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卑鄙了。”一出教室,马尔福就迫不及待地说:“他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对付我们!”

埃芮汀丝朝他投去不解的目光。

“你没看出来?”马尔福恨恨地道:“他想让我怨恨你——所以他只刁难我,却放过你,他以为我会上钩?”他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们往一楼走去,下一节课是霍琦的飞行课,埃芮汀丝途中看着窗外的烈阳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马尔福回过头来。

“我不太舒服,去校医院,霍琦夫人那里帮我请个假吧。”

马尔福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面带无奈:“每次室外活动出太阳你就不舒服,你又不是吸血鬼。”

“我去校医院了。”埃芮汀丝坚持道。

“知道了,我会跟霍琦夫人说的,下课后在礼堂见。”

和马尔福分别后,埃芮汀丝没有去校医院,而是走下地窖敲响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进来。”斯内普特有的冷漠的嗓音响起后,埃芮汀丝推门走了进去。

“又是你?”斯内普从坩埚上冒起的烟雾中抬头看了埃芮汀丝一眼,不耐烦地说:“一边去等着,有什么事呆会在说。”

他又低下头来搅动着坩埚,神情专注严肃,任由油腻腻的黑头发垂落下来挡住眼睛。

黑发黑眼?的确不多,眼前就有这么一位。

埃芮汀丝一话不发安静地等着斯内普熬完魔药,这个过程不算短,半个多小时后斯内普才放开了搅拌棒。

“假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霍琦教授的课上。”斯内普说。

“我请假了。”

“哦?为什么,我看到你的四肢还健在。”

“您认识我二舅阿诺德吗?”

“那又怎么了?”

“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斯内普的嘴唇扭了扭,冷哼了一声:“你不会是来这里和你繁忙劳累的魔药教授拉家常的吧?”

“我有些问题想要问您。”

“不要问我和魔药无关的问题。”斯内普说。

埃芮汀丝沉吟一会:“穆迪教授的魔药学好吗?”

斯内普太阳穴的青筋似乎跳跃了一下:“……你说什么?”

埃芮汀丝再次重复了一遍,斯内普抿紧了嘴狠狠地瞪着她,就像在努力咽下什么讨人厌的东西:“要是你打算拿这些无聊的问题来浪费我的时间,那就请你立即出去!”

其实她只是想问问和穆迪有关的事,但是斯内普看样子被她气得不轻,一句话都不让她多说就把她赶出了办公室。

看着门在她面前砰地关上,埃芮汀丝只有转身离开。

唉,斯内普对马尔福从来都细声细语,怎么在她面前就这么易怒呢?

埃芮汀丝回到寝室,提笔给阿诺德写了一封信,询问穆迪这个人的情报。

今天黑魔法防御课上的穆迪让埃芮汀丝心中产生了一丝违和感,一个魔法部的前傲罗,因为退休而被邓布利多聘请来霍格沃茨教书,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演示三大不可饶恕咒的时候没有一丝反感?甚至,埃芮汀丝觉得他在演示的时候还是愉悦的。

也有可能是她多想,一切只有等到阿诺德的回信才能进一步判断。

写完信埃芮汀丝来到礼堂的时候,晚餐已经开始了,埃芮汀丝坐下后,马尔福压低声音悄悄对她说:“来的时候我听到弗利维教授和穆迪在说话,他们正在谈那次的事,穆迪居然说他那次只用了一成的力量!哼——不要脸!”他恨恨从餐桌这里隐秘地瞪向穆迪。

穆迪就像头顶上长了眼睛似的抬头向这里看来,马尔福立刻低下头装作喝南瓜汁起来。

回到女生寝室后,埃芮汀丝从床下拖出行李箱,从夹层里拿出活点地图,带着它走向马尔福的寝室。

开门的是扎比尼,他惊讶地看了埃芮汀丝一眼,埃芮汀丝也是第一次遇见扎比尼在寝室,两人无言地互看了一会,扎比尼让开了门,埃芮汀丝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寝室里没有马尔福的身影,但是浴室里有哗哗作响的水声,房间里没有椅子,埃芮汀丝变了一个扶手椅出来,在马尔福的床边坐下等他出来。

扎比尼又回到了床上,垂下的床帘挡住了他大半个身子。

过了好一会,马尔福终于从浴室出来了,他的头发还湿淋淋地搭在脑袋上,睫毛上还沾着水珠,身上穿着一件丝绸的睡衣。

“咦,你怎么来了?”马尔福看到她,一脸意外,正在擦头的手也停住了。

埃芮汀丝向他举了举活点地图,她不能指望地图能看懂她的字,要想使用活点地图还需要有人帮忙说出咒语。

马尔福哦了一声,走了过来拿起床边的魔杖,指向活点地图:“我庄严宣誓我没干好事。”

展开的空白地图上逐渐开始出现线条,慢慢地,整个霍格沃茨出现在地图上,一些小小的墨水点在地图上移动停留着,埃芮汀丝定睛朝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地方看去,一个叫“阿拉斯托·穆迪”的墨水点停在这里。

“你看什么呢?”马尔福问,也跟着凑了过来,埃芮汀丝感觉碰到了他湿润的头发,或者脸颊,埃芮汀丝往后退了一点,然后魔杖显字:“好奇,用来看看。”

埃芮汀丝说完后,顺手拿魔杖在马尔福头上点了点,水汽从他头上蒸发了。

“晚安。”让他关闭了活点地图,埃芮汀丝非常干脆地走了。

既然穆迪不是让人假冒的,那么为什么他的行为那么异常?难道只是因为他只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傲罗?

晚上十点,埃芮汀丝收到了阿诺德的回信。

“亲爱的外甥女:三天前我们收到了学校的来信,他们告诉我你在学校和穆迪发生了一场冲突,在几百名学生面前和穆迪对轰了好几分钟魔法,你的勇敢和甘愿为朋友牺牲的精神让我骄傲。我打算写信给邓布利多,恳求他将你转去格兰芬多,和那些蠢狮子们呆在一起无疑更适合你的作风,至于穆迪的事,请放心,你转入格兰芬多后一定有很多机会和他接触。”

这封信就这么完了,好几个单词都有被笔尖划破的迹象,埃芮汀丝几乎都能想象阿诺德满脸怒火地坐在书桌前跟她回信的模样。

阿诺德总是不肯认真回答一次她的问题,埃芮汀丝觉得在阿诺德这里纯粹是在浪费时间,他为什么就不能在奚落她之前或是之后把她的疑问给解答一下呢?埃芮汀丝觉得有些烦躁。

她获得情报的渠道太少了,马尔福被他父亲勒令不要和穆迪对着干,这种情况下,即使她让马尔福去问马尔福先生穆迪的情报,马尔福先生一定也会多疑而不肯告诉他。

埃芮汀丝觉得他们都有些怕穆迪,或者说不愿和穆迪产生冲突。

但是就埃芮汀丝上次和他对战的那几分钟来说,穆迪顶多就是一个成年巫师中的优秀水平,算不上出色,阿诺德出咒的速度都比他快——为什么马尔福先生和阿诺德会怕他呢?就连斯内普,要和穆迪眼神接触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穆迪真有那么厉害?难道真如穆迪所说,他和她的对战只用了一成的力量?

埃芮汀丝用消失咒处理了信件,慢慢把纸和笔放回原来的地方,连角度都和没动之前一模一样。

她冥思苦想着,越想就越觉得无人可用,她没有马尔福那样的背景优势,也没有波特那样的声望优势,她要是不想到用时被掣肘,就只有白手起家建立一个自己的势力,可是建立一个自己的势力?怎么着手?

埃芮汀丝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了入学不久因为打了沙菲克两人,阿诺德拿给她的那本记录了塞尔温家族关系的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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