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生活总是忙忙碌碌的,好不容易才从繁忙的论文以及各种事件中抬头,抽了个时间渡了个小假。我关了手机,带着跑来找自己玩的守护女和黎诺依两人到了奥地利。

五月的天气在欧洲中部而言,还是挺干爽清凉的,唯一有点不爽的便是会突然下雨,然后落下米粒大小的冰雹。冰雹打在地上,反弹跳动着,在典型的红色地砖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让人浮躁不堪的心顿时宁静了下来。

黎诺依和李梦月一路上都在我身旁忙碌着互相斗嘴。沉默寡言的三无女妹妹说不过伶牙俐齿的黎诺依时,就会伸出纤细的小手比划着,企图用武力威胁,黎诺依似乎吃定了守护女无法采用暴力,嘴上也没饶人。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我焦头烂额的收拾破烂不堪的餐具。

即使是如此,自己也感觉生活挺好的。有时候人总需要一种恬静来平复自己的心情,身旁围绕着两个我无法选择的女孩,走在安静的小镇上,如果再有一只半米高的大狗跟在身后,替我捡拾扔出去的棒子,生活恐怕就更加完美了。

我断了所有对外的联系,本以为没人能找到我,于是当一个只有六岁大小的欧洲男孩站在餐桌前,将一封信递给我,操着奥地利口音很重的英语清脆的跟我说:“先生,有一位姐姐让我把信交给你。”

霎时,我愣了很久。眼睛顺着男孩手指的方向望去,街尾空荡荡的,谁也没看到。

李梦月停止了跟黎诺依尽下风的争吵,微微皱眉,将男孩手里的信拿了过来。

我抽出皮夹,掏了一张零钞塞给小男孩,努力微笑着问:“小帅哥,能不能告诉我,要你替她交信给我的姐姐究竟张什么模样?”

“挺漂亮的大姐姐,妈妈说你们亚洲人都长得分不清楚长相和年龄。”男孩摸了摸脑袋,衣服冥思苦想的可爱表情,“总之,虽然比这位姐姐差一点,但是肯定有那位姐姐一般漂亮的。”他先是指了指李梦月,又指着黎诺依说。

黎诺依顿时郁闷了,她确实没有守护女漂亮,这个心结怎么都抹除不了。漂亮女人永远都不愿和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和谐相处,或许也是深深埋藏在人类基因的某种深层次的优胜劣汰关系。她们的关系实在很难描述,是不是也用此缘由来解释呢?

我一边暗自吐糟,一边猜测着我的那个所谓的大姐姐究竟会是谁。男孩的嘴里实在掏不出话来,我没有急着打开信封,而是打量了两眼。

信封在守护女白皙的手掌间显得稍微有些泛黄。表面很普通,也不厚,信封上只写了寥寥五个字:夜不语亲启。

字迹很秀美,应该是出自于一个女人之手,而且那个女人很年轻,身手也不错,我能看出这五个字一气呵成的笔划以及稳定的手指。写字的女人,绝对不简单。

“没想到就连我们跑到了这个深山中的哈尔斯塔特小镇,也能被人揪出来。你还真是受女性欢迎呢。”黎诺依撇撇嘴,将右侧乌黑的长发拨到耳后,判断道:“你说,会不会是死女人林芷颜在故弄玄虚?”

我计划的渡假至少应该在十天以上,可是从德国出发的行程,当到了隔壁奥地利的这个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委世界文化遗产的山中小镇哈尔斯塔特,还没有享受够湖光山色,居然就被生生打断了,是在有够扫兴的。

“应该不是,这字迹我很陌生。”我眨了眨眼,眉头不由得皱起来,“不对,多看几眼又觉得有些眼熟,自己的主人我应该认识才对。”

“眉头,皱,会变老。”守护女见我皱眉,将信放在桌上,伸出手替我抚平眉间,真不知道她是从哪个无聊电视节目中学来的。

“不是林芷颜那家伙的话,选项就有些多了,跟你相熟的女性,怕是整个哈尔斯塔特的房子也住不下。”黎诺依揶揄道。

我瞪了她一眼。这什么话,要知道哈尔斯塔特足足有九百多常住人口!可稍微掰指头算了算,嗯,或许还真被她说对了。要从比较熟悉的、身手不错的年轻女人中筛选出这封信的主人,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我的脑袋再好用、再过目不忘,也是个大工程。

最终自己还是放弃了,看着面前清澈平静的湖面以及远处的山峦起伏,微微叹了口气,示意李梦月将信封拆开。

守护女大大咧咧的扯开封口,展开。

信封只有三张A4大小的纸,上边写满了间隔很大的字,文字不是电脑列印的,倒是很传统的用手写的方式。字迹跟信封上的吻合,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女性的手笔。

我快速将信看完,期间竟然倒抽了口冷气。

信件通篇没有提及写信人,也没有落款,但是字迹越看越熟悉,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个故人,而且非常熟悉我本人。

“看来,这件事真的有些令我纠结呢。”我用手指苦恼的敲了敲额头。

“信上说了什么?”黎诺依问。

守护女照常没有开口,但是绝美的眼眸还是落在我身上。

“也没什么,就是提及最近园岭市的一所高中里,突然流行起了一种奇怪的打招呼方式。”我整理着信件中的主要内容,缓缓道。

“奇怪的打招呼方式?”黎诺依一愣,好奇道:“有多奇怪?”

“奇怪到匪夷所思,甚至有些恐怖。”我比划着,“他们那些高中生见到对方后,不再说‘Hi’或者‘Yo’,甚至也不勾肩搭背、举手示意了,而是换了一种非常极端的恶心方法。”

“别吊人胃口了,快点说。”黎诺依将果盘里的水果叉起一块,温柔的塞进我的嘴里。

我嚼了嚼吞进肚子里,“他们开始互相舔别人的眼珠,代替了传统的打招呼方法。”

“不会吧,恶心死了。”黎诺依急忙捂住嘴,一副难受的模样。她的脑袋里实在想象不出舔眼珠怎么算打招呼,还有,究竟是怎么个舔法。

“说起来,在美国和日本,也有一些地方的学生有这种行为,那些学生曾经声称,自己之所以喜欢让别人舔自己的眼珠,是因为那种刺痒的快感就像被舔脚指头一样,很爽。”我思索了一下,又道:“可是心中所讲述的舔眼珠的原因,似乎跟日本以及美国的不太一样,真是令人难以理解啊!”

黎诺依看着我的脸,“阿夜,看起来你似乎心动了。难道你要结束这次我已经想了很久的旅游吗?”

我沉默了一下,“信上说或许在园岭市正发生某件不得了的大事,而且,恐怕还有我正在找的东西。那个写信给我的女孩僧,她努力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无非也是想引我过去。”

“看来你真的打算结束旅行了。”黎诺依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们三人陷入了沉默中。一阵风吹过,将镜子般的哈尔斯塔特湖掀起了一阵阵波澜,美的一塌糊涂。

我们就这样在美景中无言,过了好一会儿,黎诺依才轻声道:“男人还是事业为主比较好,阿夜,我从来不愿意干扰你的决定,不过这一次的旅行可远远没有结束喔。你要去园岭市没问题,但必须带上我。”

守护女李梦月没有开口,只是用小手揉着我的肩膀,“还有,我。”

在温柔与暴力的双重威胁下,在两个女孩一个可怜巴巴,一个不容拒绝的眼神里,我终究还是屈服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驱车到了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从机场坐最近的一架飞机前往园岭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

我拿起信件看了看,又皱起了眉头。

信笺上背后用铅笔写着两串数字,N6°12与E137°22,这令我冥思苦想了许久,自从拿到信件后,我就一直在试图解读这两串数字的意义。

“这,明显是经纬度啊。”黎诺依见我眉头不展,凑过头来看了看,她故意靠我很近,高耸的胸部已经严重挤压在我的胳膊上。李梦月生气的拉着她的肩膀,将她像小鸡似的从我身旁拉开。

“白痴,你,难道比,主人,聪明?”她对黎诺依的自作聪明很不屑一顾。

黎诺依没介意,只是撇撇嘴,“我就是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你看,这两串数字实在太像经纬度了。”

“不是经纬度。”我摇摇头,“第一时间我就在网路上查过如果是经纬度的话,这两串数字会落在哪里,结果确实远离内斯岛的公海上,离园岭市足足有几千公里的距离,很明显,这封信的主人是在考验我们的智商,又或者,是个恶作剧!”

“谁会这么无聊?”黎诺依瞪大了眼睛。

“我分析了一天多,心里大概有个雏形。有这种恶趣味的又熟悉我的人,怕是我认识的也没几个。”我微微笑道,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总之,她的意思很简单,前一串数字,代表着时间,也就是说今晚六点十二分之前,在后面那一串E137°22的地方等我,逾时不候。”

“那个女人果然也是个怪人。不会是你其中的一个老相好吧?”黎诺依挠了挠瀑布般的乌黑长发,充满酸味的问:“漂不漂亮?”

“我现在连人都没办法确认,你问我漂不漂亮?呃,我能不回答这种蠢问题吗?”满额头的黑线。为什么女人总是这样,老是不去抓关键,而是介意些枝微末结的东西。

“你不是说已经有人选了吗,还是复数的,我挺感兴趣的。身为你的半个女友,自己总有权知道男友对女性的嗜好嘛。”黎诺依眨巴着眼,满眸子八卦。

本来和她不对头的守护女终究也是个内心有着闷骚八卦情节的女人,她白色衣衫一摆,用窈窕的身躯将黎诺依遮盖住,她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漂亮的嘴巴呼呼的吐出斩钉截铁的几个字:“作为,未婚妻,有权,知道。”

这两个女孩大有一副统一战线。如果我试图隐瞒就动用暴力逼供的模样。

自己能怎样,只能用岔开话题转移注意力的神功,一脸迷茫的望向远处,指着天际大喊:“快看,有飞碟。”

两个女孩手叉着腰枝,头都没转一下,只是那鄙视的眼神浓烈的快将我的厚脸皮刺得发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语音刚落下的时候,一个女孩从我身旁走过去,她的精神很差,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似乎也没有精力观察周围的环境。她从我与黎诺依之间穿过,守护女警觉的一把拽住我,妙目冰冷的望着她。

女孩的目标并不是我,她穿过我们后,继续像行尸走肉般往前走。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以后遇到了神经病。

“小心!”

我眼看着她走出斑马线,闯着红灯逆着车流而上,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伸手去抓她,一辆行驶的大货车已经迎面驶来,长长的刹车声带着“轰隆隆”的巨响,将女孩整个身体都掀上了天空。

血从女孩身上喷洒下来,字空中飘散到地上,守护女将我向后扯了扯,没顾上黎诺依,所以黎诺依惨了,从天空洒下来的血落了她一身,殷红的血迹如同梅花般,斑驳的晕散在她刚买的蛋黄连身裙上,弄得她整个人都呆了。

“李梦月!你够狠。”恬静的黎诺依回过神后,转头冲着守护女吼道。

守护女一脸无辜的挽着我的胳膊,远眺城市的天际边。

“哼,你明明有手拉我一把。哼哼。”黎诺依迅速平复了心情,从行李中找来换洗的衣服,迈着小步自跑进附近的洗手间里。

我责怪的看了李梦月一眼,这位三无属性严重的美少女看着黎诺依的背影,居然露出无良的淡淡笑容。唉,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多单纯的一个女孩,最近和老女人林芷颜走太近,已经被高度污染出了腹黑属性。

和守护女讲道理根本是不可能的,还是明哲保身点,远离她们的战斗比较好,所以自己也没多话,只是缓缓朝着被车撞死的女孩走去,看能不能尽尽人事。

女孩的身体掉在不远处,货车司机已经从驾驶座爬了下来,他整个人吓得发抖,看着几米外的女孩仍旧不断流血,大脑已经完全混乱了,好不容易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劣质烟,点燃了狠抽几口。

车祸现场,事发后一分钟,偌大的空间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市民。

我蹲下身,摸了摸女孩的脖子,肌肉硬梆梆的,已经没了脉搏。

女孩应该是死了,可有几个地方却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为什么她脖子上的一团肌肉是硬梆梆的?明明刚死亡两分钟不到,又是失血过多,身体还收到猛烈撞击,脖子应该全碎了,呈现软软的状况才对。

是什么使她的脖子变硬了?

突然,我猛的看到那女孩子的身体动了动。

用力揉揉眼睛,女孩动弹得更剧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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