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思考能力总是这麽奇怪,越是危急时刻,越容易胡思乱想。例如现在的李权智,又如望着窗外变得越发黑暗,却不是因为夜晚来临,而是因为接到被隐藏在了树影中的谢倩雯,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还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脸。

鹿筱筱又扯了扯我,“这位姐姐在说什麼,地球的语言真难理解。”

“小孩子别听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看来,或许我是找到了我们没被传染的原因。”

“原因?”谢倩雯重复道。

“嗯,就是时间。”

我解释着:“李医生和她的同事以及我,都是最近来的。我有个猜测,促使人类植物化的因素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存在了,只是在今天才一起爆发出来,而我跟李医师等人,由於来鸽城的时间短,所以不具备植物化条件。”

“我和鹿筱筱也没有被感染,也就是说,植物化的时间条件,至少长达半年以上?”摒除了会感染的可能,谢倩雯顿时眉开眼笑了举一反三。

“关於这一点,能不能请你到偏僻的地方单独跟我谈谈。”

我沉吟片刻,决定挑明自己的态度。

谢倩雯狐疑的跟着我走出病房,来到走廊的无人位置。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一分钟,这才问:“你究竟是谁?”“我?鸽城大学的一年级学生啊,普通人类女孩。”

她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依然在装傻。

“算了,我把话挑明吧,没时间跟你兜圈子。你究竟跟鹿筱筱是什麽关系?”我将手伸入衣兜里,隐晦的抓住了侦探社配给我的自卫用小手枪,让一个不安定因素在身旁,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很危险。

“你什麽意思?”谢倩雯露出不明就里的表情。

“够了,还要我把话说得更清楚吗?”我冷哼一声,“第一,如果植物化的时间真的长达半年,那麽鸽城大学那麽多一年级新生应该都跟你和鹿筱筱一样,没有受到感染。而他们现在有的正倒在地上发芽抽枝叶,有的脑袋上长了朵快要盖住脸的花。”

“第二,你明显在保护鹿筱筱。为什麼保护她?她凭什麼值得你保护?”“第三,你被箭射中的一霎间,有避开要害吧!否则那根箭肯定会射中你的心脏,而绝对不是无关紧要的手臂。那麼敏捷的身手,就连我也没办法做到,只有受过训练才行。这三点,足以证明你绝非普通女大学生。”

谢倩雯的脸慢慢地从笑容满面道乌云密布,最后小心翼翼地望着四周,小声道:“好了,算你厉害,我承认自己是受命於人,行了吧。”

“这就对了,开诚布公点,对大家都有利。”

我满意的点头。

“总之暴露了,我也只能乾脆点承认。”

谢倩雯苦笑着,“我来自鹿筱筱的家族,至於是什麽家族,我没权利说。筱筱是大小姐,不过从小思想就有些奇怪。我出生到长大的使命就是暗中保护她。不过这孩子,不之为何,老是对我没好感。”

“所以,你不是敌人?”我问。

“如果你威胁到她,你就会变成敌人。”

谢倩雯的表情变得无比认真。

“好,我知道了。”

我揉了揉鼻子,“回去吧。”

说着我俩返回了病房,鹿筱筱正蹲在地上拨弄女患者脑袋上的花,又从男患者身上扯下几片树叶,忙得不亦乐乎。她看到我,立刻条件反射似的迎过来,抓住了我的衣摆。这小妮子,什麼时候形成的条件反射?我理了理乱糟糟的衣服,看着病房中心不在焉的李医生,咳嗽了一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说道:“救援队不知什麽时候才会来,最重要的,我们不知道鸽城里还会出现什麼变故。所以,我个人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先逃出去。”

“我赞成。”

谢倩文点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所以,我们需要规画出一条最快的出城路线,最好能有一辆汽车。”

我租来的车还放在社区里,考虑到至少需要步行十分钟左右的距离,期间有太多的变故,本人不怎想冒这样的危险。

“医院里有救护车,钥匙就在管理室,我能轻易取过来。”

李医生恢复理智后,也觉得逃出去比较好。

周围的人体植株已经开始生长到堵塞空间的程度,病房是不能久待了。我当机立断:“很好,大家一起取了钥匙就立刻利用救护车离开医院。”

窗外,路上的植物抽枝发芽的速度随著阳光的偏移,反而更加的快了。

掏出手机看了看,下午两点,最重要的是居然有信号。我立刻用力的敲头,闹了半天,竟然忘了最重要最便捷的现代通讯工具。也是,植物的变故怎麼能瘫痪人类的先进科技呢!“等一等,大家把电话拿出来报警。”

我停住脚步,惊喜的说道。

所有人都愣了愣,李医生竟然哑然失笑,“我真是笨,慌乱得把手机都给忘了。哇,满格信号,先给老妈挂个电话。”

我们纷纷拨打电话,可诡异的是,每个人的电话都是占线状态。

“怎麽回事?”我皱了皱眉头。

“不清楚。似乎,电话打不出去,可明明是满格的说。”

谢倩雯也疑惑不解。

“算了,别再浪费时间,按原计划进行。”

我将打电话求救的方案向后推,既然行动电话系统因为未知的原因出现了某些故障,那麼逃生就是现下最优先的选择。

一行四人取了救护车的钥匙,刚一出医院门,所有人惊呆了。

在病房中隔着窗子往外望,看得并不真切,直到身处外界才能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麼。原本空旷的医院广场,绿荫满布,遮天盖日。

视线望不了多远就被树林阻碍住了,本来绿化就不错的鸽城,现在根本变成了一个原始森林。水泥路面早已见不到踪影,树木盘踞著,没办法计算数量。不过每一棵树的树脚下,都躺著一个男性的躯体,虽然掉落的树叶已经将人类身体遮盖住了。

从进医院到出门,不过三个小时而已,似乎整个世界都起了诡异变化。

原本的计画也如同嘲笑般烟消云散,开玩笑,路都没有,在森林里怎麼开车?“你们看!”李医生尖叫一声。

只见树林里,满布的树叶堆之中,盛开着一朵朵紫色的巨大花朵,妖艳的在树荫下怒放,不用猜,每一朵花下都肯定有个女性的身体。这些花无风自动,在微微抖动著,每一片紫色的花瓣都在颤抖,不停地颤抖,似乎得了羊癫疯。

花当然不会感染动物身上的疯病。在我们大惑不解中,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无数白色的微粒从花蕾中飘向空气哩,由於没有风,微粒就如此悬停在空中,一动也不动。大量的微粒铺天盖地,几乎将眼前的空间全部挤满,严重阻挡了视线。

“花里的微粒跟那晚我们挖穿洞穴后传播出来的好像!”谢倩雯呆呆的说。

“不是很像,明明就是同一种东西。”

我努力咽下口唾沫,艰难的道。

“我们该怎麽办,冲进去?”李医生问。

“当然不可能,如此多的微粒,就算我们没有花粉过敏症,也会被堵塞满支气管,最后无法呼吸而憋死。”

我否决了提议,转而问道:“医院里有防毒面具吗?”“有,在库房里。”

李医生点头。

“去拿几个过来。”

医生很快就去而复返,手里提这个袋子,“整个医院只有十个,我全部拿了出来。万一在路上遇到其他生还者,还能救几条命。”

我吩咐所有人戴上,然后小心翼翼的走在最前方探路。而鹿筱筱仍然不依不饶的抓著我的衣摆不放,彷佛一放开我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般,对此我颇感无奈。

人类的感情确实很奇怪,在我感到困扰的时候,心里还有种暗喜。果然,被人依赖会产生英雄主义情节,特别是依赖你的对象长得漂亮时。

一行四人缓缓的走入人肉丛林中,李医生在惊恐的同时也十分好奇,这个三个小时内长出来的森林和其他被森林覆盖的地方并没有太多不同处,当然,如果不计较偶尔会绊倒脚的人类身体以及悬浮在空气里像是一层浓雾的白色微粒。

人类的建筑物如同久远的遗迹被绿色覆盖,森林里只有一棵树——榆树。单调伴随着前进的道路,一路上也只剩下就连脚步声都被地上树叶吸收的空寂感和淡淡的急迫情绪。

不过还好,走出了一公里,至今还没有遇到过任何危险。

突然,有一道光芒射了过来,直接照射在我的眼睛上。

我伸出手遮盖,狐疑的朝光芒射来的方向望去。光是镜子反射过来的,来源於一栋街道边高耸的电梯公寓三楼。

“你们看,里边似乎有人影在动。”

李医生惊喜道。

“应该是游客。”

我判断道。那栋公寓的第三层挂着“杨氏家庭酒店”的牌子,何况当地人已经变成榆树的根基了,哪里还有空拿镜子反射阳光跟我们打招呼。

“要去救他们吗?”谢倩雯皱眉。

“那栋应该是鸽城最高的吧。”

我抬头目测片刻,若有所思地问。电梯公寓足足有三十层高,“过去看看,如果不麻烦就救人离开。何况,我有点在意,想要去高点的地方看看局面变成了什麼样。”

站得高望得远,三十层楼至少九十公尺高,鸽城不大,应该能够看清楚城市究竟变成了什麼样,以及到底从哪个方向更容易逃脱。

众人没有意义,我们朝着杨氏家庭酒店的方向走,路不长,不过由於小心谨慎,也花了不短的时间。公寓大厅里布满了长成树木和花朵的人类植株,原本当作盆栽的绿色植物,嘲讽般的依然摆放在从前的位置。

“真的很讽刺,人类从来都是任意的对植物进行移栽、修剪、割断它们的花装饰庭院和房屋。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反而变成了植物的花盆。”

李医生低声喃喃道。

我什麽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家顺著楼梯上了楼。

朝我们反射阳光信号的是三个年轻人,一男两女,都很年轻,不超过二十岁。他们刚一看到我们,就激动地扑了过来:“谢天谢地,总算有些活人了。我们刚刚还以为所有人都死光了,地球像电影中演的那样变成了末日。”

“让你们失望了,出问题的或许只有鸽城而已。”

我躲开了他们热情的怀抱。

男孩长得很阳光,他向我伸出手,“我叫李缄,后面的两位美女刚刚才结识,没来得及问名字,不过我们都是找自己上大学的女友和男友,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种恐怖的事。”

“喂,外边究竟怎麽了?为什麽突然长出了那麼多树和花,还是从人的头顶上发芽的?”两个女孩有些腼腆,自我介绍道:“我叫孙小玉。”

“我叫吴丽。”

别一个女孩从孙小玉的背后探出头。

“我叫夜不语。”

我冲他们点头,然后吩咐谢倩雯:“你跟他们解释,我上顶楼去看看。”

“怎麽解释?”谢倩雯有些为难。

“想怎麽解释就怎麽解释。”

我抛下这句话离开了,屁股后边照例跟了条小尾巴。鹿筱筱亦步亦趋的踩著我的脚步,她一向都不习惯跟陌生人待在一起。

电梯还能用,免去了爬楼的苦恼。

“害怕吗?”我问。

鹿筱筱点点头又摇摇头,视线乱瞟。

我没再问下去。说实话,至今头脑都乱成一团糟,没有理清楚,趁着坐电梯的时间,我稍微整理了下思绪。今天从出门后,一切就都变了,原因是什麼呢?或许,原因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经埋下。

昨晚小谷头上长出了一朵美丽的花,引得周围所有男性贺尔蒙分泌旺盛,本来不漂亮的她,突然间成为了整个学校最骄傲的天鹅。在她最得意的时候,我扯了扯她头顶的紫花,於是她晕了。

被花朵吸引的男生们,歇斯底里的想要杀了我,每个学生和老师都疯了似的。难道,那其实是植物的本能,争夺阳光和营养以及授粉权?想不通,但是有种感觉,地面上的发生的一切一切,都跟地底下那偌大的巨大洞穴有关?电梯慢吞吞的总算停在了第三十层,我们顺着楼梯来到楼顶,视线顿时因为高度的原因变得开阔起来。

我来到边缘处,往远处望。顿时被眼前的惊人景象震撼得整个人都呆住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鹿筱筱也在看,可我瞧不出她面无表情的脸有什麽感情变化。从九十公尺高处往下望,果然能将鸽城所有景象收纳进眼底。只见茂密的丛林覆盖了极大的范围,那

股黑色的龙卷风完全没有消散的痕迹,而位置,正好处於丛林的中央点。

龙卷风扭曲的根部,可以轻易看到一个巨大的空洞裸露在地面上,黑漆漆的探不出深浅。犹如黑洞般,向外辐射著一根根硕大的根须,那些根须纵横交错,从地底深处爬出,蔓延了至少方圆两公里。

我双手颤抖的掏出城市地图,比划着洞穴的位置,那里,正好是鸽城新城区中央广场。森林在旧城区一点也没有看到,甚至能清晰的发现旧城区的人将突然冒出的森林边缘围出了一道黑线,有的惊恐,有的好奇,有的尖叫。

警车、消防车以及救护车围拢了人肉丛林的周围,可是道路已经被植物封锁,没车能够开进来。

密密麻麻的榆树林,其间,白色微粒像是一层悬停的浓雾,将绿树遮盖得隐约可见,严重的制约了可视面积,不过我还是能偶然发现有活物在树林里移动。掏出随身工具包里的小型望远镜,勉强能看到活物是人类,他们如无头的苍蝇般在树林中寻找出路,只不过明显有迷路的迹象。

下方真的像是科幻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景,难道传说即将来临的2012世界末日,会以植物杀死所有人类作为终结吗?无稽之谈,至少人类的植物化并没有过度的蔓延,保持在了一定的范围内,而且交界线十分明确。

带着乱糟糟的思绪,我和鹿筱筱一起下楼。临走前,电波女指著那个龙卷风的位置,大声说:“母星的味道。”

“嗯,然后呢?”我心不在焉的敷衍她。

“我有,最重要的东西,曾经掉在那里。”

女孩的话难得正常一次,她的脸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没找到,很难受。”

我摸了摸她的头,“有机会逃出去的话,我帮你找。”

“嗯。”

她高兴的点着脑袋,满头的黑发在阳光里散发出漂亮的粒子。

回到三楼,屋里不知为何沉默的人,在压抑的气氛里各自坐在沙发上发呆,他们听到脚步声,这才抬头望过来。六个人的视线集中在我俩身上,每个人眼神里蕴含的意义都不同。

至少新认识的三人看我的神情,有隔阂,也有希望。

“怎麽样,有发现没?”谢倩雯急迫的问。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叙述,於是拿出地图铺到桌子上,随口问了李缄三位,“你们有到顶楼去查看过没有?”“周围人一个一个的倒下,然后可怕的变成了树,我们哪有新思想太多。”

男生立刻摇头。

“情况有些复杂。”

我叹了口气,用笔在地图上画了个范围,“目前我看到的,产生了植物化的人,基本上全是在这个圈的范围内。外边的居民没有任何问题,警方也在想办法冲进来救人。”

“太好了!”所有人都雀跃道。

但我一丁点高兴的表情也没有,心理不安的预感在逐渐加浓。这一连串诡异事件的背后,作祟的究竟是什麼,我一无所知,就是这股未知感搅动得我心烦意乱,总觉得,或许事态发展没那麼简单。

吴丽愣愣地看着我用原子笔勾画的地图,突然惊讶道:“受灾的全是鸽城新城区,老城区一点事都没有,太古怪了。”

我国的城市由於这十多年来快速发展,几乎每个城市都划分出了新城和老城。如果没有建筑部的消息地图又或者并非城市的常住民,一般利用旅游地图是很难分辨两者的区别的。这个吴丽,却能清楚地说出来,而且说得很肯定。

我眯了眯眼,问道:“你是本地人?”“嗯。”

她羞怯的点点头:“土生土长的,不过一年前我家因为老爸的工作变迁去了外地居住,这次回来是想看望原来的朋友。”

“原来如此。”

我大喜。

发生了几个小时的人类植物化现象后,熟知鸽城的人已经变成了盆栽,培育出诡异的紫花和硕大的榆树,就算隐隐觉得或许事件有可能跟鸽城的过去有关,也难以找人询问。现在冒出来个吴丽,简直是上天赐给的幸福,无异於雪中送炭。

“对鸽城,你很了解吗?”我连忙问。

“算是吧。”

她在我的眼神直视下,脸微红,轻轻地低头,“毕竟住了十八年了。多多少少,各方面都知道些。”

我们的对话引起了其余人的注意,大家不约而同的靠了过来,仔细聆听著。

“能不能跟我介绍下鸽城的大体情况。”

我吩咐道。

“就算你这麽对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怎麽介绍起。大体介绍什麽的,每本旅游手册上都写得很清楚,这家旅馆里就有那种小册子。”

吴丽有些为难,一个人对某个地方或者他人过於熟悉的话,反而会不知道该怎麼描述,这算不算一种固有的心理障碍和审美疲劳呢?“我需要的资讯,我想没有旅游局会提供。”

我顿了顿,启发道:“你仔细回想一下,新鸽城从前有没有发生过某些大型事故,又或者奇怪的异常。”

现在转头想一想貌似怪事几乎都围绕着新鸽城突发,人类大量神秘失踪、白蚁的骚动、生物的奇怪举动,甚至人体植物化现象也只发生在新鸽城。那麼,原因肯定也在新鸽城。

“没什麽特别的地方。”

吴丽努力的挖掘着脑内的资讯,“新鸽城是十一年前开始修建的,当时重点规划的便是旅游方面毕竟鸽城附近除了气候和环境算不错外,并没有奇特的资源。说起来,这个小城市很恬静,绝对没发生过大事,更没什麼好值得注意的。”

我皱眉,“再仔细想。”

直到现在,她的话几本是罗嗦的语言,没任何参考价值。

吴丽将视线瞟向窗外,突然有些感慨,“如果抛开可怕的情绪的话,现在的新鸽城,倒是和从前没有人工建筑物时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动:“和十多年前一个样?”“嗯。”

她点头,“以前旧城的人口也不多,新城区更别说了,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森林,森林里只有一种树木,便是榆树。”

“听我爷爷讲,那片森林中心有一棵活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神树,在人类未开化前就存活著,一直默默守护著鸽城不受水患和风灾等自然灾难。”

“每年,都有许多信徒进入森林里,在神树身上绑一根红色的绸缎,烧香祈愿;而每每有人结婚,也会在神树的枝桠上绑上一段红丝带,以求永远幸福恩爱。”

她满脸回忆的表情:“那棵神树我也看过,大到足足占据了一小半的森林,枝条交错,遮天盖日,树干就算是几百人合抱也围不拢。有人说神树生长了一两万年,不管别人信不信,总之在我看到的那一刻,反正我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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