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跛子对三胖子说:“胖伢子你不会眼花看错了吧。这条滚龙坝子的地下水系,其实就是老长江下的一条地底河床。日久天长,后来就被古代人发现,用来当做运输材料的水路。你看这附近的河床地貌,最起码也有上千年的时间了。前面要是真被堵死了,这条水路应该早就被淹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进来。”

我看了看前方,一片黑洞洞的,说道:“这类地下河床通常都是常年被水流冲刷形成的,整个山体怕是早就被侵蚀得千疮百孔的了,不知道有多少条大大小小的水道勾连串通,河水在山洞中改道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无论是怎么样,前面一定有直通外界,甚至是地下河的水道,反正是越流越低,照这么下去,怕是再要不了几百年,整座滚龙坝子都得坍塌下去。”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前面的河道,借着手中火把的光亮,竹筏子顺着河道前行。

半路上都能够看到洞壁两旁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岩洞,有人工凿穿的痕迹,而且排列得十分整齐。每个岩洞中都放置着一口黑糊糊的棺材,只露出半截身子。洞壁下方的石头台阶上,不时能够看得到一具具人的枯骨,衣服什么的都已经腐烂了,还有些类似陶土瓦罐之类的玩意儿,都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了。

整条暗河河床上的场景,都十分离奇诡异。看样子,应当是当年古巴族分支在鄂西这一支巫氏族豢养奴隶和战俘凿刻山洞的场面。只是,时间毕竟是距离现在太过遥远了,又是在如此潮湿的环境下,具体的情形已经辨别不出了。

我们沿着河道顺流而行,看到水洞两旁的景象,不由得都有些惊讶。原本预计巫氏族只不过是几千年前,聚集在鄂西地区长江流域的远古时期巴族剥离开来的一个小小的分支,规模应该不会太大。但是眼见着现在的情景,仅仅是从这条几乎穿越了整个滚龙坝子的地下暗河来说,当年所动用的人力物力绝对是不小。由此看来,这座修建在长江地下河道中的遗址,从规模上讲,也怕是要远远超乎我们的预料了。

竹筏子在一片漆黑的河床上越行越远,很快,河道两旁就变得狭窄起来。不多时,便听河道对面忽然传来了隐隐的隆隆的水声。

众人心中大惊,三胖子更是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不会吧!前面难道是一条瀑布不成?”对面水声隆隆,但是即便是听到了水流声越来越响,此刻我们身处在河床中却是笔直的一条,根本无路可逃。我们便高高举着手中的火把,寻找可能出来的道路。竹筏子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可以想象,前面的暗河河水已经是进入了一个落差极大的地形。

最后这狭长地底河床终于看到了尽头,远远地就能够看到,在巨大山体的裂隙中,被一道黑糊糊的墙壁遮挡。在火把的映射之下,能够勉强看清楚,那竟然是一道二三十米高的砖墙,隐约有些光亮从其中透出。

那一道巨大的墙面横贯在整条河道上,在暗无天日的水洞中,就如同是一座天堑,遮挡住了一切。好在墙基没有在河床上,河水穿墙而过,汇进砖墙后的河道。顺着水流所向的方向看去,远远地能够听得见轰隆隆的水声,好像有一条瀑布就在那边。

现在并不是老长江水系一年中水量最充沛的时候,但是沿着水流的速度,众人还是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冲击力。若是在平日,可能整条暗河的河道都会被滚滚的长江水吞没,掩盖在一片浑浊的泥沙当中。

眼见着竹筏子顺着河道,距离那面巨大的墙壁越来越近,耳听着对面隆隆的水声,众人都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慌。王老跛子脸色更是变得异常难看起来,骂道:“怎么可能,前面没有路了?再往前走,咱们都得被水流冲进地底深渊下的暗河当中,那可就是真正的永不见天日了。”一听这么说,众人都不敢贸然再前进了,我让三胖子控制住竹筏子的前进速度,等大伙作好了准备后,再决定如何通过。

三胖子却骂骂咧咧,最后的这段河道的流速实在是太快了,这小子用竹竿撑住河底,虽然竭力地想要止住筏子前进的速度,但还是一口气冲过了几十米长的河道。

这时眼见着前方的山洞中,那隆隆的水声越发地响亮起来,王老跛子面如土色,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这下子麻烦了,前面肯定是传说中的地底瀑布,落差太大,直接贯通地下几百米的暗河之中。要是竹筏子落进去,咱们一行人都会没命的。”隆隆水声已经近在耳畔,未见其形,便已经被那声音惊得心惊胆战,此刻再也容不下丝毫耽搁,大家的脸色都变了,三胖子提议大家弃筏子逃跑。

我赶紧把这小子的身子按住,骂道:“他娘的,现在水这么急,你小子往哪里跑哇?别慌,这里河道水流一马平川,掉下去必死无疑,我看眼下只有先稳住竹筏子,再想别的办法脱身了。”

隆隆的水声狂涌如潮,竹筏子又行进了七八米远的距离,终于在一处黑色的石门处停了下来。四周的光线很暗,我们用火把稍微探测了一下周边的情况,发现都是木石结构的建筑,看被水流腐蚀的程度,已经很多年了。

这种木石结构的石门有很多层,一直延伸到河道的最深处,看样子是直接通到三四丈开外的那道巨大的砖墙上去。

我们在竹筏子上焦急地等候,时间不断地流逝,也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的通道,众人的心里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现在这种时候,暗无天日的环境中,最怕的就是长时间等待,会把人的耐心一点一点彻底地抹杀掉。

三胖子撑着竹竿,一口唾沫吐到漆黑的暗河河水中,手中的竹竿搅动着水面哗啦啦作响:“这条河道本身很宽,也并不太长,但他妈就是走不通了。对面那堵墙也够邪乎的,你说他娘谁会在这里修筑个这么古怪的建筑,堵得严严实实的。要不,咱们再冒险向前探探虚实?”

周围的环境一片漆黑,仅仅凭借我手里火把的那点光亮,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状况,听了三胖子这么一说,竹筏子上一下安静了。

我问道:“有把握吗?”

三胖子抿着嘴,点了点头。说实在的,我看对面那道横贯在河床中的巨大的墙,也觉得颇有些古怪,就打算先从竹筏子上下去看个究竟。谁知刚要动身,就觉得手腕一紧,一旁默不作声的死人脸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将食指放在唇边,对众人做出了个噤声的手势。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不用他说,一看死人脸这个动作,我也知道,他一定是又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我立即就打消了冒险过去的念头,屏住呼吸站在竹筏子上,与其他两个人都把目光注视到一身黑衣的死人脸身上。

王老跛子忙问死人脸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了。

死人脸被黑布蒙住的眼看不出丝毫情绪,他缓缓举起手臂,伸出食指指着对面的那道墙说:“墙里有一个女人。”

他的话让大伙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这么邪性的事情,怎么说来就来?一路上我们对死人脸都有种莫名的信任,总觉得有他在身边,会安全很多。但是这次,大家也忍不住产生了一些怀疑。对面那道架在暗河河床上的墙,的确是有些古怪,但墙里面怎么可能有一个女人?而且就算是有夹层,死人脸的这双眼难道还能够透视不成?

只有王老跛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和三胖子都有些不太相信,都再次看向死人脸,他脸色有些苍白,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老跛子干咳了两声,赶紧说,那面墙咱们最好都别碰,这里处处都不干净。咱们还是赶紧向前走,看看有什么其他的路,早点离开这地方,就不要去管墙里头有什么鬼东西了……

死人脸突然又开口了,他指着从那道横贯在河床上的墙,对众人说道:“墙里的女人,是活的。”

三胖子愕然,说:“不会吧。小哥,你看这里的环境差得,少说也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就算是有什么女人……到了现在,怎么也得变成一具白骨了。”

我点头道:“是啊,你不会是看错了吧。这墙里怎么可能会有个女人?我想不出以前人这么做的目的。”

刚说到这里,三胖子就骂了一声,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咱们是走,还是不走,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死人脸却道:“先靠近吧,这墙里的东西太凶,我也不敢确定。”

“靠近?那好,三胖子走!继续前进!不过你小子可得悠着点,别连人带筏子咱们一头栽进地底瀑布中。”我立即道,现在的这种情况左右都被堵死了,只有继续前进,或许还能够找到一条生路来!

但我心中总是有一股强烈的不安全感,这次怕是碰到硬茬子了!

我们一行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以防竹筏子突然翻过去,也好互相有个照应,不至于被打得措手不及。三胖子撑着竹竿,一张大脸憋得通红,连吃奶的劲都使上了。竹筏子沿着河道的两岸,擦着嶙峋的岩石,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距离。

就这样持续了六七分钟,我们距离河道的垭口还有不到三米的距离。借着手中火把的光亮,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看清楚对面的情形了。

站在竹筏子上来看,山洞通向地底瀑布的垭口处,被一道几十米高的巨大墙壁拦腰截断。具体的情形看不清楚,上面能够辨认出一些模糊的神秘奇异的符号和类似文字的标记,不过身在其下,整个墙立时就显得巨大起来,人站在面前,就觉得有些渺小和微茫。

由于横贯在河床之上,整个墙的表面都被浸湿,有些部分变得相当模糊,只觉得墙面光滑通透。似乎并不是一般的岩石或者砖墙,倒是和某些琉璃质的玉石有些相像。

而就在同一瞬间,我们都看到了在那面巨大墙壁中,果真隐约透露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是一个披散着头发,衣着艳丽的女人。

在刚看到墙中人的一瞬间,我还没多在意,但是下一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个衣服服饰保存得这么完好的女人?

众人的心立刻就沉了一下,看着对面那黑糊糊的墙壁中的人影,都觉得有种凉气直冲头顶。

“这……这什么玩意儿?”我轻声骂道。

“他娘的鬼才知道。”三胖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喷嚏,“咱们该不会……不会遇到妖怪了吧?”

“别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但要是个人,她、她是怎么跑到墙壁中的?”我也拿不定主意。

三胖子看了看四周,嘴里直抽凉气,说:“哎,我说二八爷,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听说过的鬼上墙的传说?”

他的话刚一落下,四周立刻静了两三秒钟,我的后脊梁顿时冒出了一阵冷气。

所谓的鬼上墙是东北民间流传很广的一个说法,说在一些不干净的地方,人在睡梦中经常莫名其妙地看见墙上有女人在哭泣。墙壁被打开后,发现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个夹层,有女人的头发、红头绳或者绣花鞋之类的玩意儿。

没有人清楚这些邪乎的东西是怎么跑到墙里面去的,更没有人知道那经常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影是怎么回事,这种现象很难解释。

在东北的民间往往认为这是风水不好,冲撞了煞,墙里面出现的东西既然不是人为放进去的,那就是中了邪祟。传说中这些鬼上墙的房子都不能住人,基本上房子的主人都会无缘无故地离奇枉死。

鬼上墙的传说流传了好几百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尤其是在东北的农村,更是被传得煞有介事,神乎其神,各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版本。我原本没往这个方向上想,现在听三胖子这么一说,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想,这种邪乎事不会今天那么倒霉让我们碰上了吧。

“不会吧?”我有些迟疑。

“胖爷我这辈子还没见识过鬼上墙呢,不过看这架势,咱们今天算是见着了。”

我心中的不安越发地强烈起来,看着对面黑糊糊的墙壁上若隐若现的长发女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可能,这或许只是个女尸被挂在墙壁上,没有咱们说的这么邪乎。”

“这个谁也说不好,反正胖爷我看得心惊肉跳的。你用火把照照,看看周围还有什么问题。”胖子道。

抱着几分侥幸心理,我举着火把又仔细地照了一遍,洞窟的四周黑影重重,也看不清楚大概,勉强能够辨认出一些腐朽的木石结构。我们又小心地靠近了一段,很快竹筏子就来到距离墙体不足两米的地方。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只一眼,大伙毛骨悚然地发现,在对面黑糊糊的墙壁中,竟然不止刚才一个女人。在她的身子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形的影子,看得人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整个墙壁内部,似乎就好像全镶嵌着人。

粗略地数了一下,怕是最起码也有上百人之多。

“他奶奶的,真是活见鬼了我!”三胖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他娘的祖奶奶到

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整个是一堵尸墙?”

“这难道真是妖怪变的?”我以前听说过鬼上墙的故事,里面充其量只能够发现点头发、绣花鞋之类的玩意儿,哪有现在这般邪乎?整个墙体内部都布满了尸体,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三胖子摇头:“鬼上墙毕竟只是东北民间的传闻,说到底,咱们谁都没有见过。不过眼前这么大的墙体堵在河道上,墙里头的这些影子也一个个形状可怖,我看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他脸色有些古怪,“而且,我总觉得,这些墙里头的影子,和咱们之前在尸洞中见到的人形俑有些相像。”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立刻就咯噔一声,心想是啊,这些墙壁里的人影无论是姿势,还是动作,都和之前那些尸俑一样,有种深深的死气。

于是我接着他的话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对面墙里头的人影,不是什么妖怪或者鬼上墙,而是被人砌墙的时候封在夹层里头的?”

三胖子有些迟疑,才面色发白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整个猜测是不是成立,毕竟谁也不能够保证,这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夹层机关。”

我看着对面墙里头的那些人影,越看就越觉得这些人影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莫名的可怖来:“我想,这会不会是古巫氏人用来进行残酷刑法的,被降了罪的人,可能都被生生封在这道墙的夹层里面了?”

“恐怕只是这么简单。”这个时候,王老跛子干咳了一声,纠正道,“以前人做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都是有它的作用在里面的。那些尸俑,就是为了培养数量巨大的吃人肉的尸蛩而存在的东西。这些墙里的人影,也是一个道理,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绝不是单纯为了吓唬人而存在的。”

一想到之前在洞中见到的那些被铁锁链捆绑着,垂下来的无数绿毛尸俑,我身上就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战,如果真像是老跛子说的那样,那面前的这堵尸墙的作用就很可怕了。我强忍着心头的惊骇,说道:“这些毕竟都只是我们的猜测。”

王老跛子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或许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令人毛骨悚然,顿了顿,他才开口说话:“不错,现在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想罢了。这些个人影到底是什么东西,除非咱们把墙壁砸烂,否则根本无从查起。甚至连这影子究竟是不是人,我们都说不清楚……”讲到这里,他面色也有些发白,显然是想到了某些比较可怕的事情。

我接过三胖子手中的竹竿,抻着敲了敲对面黑糊糊的墙壁,发出“噔噔噔”的脆响。墙壁显得很是厚实,通体有种半透明的质感,应该是用某种水晶石堆砌而成的。

敲了好几下,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反而越发不安起来,总觉得这道墙不像是为了堵住我们这些后来人,反倒更像是把墙里头的那些人影给封在里面,防止某种东西从里面跑出来……

莫名地,我的心里咯噔了一声,突然想起以前听家里老人讲的镇妖故事,大抵上有道之人为了镇住什么厉害凶恶的妖,总会修建一些钟楼、灯塔之类的建筑,把妖镇在下头。他们说的那种情形,和眼下里墙内活生生封着人影的情况是何等的相似。

他奶奶的!我的心里毛毛的,难道这墙里的人影都是被封住的妖怪不成?

如果是这样,那这群被封在石墙夹层里的人影,又是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种想要窥探秘密的欲望,但内心深处随之而来的则是深深的恐惧,忍不住道:“以前的人用这么残酷和决绝的手段,都要把这些人影生生地砌死在墙的夹层中,那就足以说明这些东西的可怕和狰狞。真要是这样,咱们要是误打误撞地把它们给放了出来,岂不是找死?为今之计,咱们还是尽快找到出路为好。”

三胖子听了我说的话,深有所感地点了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死人脸,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众人这才想起,直到现在死人脸都没做出任何的表示呢。我转过头来一看,发现死人脸竟然已经不在刚才的那个位置上了,心头不由得一惊。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跑到了竹筏子前边的一处残破的木石结构上去了,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墙壁。

三胖子和我对视了一眼,都感觉事情有些不妙,这时就听到王老跛子干咳了一声,三个人走了过去。

我们走到靠近死人脸的位置上一看,发现他脸色阴沉,正对着之前墙壁内部的那个长头发女人盯着看,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心说,死人脸没事死盯着这东西干吗?从一开始,这小哥就对墙壁夹层内的人影耿耿于怀,他难道又发现了什么?出于一路上以来对死人脸的信任,我的心里也莫名地开始紧张起来。

就在这气氛越来越凝重的紧要关头,突然“当啷”一声响,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死寂环境中,最害怕的就是这种突如其来的高频率撞击声,足以把人的心脏都给吓出来。

我忙回头一看,就见到三胖子愣愣地站在原地,手中的铲子头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筏子上。同时他脸色苍白,双目睁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对面看。

我心里纳闷,正想要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就看见站在三胖子身侧的王老跛子的脸也变了,浑身打了个激灵,惊恐地看着我,不,应该说是看着我的身后。

他的脸色发白,喉咙中发出“咯咯”的,类似于极度恐惧中才能发出的声音,有些结巴地说:“看,看身后!”我立刻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马上转身,顺着老跛子和三胖子两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就是这一眼,让我全身涌起了一股寒意。

“咝!”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在我们对面的那道高高的水晶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诡异的人影,看着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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