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被抓住了

蒲丽娜和巴尔比尔盯着格列佛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在笼中跳来跳去的小鸟。

“这只鸟怎么可能告诉我们真相？”蒲丽娜有些懊恼，“我们都知道，它只会重复我们说过的话！”

“对，就是这样。”格列佛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但他拒绝说出自己准备让小鸟做证的方法。

“我去找力格尔和哈瓦塔。”巴尔比尔咬紧牙关说。

“不！”格列佛喊道，他阻止了巴尔比尔，“在他们来这里之前，我需要你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静静地听下去。”

“但是，格列佛，如果是他们抓走了我爸爸——”

“警察会逮捕他们的——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吗？”

巴尔比尔沉默了许久。终于，他勉强点了点头。

“不要丧失冷静，巴尔比尔。”格列佛警告道，“让蒲丽娜去把他们带来吧。他们会比较服从她的命令。”

“他们当然会服从我的命令。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

蒲丽娜打开了门并冲进了走廊。她迅速地跑开了。她敲响了力格尔和哈瓦塔的门后，屋里没有应答。蒲丽娜又更用力地敲了下门，但她等了许久后发现还是没有应答。蒲丽娜耸了耸肩，然后走进了车库。

格列佛把巴尔比尔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然后全神贯注地看着蒲丽娜在走廊中走来走去。他看到蒲丽娜打开了车库的门，格列佛悄悄地走了过去。格列佛站在一侧的墙壁旁。他知道里面的人看不到自己，但他可以听到里面发生的一切。

在车库内，哈瓦塔正在奋力刷车和打蜡。力格尔则在用心地打理白色敞篷车的后座。看到蒲丽娜走进来后，他们疑惑地抬起了头。

“是你爸爸派你来找我们的吗，金德小姐？”哈瓦塔大声问道。

“不是。是我的朋友巴尔比尔和格列佛想问你们一些问题。”

“那我们晚点去找他们吧。你爸爸马上要去机场了。”哈瓦塔说。

“不用担心我爸爸。他们顶多耽误你们一两分钟。”蒲丽娜坚持道。

“但我们还有很多事……”

“哈瓦塔，有和我拌嘴的时间，你或许早就已经回答完格列佛和巴尔比尔的问题了。快点吧！”

哈瓦塔把手中的湿布扔到了浮着泡沫的水桶中。他看上去很不高兴。

“好吧！”哈瓦塔喊道，“我先去，力格尔可以接着干活。”

“不，不，你们必须一起去。你也来吧，力格尔。”蒲丽娜说。

力格尔和哈瓦塔相互看了一眼。格列佛看到力格尔微微点了点头。

格列佛赶回了巴尔比尔的房间。在这里，他们将判断力格尔和哈瓦塔究竟是无辜的还是有罪的。

在车库里，力格尔把他手中的布放到了架子上。之后，力格尔和哈瓦塔跟着蒲丽娜离开了车库。

他们没走几步，就看见金德博士出现在了车库里。

“蒲丽娜，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道。

“我要把力格尔和哈瓦塔带走几分钟。”蒲丽娜平静地答道，“巴尔比尔和格列佛要给他们看样东西。”

“那我的车呢？”金德博士抗议道，“我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车现在的状况的。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我们刚才也是这样告诉您女儿的，先生。”哈瓦塔说，“但她很固执。”

“是的。”金德博士说，“但我们可能已经来不及了。”金德博士把左手从深蓝色的袖子中伸了出来。他笑着道：“报纸总是说我‘沉着冷静’，但也许是因为今天事情太多，我甚至都忘记戴表了！”

哈瓦塔从裤子里拿出了一块怀表。“现在是十二点半，先生。”

“那我现在上楼戴表还来得及。”金德博士急匆匆地上了地下室的电梯。在电梯升上去后，蒲丽娜又催了下力格尔和哈瓦塔。耸了耸肩后，他们二人决定服从蒲丽娜的命令。

听到金德博士离去后，格列佛悄悄地关上了辛格先生房间的门。片刻后，蒲丽娜敲了敲门，然后打开了大门。力格尔和哈瓦塔跟着她走了进来。格列佛让自己挡在了他们和小鸟之间。

“你叫我们来做什么？”哈瓦塔问道。

在回答他之前，格列佛先让到了一边。小鸟已经转过了头，它正在盯着刚刚走进屋的力格尔和哈瓦塔。只见小鸟张开了嘴，用类似人声的口气尖声喊道：“卡塔尔！卡塔尔！”

“卡塔尔！”巴尔比尔用哽咽的声音说，“这是拉贾在爸爸失踪后才开始说的那个词！”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格列佛抓住了巴尔比尔的手腕，他想让自己的朋友冷静下来。然而，怒火已经冲昏了巴尔比尔的头脑。

“为什么拉贾看到你们后会说这个词？”巴尔比尔问道，“我来告诉你们吧！因为它认识你们！你们的计划是杀死巴希尔王子，甚至杀死金德博士——还有我爸爸……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哈瓦塔关上了门。

“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用邪恶的口气对力格尔说，“我们可不能让他们把这件事说出去——”

巴尔比尔向哈瓦塔扑了过去。他挥舞的双拳让哈瓦塔吓了一跳，他不仅退了一步还靠在了墙上。力格尔拉住了巴尔比尔，但格列佛朝他的肩膀重重打了一拳，这让力格尔跌了出去。就在此时，蒲丽娜冲向了房门。

“我必须通知爸爸！”她一边喊一边扭动了门把手。

但就在蒲丽娜从门中钻过去之前，哈瓦塔撞到了门上。门一下子关了起来。哈瓦塔转过了头对两个男孩说：“我们不会伤害你们，但我们必须确保你们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不要相信他们！”蒲丽娜尖声叫道。

巴尔比尔举起了椅子，然后冲向了哈瓦塔。椅子重重地砸向了哈瓦塔，但哈瓦塔在被椅子砸到之前已经一把抓住了椅子腿。他一用力，就把椅子从巴尔比尔的手中夺了过来。在巴尔比尔展开攻击之际，格列佛向力格尔挥出了自己的右拳。但干瘦的力格尔动作十分敏捷，他一低头就躲过了格列佛的攻击，并用手掌砍向了格列佛。被击中的格列佛蹲了下来，感觉头脑有些晕眩。

蒲丽娜此时也出手了。她脱下了鞋子，并用它作为武器开始攻击力格尔。只听力格尔轻蔑地笑了一声后，就把鞋子从蒲丽娜的手中打落了。力格尔击中了格列佛脖子上的穴位。格列佛倒在了地上……

就在失去知觉之前，格列佛看到哈瓦塔上前一把抓住了巴尔比尔。他用双手按住了巴尔比尔，这样力格尔借机点了巴尔比尔的穴位。只见巴尔比尔也无助地躺在了格列佛身边。

蒲丽娜又一次冲向了房门，但哈瓦塔用脚抵住了房门让它无法开启。在蒲丽娜张嘴准备尖叫时，哈瓦塔又捂住了她的嘴。

“我不想伤害你和你的朋友们。”哈瓦塔轻声对蒲丽娜说，“只要你不胡来，听我们的话，你们就不会出事。”

当哈瓦塔把手从蒲丽娜的嘴上移开时，力格尔已经准备好了堵住她嘴巴的毛巾。确保蒲丽娜无法呼救后，他又用巴尔比尔的领带把蒲丽娜的手腕绑在了她的背后。

哈瓦塔打开了房门，把头探了出去。走廊里没有人。他对力格尔轻声说了句话。力格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哈瓦塔的话。力格尔把被绑住的蒲丽娜从房间里推了出去。蒲丽娜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间。在他们身后，哈瓦塔就好像夹玩偶一般，把两个男孩夹在了腋下。力格尔让电梯回到地下室后，他们五个人都挤进了狭小的电梯内。作为最后一个进电梯的人，哈瓦塔按了下标志着顶层的按钮。经过第三层金德一家的住所时，力格尔和哈瓦塔相互紧张地对视了一眼。然而，现在第三层的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片刻后，电梯停了下来。力格尔出了电梯，然后把蒲丽娜拖了出来。接着，哈瓦塔带着两个昏迷不醒的男孩也出了电梯。

第四层是用来接待人数众多的官方贵客的地方。现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力格尔和哈瓦塔逐渐大胆起来。他们穿过房间，来到了一个通向阁楼的楼梯前。力格尔拿出了一串钥匙，然后把合适的钥匙塞入了厚厚的大门的钥匙孔里。他用力一转，门开了……

格列佛摇了摇头，眨了下眼睛。他慢慢看清了这个陌生的房间。这是一个充满尘土和发霉味道的阁楼，只有一个很窄的窗户有一丝光亮。这一丝光亮已经足以让格列佛看清这是个用来储物的阁楼。屋顶极低的房间里有大量书籍和纸张，以及形状奇怪的灯和其他坏了的家具。

格列佛的头还很晕。但他明确地听到了远方传来的汽车发出的三声喇叭声。格列佛颤抖了一下。他突然明白，这一定是白色的敞篷车准备从车库里驶出了。敞篷车的目的地就是机场和巴希尔王子。

格列佛感到自己有点儿无法呼吸。他张开了嘴准备大口吸气，但这险些让他被噎到。他的嘴里被东西堵住了。

格列佛本能地想伸手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但他的胳膊和手仿佛完全僵硬了。此时，格列佛才感到粗糙的绳子紧紧地把他的双手绑在了他的背后。实际上，他的双脚也被绑着……

虽然还未完全清醒，但格列佛挣扎着看了眼四周。蒲丽娜也在。巴尔比尔也在。他们都和格列佛一样，无助地被绑了起来。蒲丽娜睁大了眼睛慌张地东张西望，仿佛在向格列佛说些什么。她已经醒了！在格列佛绝望地望向另外一侧时，他发现巴尔比尔也醒了。

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格列佛看到巴尔比尔努力地试图挣脱手上的绳子。格列佛打算通过摇头让他知道这是徒劳的。但巴尔比尔还是一直挣扎着，直到他因为筋疲力尽而不得不放弃。

格列佛觉得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听到附近的教堂只发出了一声钟响后，他甚至有些吃惊。原来现在的时间只是下午一点。

下午一点，那还有希望，格列佛想道。一点……这意味着如果他的推理正确的话——如果力格尔和哈瓦塔的反应，以及哈瓦塔说的那些话，这些都证明他是正确的话，金德博士或巴希尔王子的生命可能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而他们三个现在却在这里——他们是整个纽约唯一能够确定暗杀计划正在进行的人！但现在他们却在使馆的阁楼里，如同身在火星的宇航员一样，无法通知任何人阻止暗杀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