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重贵本不是石敬瑭之子,其父石敬儒是石敬瑭长兄。曾为后唐朝的骑将,石敬儒死后,石重贵被石敬瑭收为义子。

石重贵自小喜好骑马射箭,讨厌读书念经,石敬瑭曾请当时名儒王震为他讲授《礼记》,但授业多日,重贵仍似通非通,不明义旨,就对王震说:“这实在不是我愿学的事。”于是终日奔走沙场,不习诗书。石敬瑭称帝后,任命他为北京留守(今山西太原),后又为开封尹、广晋(今河北大名)尹,进封齐王。

天福七年(公元942年)五月,石敬瑭病重,请宰相冯道在他死后辅立幼子重睿。不过,到六月敬瑭死时,冯道却与天平节度使、侍卫马步都虞侯景延光商计:天下多事,应立年长者为君。于是二人与百官共同拥立广晋尹齐王石重贵为帝。石敬瑭病卒的当天,石重贵即位,是为后晋出帝。

景延光手握兵权,又自认为有拥立功,在出帝即位后,开始专擅朝政。石重贵虽正在服丧,但照旧玩乐不已,朝政大事几乎全交给了景延光少数几个人。

石重贵即位第三天,即遣人迎进寡居的冯夫人,纳为妃子。这位冯夫人原是石敬瑭养子石重胤之妇,石重胤为邺都留守(邺都即广晋府)时,娶副留守冯漾女为妻,即冯夫人。冯夫人生得颇有几分姿色,重胤死后一直寡居邺都。

冯夫人得宠,她的嫡兄冯玉自然也鸡犬升天。冯玉原来只是礼部郎中,盐铁判官,一下子被擢升为端明殿学士、户部侍郎,借着冯夫人的势力,开始干预朝政。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与景延光平分秋色,共执大权,成为后晋的关键人物。

后晋与契丹的关系,在石敬瑭末年就出现了一些嫌隙,朝中大臣对向契丹称臣一事也已厌倦。因此,出帝初即位时,景延光等人主张向契丹的告哀书应当只称孙,不称臣。因石敬瑭称契丹主为父,自己甘当儿皇帝,所以延光主张称孙,用家人的礼节而不用臣子的礼节。石重贵采纳了景延光的建议。

其实这个称呼并没有改变后晋与契丹实质上的主奴关系,但契丹主得知后仍然大怒,下令凡有晋国使节,一律关在幽州,并连岁入寇,搅得后晋边民苦不堪言。石重贵派天雄节度使杜威率大军抗敌,杜威性情卑怯,竟临阵倒戈。

杜威投降后,马上随契丹主拥兵南下,他派出部将张彦泽率2000骑先行渡河。张彦泽渡河的第二天,石重贵才听到杜威投降的消息,当晚,又听说张彦泽已攻占滑州(今河南滑县东南)。石重贵马上召冯玉、李崧等人计议,冯玉建议急召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入援。但已来不及了,翌日清晨,张彦泽率军入城,列阵于皇城南门外。

石重贵令人在宫中放火,自己亲自驱赶宫人10余人与他一道自焚,被亲军将领薛超拦下。不一会,张彦泽又派人送来契丹主书函,称石重贵只要屈身投降,可免杀身之祸。石重贵马上令人灭火,把宫城门全部打开,又召来翰林学士范质起草降表,自称“孙男臣重贵”。

天福十二年(公元947年)正月一日,契丹主入开封,晋文武百官出迎郊外。五日,契丹以石重贵为负义侯,要将他迁往契丹境内。

又过数日,契丹以三百骑兵押送石重贵一行北去。除太后、皇后及皇弟重睿、二位皇子外,还有冯玉及宫人、宦官共百余人。沿途没有供给,一行人不得不采野果、杀牲畜充饥。至幽州,满城百姓拥于街旁观看,指指点点,毫不顾忌。石重贵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已从皇帝变为囚徒。

到契丹境内后,石重贵先居黄龙府,后又奉契丹国母之命迁往怀密州,尚未抵达,又传来新当权的契丹永康王命令,要他们折返辽阳。乾祐二年(公元949年)二月,又由辽阳迁到建州。在城北数十里外,划出50余顷土地,石重贵及其随行人员就在这儿建造房舍,耕种土地,过起流放生活。至北宋乾德二年(公元946年),石重贵死于建州,史称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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