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雷霆9号行动，力擒鸡鸭鹅众

香港警察每次大规模抓捕活动都有代号，类似战争军事行动，每次的行动都有周密的部署、人员和车辆安排、时间点、后勤支持、前线放蛇、支持小队、爆破组等，配合部门至少包括刑事情报科、跟踪组、窃听组、化装组、O记、扫黄、车辆组、总区特别行动小组和指挥官行动组等。而行动的名字就是由总警司以上高层根据行动特点和现场环境等来命名，各不相同，没有严格限制，都取决于长官的喜好。这些代号使用习惯来源于最早的大规模战争实践，行动代号的使用最初在世界大战中形成规模，比如二战中的德国军队很多行动代号就是用桦树、蓝色、青狐、北极熊、505行动等。香港有独特的东方文化环境，加上长官个人爱好，所以名字也都很有意思。在扫黄组工作中大规模行动里就有搜鲸、骄阳、风笛等，在反黑组等行动中使用天剑、铁人、雷鸣、络靖、风管等，雷霆行动就是今年大规模扫黄反黑的总代称，还涉及和深圳警察的合作工作。具体实施到某个行动上还有具体分代号，主要目的是用来控制行动的信息量层面和可控化管理，分类方式和行动特点就是高度机密了。在确定下行动代号和人员后，一切工作都是高度保密，任何违反纪律的事件将会受到严格处分或者法律制裁，不会像电影里的情节那样行动前需要上交通信工具和断绝一切外界联络，但是任何动作或者个人行为都需要上级批准，以免因小失大。

警方的工作能力在提高，犯罪分子的反侦查能力和管理组织能力也在提高。警方会在行动前花费多个月时间搜集情报，分析案件，各部门配合制订行动计划和准备资源，最后全力一击，瓦解犯罪和犯罪集团。不可设想的是，有组织的犯罪集团、大圈仔、黑社会贩毒集团会花费几个月甚至一年以上的时间来考察现场，准备实施犯罪，特别是抢劫、绑架、暗杀、毒品运输网络这几类。当年张子强在绑架勒索香港首富李嘉诚的儿子时，花费几个月时间不间断跟踪目标，研究其行车路线、工作时间、上下车库时间点、生活习惯等。在生物进化的年代，犯罪智商也在飞跃提高，不可小觑。

雷霆9号行动是2009年比较成功的一次扫黄行动，目标区域集中在油尖旺地带，包括油麻地、尖沙咀至尖东、旺角和西九龙南等，12条主干道和百条街道，多家商场、酒店、娱乐场所和无数商铺、唐楼，覆盖面积相当广阔。这些人口密集，流动人口频繁的地方存在大量有组织毒品犯罪和涉黄产业。

扫黄组的工作主要就是抓捕非法卖淫人员和集团、未成年少女性交易和查处非法卖淫场所等。香港法律第200章117条、131条、136条：任何人公众地方超过两人及以上如作出下列行为即属作非法的性行为，亦只有作出下列行为方属作非法的性行为：作出非法的性交。公众地方（publicplace）指——（a）公众或任何一类公众，不论是凭付费或其他方式，于当其时有权进入或获准进入的地方；及（b）任何处所的共享部分，即使公众或任何一类公众无权进入或不获准进入该共享部分或该等处所亦然。娼妓（prostitute）指男性或女性娼妓（由1991年第90号第2条增补），就是不能两名娼妓在同一个单位内，任何人管理、出租、或租赁卖淫场所都可被监控。

为逃避法律责任，而发展出只有一名妓女卖淫的一楼一凤，即一个单位只有一名凤姐。一楼一凤也称为一楼一、161、凤楼等。一楼一凤是香港性工作者的一种提供色情服务的独有方式，因为在一个住宅单位内只有一名妓女而得名，如今已经发展成为一楼一鸭或者一楼一鹅的状态，鸡就是凤姐，大家都知道不用解释了，鸭就是为女性提供色情服务的人员，当然是男性；鹅就是同时可以为女性也可以为男性服务的人员，这些男女通吃的男性就是鹅，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鸡鸭鹅同楼营业，多重选择各自为营，互相不抢生意，大家其乐融融，真是欢乐盛世！

鸡鸭鹅一楼多位于香港旧区内的多层住宅单位或没有安装大闸的唐楼。

分布地区广泛渗透到各区，但以油麻地、尖沙咀、旺角、深水埗、北角及观塘最为集中。油尖旺的流动人口最多，而且红灯区最有名；深水埗交通方便，住宅密度高，多住贫困市民和社会底层人士；北角为内地新移民聚集地，多为上海人、福建人，生活环境熟悉；观塘房屋价格低廉，适合营业场所。一楼一凤多数集中在某条街或某幢大厦个体经营，凤姐与嫖客进行性交易会在唐楼和酒店，如果在酒店被警察抓获的概率更高，所以大多会在租住的唐楼，还可以省去开房费。唐楼住宅单位，通常在门的上方会有一盏红灯，亮着表示有凤姐开工。此外在门前也会设有门钟及挂牌，若牌上写上“请按钟”，表示没有客人，客人可以按钟内进；牌上若是写上“请稍候”

或“休息”，则表示凤楼内有客人或是凤楼内没有凤姐。部分一楼一凤与普通民居为邻，对居民造成一定滋扰，但其行为未触犯法律，因此居民亦无可奈何。相比其他的性服务，这形式的收费算是便宜，一般港币300～500元，收费因凤姐外貌、年纪及所在地区而有别。铜锣湾及尖沙咀的凤楼，一般较其他地区的昂贵。也有500元以上至超过1000元的，她们主要是酒店预约。

除一楼一凤外，近年亦兴起一种名为上楼骨的变种，通常她们在提供色情服务前先替人客按摩，这种从桑拿衍生出的骨妹是新型非法性交易方式。当然她们之中也有些只会提供按摩服务，不带任何色情因素。这些包含特别服务的骨女收费约400～600元。警方和社会工作团体等正式统计资料显示，现时在香港以此方式维生的女子大多来自中国内地新移民，超过80％，俗称“北姑”，也有叫“陀北”。也有本地香港人，俗称“陀地”。此外，也有欧美籍和东南亚人等，但数目不及中国籍之多。

以前鸡鸭鹅主要靠报章杂志的分类广告以招徕顾客，但近年则主要在网络发布信息招揽生意，所以有很多非法性交易的信息被警方情报科搜集到。

在2006年，香港警方就从报纸获悉一则涉嫌聘请公关到外地工作的广告，标榜“短期快钱、安全保密”，刑事情报科通过分析调查，敏感地察觉到广告背后有隐情，于是派出两名女警先后假扮应征者前去应征，充当卧底。最后发现该组织为一跨国卖淫机构，而所谓的公关工作其实是去日本做性工作，卖淫集团告诉卧底警花去日本无问题，一个月可赚到几万元，并介绍工作地点将是日本千叶县的某间酒吧，因为日本“求才若渴”，每天都有机会出街赚钱。于是两名卧底警花取得物证和录音，随后跨国集团被警方一举捣毁。

在报纸咸书（情色）杂志上做广告的鸡鸭鹅都有合法执照，广告中附有照片甚至裸照，介绍自己年龄、三围、身高体重、籍贯或国籍、营业场所地址和时间、技术特点等等，一般警方不会去这种专业合法凤楼巡查。鸡鸭鹅在网络宣传一般会在固定的社区或网站注册，推广自己招揽生意，还会有熟客给他们评价，讨论区分享心得，大家可以借鉴。没有合法执照的鸡鸭鹅在宣传时就比较隐秘，以免被警方盯上，他们会采用照片马赛克处理，只留有电话号码和中间人联系方式，或者马仔（手下、帮手）的电话，营业场所更加隐蔽，容易滋生殴打、敲诈、勒索和伤人事件。

2008年在元朗、大埔、北角连续发生凤姐连环被杀案，受害人都是职业凤姐，而且都是内地新移民香港女性，发生命案的场所皆是凤楼内。凶手从色情网页的凤姐宣传页面中得到联系方式和了解被害人，在2008年3月13日、15日、17日连续4天杀害4名凤姐，最后被警方抓获，是名抢劫财物的巴基斯坦裔青年。那段时间非法性交易案件急剧下降，各家凤楼迅速停业，人人自保。到了年底，又发生凤姐连环被杀案，2008年11月23日、27日，2009年1月10日、31日，在荃湾、观塘、土瓜湾凤楼发生命案，凤姐全部被残忍杀害，或虐打致死或勒死。这名凤姐杀手在2009年2月5日被警察抓获，经过调查，发现这名凶手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疾病，行为变态，令有合法执照的性工作者也忧心忡忡。

不管是合法性工作者还是非法卖淫，警方都会在保障市民安全的情况下同时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所以在这一点上来说，香港警察的工作是矛盾的，一方面要破获有组织卖淫人员和幕后操纵集团，一方面又要保护这些非法性交易人员的人身安全，尽量保持一个动态的平衡。凤姐在工作中遇到的伤害问题几乎每日都有，但是鸭和鹅就不一样了，他们首先是男性，而且个个身材健硕体格魁梧相貌俊美，所以被侵害的概率比较小，扫黄组对他们就偏重于查处非法卖淫和黑帮背景的有组织操控。

雷霆9号行动的目标就是鸭和鹅，重点针对油尖旺地区的非法鸭和鹅，因为鸭和鹅的数量较少于鸡，加上交易价格高于鸡，所以基本都有黑帮背景的淫媒在操纵管理，有自愿亦有被迫工作。有了黑帮的控制和保护，警方工作实施起来要比对非法凤姐的工作难度大，一是情报的搜集工作相对较慢，黑帮的管理工作谨慎而没有规律，对警方调查工作非常警惕，稍有风吹草动就变换营业场所和路线；二是通过黑帮教唆、恐吓和毒打、威胁，即使有嫌疑人物也很难取证，难以得到有利于法庭裁判的口供，最后案件无法得到圆满结果。

2007年4月，警方从旺角通菜街一个黑帮控制的私窦内救出多名内地年轻女子，这些年轻女子在深圳被卖淫集团用迷药迷昏后带到香港，禁锢在房间内被迫接客，牟取暴利。现场抓获三名主持人，两位香港居民一位内地人，最后还是在抓获的三名嫖客的协助指证和口供下，才将三名首脑判定协助及教唆非法入境，以及管理色情场所等罪名入监。

关于鸭和鹅的情况，在香港一直都有。香港几年前曾有一段时间流行泰鸭，九龙城一些泰国菜馆于打烊后，会安排泰鸭留下为女客提供不同类型的性服务，但收费十分昂贵，过夜收费高达4000元。当年还有4位警花诱捕31名泰鸭的传奇破案经历，在警方雷厉风行的扫荡下，鸭鹅一度低调起来，而同性恋者或深闺怨妇一度北上寻欢。早前亦曾发生内地泥鸭利用交欢录像带勒索港妇的案件，最后被警方逮捕交法庭裁判判罪。之前的鸭和鹅没有形成规模化，男妓多在港岛高级会所、同志酒吧和油尖旺的卡拉OK等地方暗中找寻猎物，或透过中介人推荐与客人接触，近年亦有透过网上推介男妓服务。

随着需求，卖淫集团不断创新，瞄准市场的方向，安排大批内地壮汉来港当男妓。其实这种专门向同性恋者提供性服务的行业，早已在香港默默地发展，由于淫媒集团一旦高调进行，必遭执法单位扫荡，被警方扼杀，所以香港的男妓活动一向十分低调。

2009年的鸭鹅活动猖獗，警方早已经开始搜集情报和准备行动，特别是油尖旺特别职务队单独从各辖区调遣精英警员组成特别行动小组，在情报科、跟踪组、线人和放蛇小组的配合下，秘密筹划雷霆行动，经过周密部署和上级安排，瞄准“一楼鸭”、“一楼鹅”。由于在十一国庆前，内地加大管理卖淫活动，导致香港色欲男女无法北上寻欢，只能在本港消费，黑帮集团察觉市场有潜力，于是开始大规模组织鸭鹅活动。这些充当鸭鹅的内地男性青年，基本上都是身高6呎，身材很好，以前有做过酒店服务生或者按摩师的经验，持双程通行证来港后，通常会逗留七日，期限满后返回内地再申请来港签证，其中多人曾多次来往两地。

CIB根据油尖旺各辖区汇总提供线报以及海关和机场出入境记录，综合分析可疑人士，跟踪调查发现鸭鹅的频繁活动地点和时间。鸭和鹅来港后，会安排入住一些出租套房，并暗营鸭窦，光顾的顾客必须由熟人介绍，或由该集团安排。为免被执法单位扫荡，嫖客必须说出暗号始获招待入屋，而且这些熟客不乏专业人士，包括设计师、会计师、有钱人等。虽然这些内地鹅以服务男性顾客为主，但若有女客人光临亦会无任欢迎。一般来说，男客的性服务收费为1000元或以上，女客则收600至800元不等。男妓会与该集团以拆账形式收取报酬，往往一次逗留香港七日，可以赚取万元以上。目前看来，鹅比鸭的生意要好，懂广东话的比讲普通话要好，有伙计开玩笑说：“这个世道真是技多不压身。”

2009年8月初，新一轮情报汇集到RSDS（总区特别职务队）：从海关得到消息，有三名内地来港男青年，全部来自辽宁省，年龄在22岁左右。三人至少来港三次，每次都持双程证逗留七日，疑似在港期间做鹅，为目标嫌疑人。同时跟踪组和线人反馈消息，操纵这些鹅的是黑帮和胜和组织。集团运作这次活动已经有20天左右，开始时在网上卖广告招客，其后为防警方追捕将广告删除，仅保留一些曾经光顾又高收入的专业人士为主要客人，

当中包括会计师及医生等。每次客人通过电话联络取得交易地点及当天暗号，然后上门与男妓一问一答，只要讲对暗号便可交易。营业场所是以前警方扫荡一楼一凤后的空置单位，如今黑帮另辟蹊径，决定利用空房发展高素质鹅楼。

特别职务队在线报中获得三只鹅的电话，并获知黑帮规定每天营业接头暗号都要变换。跟踪组便衣警员获得一楼鹅的具体营业场所地址，分别是油麻地弥敦道300至306号华丰大厦、佐敦道19至21号福乐大厦、尖沙咀64号美丽都大厦。在情报完备的情况下，行动时机基本成熟，在总区部署下，决定于8月25日展开雷霆9号行动之××行动，三名长相“猥琐”的伙计被安排放蛇，负责扮演同性恋嫖客，情报科支援。行动小组在各单位楼下埋伏，放蛇伙计佩带无线监听设备和录音工具，兵分三路分别到达油麻地、佐敦道和尖沙咀单位。

各部门出发前，放蛇伙计已经同自己负责的鹅联系上，电话中伙计说自己是某某专业客人介绍而来，邀约非法营业的鹅从事性活动。鹅欣然同意，在电话中告知价格为1000元，并且告知前日的暗号已经更改，集团为防暗号外泄，每日都会以当天新闻为题转换暗号，由前日暗号为－问：今日打风？

答：三号风球。改为今日暗号－问：今日股票跌多少点?答：100点。8月25日午间12时55分，一众伙计掩至尖沙咀的美丽都大厦后，1点准时行动。为防止黑帮用械反抗，安排一辆EU在附近巡逻，一辆猪笼车在大厦街角停靠，两个伙计在大厦后出口把守，两名军装警员在大厦入口，其他伙计在大厦通往其他楼房的侧翼，特别职务队几名伙计尾随放蛇男同志上楼，女警随时待命，以防需要扮蛇。到鹅房门口，由放蛇伙计去叫门，警员躲在楼梯间，并控制住上下通道，等候伙计放蛇成功，取得录音，实行抓捕。

放蛇伙计身穿白衫白裤，头发金黄，眼泛桃花，一身十足基佬样，扮相专业。敲门后，里面传来男声：“今日股票跌多少点?”放蛇伙计回答：“100点。”于是落闸开门进入。随后，监听两人对话，商讨关于价格问题和性交易方式，伙计询问鹅基本情况，鹅一一回答，并且告之鹅楼并非有专业许可证，不过服务绝对满意等等，包括口交和肛交，收费1000元。时机成熟，放蛇伙计发出信号，外面的伙计迅速破门而入，把鹅抓获，检查鹅房无其他人员及黑帮成员，也无非法藏匿枪械及毒品。当场检获避孕套和润滑剂等证物，在附近单位没有抓到集团人员，于是先带回警署，其他再立案追查。特别职务队继续追查主脑下落，并会持续行动打击黑帮收入来源。

三名鹅分别都被警方落案并检控违反逗留条件罪名，送交九龙城裁判法院审理判罚。这是近两个月来的第三起雷霆行动，2009年7月底，情报科了解到有卖淫集团大规模操纵非法鸭营业，在网站贴有逾50名仅穿内裤的壮男性感相片，客人可电召鸭和鹅上门服务，且以男性顾客为主。8月1日，警方派员假扮男同性恋者要求提供性服务，分别在湾仔区两间时钟酒店内，拘捕两名来自内地的应召男妓，并顺藤摸瓜捣毁卖淫集团。第一次行动在7月中旬，两名警员假扮嫖客在铜锣湾怡和街一个单位放蛇，通过主持人认识5名鹅，并表示可以为他人提供性服务，2个小时1000元，最后放蛇成功，被埋伏在外的警员一起当场拘捕，5名鹅全部是持双程证来港的内地“英俊”青年，最后被控一项违反逗留条件罪名，判囚2个月。雷霆行动告一段落。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行动是2005年的回归纪念日前的“骄阳”行动，警察总部有组织罪案和三合会调查科联合西九龙总区及内地、澳门警方，港警精英尽出，反黑组、重案组和百名PTU几日翻遍西九龙，针对黑帮操纵色情集团抓捕200多名涉案人员，抓捕和胜和、十四K、新义安多名组织分子及帮会主要人物，在尖东的北姑大本营酒廊内，抓获80多名卖淫的内地女子。人数太多，差房不够用，挤爆尖沙咀差馆，转到临时拘留区，最后被关押在停车场的铁笼内，夏日炎炎，铁笼内臭气熏天，北姑饥渴难耐，度过集中营般的十几个小时。

近来香港未成年少女卖淫人数增加，青少年犯罪令人心寒。香港信息发达，青少年在耳濡目染之下建立了一套错误的性观念，学校性教育乏善可陈，家庭缺乏应有关怀，未成年少女卖淫集团事件、小学生乱交事件、吉野门事件、四岁儿童自慰过度切除阴茎、中学生援交等各种案件层出不穷，要依靠多少次雷霆行动或者骄阳行动才能解决？

有需要的地方就有人提供，买和卖在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停止。鸡鸭鹅还在看不见的地方繁荣昌盛，黑帮组织从未停止过犯罪，我们的工作也在一天天地继续，香港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保持动态的平衡，七彩的世界并不因为几道黑影的遮盖就显得没有了生机。食色性也虽为古语，但是需要伦理的控制，不是所有的钱都是可以去拿的。世界发展不断创新，万物新颜，人类进步，思维开阔，强调自我，人性解放，摩登时尚，但却丢失了人类最初的性道德，“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越活越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