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身高。”丹斯对他说。

瑞格勒痛苦地坐在治安官办公室巡逻车的后座。门开着,他脸向外,双手被铐在身后。

她继续向他说明警方如何锁定他。“凶手非常了解鲍比,很可能去过他的房车,同时非常熟悉乐队里的每位成员。”

决定性的因素在她接下来的话里。“他个子极高。”

“极高?”

她解释了几天前住在马路对面的塔巴莎的证词。“她说早上看到有人在车里面。可惜她看不到凶手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胸部。”

所以刚才她才让奥尼尔站在房车的窗口。她想起来当天她和外面的P.K.马迪根面对面,当时她在房车里面。于是她让蒙特雷警探站在塔巴莎看到凶手的地方,然后她离开房车,走到马路对面,回头,她清楚地看到奥尼尔的脸。

这意味着星期一早上闯入房车的人比身高一米八的奥尼尔还要高。在最近她见过的与凯莉有关的人当中,认识鲍比又符合这样身高的,就只有巴里·瑞格勒。

“倒霉。”男人暗自骂道,放弃了抵抗。“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不起。”

这句话丹斯经常在审讯中听到。

对不起。

它的意思很明确:对不起我被抓住了。

“在凯莉家见到你时,你说刚从卡梅尔开车过来。但是我们问过这里的前台,你登记入住的时间是鲍比遇害的那天早晨。”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谎了,对不起。”

又来了。

丹斯说:“还有凯莉的歌《你的影子》的录音版。就是你把它作为谋杀预告的?是用高品质的数码录音机录的。只有你这样的专业人士——制作人和录音师——才会使用这种机器。”

“录音?”他不解地问。

她瞥了一眼丹尼斯·哈鲁图恩,他宣读了米兰达警告,然后说:“你因谋杀罪被捕——”

“谋杀?你什么意思?”

丹斯和哈鲁图恩对视一眼。

“先生,你因谋杀鲍比·普雷斯科特被捕,”弗雷斯诺警探说,“以及弗雷德里克·布兰顿,还有对谢莉·汤恩和丹斯探员的人身伤害。你是否希望——”

“不,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伤害人!”制作人神色惊惶。丹斯见惯了疑犯的表演,眼前这个人演得最逼真。“我从来没杀过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先生,你将被移送法庭。你是否明白自己的权利?”

“鲍比?你们认为我杀了鲍比?我没有!我绝不可能伤害谢莉。这是——”

“你是否明白——?”

“明白,明白,可是——”

“你是否放弃保持沉默的权利?”

“是的,放弃。这太荒唐了,这是天大的误会。”

哈鲁图恩问:“你是否星期天开车到这里,当晚杀害了鲍比·普雷斯科特?”

“不,不是,我星期一早晨到这里,11点左右,在凯莉告诉我鲍比出事之后。是的,我去了鲍比的房车,只是拿走一些私人物品。”

“那些歌,”哈鲁图恩说,“我们都知道了。”

“歌?”瑞格勒满脸疑惑。

“披头士的歌。”

“你在说什么?”

他的疑惑不像是装出来的。丹斯问:“鲍比的父亲在60和70年代在爱彼路工作室做录音技师。”

“没错,相当有名气。这和他父亲有什么关系?”

“披头士录制完成《爱彼路》专辑后,送给他四首原创歌曲。”

巴里·瑞格勒笑了起来。“不对,不对……”

奥尼尔说:“你杀了鲍比,偷走了歌。那些歌值几百万。”

制作人说:“那只是坊间的传说。传说中的小样和秘密录音,传说中保罗还活着。在音乐界,披头士的传闻传得最快。其实都是子虚乌有,不存在未曾发表的歌曲。”

丹斯分析着他的行为,瑞格勒的话也许可信。她说:“那么这个呢?”她把装在透明塑料袋里鲍比父亲的信拿给他看。

瑞格勒看过之后,摇摇头。“那些不是披头士的歌。是伦敦卡姆登镇当地一个组合,我记不清名字了。他们没什么名气。披头士完成《爱彼路》之后,是他们预约了工作室。他们录了十五六首歌,专辑里收录了十二首。我猜测他们很欣赏鲍比的父亲,所以把没有收进专辑的歌赠送给他,用来冲抵一些费用。这个组合后来一直默默无闻。事实上他们写的歌太烂。”

丹斯再次分析信中的语言:

为报答那些不眠之夜,我们把《爱彼路》完成之后录的那些歌赠送给你,全权赠送。曲目列表附在信后。谢谢!

的确有可能是披头士完成专辑之后的时间。

“你刚才承认当天早晨从鲍比的房车里偷东西了。”

瑞格勒脸色犹疑不定。他看了看奥尼尔和其他警员。“让我和丹斯探员单独谈谈,我只和她一个人谈。”

她考虑了几秒钟。“可以。”

其他人离开警车。丹斯双手抱在胸前说:“OK,说吧。”

“你保证决不说出去。”

“我无法同意,你懂的。”

男人的五官在长脸上痛苦地拧在一起。“好吧,你先看这个,再做决定。在包里有一个拉链内袋,里面有些文件。我从鲍比家拿走的就是那些。”

丹斯打开电脑包,找到内袋。她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份4页纸的文件。

“哦,我的天哪。”她低声惊呼。

“你现在满意了?”瑞格勒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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