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风与水

“我们难道不能做些什么吗？”蒲丽娜无助地尖叫道。

“能！”飞行员迅速地答道，“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可以尝试……”

飞行员又开始让直升机靠近黄色直升机。格列佛有些不解，因为黄色直升机飞行员轻易地就摆脱了他。他们的飞行员到底想做什么？

一瞬间后，格列佛就懂了。飞行员试图靠近对方的行为不过是一个掩饰。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的直升机已经开始升高了——但他们升高的速度非常慢，以至于对方根本就没有察觉。

突然，他们的直升机开始疾速上升。每个人都仿佛被粘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他们的直升机已经来到了黄色直升机的上方。就在此时，飞行员扳动了一个开关，一根1英寸粗的绳索开始下降。随着直升机的移动，绳索仿佛风筝一样四处摇摆。

这个举动仿佛让对方吃了一惊。在对方不知所措的几秒钟里，格列佛他们的飞行员充分利用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他们加速前进，瞬间来到了黄色直升机的正上方。

“加速！”威莱警官吼道，“或者减速！不管怎样，让绳子落入它的螺旋桨中！”

“对方肯定也知道我的计划。”飞行员说，“你看！”

黄色直升机的飞行员很明显地开始慌张了。他全神贯注地看着绳索，仿佛它是活的。之后，他猛地让黄色直升机改变了方向。黄色直升机开始快速下降，这让它的螺旋桨刚好错过了绳子。约翰逊手中的枪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玻璃上。

“你成功了！”格列佛吼道，“天哪，太棒了！”

他们可以看到约翰逊在咒骂，他的脸上布满了怒火。但他很快又拿起了枪并摆好了姿势，再次瞄准了白色敞篷车。

格列佛把目光从约翰逊身上移到了白色敞篷车上。

“车上已经没有人了！”格列佛震惊地吼道。所有人都望了下去。白色敞篷车已经停在了联合国大厦的大门前。力格尔还在开车，哈瓦塔已经下了车。他们悄悄地抬头望着，仿佛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事情发生。巴希尔王子和金德博士已经走进了会议厅。记者正在为他们拍照。

“他安全了！”蒲丽娜一边尖叫，一边高兴地拍手，“他安全了！”

在黄色直升机内，约翰逊已经放下了枪。黄色直升机的目标已经不再是白色敞篷车，而是东河。

“他们要逃跑了！”巴尔比尔吼道。

“他们说过，暗杀和逃跑会合二为一。”格列佛喊道，“他们肯定早就已经计划好了。”

“不论他们的计划是什么，我们一定要跟上去！”威莱警官命令道。

飞行员点了点头，他们跟了上去。前方，黄色直升机已经来到了水面上。

“那哈瓦塔和力格尔怎么处理？”巴尔比尔说。他还是很憎恨囚禁他爸爸的这两个人。

“我们会抓住他们的，别担心。”威莱警官安慰他说。

“如果无线电没坏就好了。”格列佛对飞行员说。

“是啊。”飞行员答道，“现在我们无法通知他人去拦截前面那架黄色直升机，而如果我们降落去通知警局总部的话，他们就会逃走了。”

他们也来到了水面上。格列佛紧紧地盯着黄色直升机，他想计算两架直升机之间的距离。然而，格列佛并不知道该如何在高空计算距离。他只能看到，两架直升机之间的距离正在拉大。

“他们要逃走了！我们的直升机和他们的直升机性能一样吗？”

“一样！”飞行员答道，“但我们的直升机里多了三个人！”

格列佛默默地靠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们的目的地是长岛。”威莱警官一边看着前面的直升机越来越小一边说。

“这意味着他们要么在那里已经选好了藏身之处，”格列佛说，“要么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船只。我希望我们还有油！”

飞行员看了下仪表。“我们的油足够我们一直追到长岛的另一端。”

在前方，他们已经可以看到巨大的肯尼迪机场。

“继续盯着那架直升机。”飞行员警告道，“这里飞机很多，我们很可能会错过它。”

所有的人都看着在沼泽地上空飞行的黄色直升机。在绿色的衬托下，它的颜色十分显眼。

“它越来越小了。”蒲丽娜尖叫道。

突然，格列佛看到了沙滩和蓝海。看来他们确实在前方某处准备了船只。格列佛可以想到，这个旨在和美国为敌的国家可能已经在公海里安排了货轮或渔船。刺杀者肯定会乘坐他们的小船赶到那里，然后逃之夭夭。

“他们已经越过海湾了！”飞行员吼道。

沙滩的面积已经越来越大了。沙滩前方是一片狭窄的海域，海域的另一侧则是一个细长的半岛。海湾里有一些游艇和渔船。很快，他们的直升机也来到了海湾上空，但黄色直升机已经到了前方半岛的上空。

“火烧岛！”飞行员吼道，“我敢打赌，那里肯定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这可是个不错的选择。”威莱警官吼道，“那里非常荒凉。”

“他们已经落地了！就在那里！那条船旁边！”格列佛吼道。

在前方1英里处，黄色直升机已经落在了沙滩上。几英尺外，一艘游艇正在海中起伏不定。

“如果他们逃到3英里外的地方，”飞行员对威莱警官说，“不管他们做过什么，我们都没有执法权了。”

“他们不会跑远的！”威莱警官一边嘟囔一边掏出了枪。

他们的直升机也来到了沙滩上。在几百码外的地方，他们可以看到约翰逊和飞行员已经进入了海水，走向了游艇。游艇有一个开放的座舱，上面的帆布已经收了起来。一个男人正在催促着他们。

“让直升机保持稳定！”威莱警官吼道。

直升机保持在了距离游艇不到50码，距离海滩不到100码的地方。威莱警官在瞄准后开了枪。子弹在跳入船舱的约翰逊身后激起了水花。愤怒的约翰逊举起了枪。威莱警官又开了枪。约翰逊身旁的飞行员和船长都趴在了船上。约翰逊却一直站着回击。

“螺旋桨被击中了！”飞行员喊道。

他们可以听到上面的螺旋桨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约翰逊的子弹击中了一片螺旋桨。

威莱警官瞄准约翰逊后又开了枪。子弹击中了离约翰逊只有几英尺的一片木板。看到自己身边的玻璃出现了弹孔后，蒲丽娜不禁惊呼了一声。

“你们都趴下，好吗？”威莱警官吼道，他又开了一枪，“你以为他的枪里是什么，乒乓球吗？”

“这可不行！”飞行员吼道，“我们的目标太明显了。而且螺旋桨的声音太奇怪了。”

他把直升机开到了海面上。游艇已经开始出海了。巨大的波浪让它无法很快加速。

“我们不能让他们逃掉！”格列佛喊道。

“不会的！”飞行员答道，“我会把他们逼回岸上的。”

直升机下降到距离水面只有不到10英尺的地方。之后，直升机朝刚刚出海不到20码的游艇冲了过去。

“坐好了！”飞行员警告道。

“你要做什么？”威莱警官问道，“把我们淹死吗？”

飞行员没有回答，但格列佛懂了他的意图。他们离水面很近，螺旋桨激起的浪花也越来越大。海浪对游艇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冲到船头的海浪让整个游艇都横了过去。海水从船舷上缘冒了过去。

“小心！”巴尔比尔看到离他们只有十几码的约翰逊举起了枪。

但摇摆的游艇让约翰逊完全无法瞄准。虽然目标离他如此之近，但他还是失手了。

“坚持住！”威莱警官鼓励道，“再坚持一会儿，他们就被淹没了。看！他们想要逃了！”威莱警官第一次看上去那么高兴。

约翰逊扔掉了枪——他也想帮忙。游艇已经灌满了水，而直升机还在激起越来越大的波浪。他们可以看到船长正在疯狂地企图掉头。但游艇内的水让他几乎完全无法操控游艇。

“他们在掉头！”格列佛高兴地说，“我们赢了！”

游艇缓慢地掉头准备回到岸上。直升机追了上来。波浪开始把游艇向岸上推去。在波浪中，游艇无助地左右摇摆。约翰逊又拿起了枪。他跳出了游艇。另外两个人也跟了上来。脸上布满愤怒表情的约翰逊单膝跪地，再次瞄准了直升机。

“坐稳！”飞行员一边操纵着直升机一边说。

他们开始快速地上下摇摆着。飞行员希望以此来让约翰逊再次失手。飞行员还想让直升机退到约翰逊射程之外。威莱警官对约翰逊开了一枪，他的子弹在约翰逊膝盖前激起了一片沙子。约翰逊还击了。突然，直升机开始摇晃。

“引擎被击中了！”飞行员警觉地吼道。

直升机的引擎已经熄灭了。在他们的上方，螺旋桨除了一开始的提速外，也逐渐慢了下来。整架直升机和引擎一起颤抖了起来。他们知道，螺旋桨随时都会停止转动，届时直升机将掉入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