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溃散的眼睛看着模糊的屋子,这间住了半年的房子原本无比熟悉,现在却显得异常陌生起来。

这房子,有问题了!

引子

李艳将阳台上种出来的萝卜去皮切好,然后把用剩下的放到冰箱里。她自己都没想过,一时心血来潮在阳台上弄出了个小花盆,随便丢了些萝卜种子,居然能发芽,长得还不错。

“这萝卜好鲜啊!”餐桌上,老公夹起一块萝卜放入嘴里,赞不绝口。

儿子也点头认同,“是啊,老妈,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萝卜。入口即化,而且明明是萝卜,居然那么鲜。”

“好吃就多吃点。”见大家都喜欢,李艳笑呵呵的,充满幸福感。

她决定明天去多买些花盆放家里,再多种蔬菜,一边想一边夹了块萝卜吃起来,萝卜一进嘴,她就眯起了眼睛。

天哪,自己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鲜、这么爽口的萝卜,好吃到,甚至好吃到她觉得有些诧异。

这真的是萝卜吗?会不会自己偶然种出了什么新品种?

吃完饭,李艳收拾好碗筷,抬头时才发现天色已经黑尽了。夜色弥漫在窗外,带着一种难言的朦胧感。

晚上七点半,玻璃窗外霓虹灯的光射了进来,将家里照射得光怪陆离。

李艳打开客厅的灯,儿子回房间做作业了,老公在书房里整理为难,只剩下她一个人待在客厅看八卦连续剧。

正沉溺在剧情中的她突然打了个冷颤,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有一股扎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偷窥着她。

那股视线,貌似是从阳台上射过来的。

主妇走过去隔着落地玻璃往外望。他们一家刚搬来才半年,房子很小,一室一厅,所以租下后老公用帘子在客厅隔出来一块,当作儿子的卧室。房价爱你的阳台更小,只有二平方公尺、方方正正一目了然,除了花盆,就只剩下些杂物,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她巡视了片刻,摸了摸头发疑惑不已,刚才的窥视感,现在向来似乎只是错觉而已。李艳再次回到沙发继续看电视,这一次偷窥的视线再也没有出现,直到她十点半上床睡觉,一切都很正常。

当她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尿意惊醒时,已经十二点半了,李艳从卧室出来,穿过客厅去厕所,猛的,一股强烈的窥视感朝她直袭而来,这股视线带着恍如真实般可怕的冰冷,犹如寒冬腊月的暴雪天气,让她冷到发抖。

有小偷?主妇下意识的想着,立刻尖叫着叫醒了自己的老公。

睡意朦胧的老公和儿子都被吵醒了,两个男子汉一个提着菜刀一个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棒子凑近阳台。

往外看了看,依然只看到杂物和花盆,紧张的神经不由得松懈下来。

儿子失望道:“老妈,哪里有小偷!”

“老婆,你最近是不是八卦侦探剧看多了?我早就说少看一点,对身体没好处。”老公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可我到现在都有种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李艳委屈的道。

“说起来,我住进来后,似乎也经常有这种感觉。”老公仔细回忆了一下,点头,“好像都是从阳台上传过来的视线。”

“我就说吧,不管有没有小偷,总之这件事有些古怪。”李艳皱着眉头,她心里发悚,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女性的第六感,通常很灵。

大家正准备回房间急需睡觉时,儿子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大叫起来:“爸,妈,我的胃好痛啊。”

只不过几秒钟,灯光下儿子的脸就从红润变得惨白,密密麻麻的汗水爬满了他全身所有皮肤,他紧抓着胸口,恨不得将手指伸进肉里去,把痛苦的部位挖出来。

“快打急救电话,是不是食物中毒了?”

父母被吓得六魂无主,爸爸拿起电话的手都在发抖,好不容易打了电话,儿子却已经开始呕吐了。现开始是酸水,然后一团黑色的东西从儿子喉咙里流了出来,那股黑色的玩意儿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十分恶心。

母亲定睛一看,那东西居然是土,黑色的土。

黑土仿佛有生命般,掉在木板上后不断地蠕动起来,尾部还跟儿子的嘴连接在一起,仿佛一条黑色的虫子。

儿子的身体支撑不住,猛地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神涣散,似乎那些黑土在他身上吸取着什么。

渐渐地,儿子的脸完全没有了血色,也不再动弹。他的皮肤变得不再光滑,皮下的肌肉也开始萎缩变形,儿子的生命力在渐渐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

李艳夫妻完全惊呆了,他们脑子呆滞,像是石化般站在原地,那股窥视感更加强烈了,房间里流淌着一股诡异的压抑,就仿佛周围的空气也凝固了似的,他们如同离开了水的鱼,就连呼吸也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像是有东西在感染他们,没多久,夫妻俩也开始觉得胃部变得不舒服,有股恶心感凝而不散,充斥在肚子里,异物似的蠕动着,他们恐惧得要命,拼命地用手抓挠着自己肚子上的皮肤。身体里的东西动作变得越来越大,像是要咬破他俩的皮肉,从胃部钻出来。

李艳夫妻不久后也失去了力气,坐倒在地上,生命力在流逝。麻痹的思维已经支持不了复杂的思考,他们用涣散的眼睛看着模糊的屋子,这间住了半年的房子本无比熟悉,子安在却显得异常陌生起来。

这房子,有问题!

第一章

自从住进去的第一天,张巧玲就感觉这个房子有些不对劲儿,究竟怎么个不对劲儿法,她也说不上来,可是浑身不舒服的感觉,一致伴随到现在,每晚每晚,她都夜不能寐、神经失调,她感觉只是就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搬入这个房子的第一天,其实已经有了不详的预兆,只是她没有太在意。

张巧玲在附近的一家IT公司工作,在这个拥挤不堪的大城市中,买房的可能性以她那点可怜的薪水而言,是完全不存在的了,租房住成了唯一的选择。

不久前刚被房东以重重原因赶走的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套很不错的公寓,一室一厅,还有小厨房和独立厕所,房租也不贵,最主要的是离公司够近。

张巧玲喜悠悠的立刻付了一年的房租,和自己的男友搬了进来。

“这地方好阴森啊。”男友叫赵强,南部人,有些迷信。

对此张巧玲一直嗤之以鼻。确实,能通往自己租住公寓的只有一条漆黑没有路灯的蜿蜒小巷,道路狭窄,而且两侧高耸着墙壁。一到晚上的确很不方便,但她又不是下班很晚的人,所以倒也无所谓。

毕竟没有这条不方便、满地都流着汗水、充满着恶臭的小巷,这里的房租也不会如此便宜。

小房子屋龄老是老了一点,可内部被房东装修得很温暖,张巧玲无比满意,心情好到感觉天空都要湛蓝了许多。

搬家后,她迫不及待的约了好几个朋友来家里玩乐庆祝,死党和公司的好友全都满脸羡慕的打量着房间中的一切,感叹自己为什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你走狗屎运了,巧玲。啧啧,这么低的价格能租到这么好的房子,狗屎运还不是一般的好。”死党凡梦酸溜溜的说。

几个好友一边吃着张巧玲准备的精美食物,一边用崭新的LED电视看超清电影,大家聊着房子的事情,不知不觉就昏倒了晚上十点多。

“夜雨欣,你怎么不说话?太反常了吧,平时你这丫头话多得很的说。”张巧玲诧异的发现同一个公司上班的夜雨欣今晚很沉默。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压抑,令人不舒服。”

夜雨欣下意识的打量了屋子一圈,装修温馨,家俱全是暖色调,墙壁也刷成了浅黄色,在灯光照耀下显得明亮通透。以格局来说,本不应该有阴森感的,可不知为何,她总是很不自在,呼吸不畅,仿佛屋子里的一切都是停滞的,不会流动,而进入肺部的空气,也带着刺骨的冰冷。

“你怎么跟我家那位一个德行,我倒是觉得这里挺好的,完美!”

张巧玲笑着去挠她的腰,夜雨欣笑呵呵的躲避着,没有再多话。以完全没有科学道理的感觉来打击别人的快乐,她还没那么恶趣味。

“看累了,我去弄些水果拼盘来。”凡梦站起身,朝客厅一角的开放式厨房走去。

“冰箱里有放着我买的时令水果,说起来,附近市场的水果真是超级便宜呢。”张巧玲的眼睛落在电视上,没有移开。

凡梦拉开冰箱,将水果拿了几个出来,准备找倒切开。突然,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刺耳的回荡在房间中,紧接着便是凡梦的惨叫。

屋里的人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凡梦坐在地上,一把锋利尖刀正落在地板上,位置正巧是她的双腿之间。刀的尖端穿透了女孩右腿的黑丝袜,刺进了肉里。殷红的血缓缓的流出来,将地步染成一片猩红。

所有的人真的都被吓到了,张巧玲手忙脚乱的去拿急救箱中的绷带,其余人围着凡梦不停地问,还有女孩试图将已经插进肉中的尖刀扯出来。

夜雨欣也吓得不轻,她怔怔的抬头看开放式厨房、刀落下来的位置。房子的装修风格偏西化,锅碗瓢盆和刀具都悬挂在操作台上方、固定得很牢、也用特殊设计的金属挂钩给挂住了,就算遇到大风也不应该会有脱钩的意外、何况房间紧闭着,哪来的风?

受伤的凡梦在不停的叫,整个人已经被吓傻了。她坐在地上不敢动,尖锐刺耳的惨嚎声听得人心烦意乱。

夜雨欣不动声色的急需观察着事件发生的现场。

她觉得很奇怪,尖锐菜刀掉落得有些诡异。特别是挂钩,一点坏掉和脱落的痕迹都美誉哦,以挂钩上的弧度,不论怎么判断,都觉得不可能让菜刀掉下来。

更何况,最怪异的是,就算刀子掉下来,也不应该直接掉到地板上。以掉落轨迹判断,应该是先撞到流理台,如果还有余力的话,才会反弹在地。可现在的状况倒是很难理解,菜刀不但完全违反了地心引力,掉落轨迹偏离了直线不说,就连力量也远远超过了一把菜刀应该有的程度。

因为她看到有女孩去扯菜刀把手,居然没有一把扯起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猜到不止刺透了人的血肉,还深深的刺进了地板中。

这怎么可能!房间里铺的是强化木地板,就算用刀使劲儿的往里戳,估计以普通人的力气,也就在木地板表面留下一个凹槽而已。以物理公式判断,夜雨欣的脑袋中迅速的计算出了,速度、力量与高度之间需要要的等量代换。

刀要顺利刺入强化木地板,至少需要十五公尺的高度。她再次抬头望向天花板,挂钩固定的菜刀,离地面不过一点五公尺罢了,越想越觉得很怪!

在几个女孩的努力下,刀终于被顺利扯出来了。张巧玲检查了凡梦的伤口,幸好没有想象中的严重。她为凡梦包扎好,再三道歉,让男友将她送去医院。

有人受伤,剩下的人也兴致缺缺,没有急需玩下去的意向,大家也就各自回家了。夜雨欣带着满腹疑惑的离开,整个房间最终只留下张巧玲这个女主人简单的打扫着房间。

她皱着眉头,感到今天实在有够败兴的,可是这个可怜的女孩丝毫没有意识到,死党受伤的意外,或许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意外。

这不过是整个惨案开端的预兆。

恐怖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本美女夜观天象,掐指一算,今年双十一必定又是一人独过。”凡梦坐在咖啡厅对张巧玲说。

每年的十一月十一日都是光棍节,这所谓的光棍节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想出来自嘲的。无良商家也开始乱七八糟促销起来,吸引情场不顺利的光棍们去义无反顾的血拼。

“你说明明是光棍节,可那些情侣用品以及母婴用品凭什么凑热闹!”凡梦抱怨着,用小巧的嘴唇夹住吸管,用力吸了几口奶昔。

张巧玲有些心不在焉,她觉得凡梦的声音仿佛漂浮在世界之外,她的视线透过玻璃落到外界,但是视觉神经却丝毫没有将看到的东西传递进大脑中。

“算了,算了,你们这种有家室的人,是不会理解我们光棍的痛苦的。”凡梦自嘲道,“你家的赵强,最近对你还好吧?”

“啊,你在说什么?”张巧玲突然回过神来,视线焦点终于落到了闺中密友身上。

“天啊,你该不会一直都在发呆吧?我的话一句都没听进去?”凡梦郁闷的嘟嘴。

“抱歉,抱歉。”张巧玲双手合十,“我一直在想事情,发了一会儿愣。”

“想什么事那么出神?”一闻到八卦的味道,凡梦顿时来了精神。

“就是我男友赵强啦,我老是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他最近

越来越迷信了。”张巧玲撇撇嘴,表情很不爽。

“起冲突了?”

“也不算是冲突,就是他一些神神叨叨的观念,我有些不太赞同。”她皱起眉头,“你知道我搬进那个新家已经一个月了,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挺满意的,可赵强他一天到晚说房子闹鬼。”

“你那房子第一天就把我伤到了,现在腿上伤疤都还没消呢,除了那么多血,我要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回来。”凡梦小声咕哝着,又喝了几口奶昔。

“都说抱歉了嘛,谁知道那把刀会掉下来。最近我男友身上也发生了几件他所谓的怪事!”张巧玲眼睛再次移开,望向了窗外。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上,无比温柔,可是却令她更加的心烦意乱。她一边厌倦着阳光,一边跟凡梦讲述起让她烦心的那件事。

张巧玲跟男友一直都住得好好的,凡梦的意外受伤只是小插曲,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后来一致都相安无事,再加上这房子确实很方便,赵强也逐渐喜欢上了这地方,再也没有念叨过不吉利等等的言辞。

直到一个礼拜前。

凌晨两点过后,赵强睡意朦胧中被尿意惊醒,他扭开灯去上厕所,那晚的电压似乎有些低,灯打开后,却散发着发黄的光芒,眼中的一切都是黄色的,乳黄色昏暗压抑,将整个房间渲染得阴森无比。

卧室对面便是洗手间,他眯着眼睛做到马桶上,尿完后正准备起身,突然一股庞大的压力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刺骨的冰冷感像是X光扫描过似的,全身猛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鬼压床的感觉在清醒的时候出现,赵强没办法动弹,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快要冻结了,心脏也越跳越慢,死亡的预兆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临近。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才能稍微动弹,赵强缓缓的扭动脑袋,他偶然看向镜子。

这一看顿时毛骨悚然起来。

就着不明亮的光芒,还是能看清镜中的一切。

只见镜子里有一团黑影紧紧将他束缚住,那黑影恍如人形,不断向外界挥发着漆黑的烟雾。黑影状似头部的位置,牢牢的趴伏在赵强的头顶,他看到自己的头发因为某种力量的吸引,一根根的脱离地心引力,竖了起来。

黑影就这样含着其中一根头发,使劲儿的吸允着。

赵强被吓坏了,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简直要跳出了胸膛之外,他拼命挣扎,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分钟、两分钟、还是一百年?直到头顶的灯突然“嗤嗤”的响了几声,原本昏暗的一切猛的就明亮起来,赵强的眼睛里充斥着节能灯挥洒出来的光粒子,整个人顿时就恢复了。

再看镜子,只有他一个人傻呆呆的穿着睡衣,满脸惊骇的坐在马桶上,睡裤都还没有脱,尿液将裤子湿透,顺着裤腿流到了裤脚。

赵强好不容易才缓过气,他急促的呼吸着,挣扎着站起身想离开厕所。就在这时,头顶不远处一块瓷砖毫无预兆的脱落了,几乎贴着他的头顶掉在了地面上,一边发出刺耳的响声,一边摔得粉碎。

他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懵懵的站在原地,就只差零点一公分,赵强的脑袋就会被瓷砖砸到。如果砸实了,至少也要在医院里躺几个月,甚至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巨大的响声将酣睡的张巧玲惊醒,她见身旁每人,连忙朝发出声音的位置跑去,自己的男友依旧呆愣的站着,裤子湿答答的还在不停的流水,他手足无措,脸孔发白,眼看就要恐惧得晕过去了……

“之后,赵强就一口咬定房子闹鬼,劝我搬走。现在回家都不敢,找借口加班,甚至每晚都睡在公司的办公室。”张巧玲叹了口气,“你说这世界上哪可能有鬼,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何况我都住一个月了,什么屁应以时间也没有发生过。”

“应该,算是灵异事件吧。”凡梦沉默了一下,用手指指自己,“我第一天去你家就受伤了,你男友也差点被掉落的瓷砖砸中,变成植物人。”

“我觉得他是思想有问题。瓷砖掉下来是装修公司偷工减料。房东已经答应帮我们不上去了。”张巧玲眨巴着眼睛,愤愤道:“而且交了一年的房租,房东当初就说不会退的。大家都是受薪阶级,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交的钱说不要就不要,还不心痛死我。”

“唉,你这家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凡梦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死党,她跟张巧玲国中时就认识了,十多年的交情,有时候张巧玲胆小敏感,可是一涉及到节约上,她就胆大得可以跑去住墓地。

她是真的铁胆得什么都不怕。

“亲爱的,我约你出来就是希望你帮我劝劝赵强,我们横竖就住一年,一年过了就搬!”张巧玲摸着自己柔顺的头发,“怎么说都不能把钱拿去乱浪费对吧。”

“好啦,好啦,我尽力吧。”凡梦苦笑连连,“你们两个的事情,我真的懒得掺和。”

“谢了,就知道你最好了。”张巧玲笑嘻嘻的道谢,“改天请你吃饭。”

“要吃到外面去吃,在你家受过伤,我现在心灵上还有阴影呢。”凡梦连忙说。

“切,一点都不知道节约,外边吃多贵啊。”张巧玲撇着嘴。

她俩又八卦了一会儿,之后便各自回家了。

凡梦不知怎么劝说赵强的,当晚男友就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张巧玲窃喜了很久。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本以为平稳安详的将这一年租期度过。可没过多久,难以解释的事情,终于又开始发生了!

第三章

人类总觉得荒野是危险的,充斥着许许多多的不稳定以及不可预见的因素。为了抵御寒冷、野兽、暴雨和冰雹等等各种各样的大自然危害,人类修建起了房屋。

房屋是家庭的基体,房屋就是每个人生存的寄托,在自己的家里避开外界一切干扰,和自己的亲人享受着自在的生活。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家永远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赵强总是感到这套租来的房子阴森森的、毫无生气,明亮的灯光掩盖不住夜晚来临后的压抑和难以形容的恐惧。

可张巧玲却怎么读察觉不到,只是很烦自己男友的神经质和迷信。好歹又过了一个礼拜,怪事倒再没发生过。赵强嘴里没说什么,但明显还是不太原意一个人待家里,在家中开了几次聚会,大家玩得都很尽兴。

“你看,我就说什么问题都没有吧。”张巧玲得意洋洋的送走朋友,对男友说。

赵强叹了口气,没开腔。

“明天我妈妈要从老家过来看我俩,你如果下班下得早,就多买点菜。”张巧玲一边将门反锁,一边又说道:“我刚满一岁的小侄女也会过来玩几天。”

“房子这么小,她们住哪啊?”男友不爽的问。

“我们三个睡床,你就委屈一下住几天沙发嘛。你最好了!”张巧玲笑嘻嘻的亲了他一口。

赵强挠挠头,“要住几天?”

“最多三天。”她双手合十,哀求道:“我妈手艺超好,你有口福了!”

赵强连连苦笑,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厨艺确实不错,可是嘴巴很厉害,得理不饶人,他可受不了。

第二天下午,夕阳西斜时,他照着女友给的清单买了许多菜回来,将蔬菜肉类放进冰箱,然后洗了个热水澡。等他围着浴巾走出浴室时,突然看到冰箱的门敞开着,刚买来的蔬果掉落了一地。

赵强眨了眨眼睛,咕哝道;“房东买的二手家电真不是东西,连冰箱门的磁铁都快失效了。”

他将地上的蔬菜重新放好,躺到床上用手机看小说。

明天是礼拜六,可以稍微睡个懒觉,不过未来的丈母娘来了,估计耳根子又清静不了了。赵强一边郁闷,一边为手机上文章的搞笑而笑个不停,不知不觉,窗外就黑暗了下来,没开灯的房间一片漆黑,整个房中就只剩下他的手机幽绿的光以及不时传来的笑。

窗外的灯红酒绿被厚厚的窗帘牢牢隔开,窗户阻挡了声音的传入,房里显得无比寂静。

“还没六点,天就黑成了这样,现在的气候越来越不正常了。”赵强微微仰起头,刚才还有光线时还好,现在猛的黑了,他实在有些害怕。

正当他准备去按下客厅灯的开关时,突然,从冰箱位置传来了“哗啦啦”的响声。赵强吓了一跳,他急忙坐起来,朝声音的来源张望。

居然是冰箱的门再次开了,蔬菜瓜果又掉了一地。

“这是怎么搞的!”

赵强郁闷的走过去将东西装好,他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冰箱确实是二手货,可出现这种问题,还真是第一次。

赵强找来一把凳子放在冰箱前,又在凳子上摆放了一个旅行箱将门堵住,然后拍了拍手,“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蹦出来!”

拿起手机,准备给自己的女友打个电话问下情况,可电话却怎么都拨不通。赵强郁闷的摇了摇头,他想可能是张巧玲正陪自己的母亲玩得高兴了,鬼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简单的做些饭菜呢?

赵强看了一眼开放式厨房,刚走了几步,不知何时,房间里突然便冷了起来,刺骨的寒意刺激得他不停发抖。赵强用手抱住自己胳臂,紧了紧身上的睡衣,可单薄的数亿根本没办法抵挡突如其来的寒冷。他在不停颤抖,身上不断的冒出大量的鸡皮疙瘩。

猛地,身后传来“吱呀”一声,然后是旅行箱掉落地上以及凳子倒下的声音。赵强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发觉那个冰箱有些不对劲儿,绝对不是门烂掉那么简单。

莫名的恐怖感席卷了他的感官神经,赵强头皮发麻,只感觉原本就很陌生的房间充斥着一股故意的气息。他拼命压抑着恐惧,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只见地上一片狼藉,冰箱里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其拿出来故意丢在地上似的,今天才买来的大白菜和萝卜甚至滚到了他的脚边上。

不知为何,赵强突然明白了不对劲的来源究竟是什么。房子有问题,他再一次确定了,这个房子绝对有问题。

可是,对他而言,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而对此,他的女友根本一无所知。

今天一早张巧玲就请假去机场接母亲,陪着老妈和小侄女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玩了一整天。下午六点,开门后居然不见赵强的身影,家里空荡荡的,厨房也是冷锅冷灶。

“赵强!”房间本就不大,张巧玲在屋子里喊了几声,她的声音回荡在四面八方。

没有人回应,但家中确实有人回来过的痕迹,因为叫男友买回来的菜,好好地摆放在开放式厨房的流理台上,甚至就连冰箱的门都敞开着。

“你那没出息的穷男友跑哪去了?”老妈瞥了一眼厨房,又在房间中扫视了几眼,“还没存够买房子的钱?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搬进自己的房子里去!”

“快了,快了。”张巧玲敷衍道,“您别瞎操心,我跟我男友过得可好了,现在租房也挺幸福的。”

“自己的窝都没有,能幸福到哪去!”老妈咕哝着,将一岁的侄女放在沙发上,然后去了躺洗手间。

刚走到洗手间大门口,老妈就惊讶的叫了一声:“巧玲,你家厕所怎么了?”

张巧玲有些奇怪,租屋的洗手间小是小了点,但装修得很别致,不应该让自己的母亲那么大惊小怪的。她几步走过去,探头看了一眼,整个人顿时惊呆了。

只见洗手间里一片狼藉,玻璃门周围电镀的银色渡边不知为何变得锈迹斑斑,红色的绣仿佛殷红的血,四面墙上,黑白间隔的马赛克瓷砖,居然全都从墙壁上脱落,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每一片都如此,墙面只剩下惠萌萌的包浆和黑漆漆的防水层,看得人心惊胆寒。

瓷砖碎片满地都是,跌落时将洗漱用品和化妆品也砸到了地上。瓶子里的液体四处流溢,黏黏的,很恶心。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巧玲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瓷砖的品质要有多差,才会全部脱落下来?我还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不贵是你男友大嫂的时候,不小心弄成这样的吧?”母亲揶揄道。

“老妈,您说他要怎么打扫,才能将墙砖都给扒下来?”张巧玲瞪了母亲一眼,气愤地打赵强的手机。

可不管她怎么打,电话中只有干巴巴的电话语音,提示此用户已关机。

“奇了怪了,他怎么把电话也给关了?”

张巧玲苦笑不已,她老妈倒是挺淡定的,直接到了厨房,就着流理台上的食材做起了晚餐。

简单的吃了晚饭,三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知道晚上十一点半,赵强依旧没有回家。

“他今晚看来不会回来了。”老妈郁闷道,“他不是故意在躲我吧?”

“您想多了!”张巧玲脸部抽搐了几下,“他躲你干嘛?”

“我这人嘴巴有些臭,这点我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母亲反省道,“要不要再打几个电话?”

“不用了,刚刚打过,还是关机。”张巧玲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将大门反锁好,“晚了,我们睡吧,别管他了。”

老妈有些担心,但看自己的女儿那么坚决,终究还是叹息一声后,在厨房里为自己和侄女洗漱一番,上了床。

灯全关了,黑暗流淌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漆黑的厕所脏乱狼狈,恍如异世,地面上破碎的建材突然抖了一下,大块的墙砖猛的哆嗦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压得粉碎。

夜低沉,令人恐惧的压抑感从洗手间流蹿出来,像有着嗅觉似的,逐渐朝着卧室中的那张床缓缓、缓缓地、爬了过去。

时钟的指针慢吞吞的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停在了凌晨两点,就在这时,原本那睡得很乖巧的侄女,毫无预兆的睁开眼睛,她乌黑无暇的眼珠玻璃似的盯着房间的一角,然后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

母亲和张巧玲被吵醒,在黑暗里睡意迷糊的看向小侄女。

第四章

张巧玲下床将灯打开,光命驱散了黑色,可是小女孩依旧哭闹不止。母亲又是哄又是摇,使出了浑身解数,本该闹够的小侄女却丝毫没有停歇的征兆,哭声更急躁了。

“她怎么了?”张巧玲被吵得头昏脑胀。

“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况。平时她很乖的,不哭不闹,吃了就睡。”

母亲将小侄女抱在怀里摇了又摇,一岁的小侄女瞪着眼,不论将她移动到房屋的哪个方向,眼睛始终看着寝室的门口。

“老妈,她好像在看什么!”张巧玲打了个哆嗦,她觉得小侄女的眼神邪得很,令人毛骨悚然。

母亲也有些头皮发麻,“她一直看着门,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不错,寝室的门半开半合着,留着一道缝隙,屋内的光顺着门缝透出去,如同刀子一般将外界的黑暗割成了两半。

任凭张巧玲怎么看,都看不出门外有什么一场,但小侄女的眼睛,然就直勾勾的看着那方位,门就像漩涡,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怪可怕的。”张巧玲走上前将门关严实。

她皱着眉头,太奇怪了,自己睡前明明是有把门反锁的,这是常年的习惯,门怎么突然间打开了?谁打开的?

“妈,你上厕所回来没关门吗?”她有些在意。

“我压根就没上过厕所。”老妈继续哄着小侄女。

说来也怪,关了门后,她的哭声就逐渐小了下去,视线也收了回来,不久后打着哈欠又睡着了。

母女俩同时松了口气,缩回床上继续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刺耳的哭闹再次响彻整个房间。

“又怎么了!”张巧玲火气十足的爬起床开灯,她简直快要被身旁躺着的死小孩折腾得疯掉了。

“平时她不是这样的,可能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老妈也有些手足无措。

这次小侄女的哭喊声就再也没间隙、也根本没停歇。尖锐的叫、惨痛剧烈,惊扰得人无所适从。

这一次老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了,足足哭了半个小时,小侄女哭得声音沙哑,就连白白胖胖的小脸蛋都憋得通红,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正常,不烫,甚至可以说有些凉手。她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冷?”

“不应该这么冷啊,这得了什么病?”

母亲也摸了摸,冰冷刺骨的感觉从小娃儿润滑的皮肤传递到手指上,顿时爬进了她的心口,老妈颤抖了几下,只感觉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对劲儿,绝对不对劲儿,你这房子是不是有问题?”老妈汗毛直竖,紧抱着越来越冷的小侄女,用颤抖的语气问。

“怎么可能。算了,别管那么多,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张巧玲急忙掏出手机。

“别忙,先给老家的赵半仙打个电话。你五岁的时候中邪了,就是他帮你唤魂的。”老妈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开始掏手机。

“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迷信!”张巧玲实在很无语!

她不明白现在明明科技如此发达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相信鬼鬼神神的存在?自己的男友是、自己的死党是、就连自己的老妈也如此。

老妈急切的拨通电话,那个她基本上没有印象的赵半仙听了情况后,沉默了片刻,用凝重的语气道:“恐怕是中邪了。幼儿单纯,最容易看到成年人看不到的世界。你手里有观音、菩萨或者金银玉器等等东西吗?放在手心里,吐一点口水,贴在婴儿的额头上。要快,不然阴气进了小孩的身体,就没救了!”

母亲大惊,连忙伸出右手,嘴巴蠕动了几下,一滩口水吐在了小侄女的额头上,然后急切的转头问张巧玲:“你有没有金银玉器?”

自己女儿是什么德行,身为母亲清楚得很,观音菩萨什么的,这个家肯定是没有的。

“有一个玉貔貅挂饰,可是,您真相信那个赵老瞎子的话?”张巧玲不情不愿的嘀咕着。

“快点给我拿过来,你要眼看着自己的侄女死掉吗?”老妈吼道,“你小时候还不是这样治好的,当时送你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快要咽气了,人家赵半仙叫了三天三夜的魂,才把你叫回来。”

“那时我运气好,有个迷信老妈,自己活这么大真不容易。”

张巧玲心想自己已经叫了救护车,该做的也做了,现在恐怕也只能任由老妈先折腾着。

她将玉貔貅拿出来放在母亲手里。老妈又是一滩口水吐上去,然后将玉紧紧的贴在了小侄女额头上。

张巧玲觉得很恶心,可就在这时,令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猛的,一股白色的烟气毫无预兆的从小侄女额头与玉石接触的地方冒了出来,白露如同水蒸气,“唰”的一下就冲入了空气里,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玉石周围的口水仿佛沸腾了似的,翻滚着化为雾气,耳畔甚至还伴随着水遇到高温才会想起的“嗤嗤”声。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简直是太不科学了!

张巧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超越她常识的画面就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试着用掌握的是指去分析解释,但是越分析越糊涂。

难道玉貔貅和母亲的口水产生了化学反应?又或者侄女身体太冷,遇到温热的口水,蒸发了?

不用别人判断,她自己都清楚这两种似是而非的解释是在扯淡。

母亲涂在小侄女额头上的口水蒸发殆尽,让她惊讶的是,玉貔貅如同被火烤过,热得烫手。

而小侄女居然真的就这样安静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后,咬着手指熟睡了,就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体温正常,模样恬静。

老妈这才抽空看了看四周,脸色突然苍白起来,“你刚刚有上过厕所?”

“没有。”张巧玲不解的摇头。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猛地打了个寒颤,张巧玲颤抖着起身,从床头柜里找出一把水果刀,缓慢的朝门的位置走去。

门为什么会打开?她记得很清楚,明明自己关牢反锁好了的。难道是赵强回来过,看见里面有人睡觉便没有进来?

因为只有他才有大门钥匙,也清楚卧室门钥匙藏在客厅的哪里。

张巧玲感觉一股寒意不断地从脚底窜上背脊,她真的有些怕了。

将头凑到缝隙边上,试着往外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窗外的霓虹灯不能带给客厅人恶化的可视光线,更看不到客厅中的状况。

“赵强。”

她叫了男友的名字,没人回应。于是张巧玲“啪”的一声将门关牢,再推来梳妆柜死死的将其抵住。

“老妈,我要不要报警?”她用带着哭腔的嗓音,无措的问。

“傻孩子,家里又不是进了小偷,你报警没用。”老妈摸了摸她的脑袋。

张巧玲道:“没有小偷门怎么会自己开?我确定肯定不是赵强回来了。话说,这王八蛋去了哪,明明要他给我早点回家的,他居然又关电话,又是玩失踪。”

“这房子有古怪,巧玲,我看你还是早点搬走吧。”母亲浑身都不舒服,完全没有了睡意,“干脆,明天就搬。”

“可我已经交了一年的房租了,退房,房租可不会退。”张巧玲摇头。

“你还是那么死脑筋,房租钱老娘替你出了。”老妈用手指狠狠敲了敲她的脑袋。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原则。”

“原则你个大头鬼,给我明天就搬走。”看着女儿沮丧恐惧的模样,母亲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迷信,可有些东西不是什么都能解释清楚的。例如风水学上常讲的阴宅,住在里边久了,就会死人。”

说着说着,母亲越发的觉得这里阴冷无比,压抑窒息,“说起来,这地方肯定是一处阴宅。”

“老妈,你怎么跟赵强一样,就差说这儿闹鬼了。”张巧玲一边抗议,一边躲进被子里。

厚厚的蚕丝被没带给她一丝温暖,只感觉冷,无比的冷意,仿佛能刺穿皮肤,直达血液深处。

她铁齿的性格,居然开始有些动摇了。

就这样熬到了早晨七点,当天际的第一丝阳光从窗户射入屋内时,两个彻夜未眠的母女这才松了口气。她们抱着小侄女推开了卧室门。

客厅中的状况让她们简直惊呆了。

只见屋里的一切仿佛被台风扫过,小物件掉落在地上,文件撒得到处都是,大点的家俱也没有幸免,沙发翻了过来,LED电视摔在地上,将荧幕玻璃摔出了好几个网状裂缝。

餐桌的桌角全断掉了,椅子也歪歪斜斜的倾靠在餐桌的残体旁。冰箱的三道门都敞开着,冰化为水,流得满地板都是。里面的剩菜剩饭如同被某种小动物翻出来,虽然没有啃咬过的痕迹,但却弄得一大块地方油腻腻的,很恶心。

“老妈,昨晚明明来了小偷,都把家翻成这样了!”张巧玲脸色十分糟糕,家俱基本都毁了,自己不知道要赔成什么样。

母亲撇撇嘴:“你自己看清楚,门窗根本就没有敞开的痕迹,小偷怎么进来的?还有,你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丢了吗?”

她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自己放在客厅的红色笔电以及IPAD虽然也掉在了地上,可并没有被偷走。哪有小偷会放过笔电呢?但家里究竟是怎么了?说起来,自己一整晚没睡觉,都没听到任何声音透入卧室。

能将房子弄成这一片狼藉的模样,怎么可能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太不科学了!

“换衣服出去吧,楼下就有房产中介,我先帮你找到房子,你晚上宁愿住旅馆,也别住这里了。”

张巧玲无奈的点点头,她收拾了几件衣服,跟着老妈出了门。母亲帮她重新找了房子,千叮咛万嘱咐她千万不要再回去,搬家的话让搬家公司自己去。

她点着头,不由得惦记起了赵强。

本来到这个城市想跟自己待几天的老妈完全没有了兴致,当天晚上就坐飞机返回了老家,而张巧玲一直在打电话找赵强。

凡梦哪儿没有他的消息,其余的几个猪朋狗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赵强完全像是人间蒸发似的,再也没了踪迹。

尾声

张巧玲心中有股不详的预感,她联想到了房子里昨晚发生的怪事,会不会,跟赵强的失踪有关?她越想越觉得可能。送走母亲和小侄女后,夜幕再次笼罩了这个城市,她在附近的旅馆开了一个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辗转反侧到十一点多,放在一旁充电的手机猛的想起了熟悉的铃声,那时她特意为赵强做的个性铃声。张巧玲连忙接通,只听见一阵刺耳噪音“吱呀”的在耳畔不停地污染耳朵,间或夹杂着尖叫和沙哑的低语。

“阿强,是你吗?”张巧玲连忙冲手机喊道。

“巧玲,快来救我。”手机那一边传来了男友粗重、急促、上气不接下气的话语。

张巧玲吓了一跳,“你在哪?”

“我在房间里。”短短五个字,赵强结巴了足足有一分半钟,“快来救我。”

“行,阿强,你等等,我马上就来。”

张巧玲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她衣服也来不及换,随手拿了手提包就冲出了旅馆,坐计程车回到租屋,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可手一碰到大门,门却自己开了。

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赵强!”女孩踏入门内,试图开灯。客厅的灯没有亮,黑暗吞噬了一切,也吞噬了她的声音。阴冷充斥房间里的所有角落,她冷得不断颤抖。

赵强,似乎并不在房间中。

突然,电话铃声又急促的响起了来,张巧玲心脏猛

地一条,看也没看的接通,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

“微微,巧玲吗?我是夜雨欣。”女孩的声音本来很柔软好听,但现在却十分焦急,“那个房子你千万别进去,房子有问题。

“我有个表哥叫夜不语,也跟你讲过他的事,他对这些东西颇有研究的,最近我老觉得你的新家不对劲儿,所以让他替我查了查,没想到一查就查出了非常可怕的结果,每一家住进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记住,千万别再回去!”

“恐怕,已经晚了。”张巧玲满嘴苦笑,毛骨悚然的冷将她冰冻在原地。

窗外的霓虹无法借给无力任何可视光,房子中的一切都带着无边的阴影,那些阴影活着,在黑暗中四处流动着,铺天盖地的向她扑了过来。

没有光,却能看到影,真是古怪。

这是张巧玲的最后一个念头。

一个月后,夜雨欣陪着凡梦来房子里收拾张巧玲和赵强的物品,准备打包寄回给两人的父母。失踪的他俩失踪没有被找到,警方也说事情很蹊跷,破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夜雨欣坐在客厅,看凡梦熟练的将属于张巧玲的东西收拢。突然,一股阴冷的感觉刺入了皮肤,她猛的朝房间右侧的阳台看过去,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但阴冷的感觉却猛地增加了许多,似乎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在缓缓地靠近两人,夜雨欣坐立不安的连忙将凡梦拉了出去。

说来也怪,出门后,冷意全无。

这房子,恐怕比想象中更加的可怕!

表妹夜雨欣之后将情况又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一次,可我也没有太多的头绪。或许,那地方真的就是风水学上的禁忌——阴宅吧。

没有任何理由,只要汉族进去,就会置人于死地。

据说那间房子仍旧在出租着,下一个租下它的,会不会就是你呢?

——番外《阴宅》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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