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时的座位是由忧理决定的,椅子还是向附近拉面店老板借来的,有绿色圆形座垫的黑色铁制折叠椅,每张椅子还有编号,然后再由忧理发出写有椅子编号的邀请卡。”

“还有写上名字,我还记得你那时会来问我,我的名字怎么写。”

“因为我要告诉她怎么写。我记得你那时还没见过她。”

“嗯,我都只是从你那里听过她的名字。”

“忧理也常听我提起你,所以她要我也邀你一起来,还帮我们将座位准备好。”

记忆的细节渐渐清晰了起来。

那是位在五反田住宅区的小型画室,从一间普通民宅厨房的便门穿过庭院就是了。如果没挂出招牌,路过的行人绝不会发现这里将有一场戏剧公演。

那间民宅是一栋两层楼的木造灰泥建筑,厨房的木造便门一开,迎面便是几株八角金盘,走上沿房子周围铺设的踏石,转个弯到房子的另一面,便能看见一栋独栋建筑,而且只能看见那栋建筑的一部分与入口处。

那间画室大约能容纳三十人左右,进去时,周围早已拉上黑幕,所以只约略知道这是一栋木造建筑,而且只有一个出入口。门口的拉门嵌上了透明玻璃,一拉动就会发出嘎拉嘎拉的声音。屋里的天花板就如忧理说的有扇天窗,天窗下方就是忧理坐的椅子,也就是舞台。那张椅子与观众席的椅子一样,都是从拉面店借来的,差别只在于它多罩了一块布。观众席有五列还是六列,每列可坐六人,天花板上还有几盏小灯往下照射。

“入口处有一张小桌子,桌上还有盏台灯提供些微照明,因为一进去就很暗。”

“没错,的确有一盏台灯。”

原来节子还记得很清楚,没错,确实有一盏亮着橘光的台灯。我想起彰彦的话……有些可笑的餐厅不是会将照明调得很暗吗?又不是试胆大会,暗得让人想提个灯笼……

屋内是水泥地板,仔细一看,会发现旁边有收拾整齐、类似画具的东西。观众席的椅子上放有写了椅子编号的卡片与一本小册子。小册子是忧理手制、以色纸影印而成,上面有忧理工整的字迹写着“春之钟”。

“剧名就叫《春之钟》。”节子低语,似乎也想起了那间画室的样子。

我突然有种坐在黑暗的画室中,等待忧理开演的错觉。系上红色领结的忧理,似乎即将从黑暗中的某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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