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千代回到属于她和吕奇的那间卧房后,一直在注意自己的环境,然而时间已到凌晨却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她意识到,罗江突然出现所引起的一场惊涛骇浪,已经被吕奇抑制住了。但是,吕奇深夜未归,却又令她忐忑不安,心神不宁。

她打开房门,看见走廊上有一个大汉在来回走动。她心中不禁发出疑问:是在监视自己吗?

为求证实,当那走动的大汉经过她房门口,目光向她贪婪地投射时,她立即趁机问道:“大哥,我能到老板房裡去一趟么?”

那大汉一双目光虽然显得很殷勤,一张嘴巴却不太热心。半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向她挥挥手。

那是许可的意思,松本千代鬆了一口气,因为对方并不是来监视她的;然而她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难题,说要去饭田清朋的房间原本是试探性质。突又不去,岂不引人疑窦?若去,万一饭田清朋查问起来,将如何回答?……

想了一阵,她认为还是去一趟为妙,问起理由,可以说是找吕奇。即使饭田清朋不信,吕奇也会出面迴护。想到这裡,松本千代就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带上房门,向长廊尽头走去。那裡有一座楼梯,她已知道饭田清朋的房间该如何走法。

白天,在这儿活动的人不在少数,现在,除了那个担任巡逻的大汉以外,松本千代再没有遇见第二个人,想必都已睡了。

登上二楼,来到饭田清朋那间静室的门口,松本千代没有听到一点声音。她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在纸门上轻弹了一下。

“谁?”房内响起一声浊重的喝问,接著纸门拉开,那个专作饭田清朋近身护卫的五郎出现了。

松本千代已知道他的名字,连忙笑著说:“五郎哥!我来找金样。”

其实,她已明知吕奇不在,而且她还肯定饭田清朋也必然不在,因此胆子壮了许多。

松本千代的美,是深具诱惑力的,至少在地狱街很难看到她这种美艳的女郎,因此,五郎在和她面面相对的那一瞬间,就收敛了他脸上的狰狞之色,代之而起的是一股淫靡的笑容,邪里邪气地道:“怎么?一个人睡不著?”

松本千代心头不禁一动,同时想起了她和吕奇曾经讨论过,而尚未获得结论的一项行动计划。五郎显然已经对她起了邪念,那么她就应该把握机会,将那个行动计划趁机付诸实施。

因此,她先抛给对方一个娇媚的笑容,然后以羞怯的声音说:“五郎哥真会说笑话……金样不在吗?”

“他和老板出去了。”

“哦!那么……”

“慢走!”五郎色胆包天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美雪!进来坐坐吧!金样恐怕暂时还回不来哩!”

“那怎么行?万一……”

“是怕金样知道吗?”五郎的另一隻手已经将松本千代搂了过来。而且,他心中也未过份将那头“黑豹”看在眼裡。

“这裡不行的……”松本千代故作轻微的挣扎。而且这句话也有强烈的暗示,如果对方愿意到她房裡……

“这裡最好,谁也不敢来。”

“万一老板……?”

“放心!老板要回来之前我会事先得到消息。”说到这裡,五郎用力一拖。“快进来!”

松本千代被对方拖进房裡去了,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用力挣扎。这正是她的目的,在任何场地对于她所进行的谋略都没有影响,最大的关键是要对方在不知不觉中洩露秘密。

黑色人物无不残暴成性,他们对待女人自然不会细语温存,进入房中,五郎立刻对松本千代展开袭击。

松本千代的挣扎并不强烈,但她也不会让对方轻易达到某种目的,那样将使她的牺牲毫无代价。身为一个女性特殊任务工作者,不会去珍惜她们的皮肉,但也不能作无谓的浪掷。因此,她无时无刻不在注意什么机会可以使她不著痕迹地打开话匣子,引导对方开口说话。唯有那样才能在对方的言语中获得一些她想要知道的秘密。对此行的任务将有莫大的帮助。

殊不料五郎和松本千代双方的目的都还没有达到,走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步履声。

五郎立刻鬆开了松本千代,脸色也为之一变,拉开了内间的纸门,向隔壁的屋子挥了挥手,示意她躲进去。

松本千代立刻躲进内间,五郎将纸门关好,他一口气尚未吁出,外面已传来了低声呼叫:“五郎哥……”

五郎定了定神,才走过去拉开纸门,沉声问道:“什么事?”

“请叫醒老板……。”来人以为饭田清朋已睡。

“老板不在。”

“噢!?”来人不禁楞了一下。

五郎惦记著裡面那间屋子的松本千代,只希望快些将来人打发走,因此神气活现地说:“老板交待过了,有什么事告诉我。”

“五郎哥!”那人压低了声音说:“‘黑豹’方才在木津川旁边扼杀的那个家伙并没有死……”

“真的?”

“我亲眼看见他在飞机场乘飞机离去。”

“有这种事?”

“姓金的杀人一向不曾失手,那家伙怎会死而复活?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得赶快想办法通知老板一下。”

“嗯!这其中的确大有问题。”

连这两个小小干部都发觉其中大有问题,一旦传到饭田清朋耳中,吕奇的身份立刻就会引以疑窦,那时局面将不可收拾;因此藏在内间的松本千代在暗暗骇异之下,立刻有了决定。虽然她的决定有些冒险,她也无法再加以考虑。根据她的猜想,吕奇此刻必然已更进一步地深入了对方的核心,如果罗江未死的事传进饭田清朋耳中,吕奇就会前功尽弃。

她从乳罩两侧的暗袋中取出两把长不足二寸的短小飞刀,用脚趾塞进纸门的缝中,猛力将门向旁一推。

“哗”地一响,站在门口的二人飞快旋身,松本千代右手一扬,两把短小飞刀就脱手而出,刺进了那两个家伙的心房。刀尖淬过剧毒,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二人就会丧命。

松本千代冷静地看著二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肢体,逐渐不再动弹。她才走过去察探二人的鼻息,确定他们俱已死亡,这才拔出了尸体的小刀,又将二具尸体拖回内间,然后匆匆离开。

楼下巡逻者也需要解决,因为那家伙知她曾经上楼。此地连死三人,自然会影响局面,但是这样却可以给予吕奇一个缓衝的时间。所以,松本千代方自作主张地採取紧急措施。

她镇定地走下楼来,在梯口就遇见了那个在走廊上来回走动的男人,她的右手一扬短小犀利的飞刀就刺进了对方的心脏。她静静地等候对方死去,才拔出小刀,冷眼一瞟,后门就在梯口边,横栓业已插上。松本千代轻轻将横栓拿开,然后疾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她可以从后门逃走,但是她不能这样做;因她必须等待吕奇回来时将她所知的情况告诉他。同时,她也存下一点侥倖之心,三件命案被人发现时,不见得就会将查缉凶嫌的目标放在她身上。

她熄去了灯,躺卧在床上,全神贯注地聆听著任何一个轻微响动,然而週遭却是如死一般的沉寂。

松本千代没有腕表,她盘算著时间,大概已到凌晨二时许了;这真是她平生所遭遇的最长一夜。

凌晨二时——

吕奇已经接受了所谓最隆重的参加组织仪式——宣誓,并在臂上用电动纹身器刺了一条黑色的盘龙。吕奇并不十分在意那个丑恶的记号,任务完成后,他只要去一趟美容整型医院,就可彻底消除了。

“黑龙会”重要的干部业已派去,偌大的议事厅裡只剩下了大老板、饭田清朋以及吕奇三人。自然,站在大老板身后的八名护卫枪手及武士还在,不过,其中有一名执刀武士是新换上来的。

饭田清朋讨好卖乖地说:“报告老板,‘黑豹’……”

大老板沉叱道:“不淮再叫他‘黑豹’,他现在是一条杰出的‘黑龙’,是本会的新血,从今以后改叫他的名字。”

“是!是!”饭田清朋必恭必敬地连声答应。“金镇奎手中还控制著五磅吗啡,他已说过,那批货色算是他参加组织的献礼。”

“是吗?”大老板的语气有点阴沉沉的味道。

吕奇不禁心头暗怔,所谓五磅吗啡,那只不过是一个饵,引诱鱼儿上鈎而已。事实上,他连五公丝的吗啡也拿不出来。儘管如此,他仍然煞有介事地回答说:“是的。我立刻就可以到藏匿的地点去将货物取来。”

饭田清朋接著说:“大老板,目前市面上的货色齐全,为了拉住基本顾客,我看还是立刻教金镇奎去跑一趟……”

不待他的话说完,大老板就接口说:“贩卖毒品只是一种掩护行为,并非本会最主要的任务,那批货色等待以后有空再去取回好了。”

“是!”饭田清朋低首答应。

吕奇也同时吁了一口气,自然他还有一份窃喜。他从对方的口气中已经听出,可能立刻就会重用他。

大老板语气缓慢地说:“金镇奎,方才我已亲眼看到了你的刀法和空手道绝技,的确是名不虚传。不过我还要想瞭解一些事情;日本水上警视厅的警艇曾数度在海面上对你加以截拦,结果都被你逃脱,你究竟有什么妙法?”

吕奇回答说:“我对水性非常熟悉,驾船技术也很精良,最重要的逃生原则还有两个字,那就是要勇,要狠。”

“嗯!”大老板缓缓地点著头。“不过,你这次在鹿儿岛外海被警艇追缉而坠水,结果你却没有死,真是太富于传奇性了。金镇奎,我现在要你作一个详细的报告,说出当时情形。”

吕奇心头不禁一怔,难道对方是要查验自己的身份吗?但他立刻否定了这种想法。如果对方怀疑他,必定在举行入会仪式之前就要加以盘诘,绝不会等到现在才能询问。

对方询问的动机必然是想知道他有多大的能耐,然后再派以适当的任务。因此,他决定加以渲染、吹嘘。

“老板,”他以自豪的语气说:“我有超人的体力,即使在海水中沉浮二十四小时以上也能支持。而且我还练过合气道,吸一口长气,能在水中潜行十分钟。这次坠海后,我以十四个小时的时间泅到鹿儿岛登陆。当时发现陆上对我追缉甚严,我又淮备了一个气袋,以长泳自‘九州’到达‘四国’。”

“海!”大老板一声低呼中透露了嘉许之意。“我相信你没有吹牛,你也的确是一个超人。”

“老板讚夸。”

“金镇奎,现在你将本会的最高目标说出来。”

“控制全人类。”

“不错。”大老板点了点头。“控制全人类是我们的最高目标,但是这项伟大的工作却不是本会可以独力完成的,因此我们尚在接受另一个伟大组织的指挥,那就是‘美人局’,你听说过吗?”

吕奇听说之后,是既兴奋,又紧张。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流露一丝神色,摇了摇头说:“没有听说过。”

大老板又接著说:“那个伟大组织的最高负责人是X夫人,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不但有伟大的构想,也有超人的能力。”

吕奇仍然不动声色地静待下文。

“金镇奎,”大老板压低了声音说:“现在我要派你带一份文件去见她,这是最光荣的任务,你一定要全力完成。”

吕奇的兴奋真是不言而喻,所谓文件,必定是石原,大岛二位博士的研究报告,他发觉从开始到现在,竟然没有走错半步路,看起来,比上次黄约翰博士那一案要顺利得多。

故语气严肃地回答说:“老板,我一定能完成任务。”

“嗯!正好你赶上了这一伟大而重要的任务,顺利完成之后,你不但能获得记功也替本会争取了莫大的荣誉。”

“老板!那位X夫人在何处?”

“不知道。不过在凌晨三时,我将接到X夫人的密电通知。”大老板的语气顿了一下,又接著说:“你可能要从和歌山市驾船出海,然后到海面上某一个会合点去面见X夫人,交出你所携带的文件。”

“出海?那是……?”吕奇故作惊疑之问。

大老板接口说:“X夫人在一艘性能极佳的潜艇上。……金镇奎!在海面上你可能会遭受警艇的拦截,那时你的泅泳长力及潜水能耐就有用了。”

“我决定拼死完成任务。”

“嗯!”大老板又转脸望向饭田清朋,沉声说:“饭田!一个小时以后,两位博士的工作已经完成,在天亮前由你带人将他们安全地送到和歌山市,X夫人一再叮嘱,绝不能使那些为我们有所贡献的专家受到伤害,否则,我们以后若再请到其他的专家,他们可能就不愿与我们合作了。”

“是!”

“现在,”大老板用手指了一下他的面前。“你们二人站到台阶上

来。我带你们去看一些东西。”

吕奇和饭田清朋立刻走上了台阶,大老板伸手在座椅扶手上一个键钮上一按,他们所站立的地方,连同大老板那张金碧辉煌的座椅立刻像一座电梯似地缓缓下降。吕奇不禁暗暗咋舌,一个非法集团的总部竟然有如此堂皇的设置,难怪田中老虎要束手无策了。

下面又是一条长约十码的甬道,甬道尽头则是一座紧闭的铁门。大老板带领著吕奇和饭田清朋向铁门处走去,来到门口,大老板在壁上一个木箱裡取出两副面具示意他们戴上。

然后,他才按动键钮,铁门一分为二,缓缓向两边打开。

裡面灯光明亮,地上或卧,或坐著各色男女,约有百人,他们都是面色苍白,衣衫不整,有许多男女甚至裸裼袒裎,吕奇冷眼一瞟,就知道这些男女都是吸毒的瘾君子。

在这间屋子的最裡面放著两张写字檯,有两个头髮苍白的老者在伏案疾书。吕奇早已见过他们照片,就是在地狱街失踪的石原长津和大岛龟一郎二位博士。他们尚活著,吕奇倒是很兴奋的。

吕奇和饭田清朋併肩行在大老板的身后,此刻,他故作不解地悄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饭田清朋低叱道:“不要多问!”

大老板挥手示意他们二人不要跟著,他则走到那两张写字檯的前面,嘿嘿地笑著问道:“二位的研究报告在三点钟以前可以整理完毕吧!?”

二位博士其中一个站了起来,吕奇从他的面貌上认出他就是麻醉药物专家石原长津博士。

“先生!”石原长津皱著眉头说:“我在事先就一再表示过,三天的时间要做一份完整的研究报告,实在太仓促。因为没有经过精密的分析,这份研究报告也就毫无权威性,所以……”

“不行!”大老板语气强硬地说:“你们一定要依时完成。”

大岛龟一郎博士也站了起来,语气异常稳定地说:“先生,发展科学的意义就是为了造福人;再说,我和石原博士所以要研究麻醉药物对人类心理的影响,也就是基于造福人群的原则。在理论上说,麻醉药物有益于人类,但是使用不当,或者以麻醉药为达到某一目的的手段,那么就会对人类有害。我们来到此地后就一再表示过,希望知道你们是一个什么样的机构,如果不违背造福人群的原则,我们愿意为你们作更深的研究。”

大老板摆手,语气冷冷地说:“你们不需要知道,只要照我的话提出你们的报告就好了。”

二位博士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石原长津说:“先生,我们所提出的报告对人类有利,也有害,因为报告内有双面资料。由于你们是何种性质的机构一直不肯对我们说明,因而使我们往坏处想。那么,我们的报告内容或许就不够详实了。”

“哼!”大老板性性地说:“果真吗?”

大岛龟一郎连忙说:“我们二人都是纯学者,不牵涉任何政治背景及自己的利益观念,自然我们要忠于我们的研究工作,然而你们又怎能信赖我们所提出的报告完全可靠?这是我们一直感到疑惑的事,希望能听到你的解释。”

大老板冷笑著说:“想必二位不会提出不详实的报告。”

“为什么呢?”二人同声发问。

“很简单,当你们完成这份研究报告后,立刻就要送二位安然归去。如果我们在事后发现这份报告的内容只不过是欺人之说,会请二位再来一次,而且我们可能还要以二位的家人为人质哩!”

二位博士又是一怔,良久,才同声喃喃地说:“你们真的要放我们走吗?”

“这是绝对的,你们可以深信不疑。”

“那么……”石原长津说:“……也请你深信这份研究报告的内容是绝对地忠实。在任何情况下,我们都不会违背我们的研究态度……”

大岛龟一郎又加以补充:“不过,因为时间仓促,或有草率之处。你们如果发现某处有疑问,请找我们,可以再加研究补充。”

“嘿嘿!”大老板不禁发出了笑声。“二位的合作态度令我感谢。那么,凌晨三时以前能够完成吗?”

二人同时点著头说:“没有问题,现在已书写到结论部份,大概再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可以结束,不会超过你规定的时间。”

“那太好了!”大老板说著语气突又一沉:“有件事情要请二位留意一下,当你们回去后,警方或许会盘询你们这几天的行踪,最好不要提起到这裡来的事情。我们不想使用暴力的手段灭口,希望你们自动保密。”

二人连连地点著头说:“放心!我绝对隻字不提。”

“那就好了,三点钟我等著看你们的研究报告,自然,我也会派人将二位送到一个属于二位自由的地方去。”

大老板一挥手,和吕奇、饭田清朋出了那间屋子,铁门关上,地板上昇,转瞬之间,重又来到议事厅。

大老板回归他的宝座,向吕奇说:“我要你送的文件就是方才那二位博士所作的研究报告,X夫人正等著要这份资料,你的任务可说非常重大。”

吕奇点点头说:“我知道。”

大老板嘿嘿地笑著说:“在你出发前还有四十分钟的宝贵时间,我已索知你的嗜好,现在由饭田带你去‘慰安室’调剂一下吧!”

“老板,你是指女性的调剂吗?”

“嗯!那是你最喜爱的啊!”

吕奇却连连地摇著头说:“现在我却不需要。”

“为什么!?”

“因为我在一项重大的任务开始行动之前,从不沾染女色。”

“哈哈!好干部,那么……?”

吕奇很快地接口说:“我想四处走走,熟悉一下这裡的环境。”

大老板毫不考虑地点点头说:“好吧!由饭田带你去,三时正,你们二人同时到这裡来报到。如果你喜欢喝两杯,这裡有很好的酒吧,免费供应各个名酒。总之,组织供应每一个干部的所需,你们只要奉献忠诚就行了。”

“忠诚是一个男子汉必备的条件。”

“哈哈!好!好!”大老板兴高采烈地连连挥著手说:“你们去吧!但是千万不要进入禁地。”

二人很恭敬地行礼,然后退出了议事厅。

饭田清朋摘下了面具,笑著说:“金样,想不到大老板如此看重你。”

“这还不是你的提拔么?”吕奇阿谀了一句,然后问道:“饭田老板,这裡还有什么禁地?”

饭田清朋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那么我们怎知何处是禁地?”

“禁地都有‘禁止擅入’的牌子。”说到这裡,饭田清朋语气一转:“金样,这裡没有什么好看的,倒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既然不愿在这个时候找女人,咱们就到酒吧间去喝两杯吧!”

“也好!”吕奇点点头,随著饭田清朋往前走,忽然,他又搭讪著问道:“等一会儿咱们离开时还是走原路吗?”

“当然。”

“没有别的出口吗?”

“金样,”饭田清朋突然沉下了脸说:“你是我推荐入会的,所以我要提醒你,在这儿最好少问东问西。”

“多谢教训。”吕奇必恭必敬地说,同时在心头也提高了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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