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一开门,是个阴天,八月的天气有点凉,特别是还下了点小雨。

我吆喝胖子把门板放好,就去潘家园子前面对街的门口买早点去了。自己吃饱喝足又给胖子买了包子,提着包子悠搭悠搭的往回走。

一进门,就看见胖子坐在那张灰暗的桌子后面,手里拿个东西在瞅,对面还坐了个人,穿的土不拉叽的,一看就是跟我们一样从乡下来的。

胖子一看我回来了,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伸手把包子接去,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说:“七哥,你瞅瞅,这爷们说是从自家地里耕出来的,可我怎么看都象是从盒子里摸的。”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早听表叔说过有干这个营生的,来脱手的可都是好货,可自己从没见过,今天一定要开开眼!

“我看看。”说着我对胖子递了个眼色,胖子马上会意的溜了出去。我拿起桌子上的东西一看,竟然是只玉蟾蜍,通体碧绿,惟独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虽然就简简单单的几刀,却更显古朴!一看就是极品。

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一时拿捏不住价格,就故意一边瞅着玉蟾蜍一边跟这爷们搭话:“爷们贵姓?”

“俺姓玉。”那乡下人拘谨的说。

“姓玉?哎呀爷们五百年前俺俩一家啊”我抬头一看,心里又一咯噔,这不是我们邻村玉老实嘛!这家伙老实的出了名的,三棍子都打不出个闷屁来,一年前我在老家的时候揍过他儿子,还是他老婆去我家找我家老爷子理论,害我被狠揍一顿,还去他家赔礼道歉来着。

不过我在北京混了大半年了,身高体形都大变样了,这家伙认不出我来也是正常,胖子根本就没见过他,所以他更不认识胖子了,刚才我还以为他是干那营生的,这眼走的,就差点钻海里去了。

当下我也装做不认识他,转身给他泡了杯好茶,来的都是客,何况还是老乡,更何况我还揍过他儿子。

谁知这下玉老实更拘谨了,结结巴巴的说:“老板,这东西……西能……卖几钱?”

我刚想给他个价格,表叔进来了,后面跟着胖子,刚才我怕遇到倒斗的爷们,来了好货我吃不住,给胖子使了个眼色,就是让他去喊表叔的。

表叔一句话不说,拿起那只玉蟾蜍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从随身带来的箱子里拿出五沓百元面额的钞票,放在桌子上。玉老实一看眼都直了,他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结巴的更厉害了:“这……这……是给我……的?”

表叔轻声问说:“老哥,要是嫌少,我再给你加点?”

玉老实猛的一把抓过桌上的钱,放进身上背着的黄书包里,又脱下自己外衣把黄书包包上,转身就走。看那样子,好象生怕走慢一点表叔会反悔一样。表叔急忙跟了出去,在后面喊道:“老哥留步。”谁知玉老实走的更快,一会就看不见人影了。

玉老实一走,表叔重重的叹了声气:“你们两个,快把门关上,今天不做生意了,跟我走。”

我们两一看表叔神色凝重,也知道这东西一定不简单,马上关上店门,跟着表叔出了潘家园子,上了表叔的车。一路上表叔一句话不说,车子一直开到一座别墅门前停下,一下车,表叔按响了门铃,从院子里跑出一个佣人来,佣人一看见表叔,问也没问伸手打开了铁门。

表叔一进门就问:“老爷子在家吗?”

那佣人回道:“老爷子刚吃完早点,正在书房呢。”

表叔径直走了进去,我们紧紧跟在身后,两人四只眼睛乱瞟,一边瞟一边还暗子羡慕不已。表叔好象对这里很熟,一直来到书房,书房里一老者正在挥毫泼墨,表叔见状恭敬的站在那里,大气都不喘一声。我一见表叔这么恭谨,心里不竟暗暗奇怪,这老爷子谁啊?这么牛比!

待老者写完字,笔刚放下,表叔马上就拍马屁道:“老爷子的字,日见功力啊!”

我看了看,见写的是“知足常乐”四个字,写的铁笔银钩,气度非凡,不过我老觉得没有我家老爷子写的看上去顺眼,就随口接了句:“也不怎么样!”

“哦,这位小兄弟懂字?可否为老夫这副字点评点评?”

表叔马上接到:“老爷子您别听这小子胡咧咧,他才多点道行。”

我一听就不服气了,脑袋一转,硬扯道:“这字写的是龙飞凤舞,酣畅淋漓!但是笔势过于凌厉,如果是写别的字嘛,当然是副佳品,不过用在‘知足常乐’这四个字上,却显然是不甘清闲,字与意违了。”

老者听完呆了一呆,许久才长叹一声:“老夫还是放不下这些俗世杂烦,云烟富贵啊!小兄弟说的是,这字是不怎么样。”

我松了一口气,又接口道:“老爷子既然放不下,又何必要放。”

老爷子又是一呆,旋即哈哈大笑:“小兄弟说的对,放不下干脆就不放,这样还痛快点。”

说到这里话音一转道:“朱五,你一大早来我这,该不会是来看我老头子写字的吧?”

表叔忙回道:“老爷子,晚辈今天早上收了个东西,拿来给老爷子过过目,恳请老爷子帮忙鉴定下。”说完小心翼翼的把包里那只玉蟾蜍拿了出来。

老爷子一看,眼睛一亮,马上接过去反复细看,看了半晌,说道:“想不到世上真有此物,看来传言属实了。”

表叔接道:“老爷子这东西难道真是传说中的那个?”

老爷子道:“看来不错了,你看这刀法,分明就是汉八刀,年代相符,想来这个就是云南苗疆五毒教的那五件镇教玉石了。多少钱弄来的?”表叔没说话,伸出一只手掌。

老爷子眇了一眼说:“五十万?不贵不贵,我给你八十万,舍不舍得割爱啊?”

我听的脑袋直发蒙,五万块钱买的东西,还没捂热呢就翻了十倍,这买卖做的,简直是天上掉钞票嘛!

那边表叔马上应声:“老爷子您看上了,我那有说不肯的。”老爷子笑笑点点头:“等会我让翠儿给你送去,几位先到客厅用茶,我一会就来。”表叔马上带我们出了书房,往客厅走去。

出了书房,我就小声的问表叔:“表叔,这玩意有这么值钱?”表叔马上打了个禁声的手势。

到了客厅,没多久老爷子出来了,玉蟾蜍已经不在手上,想必收了起来。老爷子一看我跟胖子一脸茫然,就知道我们不知道那物件的来历,笑道:“这两位小兄弟眼生的很,大概入行没多久吧?”

我应道:“是的。”

胖子接道:“这你也能看出来?我们又不是古董,还能鉴定出年代来?”

表叔笑道:“在北京这块地面上,只要是有点小名气的,还没有老爷子不知道的,你们这两块料哪瞒得过老爷子的法眼。老爷子,您快给他们两个小辈讲讲那玉蟾蜍的来历吧,估计他们两个快闷破肚皮了。”

老爷子笑了笑,不在理会我们,在房内一边走动一边说道:“这块玉蟾蜍,传说是云南苗疆五毒教的五件镇教之宝之一。汉武帝时代,云南苗疆王赤珠作乱,大将军卫青奉旨征讨。”

“卫青手下有两员大将,一叫玉关山,武艺高强,善使毒弄药;一叫张破天,勇猛刚烈,手使一把乌金斩马刀,两人率前锋直杀的苗兵溃不成军。苗兵兵败后,苗疆王赤珠被几个心腹手下护送到五毒教总坛避难,玉关山又率前锋大军扫平了五毒教,逼死了赤珠,抢了这五件宝物贡献给朝廷。”

“汉武帝接到捷报大喜,重封所有有功之臣,这玉关山是用毒的行家,就封玉关山为毒圣将军,封张破天为彪勇将军,并将这五件宝物作为赏赐赏给了他们。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玉关山和张破天莫名其妙就消失了,这五件宝物,也就失去了消息。”

老爷子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直到现在,这其中一件才出现,这东西可说是价值连城啊!可惜啊,其它四件不知道落在谁的手里。”

表叔接道:“来出货的那位老哥,面生的很,也不知道是南派还是北派的,货出手就走,还走的很急,一点信息都没留下。不过老爷子您放心,只要其余四件在市场上露面,我朱五一定想办法给您弄来!”

我心中暗想,狗屁南派北派,那就是一乡吧佬,这东西这么值钱,我可不能说出来,哪天我也回家捣鼓几件来卖。

老爷子又跟表叔闲聊了几句,然后表叔就起身告辞,带我们俩回了店里。

回到店里,表叔稍微看了一下就回家了。到了晚上,我跟胖子关上店门,上了阁楼,胖子刚想睡觉,被我一把抓住:“胖子,先别睡,我有点事想跟你商量。”胖子嘟囔道:“有什么事明天说吧,胖爷我先去跟周公打个招呼。”说着就躺了下去。

我甩起一脚踢在胖子肥嘟嘟的屁股上,胖子一吃疼,猛的坐起身来:“七哥,大晚上的你不睡,抽的那门子疯,踢我干嘛?”我问道:“胖子,你知道今天来卖玉蟾蜍的人是谁吗?”

“胖爷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太上老君下凡。”胖子说完又想倒下睡觉,被我一把抓住骂道:“死胖子,就知道睡觉,我告诉你,今天来卖玉蟾蜍的那家伙,是我们邻村上的玉老实。”

胖子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管他是谁呢,反正那钱又他妈不给胖爷我。”我有点急了:“猪头啊!你想想,卖玉蟾蜍的是玉老实,老爷子说这玩意有五件,可他只卖了一件,你猜剩下四件会在哪?”

胖子总算明白了一点,一骨碌翻了起来说:“对哈,剩下四件一定也在那老家伙手里,咱哥两回去,让他给胖爷我拿出来,乖乖的拿出来就算了,要是不听话,胖爷我就打他个七荤八素的。然后拿来卖给老爷子,一个八十万啊!好家伙,四个呢,咱哥俩发了。”说着说着好象看见一大堆钞票堆在他面前一样,两眼放出万丈光辉,一脸的红光,就差流哈喇子了。

“那就这样决定,说干就干,明天咱哥俩就回家。”我毅然的说。

胖子马上接道:“七哥你放心,你指东我打东,你指西我打西,你让我打狗我决不撵鸡,决对服从你的命令。我相信在你英明伟大的领导下,胖爷我很快就会成会百万款爷,不,千万款爷,到时候,我就回家把二花娶了做媳妇,天天光明正大的天天看她洗澡。”

“看你那熊样,就这么大点出息,到时候别说娶二花了,就是在北京找个媳妇也不是难事。”我一脸鄙视的训胖子。

“不,我就要二花,别的女人送上门来,胖爷眼角都不带瞟一下的。”胖子坚定的说。没想到这胖子还挺执着,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两人商量好,明天就找表叔辞职回家找玉老实要宝贝。

第二天一开门,吃完早饭正准备去找表叔辞职,门口来了个大姑娘,一头长发随便的束在脑后,一双丹凤眼,鼻如琼柱嘴如樱桃,身形婀娜。

“妈的,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媳妇,也他妈不枉在世上走一遭了。”我正胡思乱想的发呆,那姑娘先跟我说话了:“请问,朱五叔在吗?”声音犹如出谷黄莺,听的我半边身子都麻了一麻。

我马上回话:“朱老板不在,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那我在这等他,麻烦你去叫一下,就说翠儿给他送钱来了”说着还扬了扬手里一个精致的小包。

我马上吼道:“胖子,快去喊表叔,就说翠小姐等他,十万火急。”那个叫翠儿的姑娘“噗”的一笑:“也不用这么急,去叫一下就行了。”我半边身子又是一麻,胖子出门一看我眼直勾勾的看着那姑娘,马上知道了我的心思,嘟囔道:“狗屁十万火急,我看你才十万火急。”说着跑去喊表叔去了。

胖子一走,我马上把这位姑娘让进店里,端茶倒水,殷勤不已。

不一会表叔跟胖子就到了,表叔一进门就满面笑容:“老爷子也真是的,这么急干嘛!还让翠儿亲自送来,打个招呼我自己去拿不就行了。”翠儿说:“爷爷就是这个脾气,少不得人家的钱,昨天就让我送来了,我嫌天晚了,就今天才来。”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表叔。

表叔看也不看,伸手接过放进自己的包里:“那我改天再去拜谢老爷子,翠儿自必来了,五叔请你吃饭,地儿你选。”

翠姑娘道:“不用了五叔,我还约了朋友有事,五叔没有别的事我这就走了。”两人又客套一番,翠儿告辞而去。

我一听这姑娘不愿意去吃饭,心里顿时不得劲儿,站在门口一直目送到翠儿的背影看不见了,才无奈的转回到店里。

回到店里,表叔正从包里掏出两沓钞票放在桌上,看了看我们两个说:“昨天的那笔生意,你们两个也有功劳,这是给你们的奖励,但是出去说话要带点心,千万不要说漏嘴了,千万别说那玉蟾蜍是五万块钱收的。”

胖子一听喜出忘外,一边连连点头,一边伸手去抓桌上的钱,我一掌切在胖子的手上,疼的胖

子一哆嗦,手又缩了回去。

我拿起桌上的钱跟表叔说:“表叔,这钱我们不能要!这几个月来,表叔待我们不薄,我们不能再拿你的钱了,而且我们两个也准备辞职回家了,更不能要你这钱。”

表叔一愣:“什么?辞职回家?这不干的好好的嘛,是不是觉得工资少了?表叔再给你们加点。”我装做诚恳的说:“不是不是,我们绝对不是这意思,我们只是出来太久,想家了。”

表叔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怎么了,想家跟表叔说下,回去玩几天不就行了,还辞什么职,吓表叔一愣。回去正好,这钱你们拿回去给家里,也证明我朱五没亏待你们两个孩子。”

我一想也对,万一回去找不到宝贝,工作也丢了,那他妈不鸡飞蛋打了嘛。也就装做开心的说:“那好,那谢谢表叔了,我们两个明天就回去”。

表叔说:“行,这几天我自己来看铺子,你们今天收拾收拾,去买几件新衣服,回去好好的玩几天。”我们俩马上开心的答应着,我把一沓钱丢给胖子,自己那一沓老实不客气的装进了兜里。

到了晚上,我们买完衣服回来,我买了一套时下流行的西服,还特的买了双锃亮的皮鞋。胖子买了一套牛仔,用胖子的话说,这玩意耐磨,可我怎么看都象帆布,胖子也买了双大头皮鞋,炫耀的穿着新衣服新鞋子在店门口走来走去。

第二天,表叔早早的就来了,我们两个的火车票,表叔也给我们买好了,我们也没拿什么行李,就穿着刚买的新衣服,把钱直接揣兜里,直奔火车站。上了火车,我跟胖子轮流睡觉,生怕两个都睡了钱给扒手给扒了。三天后,我们到了老家的县城,又坐了半天破车颠巴颠巴的到了镇上,下了车我跟胖子撒开丫子就往村上跑,没一会,远远的就看见了玉庄,我鼻子一酸,喃喃的道:“爸,我回来了。”胖子则扯开嗓门大吼一声:“胖爷我又回来了!”

我跟胖子连奔带跑的进了村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各自跟家人见面自然悲喜交加,这里略过不提。

我跟胖子各自在家呆了两天,待跟家人的亲热劲过去了,我正准备去找胖子,胖子就用他那新买的大头皮鞋踢的我家门山响,真他妈的心有灵犀。我跟家里撒个小谎,说要跟胖子去找那些伙伴亲热,就溜出家门。

来到门口,胖子已经快不耐烦了,两人互相递了个眼色,直奔邻村去找玉老实去,也他妈无巧不成书,想什么就有什么,刚到村头,竟然碰到玉老实了。这家伙卖了几万块钱回来发了,家里买了好几头牛,听说还盖了个小炮楼一样的楼房,现在正在我们村头放牛呢。

我碰了碰胖子,胖子小声跟我说:“七哥,要不要我先揍他一顿给他个下马威?”我说:“不用,我们怎么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那能还这么野蛮,看七爷我的。”

我上前去一拍玉老实的脖子,玉老实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呢,被我一拍吓的一激灵,回头一看,不认识我们,我们穿的北京买的衣服,又在北京混了大半年,他本来就对我们没什么印象,当然不认识。

我冷着脸说道:“玉老实,我们是北京政府派来的,你上次在北京卖的一个玉蟾蜍,是国家一级保护文物,你犯了倒卖文物罪,跟我们回去劳教吧。”

玉老实本来就老实,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吓的一屁股坐地上,过半晌才哭出来:“都是那该死的婆娘啊,我说不去卖非逼我去卖,这下果然卖出祸事来了,这可怎么办啊!我还有老娘孩子啊!”

我一见有效果,马上接着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来的时候,政府交代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交出其余的文物,我们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

玉老实一听可以不追究,马上翻身跪到,不停磕头:“我交代我交代,我什么都说,连我婆娘都不知道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们。”我看他吓成这样,也有点于心不忍,就想把他扶起来,可谁知道这家伙太没种,两条腿象面条一样就是提不起劲来,我也就随他去了。

胖子在旁边忽然大吼一嗓子:“还不快说,其余的东西在那里?”

玉老实脸都能拧出苦水来:“俩位政府,我真的不知道其余的在哪,我那个玉蛤蟆,是我在后山放牛的时候,牛跑半山去了,我去找牛的时候拣到的。”

胖子又吼一嗓子道:“放屁,老子在那放了一二十年牛也没拣到,就他妈你能拣到,再不说实话,老子马上抓你去北京吃几年免费的米饭去。”我一听胖子露菜了,马上给了他一个眼色,胖子也知道说漏嘴了,闭上了嘴巴。

还好玉老实脸都吓黄了,根本就没注意听。

玉老实又不停磕头:“两位大哥,我真的没说瞎话啊,那半山腰里还有个洞,洞里全是笆斗大的赖蛤蟆,这些我那婆娘我都没告诉,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看啊。”

我知道玉老实这种人不会说谎,那个玉蟾蜍,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到了地面的,凑巧被他拣了。那洞口,大概就是藏宝贝地方的入口,就用眼色制止了胖子继续恐吓他,拍拍玉老实的肩:“你告诉我们两个大概位置就可以了,不用你带我们去,政府相信你,只要你说出在哪,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也没见过你,当然,今天的事,你谁也不许说,包括你家那臭婆娘。”妈的,当初要不是那婆娘去找我爸理论,我也不会被臭揍一顿,这事我可没忘。

当下玉老实一五一十的把大概位置告诉了我们,我们又恐吓几句,就放他走了。

玉老实一走,我跟胖子马上跑到后山,后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个非常大的土坡子,山上全是荆棘丛,听说还有毒蛇,几乎没人上去。

我跟胖子到了后山,才发现真的很难上去,倒不是山陡,而是全是荆棘丛、杂树什么的,根本没有路。当下我跟胖子商量,明天带好砍山刀,绳索之类的东西,再弄点防身的武器,再来找宝贝。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就到了后山,一看胖子竟然已经到了,估计这家伙一想到要发财了,懒觉也不睡了。

当下我们两个清点物品,胖子带了捆大拇指粗的绳索、一把砍山刀、一把匕首、一个手电。我带了两把匕首、一把砍山刀、一个手电。(第一次没经验,连他妈铁锹都没带一把,还好这个斗不用挖墓道)

东西清点完毕,身上捆扎妥当,伸伸胳膊踢踢腿,没有任何不利索的地方,两人就轮流在前面砍荆棘,直上半山腰。

我们砍了两个钟头这样,到了玉老实说的那个位置,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洞口。胖子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却不小心被刚才砍下的荆棘戳到屁股,又疼的马上窜了起来。

胖子也够狠,一个屁股被戳的象箭猪一样哼都没哼一声,一边拔着屁股上的荆棘,一边恨恨的说道:“七哥,看样我们被那玉老狗耍了,这根本没有他妈的什么山洞,东西肯定还在那老狗日的那,看胖爷回去怎么摆弄他。”

我想了想说:“他不敢,他是老实人,不敢骗我们,而且看他吓那样,尿都差点尿裤裆里了,也不象是装出来的,洞口肯定在这附近,我们没找到而已,再仔细找找。”胖子一向唯我马首是瞻,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一听我说洞口就在附近,马上又来了精神,到处疯砍荆棘,希望找出洞口来。

我跟胖子又找了一个多钟头,还是一无所获,胖子早已失去耐性,骂了一会娘,大概觉得还是难消心头怒气,举起手中砍山刀猛的一刀砍向身边最粗的一棵大树上。

只听“铛”的一声,胖子虎口生生的震裂,砍山刀脱手飞出,只向我钉来,我猛的头一偏,斜身蹲下,砍山刀就从我头上带着风声飞了过去,直钉向我身后的那棵大树。

我本以为躲了过去的,谁知道又“铛”的一声,砍山刀竟然钉不进树身,反而弹出直向我后背插来。

我蹲在地上还没起身,后背也没长眼睛,眼看砍山刀就直插入我的后背,胖子却猛的冲了过来,对着我就是一拳。我见胖子猛的挥拳向我横扫过来,我跟胖子从小就在一起打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知道胖子肯定不会是打我,肯定我后面有什么东西,而且对我肯定很有危险性,不然胖子不会眼神都不打一个就直接扫过来的。

我本身就是蹲在地上,干脆顺式往地上一趴,让胖子拳头过去,又“铛”的一声,胖子一拳正扫砸在砍山刀侧面,砍山刀被胖子打出几丈远,也不知道落到哪片荆棘丛里去了。

这几个动作说起来缓慢,实际上就电石火花的那一瞬间而已,要不是跟胖子平时足够默契,我这条小命就算交代了!

过了半晌,我们两个才回过神来,都一头冷汗,胖子说:“七哥,这宝贝咱们不要了,回去吧,刚才要是把你钉死在这,我一辈子恐怕都没法安生了。”

我道:“呸,七爷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说丧气话,这宝贝七爷我拿定了。”我从小就这脾气,遇强则强,你狠我比你还狠,在北京呆了几个月,脾气一点没减,反而犹烈。

胖子见我没事,话说的又漂亮,心里也就安定了许多,说道:“他妈的这是什么树?刀都砍不进去。”说着就走过去看那大树,我也走过去一看,根本就不是什么大树,只是一些蔓藤密密麻麻的裹在一个什么物体上,不注意看很象是一棵树,我们两个连忙扒下那些缠绕的蔓藤,竟然露出一个两米多高的大石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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