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天赋强梁气如鳄,临危下石心何奸。

纷纷祸福浑难定,摇摇烛弄风前影。

且说菊儿两脚朝天,尽暴花房,氵㸒水沥沥,候那二郎来氵㸒。二郎却按兵不动。面沉似水,一旁顺坐。柜中三郎见早已兴发,按拣不住欲抢将上来,替那二郎干一阵。又转忖道∶“倘惊了他,不打骂才怪哩。”遂强忍欲火,看他二人动静,更兼把那撺跃跃的尘柄掳扬翻飞。

就听那菊儿娇声道∶“公子何不顾我?”二郎依旧不应答。菊儿复将臀儿一耸,斜刺里把腿去控那二郎腰。二郎不耐烦道∶“你这个破罐子,休来碰我!“言讫,把手一推。菊儿沉吟一会儿,骨碌起身,来搂那二郎。二郎道∶“莫要歪缠。”菊儿道∶“公子怎知我是破罐子?”言讫,把手去捻他那话儿。二郎道∶“你那里面深井一般,更不见落红,不是破罐子是甚?”言讫,又躲闪。那菊儿坐了二郎身上,把手勾了他的颈儿道∶“公子莫非嫌弃於我。”二郎讥道∶“不嫌弃,爱死你哩。”言讫,又後仰。菊儿道∶“倘我说出破我身儿的人,公子又何论。”言讫,令公子睡下。二郎道∶“誓不与他干休。”菊儿道∶“如此说公子还是爱我哩。”言讫,把口去凑二郎。二郎闪躲,道∶“今日也晦气。”菊儿道∶“公子何故此般不乐?”二郎道∶“却问谁来?”菊儿道∶“只因我是个破罐子麽?”二郎道∶“更另有一事。”菊儿道∶“公子不言我也知。”言讫,又口吐丁香。公子道∶“你却知?你又非我?”菊儿道∶“今日午後,你兄弟三人於那後院小园中何为?”二郎讶道∶“你却去偷?”菊儿道∶“偶经那处,无意瞥见。”言讫,又亲。二郎被他道破了暗事,心中不安。良久未曾开口。任那菊儿渍渍的乱亲。柜中的三郎也吃了一惊,忖道∶“这府中的丫头也腿勤哩!二郎若不灭他的口,传扬出去岂不令入羞杀,还讲甚麽破罐子。”一头乱想,一头替二郎着急,怨道∶“上身即干,却也挑三拣四!“直把个尘柄上下套捻出气。二郎徐徐道∶“所见之事,且莫与人言。”菊儿颠了几颠,道∶“就看公子是否还嫌弃於我。”二郎道∶“你且说破你身儿的是何人?”菊儿道∶“不说也罢!“言讫,捻那尘柄欲塞牝中。二郎阻道∶“你若不说我便不入哩。”菊儿道∶“我若说出你便不入哩。”二郎道∶“岂有此理。”菊儿道∶“正有此理。”二郎道∶“怎说?”菊儿道∶“那人万万说不得哩!“二郎道∶“却也奇了,莫非皇帝老子不成?”菊儿道∶“倘是皇帝老子,你不敢入哩。”二郎急道∶“罗噪半日是哪个?”菊儿道∶“公子不惧一项大罪麽?”二郎道∶“入你一回,最重莫过通奸之罪,何来大罪?”菊儿道∶“不然,公子会良心不安哩!“二郎道∶“我却不明白哩!莫非是我那亲爹入你不成?”菊儿道∶“与你亲爹差不多哩!“二郎来了兴致,把菊儿扳下,覆於身下,道∶“究竟是哪个?”菊儿道∶“倘我说出,公子定当顾我!“二郎道∶“这个自然,不消说。”菊儿道∶“是你那姨丈大人。”二郎听罢,却也不动。呆了半晌,忖道∶“这老杀才,瞒了姨母干下无耻勾当,待我去向姨母告他。”思此欲起身。

菊儿把手搂住道∶“公子何去?”二郎道∶“去找姨母。”菊儿惊道∶“我与公子虽做了露水夫妻一回,怎不念我生死?”二郎道∶“这也算露水夫妻麽?”菊儿道∶“恁般才算?”二郎道∶“方才只与你耍子罢了,小孩子家手段,何足一论?”菊儿道∶“公子忒狠心。”言讫,竟将泪水落下。二郎一见,忙道∶“我去告那姨母与你何干?”菊儿道∶“倘夫人知了,岂不打死我?”二郎道∶“我却不管。”言讫,起身又走。菊儿搂其腿道∶“公子可怜则个。”言讫,交泪双流,泣不成声。二郎被他哭得心软,遂道∶“我却如何能出了这口恶气!“菊儿道∶“我令公子欢心,公子拿我出气如何?”言讫,把那趐乳来磨二郎胸。二郎又垂头去看他身儿,见抖得可怜,想了一回,搂住他道∶“你是如何於他通奸的?”菊儿哭道∶“我何曾与他通奸,他是强奸我的。”二郎道∶“在何处强奸你的?”菊儿道∶“即在此屋中!“二郎道∶“哪张床上?”菊儿道∶“即在此张床上!“二郎道∶“晦气!晦气!却也霉的恁般巧!“菊儿道∶“我也不愿,是老爷酒醉施狂。”二郎道∶“你这一说,我是愈发的不与做这场露水夫妻了。”菊儿大惊,道∶“公子又变了主意不成?”二郎道∶“若与你於此屋此床上干事,我岂不成了姨丈!“菊儿道∶“公子何惩般的比法?你是你,他是他。”二郎道∶“我从不着别人着过的衣裳。”菊儿道∶“着一回 又何妨。”二郎道∶“莫要罗噪,速速穿上衣裳出去罢。”言讫起身而坐。

菊儿呆住,楞怔怔的相他。柜里的三郎暗叫道∶“这二郎也忒愚腐。到口的肥肉却不欲吃哩!不如我去吃他。”又欲动。正探头之际,猛地里听那门外一阵足步乱响,又听那大郎低声道:“月儿,且住,这屋有灯点亮,想是那二郎、三郎先回来哩!”就听那月儿道∶“公子,却又去何处欢会?”大郎道∶“你且藏起,待我敲门进去看个究竟。”说话间门声已响。屋内三人俱惊。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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