束这场调查才好。实际上,主监大人的心情很差啊。希仁你还是别靠近他为好。”

“哎呀,已经被他骂过了。可是,那位大人为何为到这种地方来啊。我觉得这不是主监的工作啊。”

“因为这个啊”阳武做出一个伸手入怀的动作。

“要说西王大人,那可是相当的财产家啊。可能是觉得会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来的吧。到处喊着挖这里挖那里的。就算他只是外出,这也是个掺一脚的好机会。不管怎么样肯定没损失的。可是啊,到这里一看,值钱的东西什么也没留下。于是就心情很差了啊。”

“让他失望了啊”

“是啊。所以让我们干这些挖井这种没意义的事。说不定过两天就要说把这块地方全挖一遍把土全带回家啊。说起来,这边的几位是?”

阳武看向狂生,狂生上前行礼道

“在下徐福塾的狂生。”

“啊啊,是巫医啊。辛苦了。可是,正如您所见,别说死者了,受伤的人都没有啊。”说着,阳武向希仁打个招呼又回去工作了。

“呐,大人”桃问希仁

“西王大人是像那位大人所说的那样连夜逃跑了吗?”

“唔,也不是没可能。不过我觉得不是。”

“您的意思是?”

“怎么会有这么扯淡的夜逃法啊。而且啊,要是西王会离开琅琊,他肯定会带上妻女。”

“啊”

“实际上啊,官府里的人还不知道她们俩在徐福塾里呢。洒家没通报上去。”

“那,大人您是怎么想的?”桃问

“比如说,强盗闯了进来,然后把抵抗的西王、私兵、用人全杀了,把财产全带走了。当然侍女和酒店里的女孩也是优质财产啊。顺便把主屋也带走了。”

“把私兵全杀了?”

“别不信,对有本事的强盗来说,这里的私兵根本不是个事。”

“那么,为什么没有留下尸体呢?还专门把西王大人和私兵们的尸体都带走了吗?”

“……”希仁无言以对。

“而且啊,顺便把主屋带走是为啥啊?把那种东西带走是要干啥?屋子又不是金银财宝做成的。盗窃的基本原则是速度偷速度跑吧。为什么要做这些麻烦事呢?”

“这些不抓住贼问问是没法知道的。桃姬你怎么看?”希仁向桃反问。是啊,桃回答说。

“是怨恨西王大人的人们所为,你看怎么样。他们雇人深夜前来,然后私兵也对西王有所怨恨所以加入了他们。他们合力抢光了财产,把女孩们也全带走了。为了更残酷的折磨西王大人所以把他也带走了,所以没有留下尸体。”

“你觉得谁对西王大人有所怨恨?”

“他是个商人嘛,肯定做过招人怨恨的事啊”

“那,为什么把主屋带走?”

“是为了从西王大人那里夺走一切。”

“桃姬,那也是很麻烦啊。要是我的话才不会带走主屋,直接一把火烧了,就在西王的眼前烧了。而且了,要是真的有怨恨的话,就不应该顶上本人,而应该找他的家族。抓住他妻子在他面前玩弄,这是最好的。”

希仁这么一说,桃刷的从希仁身边退开了。

“没想到大人是这么恐怖的人。”

“说啥呢。这不就是打个比方吗。但是,不管是我的想法还是桃姬的想法,都感觉哪里不太对。狂生老师怎么看?”

被叫到的狂生并无反应。他好像被什么附身了一般盯着主屋原址看。

“老公”桃扯扯狂生的袖子。

“希仁大人叫你呢。这件事你怎么看”

“恩”狂生转过身来面对希仁。

“希仁大人。虽然不知道是盗贼还是对西王持有怨恨之人,不管哪方,这都是执念很深的人所为。是带着如鬼一般的执念的人。我不觉得这是临时起意的犯行。”

“你说这是在周密的计划下所执行的?”

“是的。在西王家发生的王孟之死,管家夫妻消失,芳小姐的对象消失在黑暗中,发现佳人老师的尸体,妻子移送徐福塾,之后突然大宅消失西王大人也不见了,在这一连串的事件内部,可以感受到一种邪恶的意志。他来琅琊已经数年了,为何过去

什么也没有发生。让人感觉这是某个过去周密设计而出的计划突然实行了。这应该不是一般的贼人。”

“说起来,安期大人在给西王家算卦的时候,也说了是‘怨恨家系’的卦啊。这大宅容易被鬼附上,不,或许这大宅本身就是鬼也说不定。”希仁念叨着。

“希仁大人,对方若是的鬼的话,你会收手吗”

“怎么可能。鬼也好妖怪也好,坏蛋就要抓住,这是我的工作。”

“那么,虽然我是外行,但是我把我注意到的一些地方谈一下吧。希仁大人,如此大量的工作,你觉得是多少人所为?”

“多少人是指?”

“这里的单是财产已经为数甚多。而且他还把一间主屋子都带走了。这不是十人二十人所能做到的。应该是相当多的人所为。当然,用于搬运的车马应该也不少。如此之多的人与马,车是从何而来,又往哪里去了呢。前天我追丢了的贼人的话,他只有一个人,可以潜入夜色中,可是这么多的人要在夜色中消失,可能性不大吧。进一步说,怎么处理带走的财产也是一个大问题。谷物与盐暂且不说,宝玉和铁制品的话,个人拿着也没有用。应该是在什么地方处理掉了。因为量很大,我觉得应该能立即追踪到。去追踪被掳走的女孩们也是一种办法。应该也有机灵的中途逃了出来。就算她们被卖掉了,也应该是卖在临淄附近,追着这条线也是一种办法。关于没有私兵尸体一事,或许他们也参与其中了,私兵的身份官府应该有所了解吧?他们里不是很多都出身琅琊吗。他们可能会回老家,或者跟那边有什么联络。另外,主屋到底是怎么处理的?不会是就那么带走了。就算是拆开带走,应该也引起了相当的注目。或许它意外的就在附近。我等外行没法调查,若是希仁大人的话,应该可以对此进行调查吧。”

“噢,噢”希仁边听边佩服的感叹。原来如此,正如狂生所说。希仁看着狂生的脸问“呐,老师,徐福塾里有没有能一眼看穿这种错综复杂的案件的老师啊?”

“应该也不是没有吧”狂生苦笑道。“但是要说老老实实的去做调查,那还是要让希仁大人来啊。”

“是啊,果然调查还是要老老实实的来啊。求盗就要按求盗的方式来做事。好,先去私兵的老家走一趟。搜查一下大量的马、货车的去向。搜索一下大宅的建材,还要找找目击者。”

希仁抿紧了嘴唇。

正在三人说话时,富去一个人走了过来。

“老公,胖子过来了啊”桃立即发现了他,低声提醒。

富去一走到近前,突然就怒吼道

“你们是什么人?干嘛呢!”

狂生立即行以拜礼“在下是徐福塾的望气者,名叫狂生。”

“啊啊”富去的声音中透着不快。

“望气者?啊,就是刚才求盗说的那男的吧。”

“是的,我在皇帝陛下的研究所工作。”

“哼,望气者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说你知道这方土地之下埋了什么吗?”

“实际上此地乃是凶地,我担心这里或许会起什么不详之事。结果出了如此事态,为斩断恶气,特来此地。”

“哼,这土地是凶地?真能说啊。事情都发生了你怎么说都行。为什么你在事情发生前不说?”

富去猛的瞪向狂生。

“不胜惶恐”

“哼,望气者总是这样。等事件结束了,就开始balabala说些废话。事情不发生你们就什么都没法做吗?”

富去毫不放松的对狂生猛攻。

“虽然并非全部,但是我们也并非一无所知。”

狂生尝试进行稳健的反击。

“哼,并非全部吗,那就说说看啊。”

“虽然失礼,但是可以以主监大人的事为例吗?”

“哼,我的事?”

富去嗤笑道。这似乎是这个男子的习惯。他一副今天我们才见面,你能知道什么的表情。

“你要是能看出什么,就说来听听。”

“可以说吗?”

“哼,没关系,说。”富去简单的说。

“那么”狂生站起来,走到富去近前,轻轻闭上眼睛,唱了一会不知什么词曲,突然猛的睁开双眼,以仿佛从地底涌出般的声音说道

“吃些那样的食物,你的寿命可是会缩短啊”

富去的眼睛睁的溜圆,很快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

“什、什么?寿命缩短?为什么?你说我吃了什么?”

“可以吗?把你昨天所吃之物说出来可以吗?”

狂生踏出有力的一步。

“不、不,等等,请等等”富去退后一步。

“说要我说来听听的可是你。吃了那个为何会缩短寿命,就让你听听吧。”

“不、不,不必了。我、我十分明白您的力量了。辛、辛苦了”

富去一步步的后退,最终一转身跑一样的离开了,以他的体型来看,真是意外的敏捷。看着富去的背影,希仁佩服得看着狂生。

“狂生老师,您还能做到这种事啊。所以才代替幽见老师来的吗?”

“那种事是指?”狂生一脸迷茫。

“您也能看见鬼的身影吧”

“不,我没有安期大人或者幽见老师那样的力量。我只是看桃刚才生气了,所以稍微威胁他一下。”

“可是,你不是知道他吃了什么吗”

“我才不知道啊,那种东西”狂生一愣

“可是,刚才是……”

希仁看着富去逃走的方向说。

“希仁大人,人啊,只吃普通的东西是不会胖成那样的。他吃了太多含油脂的东西。胖成那样,寿命一定会缩短的。我说的只是这些。”

“哈?”希仁瞪圆了眼,接着笑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狂生老师,你这人真有意思。不,真是佩服,心中一片爽快,是吧桃姬。”

希仁笑着说“那么,洒家也要去做洒家的工作了”敬了个礼就离开了。

“桃,回去吧。调查交给希仁大人就好了。”

“老公”桃回头看着大宅的痕迹说

“这大宅果然被族中了吗?”

“你是说怨恨家系的卦吗?安琪大人的卦并没有错啊。”

“是谁的怨恨呢。西王大人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呢。看来是招有相当的怨恨啊。”

狂生和桃回到塾中以后,残虎也从东王家回来了。可是,残虎变得相当消沉。

残虎去东王家通知之后,东王脸色大变,自己来领取金花的遗体,但是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大概是出离愤怒,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东王家本夜会进行守灵”

“那么,残虎老师,必须要进行出席的准备啊!”桃说着,残虎轻轻要要求,那动作也毫无力量。

“我也是这么想,但是被拒绝了。”

“被拒绝了?为什么啊?”

“说是如果鬼出现了会很困扰”

“怎么这样。又不是因为老师的错银花小姐才变成那样的。要是这么说的话,笠远老师的招魂不是也有问题吗”

“所以,金花小姐的葬礼不进行招魂。他们说这次不想把葬礼举行的太隆重,这样绕着圈子把我拒绝了。”

“不想办隆重的葬礼什么的,那不过是个口实吧”

“不,也不全是口实。刚刚根姐也来了,跟我说完全没有订单。看来真的是要悄悄进行。她跟我说着人言可畏啊什么的,发了一顿牢骚以后回去了。”

“人言可畏什么的,这是根姐说的?”

“是。按根姐的话说,镇上的人都说‘果然徐福塾是个妖怪聚集之处啊’,说最近连续发生的东王家和西王家的怪异事件原因都在徐福塾。鬼在跳梁,像是被附身一般的人死去,尸体复活逃跑,最终西王大宅消失了,虽说琅琊确实一直被说是怪异之城,但是在徐福塾成立之前还没有这么严重。年轻姑娘们也在说佳人老师会死去都是塾里的错。所以,我要是出席葬礼的话可能又会有凶事发生。”

“竟然这么说,太过分了。”

“可是,确实在徐福塾成立之前,琅琊都是一个平静的小镇。就算在之前的大战年代,也没有经历什么大的战事,也没有镇上的人被杀。自从塾成立以来,奇怪的事件增加了这是事实。我也没有什么能反驳根姐的。”

“可是,可是,残虎老师一直都是倾尽全力啊”

“对巫医来说,重要的不是是否倾尽全力。而是救助了多少人这个结果。王孟、金花小姐,还有叫佳人老师,我就没有救到。无法救人的巫医,没有再世上存在的价值。”

残虎在以悲痛的声音说着这些的时候,徐福突然走了进来。徐福向着狂生扫了一眼:“还没?”

明白这是问希仁所拜托之事有没有了结的狂生低下头说“还未完成,真是抱歉。”

“哼”徐福用鼻子回答一声,转而看着残虎。

“师父”残虎跪在徐福面前。

“请您将智慧借于我等。琅琊镇现在非常不妙。我的能力不足,已经死了好多人了。怪异的事件不断发生,而且现在也没有平息。居民都说我是那怪异的原因。这样下去或许会有更多的人成为牺牲品。请您把智慧借于我等吧”

残虎低着头说,狂生也在一旁说道

“我也求求您。这件事解决与否,或许会关系到塾的存续。请助我等一臂之力。”

徐福交差看着二人,低声说“笨蛋啊”,接着叹了口气。

接着在转身离去的时候,徐福留下了短短一句话:“明天,那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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