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左邻右舍听得媚娘喊叫的大声,齐来观望。媚娘一丈水,一丈波,哭哭蹄啼,骂个不了。众人齐说曹暴做得此事非礼,又劝慰了媚娘一番,方才无事。此时曹暴有口难分诉,有话没的说,倒弄了一个灰头土脸,鼻乌眼乌,垂手丧气,出得门去。回到回到自己家中,恼恨成病,数月而死。单闪下婆子马氏与一个女儿兰姐,寡居度日,这俱不在话下。

单说蔡保与平常的妇人秀娘,跑出门来,离了永丰县,一路来到江苏地方。赁了一所房宅,二人过活起来,十分如意。这蔡保诸日游走好闲,并无一点生机,吃穿花费,无非卖东典西度日。真来坐吃山空,不到年余,弄了一个水净鹅飞。看看难以执持,欲寻一吃饭路分,奈又他乡在外,举目无亲,闷闷坐在家中,好生不快。又兼秀娘每夜缠他做些风月事情,房劳过度,渐渐不能欠身。吐血半年有余而死,撇得秀娘页孤身一人,好不可怜。时常做些针指,暂度光阴。

且说曹百昌京中起身,一日宿在旅馆,主仆二人用了晚饭,家人秦中另在一房安歇,百昌自己坐到二鼓时候,才要关门就枕,忽见一少年妇人,素服谈妆,千般风流,倒身下拜道:“妆乃后邻王吉之妻,因丈夫外出,不能独宿,特来与郎君同寝。”说罢,便扯那百昌的衣襟。百昌不知来历,推托半晌。那妇人死也不走。二人一时动了氵㸒兴,脱去衣裙,上得床去。百昌手捏小小金莲,挺着yang物,与那妇人顶将进去。抽扯百十余下,觉着不松不紧,正是门当户对,十分有趣。又看着那妇人的脸儿,实在俊美无比,使出本事,极力侍奉。弄得他颤声柔语,无所不至。不觉一阵昏迷,二人对泄。搂抱一处,相亲相爱,拥至五鼓,妇人穿衣抽身而去。一连三日,俱是如此。秦忠催促起身,百昌只说:“我这一路受了风寒,身上有些不大快活,不如你先将这车辆行囊送回家去,我在此歇息几日,随后与顺便的船只起身便了。”秦忠不敢违命,次日黎明,百昌唤起秦忠,登程而去。

且说百昌用过早饭,心中无聊,随出得店门,往街上闲游。猛然抬头,见一少妇,唇红齿白,那一种风流典雅,恰与夜间相会的妇人相似。斜倚门旁,两眼含情,料想他若有所思。一见百昌,笑了一笑,便自进内去了。百昌心神恍惚,那魂灵儿早被他抓将过去。站了多时,还盼着那妇人再出来时,饱看一顿,方才称心。谁知他一去,全无动静了。只得转身回到店房,一夜不曾睡着。次日,仍到门首张望,总不见些踪影儿,心里日发急躁。

且说这街上有一孙妈妈,与人家浆洗衣裳为生。这日来到店中,适遇百昌在房中正坐,随问道:“官人有衣服没有?待老身那去洗洗。”百昌正摸不着牵皮条的人儿,暗喜道:“想来这就是西门庆的干娘,在行的老妈妈。”便把他让到里边,说道:“我正要托你老人家办一要紧事儿,可逢巧了。”妈妈问道:“官人有何心腹,不妨明言。只要你说清白,没有办不了来的。”百昌就将所遇妇人之事,低声告诉一遍。又从箱中摸出银子二两,递与妈妈,道:“些须敬意,事成之后,更有重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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