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一个故事,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女孩,在家里西窗前看见一行送葬的队伍,不禁神情黯淡,泪流满面,蜷缩在窗前发呆。

爷爷看见了,把小女孩叫到东窗前,推开窗户让她看,只见一户人家正在举行婚礼,喜庆幸福的气氛顿时感染了小女孩的心情,她破涕而笑了。

从此,在她幼小的心灵中,永远铭刻下了爷爷颇有哲理的教诲:人生有悲剧也有喜剧,有失败也有成功,有痛苦也有欢乐,你不能只推开一扇窗,只看一面的风景!

另一个活泼好动的小女孩,在滑雪中不幸摔折了腿,住进了医院。她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苦不堪言,度日如年,整日以泪洗面。

与她同病房、靠近窗口的是位慈祥的老太太,她的伤已快痊愈了,每天能坐起来,痴迷地观赏窗外的景色。

小女孩多想看看窗外的世界呀!可她腿上有夹板做着牵引,不能坐起来,病床又不靠窗,自然无法观赏窗外的景色。每当老太太推窗观景时,小女孩羡慕极了,情不自禁地问:您看见什么了?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老太太爽快答应:行,行!于是,老太太每天给她细细描述窗外的景色和发生的事。小女孩边听,边想像着这幅雪中美景,不由得心旷神怡,心中那份郁闷寂寞顷刻化为乌有。

一个月后,老太太出院了。小女孩迫不及待地恳求医生把她调到靠窗的病床。她挣扎着欠起身,伸长脖子,朝窗外一望,惊呆了。

窗外竟是一堵黑墙!

但小女孩豁然开朗,是老太太给她推开了一扇心窗!每当她遇到挫折悲伤时,就会想起这位可敬的老太太,想起老太太给她描述窗外的美景……

人濒临心灵窒息和精神危机时,最需要一双上帝般的手帮他推开一扇心窗,当然,那应是一扇充满欢乐与希望的心窗。

其实,这只是举手之劳,人人都不难做到,但往往漠视了,遗忘了,甚至不屑为之了……

舒晓若的内向,就是没人注意到她的心窗其实是紧闭着的,于是我随手想帮她推开。至少现在,已经推出了一道缝隙。

那位害羞的女孩在我还在学校操场上游荡的时候,打了个电话来,结结巴巴的约我下午见面,我笑咪咪的爽快答应了。这女生很可爱,很纯洁,如果不是那么内向的话,估计追她的人会从学校大门一直排到她家附近。

放下电话,就看到操场的另一端也有个人在游荡,而且背影偏偏还有点熟悉。我偷偷摸摸的走过去,只见他用手在空中比画着,像在测量什么东西。

“二伯父,你在干嘛?”我把嘴凑到他耳边大声喊了一句。

他吓得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捂住耳朵愤恨的道:“小夜,你个死小子,存心想吓死我!”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毫无忏悔的意思,又问:“你在干什么?”

“看地形。”

“那具六年前出土的香尸的方位?”我诧异道。

“当然不是。”二伯父摇头:“我在查附近的温度和湿度。”

“搞不懂。”我说:“那具香尸的身分有没有调查到?”

“嘿嘿,差不远了。”他神秘的笑了笑。

“哦,说说看。”我大感兴趣。

“我找人对香尸进行肖像复原。她生前的真实模样,确实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位美女。但在清朝,一个女人身穿一品官服下葬,当地史料却没有记载。三套棺椁密封保存尸体,现场却没有墓碑可寻。身带致命伤口却得到最美好的祝福,围绕着她如此多的矛盾之处,如此多的难解之谜,却与当地一个流传甚广的说法几乎不谋而合!而且她的腹部就算腐烂后,依然没有塌陷,似乎怀了身孕一般。”二伯父眯着眼睛道。

我精神一振:“乾隆皇帝下江南?”

“不错。当年乾隆皇帝六下江南,在道上的盘龙集有一个行宫,当时县令为了讨好皇帝,给他找了非常漂亮的女子来陪他,就小住了几天。过了一段时间呢,发现那女子怀孕了。”

“有疑问。”我举手:“月龄镇,当时只不过是省下属的一个小县,它怎么又和乾隆皇帝扯上关系了呢?”

“不懂了吧!从前的月龄镇在清朝时并不属于现在的省管辖,而是属于江苏。因为它距离徐州仅有几十公里。据史料记载,乾隆皇帝在位期间,曾经于一七五一到一七八四这三十三年时间里六次南巡,目的主要为了视察河工,而徐州附近黄河大堤也是乾隆要巡察的重点之一。

“乾隆多次来到这里,根据他的命令,这里先后修筑的防洪石堤大坝全长七十多华里。民间传说乾隆喜欢江南美女,每次南巡时少不了寻花问柳。所以皇后天天和他吵闹,乾隆一气之下,将皇后遣送回京。乾隆第四次南巡时,将皇后遣送回京确有其事,这在乾隆三十年《春季档》中就有记载。那么,既然乾隆的确曾不止一次到过徐州,而月龄镇又归徐州管辖,会不会真的有地方官员为取悦龙心,而将一个美貌的砀山女子献给了皇上呢?”

我阴阳怪气的“喔”了几声:“确实。在月龄镇,关于乾隆路经此地,并有地方官员进献过美女的传说已经流传了很久,并不是女尸出土后才有,只是传说中的女子都不知所终。而这一次,这具身着一品官服、被厚葬于此的美貌女尸的出土,似乎成为了这个传说最有力的证据和最动人的结局。”

顿了顿我又道:“但,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曾经被皇帝宠幸过的女子,并身怀龙子,为何没有被接进宫中享受荣华富贵,反而腹揣胎儿神秘死去,并且颈部还带着一个足以致命的伤口呢?”

“或许是怀孕这个消息不知怎地传到宫廷里面去了,当皇后知道了就是她怀上龙种,岂不是危及到她的地位?这个皇后奶奶就派人秘密的把她杀害了。皇帝知道她被人杀害了,就非常地痛惜,下令厚葬她。”二伯父非常没有诚意的答道。

我嗤之以鼻:“屁话。这种事情虽然对于皇帝来说,属于私事,当地不可能有记载,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太可能。清朝的皇帝,顺治就不算了,他这个人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谁都不听。但是从康熙起,康熙、雍正、乾隆都是非常强调自我修养的,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做出这种事有可能,但绝对不会大张旗鼓的留下证据。我看这具香尸和乾隆没关系。”

“算你小子聪明。”二伯父笑起来,“女尸头戴黑色葬帽,外套一件长衫,长衫上缝着清代只有一品武官才能佩戴的麒麟补子,内罩一件锦缎短袄,短袄正中织着一个巨大的龙纹图案,而且似乎怀了身孕!

“民间美女无名无分、怀上龙子招来杀身之祸、皇上得知下令厚葬,并允许她穿着带有皇权标志的服装下葬,在这个传说中,女尸身上的疑点似乎全部有了合理的解释。然而,传说毕竟是传说,它是否属实我们无从考证,但我一直都对女尸腹中是否藏有胎儿很介意,不过要考证这件事,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你不会……”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猜对了。”二伯父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我打电话给自己的一个很好的朋友,他是法医。我要他进博物馆去帮我解剖香尸的腹部。”

“你以前不是绝对不赞成这么做吗?文物需要的保护,而不是破坏。解剖尸体,虽然能让沉寂了百年的女尸自己来证明一切,可是这样做,势必要对女尸的外观造成一定破坏,仅仅是为了证实你的一个猜测,值得吗?”我有些诧异。

“值得,肯定值得。”二伯父坚定的说:“总之最后证实了一件事,香尸腹部中并没有胎儿,就连子宫都没有。里边只有腐化变质,已经像塑胶袋一般的肠子,肠子里层层包围着一个奇怪的东西。”

“有多奇怪?”

“非常奇怪。是个骨头,似乎是人的下颚骨。”二伯父也迷茫了起来,“那个下颚骨不属于香尸本身,应该是其他人的。而且,看骨头判断,还是个男人。”

我也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懂。”二伯父继续道:“还有更奇怪的。那个下颚骨从香尸的身体里取出后,原本六年来一直泡在福马林中已经停止腐化的尸身,突然开始迅速腐败,在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自溶得就连骨头都没剩下,全变成了一滩黄水,顺着解剖台流到了地上。我那朋友和几个辅助解剖的助手,吓得几乎直接晕倒。”

“骨头,她的尸体里居然藏着别人的骨头。完全不明白!”我实在理不出头绪,顿了顿,才问:“那,你知道那具香尸出土的具体位置吗?”

“当然知道,我早就考证过了。”二伯父向那个方向指去。

我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惊讶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没有站稳。

世上的事不会真的那么巧吧,那个出土的地点,居然就是新宿舍的一零一室的位置……

这么看来,似乎有些东西能够被联系起来了。

我拉着二伯父正准备回那个鬼房间再探察一次,突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林芷颜,她语气稍微有些急促,“小夜,有点突发情况。”

“什么情况?”我微微有点诧异,什么事居然可以令她变得惊慌?

“很糟糕的突发情况。”她在电话那边说:“在那天集体自杀活下来的三个女孩身上,发生了一些怪异的现象……”

“她们现在究竟在哪里?”我打断了她。

“月龄镇中心医院。重病六室。”

“你等等,我马上就过来。”我慌忙朝学校外跑。

“我也去!”二伯父跟了上来。

坐了计程车赶到中心医院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林芷颜就站在医院门口。

“情况怎么样?”我急促的问。

“不太理想。总之她们现在已经被转入了隔离病房。”

“隔离病房?”我呆了呆,“怎么会被转进那里去?难道是传染病?”

“不清楚,总之那三个女孩的症状一模一样,很恐怖。用嘴说不清楚,等下去亲眼看看就知道了。”林芷颜淡淡道。

不知道这女人用了什么手段,隔离病房前的医生看了她一眼,就将三件隔离服递给我们。等我们三人穿戴好,这才让我们进去。

杨丽、王雪、王冰三人住在重传染病第一隔离室。推开门,就见她们三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打点滴。她们的头上都盖着一块白布,白布被呼吸微微的吹动,看来都还活者。只是,在脸上盖那块白布干嘛?而且,那块白布下不止有脸孔,似乎还有其他的东西。

看出了我的疑惑,林芷颜走上前去,将三人脸上的白布扯开。顿时,我和二伯父的呼吸几乎都快停止了。

“惊讶”这个词语完全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只见那三个女生的左脸颊上,都长着一个极大的,一模一样的肿瘤。

红褐色的肿瘤像拳头一般大小,顶端的皮肤已经被撑破了,正不断流着不知是血还是黄水的液体,而整个肿瘤也像有生命一般,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轻微收缩着。

即使隔着隔离服,我似乎也能闻到从肿瘤散发出的腐烂的味道。那股恶臭,恐怕比钱晴自溶的尸体更加恶心。

由于肿瘤的挤压,她们的左眼被扯得很长,眼皮也被扯破了,只剩下眼球呆滞的望着天花板。有一部分的眼白甚至已经长到了肿瘤上。很可怕。至少,完全让人看不出她们从前清秀的容貌。

嘴巴也被扯开了,恐怕再也没有合拢的功能。唾液顺着肿瘤的边缘,混杂着黄水和血水一起往下流,看来就算想说话也很困难。

杨丽似乎看到了我,她的眼珠转了转,然后又翻白如同死去了一般,呆滞的继续望着上边。

“才一个小时没看见,那个肿瘤居然又变大了!”林芷颜用手在李冰的肿瘤上摸了摸,很轻,但女孩的脸上立刻流露出惨不忍睹的痛苦神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着那三个女孩,然后苦笑,“看来听她们亲口说是不太可能的了。”

“大体上,我知道一些情况。”林芷颜缓缓道:“这些女孩才进医院的时候,肿瘤只有葡萄大小。她们描述过一点状况。”

“说清楚。”

“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劫后余生的恐惧症产生的错觉,总之警方是不信她们的口供。小夜,你说女生一般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干嘛?”

“穿衣服。”我答。

“笨,这个世界的女性百分之八十都不习惯赤身裸体睡觉,都有穿睡衣的习惯。一般都是穿着随意跑去刷牙洗脸,然后才会换衣服。不过女人嘛,起床的第一件事,绝对是照镜子。不管多大年龄,性格怎样的女孩,基本上都是。”她理所当然的说。

“镜子?又是镜子?”我浑身一颤。

“恐怕是。据那三个女生说,她

们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漩涡,漩涡里似乎有一个漆黑的影子拼命的在向外爬,那东西挣扎着,将手从镜面中伸出来,并在自己的脸颊上抚摸了一下,冰冷的触感,和极度的恐惧让她们立刻晕了过去。醒过来后就觉得脸上痒痒的不舒服,于是用力挠,越挠越痒,直到血都挠了出来了,她们也没办法止住那种发自皮肤内的无比奇痒。不久后,便有个肿瘤从左边脸颊上长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大。”

林芷颜续道:“其后她们各自的父母发现了,便陆续将三个女生送入了中心医院。”

“医院认为这是传染病?”我一边消化这些讯息一边问。

“因为前天的集体自杀事件闹得实在很大,她们几个在这个小镇上也算名人了。既然三个相互有接触的人全都患上了一模一样的病症,就有很大的机率是传染病。至少这里的医生是那么认为的。”

“很保守的判断,看来这里的医生既不是唯心论者,也不是白痴。”

我点点头,“你觉得这些肿瘤,有没有可能是镜仙游戏造成的?毕竟李月对那个所谓的镜仙许下的愿望是要五个人永远在一起,可已经有两个人溺水死亡了,既然要永远在一起,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李月和张燕死后复活,二便是令还活着的王冰、王雪、杨丽三人死掉。第一种可能很不现实,毕竟人死了就死了,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令她们活过来。但是让一个人死掉,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我低下头望着痛苦的躺在病床上的三个女孩,沉声道:“如果我们不能做点什么,恐怕这三个女孩,就会在最近死掉。”

林芷颜沉默了一下,“发生在月龄镇中学的连续死亡事件,可以肯定和那个召唤镜仙的游戏有很大的关系。钱晴尸体上紧紧握在手中的化妆镜、左婷临死前丢出去的化妆镜、夏萧萧疯掉自残时也在照镜子,而眼前这三个女孩脸上的肿瘤也和镜子有关。还有那个吃沙的女孩,忘了告诉你,昨天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她的胃里不但有大量的沙子,还有一些镜子碎块,统统的一切,几乎都和镜子有关联。呼,现在,我也开始弄不懂状况了!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镜仙?”

“鬼的镜仙,即使有,那个乱七八糟的仪式也不可能召唤出来。”我不屑道:“关键是镜子里的那个黑影。许多受害者都有提到,我也确确实实的看到过几次。但既然我看到过,却一直都没有受害,恐怕,黑影和受害者的关系,完全建立在召唤和许愿的环节上。一比一的供求关系,实现愿望后就索要性命,这个黑影算是很守诚信的玩意儿了!”

“对不起,稍微打断一下,你们究竟在讨论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似乎,你们也该开诚布公的告诉我点东西了吧?”二伯父忍不住了,用很大的音量插话。

林芷颜瞟了我一眼,我想了想,这才暗暗点头,说道:“伯父,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有些东西,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况且,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接着,原原本本的将事件从头到尾、包括我俩的猜测都讲了一遍。

二伯父呆在原地,许久才道:“这种事,身为一个从业三十多年、资深的考古学者,完全不可能相信。什么镜仙,这种骗小孩子的游戏怎么可能会把人害死!”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不只是你,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我苦笑,“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让我能怎么办?受害者所有的联系都在镜子、镜仙这个召灵游戏,还有莫名其妙的怪异黑影上,事实证明,凶手也不可能是普通人。这些事情,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林芷颜思忖了片刻,打岔道:“你们说,这所有的一切会不会和那具六年前出土的香尸有关?她出土的地方不是刚好在召唤镜仙的房间的正下方吗?”

“这一点我也有所怀疑。”我点头。

“那具香尸的状态实在太奇怪了。召灵游戏,请仙游戏,哪有可能会真的把神仙请来!先不说世界上有没有神,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有,祂们那么忙碌,要全世界各地到处去吃供奉,又哪有时间来光顾你的孩子气游戏。召灵游戏,不过是在召鬼而已。”

二伯父嗤之以鼻的道:“至于有没有鬼,我们先不去讨论。有没有可能香尸的制造过程上有些小问题?她之所以历经百多年,在没有任何防腐剂的情况下,都能保持死亡那一刹那的状态不变,或许那时候埋葬她的人用了特殊的手法,这种手法令棺木下葬的那块地方都受到了污染,也让所有玩游戏的人产生了幻觉?”

“不可能。首先很多事情就说不通。”我摇头,“不管怎样,受害者许的愿基本上都实现了,一个产生幻觉的人就能中彩票特等奖?”

我顿了顿,“不过这种事,或许真的要从香尸的身上找找。说不定召灵游戏,召唤出的就是那具香尸的冤魂,当然,前提是世上真的有鬼的话。”

“我看是白费力气。不要以为我不懂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二伯父哼了一声,“考古上总有人会信鬼鬼神神的,防治的办法我也接触了不少,如果真是香尸的怨气,但她早在六年前尸体就被搬运到了千里之外的博物馆,现在就连尸体也化为一滩黄水流到了地上。就算有怨气,尸体没了,也没凭依的东西了。”

看不出来这老家伙还对鬼鬼神神的玩意儿有所研究。但他那番话确实有道理,只是不从香尸身上找答案,又能从哪里找去?难道,真的有什么东西被我们遗漏了?

不忍心看那三个女孩奄奄一息的样子。我们几人从隔离室出来,在外边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受,就觉得有点窝火,使不上力气,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力量和能力实在很弱小,弱小到就连眼前的问题都理不出头绪,更帮不上任何忙。

我不是个天性善良的人,很多时候,我甚至很自私,我为达目的不惜用任何手段,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会毫无愧疚的牺牲很多人,但这一次心里却有些难受。

或许,年龄大了,经历多了,人也会变得越来越有良心了吧。

虽然今年的我,不过才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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