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黑色屯门公路，飞车党失控夜

2009年11月，警方出面为案件作公众道歉，源自7月的警方深夜堵截亡命飞车党事件。交通警在危险时刻，做出一个近乎疯狂的决定──两名警员在高速公路上逼令五辆出租车、私家车和货车停下，市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连车带命组成人肉路障，挡住飞车党的去路。结果逾20辆跑车先后飞驰而至，并冲击路障，连串轰然巨响及刹车声后，车群撞散人肉路障，导致十多辆车撞毁，六名男女受伤，警方对拿无辜市民当挡箭牌表示道歉。

飞车党事件发生于2009年7月13日凌晨2时许，警方接到报案，得知西九龙区的高速公路正进行非法赛车活动，大批交通警员在多条高速公路兜截。

稍后，有交通警员发现逾20辆怀疑经过改装的本田Civitegra跑车，沿秀茂坪道向将军澳方向高速飞驰，即通知控制中心并与同袍从后追赶。飞车党从秀茂坪道驶入将军澳，全部带着轰天巨响以逾百公里时速俯冲而下，再冲上观塘绕道。当时，东九龙区的警车在接到控制中心指示后，加入拦截非法赛车的行动。一辆警车抢先驶至观塘绕道西行线，并在经过丽港城对开弯位后，将车横亘在慢线及中线之间。车上两名警员分别跳下警车，来不及穿上反光衣即冲至路中，两警截停当时路过现场的一部私家车、两部的士及一部运送报纸的密斗货车。飞车党撞车冲卡后，最后警方在六辆撞毁的跑车上拘捕五名“赛车手”。

警方调查这次案件是由于飞车党内“资深人士”在训练一帮新手比赛，老行尊带领车队行驶速度达到240km/h，深夜噪音及撞伤路人给公共安全带来危害，为广大市民和警方所痛恶。根据警方统计资料显示，整个2008年香港共进行372次反非法赛车行动，共检控了12080名人士，因此撞毁的跑车和受伤人员数字更是巨大。在香港非法赛车界，全港活跃的车手约有1000多人，跃跃欲试的肉虾更是不计其数。非法赛车一般有两类，一是有组织的，这帮人有经常训练的一个团队，经常结伴训练、拉力，有时和其他团队发起比赛，以高速巡游为主。另一个为即兴的，亦有通过圈内朋友互相介绍认识，约定比赛然后编排路线和指定车辆，进行金钱押注，深夜集结进行比赛。当然也不乏私人恩怨，为了搞定事情或者某个女人。车主一般不用假牌，都用自己真牌照，偶尔会用纸片遮住部分数字，如果被抓住至少会少被控一条非法使用虚假车辆牌照的罪名，而且圈内出名的跑车，大家也喜欢称呼其真实车牌号码、数字为名字，例如什么“MU哥”、“12佬”、“seven姐”等。

香港的飙车族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追求速度的飞车党，另一类是既讲求速度又追求极速转弯快感的漂移族。其实漂移这个概念并非一个赛车专业术语，而是来源于一本日本漫画《头文字D》。这本漫画应该影响了无数香港、澳门、内地的爱车族，到处风靡到处模仿。漂移是指车辆极速转弯时，在惯性的影响下失控打滑、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音的状态，驾驶员就是在利用这种失控，发挥驾驶技术使汽车在最短的时间内切回道路，完成在转弯处漂移过弯的全过程。飙车族经常到香港荃湾地区的盘山道——荃锦公路上练车，并将该处改名为“秋名山”，即《头文字D》中赛车场的名字。其后，在警方的多次扫荡下，漂移族把飙车阵地转移到了大埔公路。这段长约9公里的公路上，有20处左弯及28处右弯，真是天然的好赛场。城市街道、封闭高速和无人公路如马鞍山、粉岭鹿颈、大埔汀角、吐露港公路等，都是飞车党钟爱的赛道，这些路段深夜经常可见法拉利、林宝坚尼、保时捷、亚斯顿马丁等超级跑车。目前香港飙车族最爱去的是四大黑色公路，包括葵涌道、屯门公路、荃锦公路及青山公路，新界交通部已经研究出大规模监视方法，设置高空监察站，并经常巡查飞车党聚集黑点，期以发现飞车党行踪。

飞车党大概有三类人，一类为有钱富豪，基本是公司boss或上市集团主席，这一类是飞车党中最富有的一群，他们只会不定期组织车队郊游，飙车程度也较为温和。第二类为阔少、太子或小公司东主，就是天涯论坛所谓的“富二代”，这类飙车最为凶狠，跑车的改装程度也更高，每次巡游至少会组织十多台跑车，2007年驾驶法拉利发生车祸丧生的陈健和应该就属于这一类。目前最为活跃的则属第三派，成员大多为专业人士，懂车会改装车、会驾驶赛车，如港岛人称“白头佬”的Joe爷、东九龙的Carrey哥，全港九的车房都认得他们，在整个赛车界、圈子里知名度颇高。他们每次出动都是十台左右跑车，跑车也多以老旧款式的保时捷、法拉利为主，技术精良，出动频繁。

四大黑色公路中的屯门公路其实是所有司机心目中的猛鬼公路，原因是屯门公路路况复杂，发生交通意外的概率非常高，车毁人亡常有发生，加上人烟稀少翻山穿隧道，视野不佳，深夜阴森寒冷，多年来可能已经成为聚阴之地，特别是小榄路段，所以凡有驾车经过的车主必小心谨慎，求保平安。

屯门公路的鬼故事传说更是数不胜数。还是当年一张不寻常的照片使屯门公路成为很多人心目中的猛鬼公路。在1993年6月，《苹果日报》于头版刊登了一幅由警察交通部拍到的快照。通常快照是利用架设在公路中的电子监视录像拍摄，平时不会拍照，当行驶车辆速度超过界定速度，就会在屏幕中触发电子快门，拍下车辆和车号，作为违章处理。这幅照片是在夜深人静的快速公路上拍摄得来，照片中没有行驶车辆，只有一疑似女鬼的人形物体，脸形和衣服清晰可见，速度应该超过快速公路界定的车辆速度，所以被拍下来。按逻辑分析，深夜不应该有人出现在这个封闭路段，而且人类的速度也不这么快，这个报道也曾在全港引起一时轰动！屯门公路还有鬼照事件，发生于1997年。某夜新界北交通部的警员如常在屯门公路近小榄路段照快照，至深夜时分，突然有一辆红色私家车以时速过百公里驶过。交通警员后来回忆，当时就觉得有异常，因为速度过百的车从身边经过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却一点声音没有，马达声、风阻声、摩擦声一点都听不到。警方的测速雷达成功拍下超速快车的照片，负责照相的警员立即通知在前方架设路障截查快车，在中途没有出口分流的封闭路段，在路障严阵以待的警员一直未有发现所讲的那辆红色快车。事后直至新界交通部把照片冲晒出来，才发现当日所拍到的快车早于一个多月前已车毁人亡，真是骇人听闻，在这些路段工作的铁骑警都非常震惊，夜晚工作非常谨慎。

其他交通警员在屯门公路也经常碰见灵异事件，如深夜交通警巡更在路边发现纸扎人形，下车察看毫无祭祀征兆，夜深人静只能丢弃不管。骑警巡逻途中发现对开路段停靠路边的旧巴士，坐满白衫白裤的老人，个个面色惨白，隔窗相望，眼神阴冷，望到打寒战，骑警电台通知增援，结果在整个路段搜索，连人带车都没有线索，疑似传说中的“鬼巴士”，搞到骑警以为自己眼花或者幻觉。

在私底下流传最广的就是新界交通部勘察组的警员“衰仔刀”的经历。

2003年鬼节前一晚，衰仔刀同一个同事驾驶LandRover越野警车返警署，当时处理一宗交通意外后已是深夜，两人在车厢里聊天吹水聊足球，一路车辆稀少，加上鬼节要来大家尽量避免深夜出行。路过屯门公路小榄路段7km路段时，突然，衰仔刀看见路边有个人影，像是在招手停车，于是两位警员驶近距离停靠，发现是个女子，穿着浅色衣服，黑色长发，面容有些憔悴、皮肤惨白，可能是在深夜有些寒冷，一个人站在路边水渠盖上，样子并无异常。于是衰仔刀问她为什么深夜一个人在这里，女子回答等人，可否搭车。

一般私家车都会好心搭人，更不用说警察的车，于是衰仔刀让女子上车，但是女子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告之要搭车去哪里。之后继续行路，女仔上车后，因为是女性，不好随便跟人聊天，于是衰仔刀和同事继续说话，奇怪的是，这个女子上车后一直沉默，坐在后座保持安静，长发一直垂落遮住了面孔，衰仔刀更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别人看，警车开了大概十分钟，两人均觉得特别冷，不知什么原因，有种冬天驾车的感觉，衰仔刀的同事回忆开车时手已经冻到扶着方向盘很不自如了，身体也觉得寒意阵阵。

两人正在费解时，后座搭车的女子突然说话，声音冰冷又轻柔，但是听来浑身不舒服，极像冰水滴在皮肤上的感觉，甚至还有种命令的口吻：“我要下车！”要知道当时警车正行驶在封闭快速路上，根本无出口，而且也没有其他车辆等待，附近更没有房屋单位，衰仔刀开玩笑还回了一句话：“现在下车，去哪里啊？荒山野岭，连只鬼都没有。”从反光镜望了女子一眼，于是没有理她，继续行驶，行出出口时，衰仔刀要问她到哪里下车或搭的士，顺便从反光镜望后座看，结果这一看，顿时头发竖立耳根发烫，浑身起满鸡皮疙瘩，反光镜里什么也没有！那个长发女子已经不见了，后座空无一人，衰仔刀的同事也发现了，一脚急擎，警车刹在原地，心跳不止。两人立刻下车寻找，车内车外车尾，包括车厢底部和车顶，根本没有那个搭车女子的身影，两人已经大概知道是找不到的，可能撞邪了，在中途没有停车的情况下，后座女子竟然消失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当然不会是跳车了。两人跳上车继续往警署返回，又恐惧又紧张，生怕女子又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后座，比女子突然消失更恐怖。

回到警署两人立刻烧香拜关二爷，有老差分析可能是孤魂野鬼搭便车投胎或者找归宿，一般来说不会伤人，有可能是车祸丧生的人死在附近，他们生魂被困在小范围内无法行动，只有通过别人引领的方式才能带走，或者搭个车脱离缚困，得以轮回。亦有不信邪的同袍取笑，鬼节来临，人多出游挤不上巴士，搭个警车顺风车，不用买票，去鬼友家串门也不一定呢。但是对于衰仔刀来说，这种深夜搭便车的事估计以后都不敢再做好心人了，幸亏女子自己“飘”出车外了，要是不走一直跟着自己返警署，岂不更麻烦？

2004年11月3日夜晚，一群飞车党聚集在屯门公路进行非法赛车，警方赶到时大家已经作鸟兽散，分别驾车扬尘而去，个个都是超级跑车，警方车辆烧至爆缸也追不上，一般都用前方设置路障拦截的方式抓捕。后面警车在往关卡路障行驶时，发现路边有辆车停靠，下车盘查后发现就是刚才飞车党中的一辆车，车型为保时捷Carrera4S，于是警察上前准备拘押车主，结果发现车主站在车头位置呆立，双目痴呆望向路面，面如菜色，好像很惊恐的样子。警员上前同其说话，车主才反应过来，看见追捕自己的警察不但没有躲避或者失望，反而很开心的样子，警员感觉很奇怪，于是查牌、检查车辆，问其为什么停靠路边，要是驾车离开警察根本追不到。车主告之车子抛锚，但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警员入车打火结果是好的，车子发动引擎正常，车主看到这里更开心了，于是欣然跟随警员去警署，准备被拘留过夜。

随后，车主在警署向警员说明了刚才的情况，原来当晚车主和一帮车友六辆跑车聚会屯门公路，纷纷交钱押注准备“一圈赛”。大家出发后，因为车主技术稍逊所以被几辆车甩尾，落在最后，在努力追赶的过程中，突然发现自己驾驶的保时捷后面紧跟着一辆车，后车还不时用强光晃照，引起车主不悦，于是加大油门提速准备甩了后面那辆“不礼貌”的车。奇怪的是，无论怎么努力，速度已经提到250km/h也没有甩掉后车，依然紧随其后。这时车主很好奇后面是辆什么车，竟然连保时捷都甩不掉它，于是放慢速度准备让后车超过去，看一下车型和车号，但是保时捷放慢速度后后车也放慢速度，始终保持固定距离，看来驾车技术非常好。这时候保时捷车主大概意识到这辆车是故意在跟自己挑衅，甩不了也不超车就是紧咬，要联系其他车辆已经来不及了，在跟后车周旋的时间里，前面几辆飞车早已经不见尾灯，于是决定自己应付这辆车，速度降低后车还是不超越他，车主干脆直接在路边停车，等待后车过去，保时捷停车后，在路边紧盯后车。随后，这时后车慢速超越了停靠路边的保时捷，车主在超车时仔细看了一下后车，当时大脑“轰”一下空白。超车过去的瞬间，车主发现是辆改装三菱，但是驾驶座没有人！整个车里没有人，随后看着车子消失在黑夜的公路上，这时，车主已经浑身冷汗，想到应该不是有人在和自己开玩笑吧，于是立刻启动车子追赶自己的车友。

大概刚上路不到一分钟，保时捷车主发现后方又出现灯光，顿时心里无比紧张，浑身寒毛竖起，加大油门想甩了它，还是跟刚才一样，怎么提速后车都像香口胶一样粘在车尾一定距离，这时车主来不及打电话求救，迅速泊车在路边的通渠水沟边，下车察看，这辆车从公路上呼啸而过，保时捷车主发

现还是刚才那辆改装三菱，车内无人驾驶，竟然是同一辆车。车主非常恐惧，不敢再继续开车，这时给车友打电话求救，车友告知一圈已经赛完，有警察来设路障，前方道路已经摆架警用“雪糕桶”，警车也已经追过来，要他迅速开出出口。这时，挂完电话的车主迅速上车准备离开这里，但是怎么也发动不了车子，听声音好像引擎有些问题，关键时刻车子抛锚，车主心急如焚，于是迅速跳下保时捷准备截车离开。

刚出车子，这时猛然看见路上过来一辆老款白车，很多年前医院使用的那种红白救护车。看到有车来，他于是立刻招手准备搭车离开这里，在黑暗中隐约看见车子的车窗都是打开的，窗口挤满了人，面朝车窗外，从身边驶过时没有停车，当时保时捷车主停止挥手，正感到失望时，突然看见无比恐怖的一幕，让他立刻哆嗦起来。远去的白车上那些人也同时都在向他招手，全都是脸色很白的人，好像穿着医院病服，在黑夜中看起来特别刺眼，直到很远还有人在回头向他招手，看到他头皮发麻。在车头前僵立了一会儿，车主意识到今晚撞鬼了，那辆无人驾驶的三菱和这辆装满病人的白车，正在发呆中看见警车已经驶到身边，警员开始同他说话，这才回过魂来，立刻开心起来。车子没有问题就更加确认了刚才是遇见脏东西了，于是有了刚才开始的一幕。在警署保时捷车主万分感谢警察把自己从鬼门关领回来，后来警员查询得知那个地段几年来发生过好多起车祸，很多人在那个位置意外死亡。讲开又讲，这么玩命飙车不顾死活，即使不碰到鬼，也同在鬼门关无甚分别！

屯门公路作为猛鬼公路真的很出名，飞车党碰见过，的士司机碰见过，货车司机亦碰见，连差佬都不能幸免，其实不仅仅屯门公路是猛鬼公路，如果不能够安全驾驶，哪一条公路深夜不是“猛鬼公路”呢？驾车在任何地方都需要小心谨慎，安全第一。其实要说撞鬼的概率，简直无法同非法赛车造成的人车伤亡相比，一年行夜路不一定会碰见一个鬼，而非法赛车车祸率高达百分之十，十辆车就一定会有一辆不是撞车就是撞人，案件比比皆是。

最出名的有几起事件，2007年9月，一位拥有多间制衣厂的东主，50岁的富豪陈健和早晨在落马洲驾驶其逾200万元的法拉利跑车，在参加非法赛车活动期间，因天雨路滑，驰至新田公路时突然撞向路中石栏，再铲向路边，连撞3棵大树后，在10米外山坑坠毁着火焚烧，法拉利转眼化成灰烬。

消防员到场将火救熄后，将烧成焦炭的司机救出送往殓房。烧毁的车辆为F360MODENA型号法拉利跑车，属于入门版，2002年谢霆锋顶包案就是驾驶同型号车。富豪死者多年前加入一个车迷会，该车迷会会员多是隐形富豪和专业人士，每逢周六、周日及假日清晨，车迷会会员各自驾驶名贵跑车，组成Yuppie飙车族车队，经常集结10多辆身价逾百万的名车在新界的公路呼啸行车，令人侧目，吸引眼球。

2006年9月，警方在代号“Fossington”的反赛车行动中，在大帽山侦破一宗非法赛车案件、拘捕四名男子，更揭发其中一人卢×竟是现役海关特遣队便衣队员，当时身怀佩枪参与非法赛车。因为每年中秋节及澳门赛车前夕，香港均会举行地下赛车，让参与车手磨炼技术。基本参赛跑车均装有反雷达设备，以逃避警方法眼，增加警方执法难度，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过，警方也已经在利用计时秒表加上镭射枪捉快车的新方法。

2002年飞车党的中秋大赛，警方利用卧底警员混入飞车党，掌握赛车路线、集合事件、地点和车辆类别，提前部署，结果一共抓住了20多辆参赛的非法私家车。在被捕的飙车族中，包括有“车神”之称的赛车手“盲亨”，最终盲亨被判刑三年半。2003年警方在反非法赛车中，还抓获了传说中的“香港漂移王”，他是一位专业赛车高手，曾多次代表香港参与澳门赛车大奖赛，并多次获奖。其驾驶技术高超，拐弯技术更是技惊四座，估计他的技术已经能和还在狱中的“车神盲亨”媲美了，按照香港的法律他将被罚款8000港币及吊销驾照两年。

2008年8月，屡次发生严重致命交通事故的香港大埔新娘潭路，17日凌晨又发生飙车引致的夺命车祸。一名铁骑士与朋友同驾电单车沿新娘潭路飞驰，过弯时失控越线撞山，继而反弹出马路，被尾随而至的私家车收掣不及卷入车底拖行逾60米当场惨死。2008年9月，有车手在荃湾青山公路发现警车尾随监视，竟挑衅警方，与警车在黑夜里展开追逐。其间，飙车党为摆脱警车，竟冒死冲红灯、切双白线展开亡命飞车，终在深井失控狂撼的士，飞车撞栏后全车翻转，四轮朝天，受伤后被警方抓捕，引致青山公路往屯门方向交通一度瘫痪。

讲了那么多名车被烧、飞车党撞邪又遇惨祸的事件，令人心情沉重，还是来介绍一下另外一类“飞车佬”。这类飞车佬没开公司，不是富豪，亦无名车，也极少在深夜出没，他们为了生计奔波，挣钱辛苦收入少少，忍受乘客街坊投诉指责，躲避社团砸车淋漆要账，养家糊口顾老带小，连个二奶都没钱包养，多挣个十块二十块还要留着给子女买公仔，“有压力未解决”，只能把毕生的精力和技术都放在飞车上，在城市里游弋，与时间赛跑，一年到尾春夏秋冬风雨无阻。

没错，就是巴士司机，特别是小巴司机，各种线路、各个区域都有。很多朋友到香港旅游，应该搭乘地铁或者的士偏多，极少会搭乘小巴，一来不知线路，二来很难熟悉小巴司机的风格和节奏。想要有机会体验地道香港style或者平民飞车党的感觉，那就要勇敢跳上一辆公共小巴，开始你的香港“劲爆之旅”，直至下车，停不了的动感会一直伴随你左右！街坊语录：哪个劲到爆，必属小巴佬！

对于飞车党和漂移族有很多极速传说，衡量指标一是最高平均圈速，二是过弯道最高速。香港公共交通中也有这两个极速传说的指标。要说香港公共小巴，小巴的车队一定劲过一级方程式的麦花伦车队。要讲最高平均圈速，一定是小巴司机厉害，以旺角上海街至荃湾千色百货店这条高搭客流量热门路线为例来深入研究，在非繁忙时间如半夜0时后，只需600秒以下便能完成一圈。而在繁忙时间如下午4时至7时也只需900秒以下，快得惊人，为一众打工仔省回不少上下班回家的宝贵时间。香港小巴司机实在是道路上的专业车手，他们除了快还敬业乐业，对驾驶技术钻研一丝不苟。小巴司机真正能够在路上做到许多车手梦寐以求或自以为已能掌握的漂移动作技术。

我曾亲身坐过一辆由旺角到荃湾的小巴，当途经美孚天桥以80多公里风驰电掣时，就漂亮地示范了上述的漂移动作，全车乘客皆报以目瞪口呆的“惊叹”，小巴司机用肥硕而沾满机油的大手潇洒地抚过额前飘发，脖颈甩动间，把一阵赞美之喧哗声甩在脑后，眉宇之间仿佛在告诉你：“不，打住，什么都不要说。对于赞美，我已听得太多……”东瀛热卖动画《头文字D》中不断吹嘘的所谓“公路最高速理论”其实早已被香港小巴司机实现了。公路最高速理论并不在日本秋名山下坡道，也不是由UPS或DHL豆腐速递员在他那辆什么86上达成，而是在广袤的中华大地，香港的崇山峻岭，在青山公路、屯门公路、弥敦道、及西九龙走廊等，由香港小巴司机在他们的丰田“高士打”达成。要知道，香港小巴司机的快是贯彻始终的，不只在行车时、过弯时快，连上落客的速度都精益求精，尤其在深夜时更见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