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八重子的美貌超出了新堂的想象。

第二天早晨,柳一树拍的几张加藤八重子的照片寄到了。虽然是用红外线照相机照的,但清晰得叫人吃惊。

这照片能用!

吃过午饭,新堂开上自己的车,沿着国道向南跑起来。调频台的女播音员今天嗓子大概不太好,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播放流行歌曲。

路上车不多。由于已经在地图上査好了69情人旅馆的具体位置,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

新堂打了一把方向盘,从挂着花花绿绿的塑料条的“汽车入口”钻了进去。他很熟悉这种地方,年轻的时候,在他所在警察署的管区发生了男女之间纠纷的案子,经常奉命进行所谓拉网式调查,没少进情人旅馆。

下车以后走进大门,冲着没有人的柜台喊了一声,一个满脸胡子的50多岁的男人立刻从一个小窗口探出头来。

新堂掏出警察证件给他看了看,事先声明说:“我要调査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生活在这个社会上的人,谁都有可能碰上一两件麻烦事被警察盘问,而且谁见了警察都会感到紧张。事先告诉对方与你无关,可以使对方精神放松。

果然,大胡子拉开旁门,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出来了。

“什么事啊?”大胡子漫不经心地问。

新堂拿出加藤八重子的照片:“你认识这个女的吗?”

“啊。”大胡子好像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经常到这里来吗?”

“嗯,有时候来……”

“这个男的呢?”新堂又把曾根的照片拿了出来。那是一张在监察科存档的照片,不过,新堂把下巴以下的部分用剪子剪掉了,看不到警服。

大胡子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这个嘛……”那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么说,跟这个女人一起来的是别的男人喽?”

“是,不过,没有固定的……”

“好几个?”

“谁叫她长那么漂亮哪!对了,跟什么案子有关吗?”

大胡子转过闷儿来了,新堂该问的也问完了。如果是杀人案什么的,应该带搜查证来,而旦还要让旅馆方面提供客人的车牌号和客房电话的通话记录。这次调查用不着。

今天的调査应该是很有收获的。加藤八重子跟好几个男人来过这家情人旅馆,但是,没有跟曾根一起来过——至少在这个大胡子的记忆里没有曾根的红脸膛。如果再证实了曾根没有出人过梦梦酒吧,就可以写一份“此告密信纯属恶意中伤”的报告了。

回家的路上,新堂的心情轻松了一些。

剩下的事就是调査告密者了。

回到家里,新堂看见传真机吐出来两份传真。一份是加奈子来的,让他打电话过去,另一份是一张白纸,那是柳一树希望跟他取得联系的暗号。

接电话的是柳一树。

“曾根科长去过梦梦酒吧。”柳一树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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