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东和纺织的总公司后,沿着刚才的来路坐上前往浅草的地下铁。车上没有空位了,因此他们站在风扇正下方。

“萨满教的知多半平是什么人啊?”

关总算能问出这个他从刚才就非常想问的问题了。部长刑警小声地回答,他声音虽小,却很不可思议地在电车噪音的干扰下还能听得很清楚。

“萨满教为了诓骗信徒,所以吸收了一个叫尾鹫庆一的流浪魔术师。但随着信徒越来越多,尾鹫与教祖间也渐渐决裂了,这是常有的事。到这里为止都还好,但在去年春天,有人发现尾鹫的尸体漂浮在东京湾。”

“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是往木更津的渡轮发现的对吧?”

“没错。经过许多调查,这个知多半平浮出台面。但却有信徒证明:知多在案发当时待在总部,所以我们无法对他出手。”

“那个证词是真的吗?”

“应该是伪证吧。但是每个证人都是所谓的狂热信徒,一点都不怕受到伪证罪的法律制裁。他们都深信为了神,作伪证也是对的,我们也束手无策。”

当电车进了月台,两人暂时打住,等到列车开动,车上人声吵杂时,又开启话题。

“这是去年发生的事,在夏、秋两季,有萨满教教徒于目黑、练马被杀害。他们的共通点除了是教徒外,也都是打算脱离萨满教的人。其中一个人捐了很多钱给教会,也就是那种被当成摇钱树的富豪,另一个则是分部长。他们与普通的信徒不同,如果脱离教会的话,会给萨满教带来一些负面影响。教会可能曾经对他们软硬兼施,要求他们不要脱教,但他们不听劝告硬要退出,所以教会只好使出铁腕手段,好杀鸡儆猴。”

“真是太过分了。”

“这两件案子都在辖区警署中设了搜查本部,我也被派到练马那里。可惜,两件案子查到了知多半平可能涉嫌犯案后,就无疾而终了。”

“跟宗教团体打交道是最困难的啊。”

“知多以前曾经待过特务机关,自然擅长查出他人秘密来加以恐吓,隐匿行踪更是他的专长,如果干下西之幡案的人是他那可就麻烦了,但这次我一定让他知道警察的厉害。”

须藤半开玩笑地说,但关却发现他的眼中闪着不寻常的光芒。

回到本部后,之前群聚于此的记者已经离去了,在空荡的办公室中,只有主任警官一个人坐在那。

“你们不在的时候,传来了两、三个情报。”

他边说着,边在茶杯中注入待客用的冷麦茶。

“把死者尸体载在车顶上移动的列车找到了。是上野车站二十三点四十分发车,往青森的二、三等普通列车。请当地大学研究室调查的结果,确定车上有西之幡的血迹。”

“当地是指?”

“仙台。列车车顶的血迹是在一座名叫白石的车站上发现的。”

“白石……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

“白石在宫城县,是一座平原上的乡下城市,但车站后方的山丘却建了一整排新式摩登公寓。我看到时好生惊讶。”

主任向两人说明道,心中回想起今年春天到那里出差时的见闻。

“这样一来,就可以锁定犯案时间了。”

“没错,凶手可能是在列车通过前下手,犯案时间应该是十一点四十分。虽然法医说从死者身上的伤痕研判,死者应该是立即死亡,但就算他没有马上死,也活不过五分钟,因为掉在列车车顶上时的撞击力会让人受重伤。”

“监察医务院的验尸结果有什么发现吗?”

“死亡时间是在十二点左右。”

部长刑警喝麦茶时发出了很大的声音。这麦茶不只冰冰凉凉的,还有甜甜的味道。他本来就不会喝酒,对在外头四处奔走后喉咙干渴的他来说,这比啤酒美味多了。

“另外,林田组发现了死者的鞋子。那只鞋跟尸体右脚上的鞋子是成对的,所以应该是属于死者的没错,但为了小心起见,还是请西之幡家的佣人过来确认了。”

“是在哪里找到的啊?”

“莺谷与日暮里之间。是工务段的养路人员在进行东北线铁路工程时发现的,他们把鞋子保管起来了。对了,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萱主任警部一边把茶色液体注入茶杯中,一边看着另外两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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