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小果子,古小东心想自己现在的身体饿得是皮包骨头,为了这个身体着想,他应该好好地休息几日,恶补一下美食。

古小东找到徐县令说是还有一些个人的事情想要处理,约那些商人明日在大堂上商议这件事情。徐县令应允之后给了古小东一些银两,古小东虽然推脱,但是盛情难却,这就好像在现代一个技术高超的工人接了一个私活一样,价钱肯定要比自己当差的时候工资要高,而且徐县令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给了古小东足足十两银子,这在谷阳县可是古小东一个月工资。

拿着这些银子,古小东心想,吃喝拉撒都不用花钱,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逛街消费,不过前些日子自己险些遭遇暗杀,自己这副模样上街恐怕还会被杀手认出来,还是换套衣服换副模样才好。古小东先是买了一套衣服,接着找到卖头发的地方。在清代,不扎辫子是死罪,除了和尚尼姑,所有人必须扎辫子。有些人天生秃顶,所以只能去买发套来戴,一来二去的,这卖头发的生意非常的好。古人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头发是大逆不道,有些人不肯剪头发,但是有些人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就剪下一小部分头发来卖,这种人想,爹娘把我生下来,如果不卖头发我就活不下去,死了就断子绝孙,那更是不孝。无论何种想法,都只能在当时的朝代中顺其自然。

古小东找到剃头摊子的人买了一点头发,然后弄成了一个络腮胡子的模样贴在脸上,这样所有人就再也看不出来自己原来的模样了。

再看那剃头摊子,古小东深有感触。剃头摊子剃头,在清代是一项重要的营生,一个大行业。清朝的男人只在后脑勺留一条辫子,额头到头顶的一大片半月形地带是要整整齐齐地剃去的。19世纪的中国还没有那么多男人过早谢顶,剃头摊的生意故而非常好。清人的辫子,是19世纪世界范围内的国际奇观。在美国的广东华侨不剪辫子是因为害怕倘若剪了去,死后的灵魂就不认识自己的躯体,不能跟棺材回广东乡下老家了。然而,清初南方汉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头发,不知拼死了多少条人命。

古小东叹了一口气,真是,小小一个发型,竟然有这么多人肯为它舍命。

走过剃头摊子可以看见在繁华的闹市中央有一处观象台,十分壮观,观象台是古人用来观察天文的,在中国自古天文算数就很发达,在明清的时候也流行起了观象台一说,不过那些都是政府的设施。这个观象台四周已经摆满了一些做生意的篮子,看来观象台已荒废了许久,观象台的中央是空的,四周用石头堆砌起来,不知何用。

走到闹市的街尾,虽然不比交易市场那样人声鼎沸,但是也比谷阳县要热闹许多,尤其是大大小小鳞次栉比的妓院。

这清朝的妓院怎么这么多?从小到大我还真没有进过这种地方,不如去里面瞧瞧。

虽然古小东心里这么想,但依然发自内心觉得这种事情不好,这个时候老鸨看见古小东在妓院门口犹豫,一把拉住古小东的臂膀,媚笑道:“官人,赶快来啊,我们宜春院的姑娘个个骚到骨子里。”

这老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门口站的是五大三粗的大汉,一定是喜欢泼辣性感的女人,所以说的话也很露骨。倘若是遇见文弱书生,就会说我们这里的姑娘都是才貌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倘若遇到的是官府的官吏,就会说我们这的姑娘貌美如花,国色天香。

盛情难却,古小东硬被拉进了妓院,一股醉人的桂花香扑到鼻前,古小东没有闻到过这样刺鼻的香味,不禁打了个喷嚏。

“客官,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细柳蛮腰,你想要什么样的?还是我叫出来几个姑娘,你挑一挑?”

古小东不知如何是好,吞吞吐吐地说道:“能不能先给我来点茶水?”

老鸨知道第一次来妓院的人都有些羞涩,这个时候女人必须要主动热情地送上门来,于是喊了几个美貌女子来到古小东的旁边,殷勤地倒上茶水。

“客官,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来你就放得开了。今天你赶的时候巧,我们正要从花魁中选出三鼎甲。”

“什么是三鼎甲?”

“呦,客官,这个你还不知道啊,就是科举考试,前三名,分别是状元、榜眼和探花。”

“啊,就是选秀吧,这个我懂。”古小东心想,在古代的选秀可有点意思。

“不过想要和这三位姑娘共度春宵可是要花大价钱的。”

古小东从怀里掏出那十两银子说道:“看看总可以吧。”

看到银子,老鸨子笑开了花,说道:“当然行,当然行。”

古小东心想,好久没有看选秀的节目了,而且是现场直播,一定十分精彩。突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武士袍,腰上别着一把紫青宝剑,额头要比常人宽阔而且十分明亮,看过小说的人都知道,这样的人一定是个内家高手。不过最令古小东惊讶的是那个人竟然有六根手指,再看面相,他不就是那天晚上想要刺杀古小东的刺客吗?

此刻古小东脸上黏上了胡子,而且由于两年之中在外劳累奔波,更显沧桑,现在已经有十足的男人味了。那刺客瞟了古小东一眼,以为只是一个有了点银子就来妓院得瑟的主,没有太过理会。

古小东装成聚精会神看选秀的样子,也没有刻意盯着那个刺客,只是压住心里的火,十分想为莹莹报仇。

只见一个中年精壮男子站在台上,双手一挥,台下开始静了下来,中年男人只穿着一条短裤,他拍了拍手,瞬间走上来十几位青楼美女,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袒胸露背。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一个穿着似普通人、抱着一只琵琶、脸上略施粉黛的女子。

这个女孩唯一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她的胸部平坦,当其他的青楼女子都傲然地挺胸之时,那个女孩却微微颔首,一副娇羞的模样,让人无比心动。想是平常人家刚卖进妓院的女孩子。

她叫苏宝宝。

久经人事的女子必然胸部发育十分成熟,而这个女孩子看样子还是一个处女。

台下所有野兽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宝宝的身上,倘若这个女孩子再经过精心雕琢的话,必定是一个床上的尤物。

古小东当然也是看得心里痒痒的,怎奈自己就那十余两银子,想包下那台上任意一个女子,少则百余两,多则上万两,这里是有钱的爷消费的场所,古小东仅仅是凑个热闹而已,真要是玩的话,估计也只能找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

果然,不多时老鸨领来一个看样子四十多岁的女人,浓妆艳抹坐在古小东的怀里,古小东觉得头皮发麻,可是自己银子不足,又不好意思推却。

“浅浅姑娘,好好伺候这位大爷。”

“妈妈,这还用你说嘛,爷,来喝一杯。”

“敢问,你今年贵庚?”

“哎呀,人家今年才十八岁。”

“你是十八岁她娘吧,浅浅小姐?”

浅浅用香帕捂着嘴,一杯接一杯地将酒灌进古小东的嘴里。

“各位客官,有请今天我们的一号佳丽出场,亦如姑娘,年龄十八岁,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古小东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那个刺客的身上,这次他清楚地看见那个刺客第六根手指上带着一个指套,所以看起来才会那么别扭,也就是说他的第六根手指是断过的,忽然,古小东想起了拼骨的时候发现的多余的一个小手指,难道是刺客的?

台上的佳丽一一介绍过之后就是砸花时间,那漂亮的牡丹十两银子一朵,之后要选出面前牡丹花最多的佳丽五位,然后角逐今天的三甲。古小东兜里自然没有了银子,这时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来到古小东的旁边问道:“兄弟,你看上了哪个姑娘?”

古小东一看那个胖子有些傻乎乎的,脸上的肥肉与女人的胸部不相上下,他一开口说话露出满嘴的金牙,三十出头的模样,应该是富二代。

“女人这个东西可不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的男人喜欢胸大屁股翘的,有的男人喜欢搂着肉乎乎的,还有的男人就喜欢偷腥的,更有的男人喜欢男人。不知老兄你好那一口?”

“嘿嘿……我喜欢胸大屁股大的。最主要是床上功夫要一流,我喜欢在下面。”

古小东心想,就你这身材在上面不把人压死才怪呢。

“三号,那个雪儿,看那勾魂的眼睛,一定经验老练。”

“嘿嘿,其实我也看中了那个三号。那就让她当花魁。”

“这牡丹花好贵啊,十两银子一朵。”

“二狗子,拿一千两银票。”

古小东一惊,我靠,光是砸票就弄个一千两,一会儿真选三甲的时候岂不是要倾家荡产?古小东想,在古代要结交这样的兄弟才吃得开。

“请问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人送外号玉面肥龙蒋夫。”

“哎呀,久仰,久仰。”

“老兄你是?”

古小东心想,自己也没有一个响亮的外号,怎么办呢?忽然,古小东想起自己的祖先古铜有一个人送的外号叫“鬼羽子”。

“小弟人送外号鬼羽子古铜。”

忽然那个蒋夫大惊失色,连忙站了起来,拉着古小东的手惊呼道:“你就是鬼羽子?哎呀,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妈妈,给我拿这里最好的酒菜,今天我要好好招呼这位大哥。”

“哎哟,好,好。”老鸨自然没听过鬼羽子的名号,不过此后她再也忘不了,此刻她心想,鬼羽子到底是何人,为何会让开封县首富的蒋大少如此地敬重?

不仅仅是老鸨好奇,刚刚蒋夫的举动让所有人将目光转向了古小东,古小东连忙低下了头,怕刺客认出他来。在场的所有客人非富即贵,都认识蒋夫,可是谁也没有听过鬼羽子这个名号。

古小东也奇怪,怎么这个玉面肥龙会认得自己呢?

“兄台,你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号的?”

“哎呀,这说来话长,我们今天先看女人,回去我们好好叙叙。”

古小东被搞得莫名其妙,不过看着满满一桌子的美食,古小东咽了咽口水,就算在现代他也没有吃过这么高级的东西。

“这个血燕,来,哥哥吃,这个大补。”

“血燕!这个东西好贵吧?真是不得了。”

“哥哥今天看上哪个女人,告诉小弟,小弟一定帮哥哥搞到手。”

“肥龙兄,淡定,先看看再说。”

不多时,台上已经选出了五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古小东没有想到,苏宝宝竟然也会被选了进来。古小东时不时偷看一下那个刺客,只见刺客正跟旁边的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窃窃私语,古小东没有看出另外那个男人的来历,只见那个男人手上戴着一个翡翠扳指。

古小东在电视上只见过皇上戴扳指,所以觉得能戴扳指的人肯定非常有身份,于是转头低声问蒋夫:“那个戴扳指的男人你认识吗?”

蒋夫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在开封县有头有脸的人我都认识,这个人不是开封县的。”

“我看他手上戴着一个扳指,很厉害吗?”

“扳指这个东西,我家多得很。大不了是个小武官罢了。”

扳指其实早就有,只不过到了晚清才被大家所熟知。满族人最早的扳指是用鹿的骨头做的,戴在右手拇指上拉弓射箭的时候可以防止高速飞行的箭擦伤手指。到后来不打仗了,渐渐有了玉石和金银等贵重材料做的扳指,象征权势地位,也体现满洲贵族尚武精神,到了后期就纯为装饰了。皇帝有时候赏赐有军功的武将也会赏扳指,纯粹的文臣是不戴的。

古小东稍稍放下了心。

“各位客官,接下来到了今天叫价的环节,出价最高的客官不仅可以买走场上的姑娘,而且各位姑娘也是根据各位的出价而定出三甲的排名。”

果然场面十分激烈,有四个姑娘分别以五千两、三千两、四千两和五百两的价格被在场的几个商人买了下来,可是那个六指刺客一直没有叫价,因为他在等着最后一个姑娘。

“好,今晚的最后一位姑娘——苏宝宝,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处女。”穿着短裤的中年男人一把扯开苏宝宝的右袖子,苏宝宝发出一声尖叫,雪白的手臂上赫然显现着一粒血红的守宫砂。

“今晚最精彩的时刻到了,这也是本场的唯一一个处女,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也能倒背如流。”说完,中年男人在苏宝宝的背上拍了一下把她推上了台。

那个刺客在武官的耳边轻声耳语一番,接着发出了一声冷笑。

果然,那个武官让下人喊道:“我家爷出价七千两。”

众人一片哗然,没想到这个武官开口就是这个价格。古小东不禁叹了一口气。

蒋夫却急道:“哥哥,再不叫价,最后一个姑娘也没了!”

“算了,太贵了。”

“哥哥,你当小弟什么人了,区区几个小钱,你当兄弟舍不得吗?我的乖乖,我出一万两。”

“一万两,那边有人出一万两。”

这个时候刺客和那个武官回头看了看,脸上露出了不快之色,武官淡淡地开口叫道:“一万两千两!”

古小东一惊,没想到这个玉面肥龙会替自己出价,自己跟他可是非亲非故,这里到底有什么缘故,两年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武官竟然如此有钱,那可是一万两千两白银!

蒋夫冷冷哼了一声,冷笑道:“在开封县,说别的不敢,比砸钱,老子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蒋夫喊道:“两万两。”

武官惊得站了起来,紧皱眉头看着这个肥得流油的人,咬牙切齿,用左手不断地旋转右手的扳指。

“三万两!”

古小东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能花这么多的银子,心里有些想打退堂鼓,暗中拉着玉面肥龙的袖子摇了摇头。

虽然古小东暗恨那个刺客,可是让素昧平生的人出这么多银两,自己总觉得有些忐忑。蒋夫哈哈大笑了一声,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台上的中年男子不明何意,问道:“蒋爷,那位爷出了三万两,你再出三万两可不行啊!别为难小人。”

“敢跟老子杠上,老子出三万两黄金!”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这里除了玉面肥龙,估计谁也没有见过三万两黄金是什么模样,二狗子拉一拉蒋夫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这么冲动,或许蒋夫太兴奋了,没有理他。

这个时候就连刺客和武官也不可思议地看着蒋夫,不过他们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难道这个玉面肥龙也知道这个姑娘身上的秘密?

老鸨被突如其来的三万两黄金吓得尿了裤子,这三万两黄金自己哪里敢要?足足可以买下十座这样规模的妓院,自己若真的要了,那岂不是要被玉面肥龙剁了手脚?

那个武官当然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就连三万两白银,估计也要东拼西凑好一阵子。不过他的表情依然十分镇定,走到蒋夫的面前嘲笑道:“这位仁兄,不知你说的三万两黄金是真有其事还是在吹牛皮,在场的众人都没见过如此多的黄金,不如你抬出来当面买下这个姑娘,也让在下及各位见识一番。”

蒋夫知道,倘若此刻不拿出三万两黄金买下这个苏宝宝,以后他在开封县也会被人嘲笑,于是哈哈大笑道:“哥哥,放心,小弟别的不敢说,区区三万两黄金还是有的。二狗子,给我叫人抬来。”

二狗子知道蒋夫的脾气,不到半个时辰,就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仆人抬着一箱一箱的黄金来到了妓院。

蒋夫走到一箱黄金前踹了一脚,黄金稀里哗啦地倒了出来,整个妓院由红变黄,金灿灿的一片,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黄金。

武官和那刺客灰溜溜地走出了妓院。

“妈妈,你点一下这个黄金的数量,人我就领走了。”

那老鸨也识抬举,知道倘若今天真的拿了这些黄金,恐怕过不了今天晚上连命都没了,未必是蒋夫要她的性命,在众人眼前,黄金堆在这里,谁人不眼馋?那老鸨仅有几个当鸭子的下人,几千两白银尚且能保得住,那金灿灿的三万两黄金又如何能保得住。这老鸨打死也不敢收。

“爷,你可饶了老身吧,这么多黄金你不是折杀老身吗?这样,苏宝宝你领回去,这黄金我是万万不敢收。”

古小东向来只知道爱财如命的老鸨,却没有听过有钱不敢收的老鸨。

钱自然重要,可是命更重要,有了钱,没了命,那就是世间最悲哀的事情。

蒋夫知道老鸨心有顾忌,说道:“钱是你的,放心,这些黄金我会派人帮你存到钱庄。”

那老鸨红了眼,一个劲地磕头道谢。

古小东心中更加好奇,为什么玉面肥龙会拿出这么多的黄金仅仅是帮自己买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为什么那个武官和刺客点名要这个女人呢?

古小东当真奇怪至极,到底为何这个玉面肥龙听到鬼羽子这个名号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呢?两个人相约来到蒋府,古小东眼前豁然一亮,这气派的庄园恢宏壮观,就连皇宫内院恐怕也不过如此,先入大门,两座石狮坐南朝北,铁门上雕刻的龙凤栩栩如生。横梁上挂着写有“蒋府”两个大字的烫金牌匾,霸气与庄严的气质一览无余。调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尖塔形斜顶,抹灰木架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材料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在这个朝代之中,显得经典而不落时尚,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文雅精巧又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客厅、卧室等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餐厅南北相通,室内室外情景交融。

古小东又忍不住走出大堂,看见那人工池畔有几名极美的年轻女子在池中戏水,心中荡漾开来,这简直就是天上人间。

那正厅坐西南、朝东北,可以说是“坐金銮,纳盘龙,镇宝塔,聚宝盆”,是“靠山高硬、前景开阔、位子显赫、广纳财源、永保安康”的一块乐土,从自然地理的角度来看,可算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宝地。

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而无论你走到园区的任何地方,都始终看不清道路前方十米以外的景观,翠绿高大的竹林把整个园区隐密在其中,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

所有景象尽在眼前,真是美不胜收啊,古小东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兴建这个宅子也会用上许多人力物力,更何况将这个宅子设计得如此美轮美奂,更是寻常人家不能攀比,这里虽不是皇宫却胜似皇宫。

古小东被蒋夫拉进大堂,分为宾主分别落座。

“哥哥,今天我给你布置了一个厢房,那里从来没有人去过,保证十分干净,我让下人去布置哥哥的房间,保证让哥哥体会到春宵一刻值千金。”

古小东越来越不明白,为何这个蒋夫对自己如此之好。

“蒋兄弟,我真的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兄弟何德何能,让蒋兄弟这样破费又安排这些,兄弟心中真是过意不去啊。”

虽然蒋夫比古小东年长,但是论相貌,古铜长年累月地在外奔波,相貌极其沧桑,所以看起来古小东仿佛比蒋夫大了几岁。

“不瞒哥哥说,两年前小弟遇到了一个仙人。”

“仙人?”古小东越听越不明白,怎么又跑出来一个仙人?

“对。当时小弟身染重疾,已经奄奄一息,重金遍寻各地名医,都拿小弟的病无从下手。”

“是何种疾病?”

“那个仙人似乎说小弟脑中长了一个肉球。”

“肉球?难道是脑瘤?”

“对,那个仙人就是这么说的。小弟当时已经神志不清,家人都已经为小弟安排好了后事,后来我爹在街上遇到了一个落魄的郎中,自称炅大神,声称能医好各种不治之症。我是家中独子,眼看要命丧九泉,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于是将这个落魄的郎中请到家里来,我娘子一看这个郎中年纪轻轻,便不信他的本事。不过小弟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只能放手一搏。那郎中倒是也奇怪,并不用寻常的药物,而是用特制的一些工具,还有一些烈酒和一些用阳光暴晒过的丝绸,然后在一个封闭的小屋子里面给我施了法术,当我醒来之后,头发全部被剃光,我的天灵盖隐隐作痛,在铜镜中看见我的天灵盖似被开启过,留下一个碗大的疤痕。那个郎中拿出一块肉团放在我的眼前,说我的脑中长了一块肉瘤。这岂是寻常人所能做到?于是我就请教郎中的名号,郎中却如何也不肯说,只说他在找一个人,叫古铜,人送外号鬼羽子,这个人对于他非常重要。光阴飞逝,两年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得见哥哥,真是三生有幸啊。”

古小东一惊,那不是开颅手术吗?清朝的人一定是没有这番本领的,难道是他?

古小东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小宝,可是小宝有这番本事吗?难道他来到古代的时间是两年之前?如果真的是他的话,现在他又在何处?

“你还能找到那个郎中吗?”

“那个郎中救了小弟一命之后交代过,倘若遇到古铜的话一定要好好待他,小弟铭记于心,可是那个郎中就此消失不见了。”

或许真的是小宝,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小宝回到了两年之前的祖先身上,想必就是那个炅老大,可是小宝哪里有杀人的本事,只能一边靠着医学院学来的本事到处行医赚些钱糊口,一边找古小东。可是这两年过去了,小宝是否还会在这里呢?

古小东觉得思维有些混乱,索性不再去想,只是知道现在有个老板用很多银子给他买了一个女人,现在的大事应该是去看看这个女人,古小东对苏宝宝充满了无尽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刺客想花下重金包下这个女人呢?

“好了,哥哥,今天是我们的大好日子,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咱们各自入洞房吧。”

古小东从刚刚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在二狗子的带领下来到了苏宝宝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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