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以后,警部以上干部调整以后的名簿在内部公布了。

监察科里,新堂拿起一册名簿,首先翻到了最后的“提升为警视者”那一页。不找自己的名字先看别人的,对新堂来说还是第一次。

一共有七个人提升为警视,没有曾根和男这个名字。

曾根又没有听到“天之声”。

新堂喘了一口气,开始找自己的名字。

怎么?

来回翻了好几遍,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这就是说,至少还要在监察科干一年。想到这里,新堂那半个胃又疼了起来。

“咱们还要在一起待一年!”胜又的脸上甚至带着微笑。他知道对他打麻将赌博的惩罚不会只有一年,所以非常坦然。新堂请假早退,离开了监察科。

走在楼道里的时候,只觉得愤怒在那半个胃里上下翻滚着,疼得他直不起腰来。

警务科的门开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二渡看见新堂从门口经过,很客气地冲他点了点头。二渡……

新堂一下子全明白了。

曾根也给警务科寄了一封告密信,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只给监察科寄,很有可能传不到掌握着人事大权的警务科那边去,那样的话,从被诬告到立功的大逆转就达不到理想的效果。给监察科寄告密信只不过是为了制造紧张感。

二渡早就看透了曾根这出自编自导自演的戏剧,而且也看透了新堂打算放过曾根。

新堂距离部长的座椅一下子远了一大截。

我新堂不是为了部长的座椅才当警察的,放过曾根,也是基于自己的人生信念。

但是,会恨他一辈子的吧一那个心地善良、热心工作、红脸膛的曾根。

到最后,满腔的愤怒只能冲着自己的内心发泄。

新堂把车开出停车场,但他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柳一树那张好像戴着面具的苍白的脸、加奈子不安的脸、明子不愉快的脸,一个接一个地在脑海里闪现,但离得都很遥远。

只有调频台的女播音员离得近,她又在满有自信地说,今天傍晚一定下雪。

新堂“啪”地关掉收音机,又用关掉收音机的手狠狠地抓住了胃部一怎么只剩下半个还这么疼啊!?

一个邮递员骑着摩托车擦着新堂的车过去了。不用看表就知道,现在的时间是下午3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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