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罗斯·利特查尔德临死之前挣扎了很长时间。后来,他稍稍动弹了一下,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撒手而去。值班护士按照医疗报告单上列出的名单顺序首先联系了“交通事故处理科的布里瑟布瓦警官”。

他刚说:“我只是负责调查的警官,不是——”但是没说完就停了下来,“我马上赶到医院。”

这已经不重要了,当他赶到医院时,安布罗斯已经离开了人世。

“他临死前什么也没说?”布里瑟布瓦警官问护士,“没有提谁干的?”

“一个字也没提。”

医护人员准备病案时,布里瑟布瓦警官在被寂静包裹的屋子里陪着安布罗斯。这种寂静是刚死了人的房间独有的。他们把尸体推走之后,布里瑟布瓦在窗前踟蹰了片刻,他能辨认出对面塔楼公寓的轮廓,因为它离这里比距离市中心又近了些。

位于角落里那套公寓的灯依然没亮,窗户是黑的,这让他隐隐感到不安,尽管他说不出什么原因。她看了事故现场的照片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拒绝了他们提供给她的心理安慰、咖啡,甚至谈话。那个寡妇有可以依靠的子女,儿子有妻子和孩子,但是女儿该指望谁呢?布里瑟布瓦猜想着此刻她在干什么,是不是坐在没有开灯的公寓里。他甚至想顺便去看看她。

但是他始终没去。即便去了,又会看到什么?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一扇打开的窗户以及床头柱上的一绺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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