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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

魏时让鬼婴办的,倒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就是让他带个东西,摸到放那个小钵的房间里,把东西倒进小钵中就行了,至于具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魏时没详细说陈阳也没追着问,反正知道能达到目的就行了。【百度搜索.会员登入】

没想到的是,他们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却又引出了“证血”这回事。

魏时自从见识过“证血”仪式上发生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在想那些白影子的事。

这几天魏庄里那些老辈子在选嗣子,魏庄里的人议论纷纷的,不知道到底会选哪家的年轻后辈,三姑六婆们走东家窜西家,各种谣言蜚语是层出不穷,最后到底花落睡觉却还不知道。

要说的话,当然是自己家子侄辈是最好的,几个老辈子对嗣子的选择,那是各不相让,差点没吵起来。魏老爷子气得脸色发黑,他知道眼前这几个人为什么拉下老脸也要争抢这个嗣子的位置。

还不就是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魏七爷那一支手里有老祖宗从四川那边过来时带着的一批金银财宝,虽然迁到魏庄之后安家落户外加这么多年的零碎打点,用了一部分,却还剩下了不少,足够让人眼馋心热了。

这些可都在魏七爷那一支手里,难怪魏七爷死活都要把持着这个位置,一定要让自己的血脉替上,一听到这个传闻,那些老辈子个个都恍然大悟,自以为找到了理由,还不都是钱财让人黑了心,连混淆血脉这种事都做出来了。

陈阳可管不了现在魏庄闹开了锅,他自己还有一摊子事没解决,根本没这个闲工夫去管魏庄的事,这天,他拉着魏时就跟他说,要他跟自己去庆阿叔坟头上去看一下。

魏时一想,也是,虽然这几天没听说外面发生什么怪闻惨案,但是庆阿叔已经诈尸这个事,肯定是跑不了,想他学了这么多本事,总要派上用场,所以开祠之后的第二天晚上,他就跟陈阳两个人出了魏庄。

而陈阳早在那之前就回家了一趟,把庆阿叔埋的地方打听了清楚。

乘着半明不暗的月色,陈阳跟魏时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庆阿叔埋的那坟地还是东老先给看的点儿,好死不死的,居然正好在陈阳以前经常去的那个坟山上。

既然要人做事,那就不能让人不明不白,所以陈阳也没瞒着魏时什么,把以前家里那点事都说了一遍,反倒是魏时知道了他的事之后,连着几天,对陈阳说话,终于也客气了三分,可惜还没过几天,就又原形毕露。

陈阳看他恢复了原来那脾气,暗地里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想在任何人眼里看到怜悯。

那个山头就是个坟山,新坟头堆着老坟头,有墓碑的,没墓碑的,荒草丛生的,干净整齐的,各不相同,但是坟地就是坟地,一走近了,就觉得阴风阵阵,也不知道是心里有鬼还是真有其事。

魏时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一边嘀咕着一边递给了陈阳几张黄符纸,“这地方看起来就一普通的坟地,没什么奇怪的,不过还是预备一下,免得出了什么事,措手不及。”

周围树木茂密,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在风里乱晃,像是狰狞的鬼影,说话间就要扑过来,远近都可以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陈阳跟魏时提起了心看过去,不远处一丛野草从两边分开,一只肥大的兔子在那里探头探脑的,看到陈阳他们,立刻受惊地钻回了草丛,那处的杂草一阵剧烈的晃动,沙沙几声之后,那只兔子就跑得没影了。

陈阳跟魏时,你看我我看我,都不做声。

陈阳只知道庆阿叔是埋在这里,却也不知道具体埋在哪个方位,两个人就一个坟头一个坟头的找了起来,魏时带来了一个白纸灯笼,他把里面的白烛点上之后,递给了陈阳,让他拿着,“这白烛是我特制的,能感应到周五的邪煞之气,你看到不对头就立刻叫我。”

陈阳当然没什么异议,他拿着那个白纸灯笼的杆儿,慢慢地照着那些墓碑,看着墓碑上的字。

冰冷的墓碑一连看了好几个,都没找到庆阿叔的墓,陈阳直起腰,刚要跟魏时说一声,两个人分头找,扭过头一看,却发现本来跟在他身边的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陈阳愣了愣,这么个大活人,就在身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这个魏时还真是,连说都不说一声,也不怕陈阳会不会以为他被鬼给叼走了,这黑灯瞎火的,陈阳手里就算拿着个白纸灯笼,能照到的地方也有限。

既然魏时也知道要分开找,那就先分头行事好了,陈阳拎着白纸灯笼,弯腰往墓碑上看,没有墓碑的坟头,就直接跳过去,因为陈阳打听来的情况是二胖出了钱,让人给他爸赶做了一个墓碑。

陈阳还真不知道,平时看二胖跟他爸不对板的样子,原来还是个孝子。

这么找了一阵,陈阳看着白纸灯笼里的白烛已经烧得只剩下一小半,眼看着是用不了多久了,他下意识地加快了速度,就在这时,白纸灯笼里的惨白火苗子,往上猛地一窜,跳得老高不说,差点把白纸灯笼外面那层薄薄的纸都给烧着了。

此时,陈阳正低头走过一个没立墓碑的新坟,居然,从坟头上发出两声怪笑,“嘎——嘎嘎”,嘎你妹啊嘎我草,陈阳被这突如其来的怪笑声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忍不住就爆出一句粗口。

本来身在一片经常出怪事的坟地,周围又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突然来这么一句,惊吓程度成n次方的往上飙升,这还是陈阳胆子大,要换个人,一定早就惨叫出声了,不过就算是陈阳,也出了一身白毛汗。

陈阳更加小心谨慎起来,注意着周围的动静,那个坟头里的东西在发出两声怪笑之后,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这时,陈阳突然又听到了附近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而这窸窸窣窣的声音还越来越多,很快,周围就全部都是窸窸窣窣的怪声。

黑暗中,不知道有什么鬼怪在窥伺着。

陈阳心里一动,记起了魏时的话,他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听到,朝着四面就喊,“魏时,魏时,我草,人死哪儿去了,该在的时候不在,没什么事儿的时候,成天看着在眼前晃。”

魏时没有回答陈阳,回答他的是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笑声,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老人的,杂在一起,此起彼伏,声音凄厉之极,挖心剜肺,带着无边的怨气和恨意,听得人五内俱焚,恨不得撞死在地上。

陈阳赶紧把身上这件旧衬衫的下摆撕开来,塞进了耳朵里,但是那个声音还是能听到,好像是直接钻进了脑子里一样,都快要炸开了,陈阳手有点发抖,拿着灯杆的手青筋暴突,似乎要从皮肤里跳了出来。

白烛的光,跳得更厉害了,火苗子一蹭一蹭的。

陈阳继续往前走,突然,他旁边的一座新坟的坟头上的土动了起来,接着,陈阳就看到一个脸色铁灰的僵尸从土里面钻了出来,动作敏捷地往他所在的地方扑了过来。

居然就是庆阿叔,他并没有在自己的坟墓里,而是在这个没有立碑的新坟里,陈阳这时候也没时间去想这些了,他提着白纸灯笼就往前跑,手脚极快,就好像追着生死大敌一样的庆阿叔,呼呼哈哈地跟在后面。

周围是无数的坟地,突然,陈阳被个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摔在了地上,他往下一看,居然是被一只从土里面伸出来的手给抓住了脚腕子,他先把那只手给踹开,再利落的往旁边一滚,刚好躲开了庆阿叔的一个扑击。

庆阿叔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接着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嗷嗷叫着又往陈阳扑过来,陈阳狼狈地躲来躲去,手里那个白纸灯笼在刚才那一跤里被他压坏了,现在真是两眼一抹黑,却不但要对付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僵尸,还要随时防备着地底下那些神出鬼没的偷袭,一时真是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陈阳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这么躲来躲去,搞得他心头火起,就要不管这个僵尸身上的尸毒,直接用刚才魏时给的那几张定尸符拼命,这个定尸符在魏时手里可以把眼前这个僵尸直接定住,在他手里却仅仅只能稍微阻碍一下僵尸的行动。

这时候也顾不上了,就在陈阳打算动手的时候,肩膀上传来一个响亮稚气的声音,“爸爸,平安来帮你!”陈阳心里一惊,脚下差点又被绊倒,这小鬼不是让魏林清带走了吗?怎么又出来了?魏林清到底是怎么管孩子的?

陈阳咬着牙,看到鬼婴做张牙舞爪状,龇牙往那个僵尸冲过去。

说也奇怪,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僵尸看到了鬼婴之后,居然有些迟疑了起来,不过也仅仅停了一下,很快,周围那些怪笑声更加凄厉起来,它又扑了上来,跟鬼婴打了起来,这一鬼一僵尸,居然打成了平手,而且看起来鬼婴还隐隐占了上风,陈阳本来还有点担心鬼婴不是对手,现在一看,好嘛,身手还不错。

那边打得正起劲,周围的草丛突然剧烈的晃动了起来,一只又一只兔子,直着身体,目露凶光地草里面跳了出来,一霎那间,怕有几十上百只兔子团团围住了陈阳,而且草丛里还不断地有兔子不停地跳出来。

陈阳看着满地的凶兔子,这看来是要跟他拼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3=兔子的报复。。。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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