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他受苦。”他诚恳地说。把伯纳·吉尔伯特的识别证拿给她看。“我真的不想。”

“他没有受苦,亲爱的。”她喃喃说道,抚摸他脸颊。“他一直没有意识,昏迷不醒。”

“但我想要他快乐!”丹尼尔·布兰克叫道。

“当然。”她安抚道。“我了解。”

他等到吉尔伯特死后才奔去找希莉雅,就像隆巴德死后奔去找希莉雅一样。但这次不一样。他有种疏离、退却的感觉,似乎不再需要她,她的建议,她的长篇大论,只想独自品味自己做出的事。她说她了解,但她当然不了解。她怎可能了解?

他们赤裸躺在那间鄙陋的房间,到处是灰尘,全屋沉默包围四周。他想或许能勃起与她性交,但不确定,也不在乎。那不重要。

“错误在于从前方下手。”他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那里的头骨比较硬,或大脑比较没那么脆弱,但他往后倒下,活了四天,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我不想让任何人受苦。”

“但你看到了他的眼睛?”她轻声问。

“哦是的。”

“你看到了什么?”

“惊讶。震惊。认出。醒悟。然后,最后一刻,另外有什么……”

“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我想是接受吧。还有一种心知肚明的平静。很难解释。”

“哦!”她说。“哦是的!有限。这是我们都在追求的,不是吗?最后一个字,完成,天主教或禅宗或共产主义或无意义。随便什么。但是丹,我们不都需要它吗?我们全都需要它,为了找到它,可以贬低自己或奴役他人。但我们得到的它,是所有人都一样,还是每个人各不一样?我想所有人得到的它都是一样绝对,但路径各有不同,每个人都必查到自己的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身体好美,亲爱的?”

她边说边轻轻碰触他,慢慢激起他的欲望。

“你这里是不是刮掉了一些毛?还有这里?”

“什么?”他朦胧问道,迷醉于她的爱抚。“我不记得了。可能有。”

“你这里像丝绸,上了油的丝绸。我好喜欢你的肋骨和骨盆紧贴皮肤,从胸到腰一道深深弧度,然后在臀部又膨起。你好壮好硬,又好软好柔。还有花蕾般的乳头和又甜又滑的屁股。我好爱你的肉体。哦!”

她喃喃说道,依然碰触着他,而他几乎不由自主地响应磨蹭她。然后他平躺,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岔开腿,膝盖抬起。

“要是你能进入我,那该有多美好。”他低语,而她心知肚明地做出他想要的动作。“要是你也有阴茎……或者更好的是,我们两个都有阴茎和阴道。大大改善了上帝的设计!这样我们两个都可以同时进入对方,穿透对方。那不是很棒吗?”

“哦是的。”她细声说。“太棒了。”

他把她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叫她“亲爱的”和“蜜糖”,说着“哦爱人,你的感觉好好”,而他人生的织线,像一条洗太多次的亚麻手帕,就这么四散开来。不是朽烂,而是散成一条条线,让光透过来。

她努力动作,汗水从她没刮的腋下滴到他肩上,他转头舔起,尝到咸咸的生命。

“你愿意为我杀个人吗?”她喘道。

他把她往下拉得更紧,抬高臀部,双脚脚踝扣住她纤细的背。

“不。”他告诉她。“那会破坏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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