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理沙子的男子,很快便被逮捕了,我们都对警察毫不隐瞒,如实汇报了情况。

那个男子名叫唐泽正芳,22岁,是个研究生。似乎是苦恼于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变得有点神经过敏。据说是一个言行异常的人,于是,就被送去做精神鉴定了。

快到天明的时候,终于离开了警察局,我睡了两个小时之后,冼了个淋浴,便向着“三好胶卷店”走去。

骑着自行车走上坡路,对于平时不怎么锻炼的我来说,简直是太困难了。虽然洗了个淋浴,但是,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还是满身大汗。要是让加九郎骑摩托车来接我就好了,但是,我还是最好不要这样,让他的女朋友理沙子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

就在我被凌辱的那间小屋子里,除了两个蒙着面的男人之外,还隐藏着另外一个男的。我想,那张写着“三好胶卷店”的收据,就是那个人落下的。收据上还印着那家商店的电话号码,因此,很容易确认那家店的具体地址。

那家店就在去往“儿童森林公园”的路上。这是一家极其普通的照相馆,到处都可以找得到。

我把自行车停在了店门口,一边擦着汗水,一边推开了照相馆的门,这时,一个正在看赛马报纸的男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迎了出来。胸前,店长的徽章一闪一闪的。

我想,上来就打听有点不太好,,所以,就拿了一个一次性照相机走向收银台。我是绝对不会去拍照的,以后,作为礼物送给理沙子也挺好。

店长一言不发,生硬地敲打着收银台。他是一个高颧骨、国字脸的男人。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一直一副不太髙兴的神情。

“哦,有点事想跟您打听一下。”

付完账以后,我很理直气壮地说。店长用一双小眼睛看着我。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收据递给他看。

“这是你们这家店里开出的收据吧?”

“什么嘛?……”男子的小眼睛,此刻显得越发地小了,把脸凑近了收据。

“这是买了什么的收据呢?”

“请您看一下时间。今年的6月9日——那是一个周末,那天从早上开始,天气就很好。时间是上午10点55分。买的东西是三盘8毫米录像带。您还记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买的吗?”

“谁啊,你是警察吗?”男子睁大了眼睛,来回打量着我。

“不,我是信用调査所的工作人员。”我随口瞎说道,“我们在追査一个人,希望您能协助我们调査……”

“不是我不帮忙,但是,都过去三个多月了,实在是记不得了。别看我们这儿现在这个样子,但是,生意一直还是不错的。在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什么样的顾客,我还真是……”

“6月9日的时候,有过地震。您再想一想?……”我极力地提醒着对方,“10点55分就是地震发生后,不到10分钟的时候。你还有印象吗?”

“地震以后……啊,那是,是那个人吗?”

“对呀!……对呀!……”我焦急地说。

“不对!……”男子似乎是特意咳嗽了一声,又打开了赛马报纸。

“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您就随便告诉我一点吧——你把您知道的告诉我,我有重谢!”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万日元,放在了男子面前。如果不表示一下的话,这个吝啬的家伙,估计什么都不肯对我说出来的。

正如我所想象的那样,男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哦,是这样啊——有个顾客,每周都会来我们店里一、两回,买胶卷或者是8毫米录像带的。应该就是那个人吧?”

男子说着,便把一万日元揣进了腰包,随后才开口说话了。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什么样的人啊,个子挺高的,肩膀很宽、很健壮……就是这些了,鼻子很有个性,是一个鹰钩鼻子。”

鹰钩鼻子……我首先想到的,便是U君的样子。

“哦,那您知道他姓什么吗?我还想让他帮我冲洗胶卷呢。”

男子拿出了笔记本,用手在上面描画着,告诉我说:“嗯,这小子姓三笠啊。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的三,笠就是竹字头低下一个立正的立。”

“三笠?……”

与U君是一个姓,但是,绝对不会就是他。就在那天的那个时间,U君已经出了事故,去了另一个世界了。只能解释为,有人在盗用U君的名字,进行欺骗。

“是这个人吗?”我从手提袋里,随手拿出了U君的照片,问他道。

“啊,就是这家伙啦!……”男子非常肯定地回答。

“好像他前天还来过呢,也是买了三盘8毫米录像带。”

“不好意思啊。如果这个人下次再出现的话,您能马上通知我吗?当然,一定会有重谢!……”

我说着,将写着我的行动电话号码的字条,递给了对方的男子。男子一边色迷迷地看着我,一边说着“好的”,之后又将眼睛闭了起来。

“哦。侦探,你这是在调査婚外情呢,还是别的什么呢,要么,是这个男的犯什么事儿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就走出了胶卷店。

我只对理沙子和岸野加九郎两个人,老老实实地说过至今的经过。我已经能够冷静地,去观看那盘令我感到厌烦的录像带了。羞耻感、丑恶感都已经不复存在,我的心里,完全是被怒气所支配着。

我们首先直接来到了“特别事业部”。

因制作与理沙子十分相似的玩偶,并将其卖给唐泽正芳,“三生公司”受到了警察“严重警告”的处分,但是,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打击。玩偶确实是和理沙子十分相似,但是,理沙子又不是什么名人,并不存在于侵犯肖像权的适用范围。而且,只要“三生公司”一口咬定:玩偶与理沙子相似,只不过是偶然事件,事情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关于大贯启介受理的录像带,他们只说是需要保护委托人的个人隐私,我便只能保持沉默了,还是一无所获。而关于我被凌辱的镜头,则被公司一口否定了。

“虽然我们会接受委托,去偷拍一些人。但是,对于想要强奸录像的委托,我们却绝对不会接受。”

财前部长皱着眉头,额头上青筋暴露,一副愤怒的表情说着。

因此,即便是攻击“三生公司”,也不会有任何收获。我只能改变方针,先去询问大贯启介。

我在公寓楼前等着他,没想到,将他顺利地带到了附近的家庭餐馆,根本没费吹灰之力。被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岸野加九郎稍微威吓一番,大贯便毫无抵抗地,跟着我们进了餐馆。

我们在离窗户很近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今天我们做东,想吃什么都可以点。”我低声对加九郎和理沙子说道,两人都兴奋地尖叫起来,然后点了一个巨大的巧克力冰激凌。

坐在旁边的大贯,一直眨巴着眼睛,呆呆地看着岸野加九郎。这个在别人眼里,不务正业的男孩儿,竟然会点一个大巧克力冰激凌来酬谢自己,大贯露出这种表情,也很自然吧?

“冒昧地将您带到这种地方来,非常抱歉啊。”我摘掉了眼镜,露出了本来面目。

我把头发染成红色的事情,似乎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大贯看到我,就立刻起身想要逃跑,但是,被加九郎抓住了手腕,也只好放弃这种想法了。

“老老实实地坐这儿,不会要你的狗命的。”

就像是往大贯的脖子上吹气,岸野加九郎嘟囔着的样子,看上去是那么的流里流气。

“关于这盘录像带,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我从袋子里掏出了那两张录像带——“松井祥子·合订本4”和“SACHIKO”,放在他的面前,大贯这才完全老实了。

“你很喜欢这个,是吗?……”我把“SACHIKO”放在大贯面前问道。

“啊!……”大贯将手搭在膝盖上,呆呆地坐着,就像是一块坚硬的大石头。

“当然,你是知道其中的内容的。是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遭到两个蒙着面的男子,袭击的成人影片。”

“这种录像带——我可是从来不看的。”大贯颤巍巍地说。

“畜生,别装糊涂,你全都知道的吧?”

“你一定对这个也相当感兴趣。所以,委托‘三生公司’拍摄这种内容的录像带的人,就是大叔你吧?”理沙子怒目瞪着大贯。

“快说吧!……喂!……”岸野加九郎稍微动了一下插在口袋里的左手。

似乎是巧克力棒的盒儿,碰到了大贯的手腕吧?大贯或许把盒儿误以为成是别的什么东西了,惊叫了一声,然后带着哭腔,开始说道:“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真的,我没有骗你们。”

“受人之托?……受什么人的托付?……”

岸野加九郎哧哧地笑着,顺势摁着左面的口袋,来回转动着。

“我全都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不要伤害我的性命。是先生一先生委托我做的。”

“是胜田荣一郎吗?”我厉声喝问道。

“嗯……是的。我常年都给先生做秘书。是先生委托我,去请‘三生公司’制作录像带的。”

理沙子看着我,表情呆若木鸡。

“还是把这个男的,扔到海里去算了。胜田荣一郎是浪漫的爱情小说作家,不可能想要得到,这种卑劣的录像带的。”

“我没骗你们,是真的。”大贯启介带着哭腔恳求道。

看上去,他不像是在说假话。实际上,胜田荣一郎和大贯启介两个人,都曾经跟在我后面过。也不能认为,胜田荣一郎就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

“能说具体一点吗?你委托‘三生公司’都干什么了啊?”

“我都说过了,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受先生委托,才……”

“浑蛋,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只要回答问你的问题就行了。”

被岸野加九郎这么一怒喝,大贯哆嗦了一下,开始断断续续地回答起来:“那是去年10月的时候。事情的开始是,有一个女人,给先生打了一个电话。虽然,时不时就会有崇拜的书迷打电话过来,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先生接了那个电话之后,就突然去了‘三生公司’。我当时还是第一次听到‘三生公司’这个公司的名字。先生从‘三生公司’回来的时候,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是自己的委托,被很坚定地拒绝了……”

“那是什么样的委托呢?”我目光凌厉地望着他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第二天的时候,‘三生公司’就联系先生,说是先生的委托受理了,然后,先生的心情也就恢复了。”

“一会儿拒绝,一会儿又受理,真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公司啊。”理沙子笑着说。

“不……虽然在电话里,对方自称是‘三生公司’,但恐怕是出于高额酬谢的诱惑,‘三生公司’的内部员工便撇开公司,直接以个人名义接受了委托。因此,我之后的每个月,都要受先生之托,去一、两次‘三生公司’。我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找一个人,拿一个信封回来。信封被封得很结实,所以,至于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觉得,好像是装着一份报告书之类的东西。”

“给你信封的那个人是谁?”我焦急地喝问道。

对于我的提问,大贯启介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每次都是在‘三生公司’的大厅里,他把信封交给我,我再把钱交给他。他是一个年轻人,鼻子上稍微有点特征。”

他说的同时,我从袋子里拿出了U君的照片,问他:“是这个男的吗?”

“哦……是的。就是这个人。”大贯启介不停地点了点头。

“你拿到的信封里面,到底放着什么,你真的不知道?”

在岸野加九郎的威胁下,大贯启介吓得缩着脖子。

“我确实有一次,看到过里面的东西。就是在一周之前吧。那天,在大厅里拿到的东西,与以往的不一样,是一个大一点的小包裹。虽然大,但却很轻,摇晃起来,还会有沙沙的声音。我把小包裹交给先生之后,他就像往常一样,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但是,不到几分钟,他便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激动地怒吼:‘浑蛋,从现在开始,就要抵制“三生公司”。’说完,就抱着一个白色的盒子——可能那就是小包裹里装着的东西,然后,自己开着车去了‘三生公司’。”

“啊?这么说来,我们的确在‘三生公司’的大厅里,见到过胜田荣一郎。而且,那天还正好是与祥子偶遇的日子。”理沙子笑着说。

当然,我也记得。当时,胜田还是在怒骂了“特别事业部”的财前均“畜生养的”之后才离开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生气发怒的,但是,当时他的情绪,的确十分激动。先生是抱着撕破了的包装纸出去的。因为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便偷偷地看了一下,里面放着的东西。”“是什么呢?”

“是一张报告书,上面只是写着:‘非常遗憾,您委托的东西,没有能够找到。我们只弄到了一套婚纱,请您到现场确认一下。’”

“一定是我的婚纱!……”我的直觉告诉我。

胜田荣一郎就是拿着那件婚纱,去了“特别事业部”。恐怕就是将那件婚纱退还给了财前部长。但是,我依然无法知道,胜田荣一郎究竟想要干什么。

“知道了。继续往下说吧。”

听到我的催促,他又开始说:“好的!……今年3月的时候。先生突然把你的……”大贯看了我一眼。

“把你的光屁股照片拿给我看,并告诉我说,想让我跟踪你。让我详细地调査你的生活,你跟什么样的朋友来往,然后向他汇报。因为是先生的要求,我只能照此办理了。我便开始跟踪你了。我实在是不善于跟踪,很快就被你发现了。”

“胜田荣一郎多大岁数了?”岸野加九郎突然砖头去问理沙子。

“71岁!……”理沙子笑着低语道。

“啊,已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年龄了。这老爷子,真是变态?”

从桌子底下,传来一阵沉闷的声音。岸野加九郎的表情有点难看。或许,是理沙子踢了他的小腿一脚。

“胜田荣一郎的老伴儿,现在还健在吧。”

“哦,有一个离婚九年的妻子,他们已经结婚四十多年了。虽然是仰慕先生的名望,他们才走到一起的,但先生从来都是感情专一的。的确,先生过去也出现过男女问题,还成为电视新闻,但是,自从四年之前,老伴儿卧床不起之后,先生就不再感情不专一了,一直都很关心自己的老伴儿。”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纠缠祥子呢?”理沙子插话道。

“可能……他是为了新作的取材吧?”

“取材?……”我低声吃了一惊。

“我的报告,似乎是没有办法满足先生的。后来,先生就指示我去请‘三生公司’偷拍松井小姐。那个已经是5月的事情了。这次并没有被拒绝,很顺利地便签了合同。‘三生公司’每个月会录制一盘录像带。每次接到制作完成的报告,就需要我前往‘三生公司’去取。每次从‘三生公司’取回来的录像带,先生都要用一种严肃的眼神,认真观看一遍。我觉得他没有丝毫猥亵的心情。”

以“松井祥子·合订本4”命名的录像带,大约就是最新的版本了吧?

“没有猥亵的心情?你可真会替他辩解!……一个没有变态心理的男人,会想要观看强奸录像带?”岸野加九郎冷笑着说。

“我说过了——并不是那样的。只有那个是我……是我拜托‘三生公司’制作的……”

后面的话,变得声音嘶哑,无法听清楚。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地叹了一口气。

“弄混了——猥亵地去看祥子的,不是胜田荣一郎,那是你吗?”理沙子愤怒地喝问道。

“不……不是,不要误会啊,我没有那种想法的。我也是在一个自称是‘制片人’的家伙打来电话之后,才……”

“制片人?”我们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嗯……那是在5月快要结束的时候。‘制片人’忽然给我打来一个电话。承担联络工作的一直是我,所以,应该是制作成了新的录像带——我想他这才会联系我的。但是,那次打来电话的男人,和以前打电话的那个,竟然不是同一个人。他说:‘一直都是拍摄一些普普通通的日常风景,不觉得无聊吗?偶尔改变一下兴趣取向,制作点更带劲儿的作品怎么样呢?’”

“那是他的提议?”面对我的提问,大贯微微地点点头。

“或许,自从按照先生的指示,到处跟踪你之后,我就已经开始注意你了吧?虽然我也知道,不能够这样做,但是,我却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但是,关于拍摄强奸录像之类的事情,也确实……确实没有说过。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那种淫秽的镜头,我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

“畜生,真是一个好色的老家伙。”理沙子开始骂人了。

“录像带的价格,比以前翻了10倍,但是,我还是请那位‘制片人’去拍摄了。而且,给我录像带的方法和支付的方法,也与以前的不一样了。首先,先把钱打到指定的账户上去,确认付款之后,再把东西邮寄过来……”

采取这种方式,大概是出于考虑到,不使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吧?

“先生每次工作累了,就会休息一会儿,他经常会到我这边来。如果邮寄过来的录像带,被先生看到的话就糟了,所以,录像带会寄送到邮局的私人信箱里,然后,我再办理接收手续。”

“你做得真是天衣无缝呀。像这样把猥亵的录像带,邮寄到私人信箱之类的事,你一定是以前就一直在做,若不然,你是不会做得这么天衣无缝的。”

或许是听了理沙子的话,而感到惊慌失措吧,大贯启介的面部肌肉,就像是疼挛了一样。

“我把现金寄过去,都过了三个多月了,还一直没有回音,我才意识到自己受骗了。但是,上个星期的时候,总算又联系我了。他说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解释说是想要把录像带做好,需要编辑,花费了太多的时间……”

“这样一来,你期待已久的录像带,总算可以到手了吧?”理沙子冷笑着说。

“不过,却让你失望了。半路上你去了一趟家庭餐馆,就在那里,我用巧克力棒空盒儿,代替了寄送给你的录像带。”

大贯听到加九郎的插话,“啊”了一声,咬着嘴唇,似乎是在说:畜生,原来是你这个混帐东西在捣鬼。

“我已经很明白了。你能够跟我们说这么多真相,非常感谢啊。”我很认真地向他行了个礼。

正好,这个时候,我们点的东西都上来了。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能问您吗?”

“啊,可以……”大贯启介凛然地点了点头。

“关于‘制片人’,你有什么线索吗?”

“一点都没有啊。只在电话里联系过,一次是下订单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录像带制作成功之后……只有这么两次。我想对方应该是与‘三生公司’有关系的人,但是,他究竞是谁……”

“知道了,谢谢。”我打断他的话。

“这就完了?”大贯启介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望着我。

“是的,你可以走了。”

我向岸野加九郎使了个眼色。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就可以结束,看上去有点不满,但还是放开了大贯的手。

“真的这样,就可以原谅我了吗?”

看样子,大贯启介似乎是做好了,接受更加严厉的拷问的准备了,惴惴不安地问我。

“接下来,我们会去见一下胜田荣一郎,确认一下你说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一”

大贯的脸色又变了。

“不,不要这样!……我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如果我委托别人,制作那种录像带的事情,被先生知道了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炒我鱿鱼的。”

大贯启介想要冲着我扑过来,但是,却被岸野加九郎又一次抓住了手腕儿,最后,他只能乖乖地出了餐馆。

我们围着没有了大贯启介的桌子,表情复杂地喝着咖啡。

“不过,那家伙确实有点儿可怜啊……”加九郎小声嘟曠着。

“大贯启介还可怜?为什么啊?……那家伙还想着袭击祥子呢!……”理沙子露出了少见的激动表情喊着。

“有一盘特别猥亵的录像带,不看一下吗?如果被这样诱惑的话,只要是个男的,谁都会动心。而且,他确实也没想到,那是一盘强奸录像带。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场上,估计也不能经受得住那种诱惑。”

“真受不了你啊……真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坏!……”理沙子埋怨了一声。

“喂,理沙子!……”我喊了她一声。

“够了,别说话了。”理沙子突然扭过脸去,背对着加九郎,面对着我。

“大贯启介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还有两个谜没有解开啊。”我叹了一口气。

“一个是,他口中所说的‘制片人’究竟是谁?他似乎能够一个人掌握全局一样。很有可能,袭击我的那两个人,包括那个操作相机的人,都仅仅是执行那位‘制片人’的指示,完成自己的任务而已。如果弄不清楚那个‘制片人’的真实身份,就无法解释整个事件。”

“第二个谜呢?……”岸野加九郎嚼着满嘴的巧克力冰激凌,满心兴趣地问我。

“胜田荣一郎在去年4月的时候,就与那个与U君很相像的男子,做过什么交易。但是,那个交易究竞是什么呢?”

我们打算好去找胜田荣一郎,直接问他,但是,最后却不能这样做了。

就在那天晚上,他在自己的家里,用装饰床头的日本刀,自己剖腹,壮烈地“玉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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