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鹤是当真没有想到陆难会这么问。

陆先生给人的感觉太过严肃,甚至有些点食人间烟火。若不是昨晚亲身体会到了那炽.热的硬度,林与鹤甚至很难想象出陆先生有欲.望的模样。

不过林与鹤再一细想,毕竟是男人,陆先生会在意这种事其实也再正常不过。

林与鹤很谨慎地回答:“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一直在想着见陆家的事……才会这么说。”

陆难垂眼看他,眼神晦暗不明,有些复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与鹤甚至觉得自己在男人的神色中看出了一点无奈。

但很快,陆难就低头亲了亲林与鹤的眼睛,道:“不用那么在意。”

“宁宁,相处不是做题,没有最优解,也没有必须要时刻恪守的解题步骤。”

陆难放缓了语气,心平气和地讲解着。

“短时间内我们不会分开,我们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一起过,只有自然的相处才不会被看破。”

他难得一次说这么多。

“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话吗,忘掉协议,才是完成它最好的方法。”

陆难在林与鹤心中,一直都是那种“一句话绝不会说两次”的雷厉风行的精英形象,可是时间越久,林与鹤就越来越明显地察觉了自己的错误。

男人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改变林与鹤对他的认知。

他比林与鹤想象中的耐心许多。

林与鹤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

陆难就又亲了亲他。

这么乖的小朋友,让人怎么都亲不够。

两个人一同外出,因为林与鹤的行动还有些不便,他们也没有走太远,直接去顶层餐厅吃了顿饭。

尽管出门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餐厅里并没有多少客人;尽管训练有素的侍者一直笑容得体,让人倍感宾至如归,但当侍者听从陆难的吩咐特意拿来了腰垫和坐垫时,林与鹤还是感觉到了些许难言的……窘迫。

不过不得不说,那两个柔软的垫子的确给林与鹤的腰腿分担去了不少压力。

菜是陆难点的,香江菜式本就多清汤蒸煮,加上林与鹤现在也不方便吃刺.激性食物,这顿饭吃得就很清淡。

唯一的插曲就是,吃饭时,陆难又接到了两个电话。

虽然男人仍然只是面无表情地简短应了几声,但结合这两天一直没有断过的电话,林与鹤还是觉得,陆先生挺辛苦的。

这场婚礼比林与鹤想象中的平静顺利得多,也不知道陆先生在背后忙碌了多久。

吃完饭天色还早,两人便去外面逛了逛。

原本这个时间是要去陆家的,但陆难说陆家在忙,这一趟就没有成行。

林与鹤发现,陆先生对去陆家的事好像也一直兴致缺缺。

他们没有走远,就在酒店单独圈起来的海滩上逛了逛。

天气不算太好,还不到傍晚,天边的阴云已经压了下来,像是要下雨。

香江.的雨天频繁又漫长,到了冬季,看得见太阳的温暖晴天就越发少见。

昨天婚礼时那样灿烂的阳光,就更是难能可贵,格外珍稀。回想起来,更让人觉得幸.运。

酒店的消费比较高,加上现在不是旅行旺季,住客并不算多,海滩上更是只有林与鹤他们两个人。海浪轻缓地拍打着海岸,林与鹤脱了鞋,赤脚踩在湿漉漉的沙滩上,慢慢向前走。

面前就是一望无际的碧波,仿佛不仅开阔了视野,也一同开阔了心胸。

林与鹤极目远眺,放空了自己的视线。耳边是悠远的海浪声,伴着飞鸟啼鸣,成了最好的、最能舒缓心情的白噪声。

肩上一沉,海风带来的些许凉意突然被驱散,林与鹤抬头,就看到了男人线条凌厉的硬朗下颌。

陆难把风衣外套披在了他的肩上,陪他一起,眺望着这无边之海。

从小到大,林与鹤一直是理科成绩更好。但在这一瞬间,他好像忽然无师自通,明白了陆先生之前说过的话。

放轻松。

原来凡此种种,包括脚下一次次被海浪没过的沙滩,天空缓缓聚散的阴云,包括那曾经令他时刻在意的协议,耿耿于怀的任务。

皆是人生。

是独属于林与鹤的、只有一次的人生。

风有些凉,两个人在海滩上待了一会儿,林与鹤便被陆难带到了一旁避风的海边树林里。

林与鹤的手被握住了,他能感觉到男人掌心传来的热度,于是便也猜出了对方皱眉的原因。

“不冷。”林与鹤说,“这边的天气还是挺暖和的。”

陆难没有再说什么。

但也没有松开他的手。

两人就这么一路牵着手走到了海边树林,树林中树木葱茂,生机勃勃,但并没有横生的枝杈和杂草,看得出来.经过了精心的打理。

树林里面还有凉亭,可以小憩,而且凉亭恰好处在高处,坐在里面,便能直接远望海景。

两人一走进凉亭,林与鹤就看到了备好的软垫。

……不得不说,陆先生的细心程度,也在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林与鹤的认知。

林与鹤坐在软垫上,他坐的地方没有护栏,可以直接面朝凉亭外。陆难没有进来,就站在林与鹤身边。

他指了指凉亭旁那棵最高大的树。

“这是当年我父母种下的木棉树。”

林与鹤仰头看向那棵枝繁叶茂的粗.壮树木,未到花季,木棉花尚未盛开,不过只看树木的长势,也能想象它开花时满树艳红的壮观景象。

“它长得好茂盛。”林与鹤说。

他回头看向陆难:“叔叔阿姨的感情好像很好。”

陆难望着那棵木棉树:“嗯。”

“我父亲是精算师,母亲是风险投资师,他们在一起很多年,当初泰平就是他们一手创办的。”

原来两位都是金融领域的精英,难怪陆先生这么优秀。

林与鹤道:“职业能互助,可以一起工作,挺好的。”

陆难却摇了摇头:“不,我母亲原本是一位方程式赛车手。”

林与鹤愣了愣。

这实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忍不住问:“那他们是怎么……”

“他们是在一场宴会上认识的。”

宴会乏善可陈,众人各怀心思。厌倦了应酬的陆父躲到了一个偏僻的阳台,正好遇见了同样被迫来参加宴会的陆母。

很俗气的开始。

谁也不知道,从此便是一生。

林与鹤听完,问:“那阿姨是后来转行去做了风险投资师吗?”

方程式赛车手,听起来就很酷。

但是为爱转行还要更酷一点。

“嗯。”陆难说,“他们的差别不小,所以之后生活的变化也很大。”

陆父也一样,他原本是个冬天出门都会嫌太阳太大的人,后来却成了各大野外活动俱.乐.部的会员,还考取了滑翔伞b证。

向前迈出那一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喜欢一个人就是可以为了他变得更好。

陆难说:“所有人都说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他们并不这么觉得。”

林与鹤微怔。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是林与鹤也说过的话。

“可我们所处的,原本也就只有一个世界。”

陆难看向不远处的蔚蓝大海,他的声音低磁,伴着阵阵海浪,格外惑人。

“同一片天,同一片海。”

林与鹤心口微胀。

海浪依旧在轻缓地拍打着海岸,一次又一次,宛若亘古。

林与鹤出神地望着海面,许久,才轻声道:“海很漂亮。”

陆难却已经收回了视线。

他看着林与鹤,薄唇微抿,突然道:“我想吻你。”

林与鹤愣了一下:“……啊?”

陆难站在林与鹤面前,低下头来看他。

“今天风景很好,海很漂亮。”

“我可以吻你吗?”

林与鹤手指微微一蜷,最先涌上来的的确是紧张、疑惑、茫然,但很快,像海浪冲刷海岸一样,那些情绪也都被冲洗殆尽了。

只剩下一点令人眷恋的温暖。

也许忘记协议需要一个开始。

而这个开始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难。

风景很好,海很漂亮。

他们在飞鸟振翅和木棉生长的声音中接吻。

——

天阴得很厉害,乌云遮蔽了天空,连落日都没能露出几分光亮。

傍晚七点多钟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被邀请来的同学们今天下午已经返航了,他们赶在了雨落之前起飞,很幸.运。因为天气不好,腿脚也不算方便,林与鹤并没能亲自去送他们,大家约好了回去再见。

从海滩上回来,林与鹤和陆难就在酒店里逛了逛。老实说,虽然没能外出,但在这的游览对林与鹤来说也足够丰富了,酒店里不仅有泳池游戏厅,甚至还有一个巨幕影厅,效果相当令人震撼。

等他回到房间时,都已经是十点多了。

林与鹤冲了个澡出来,看见外面路过的陆难,就又迅速转了回去,给自己被咬伤的唇涂了药。

涂完,他才终于放心地走了出去。

结果一回卧室,林与鹤就看见拿着消炎药膏的男人坐在床边,朝他抬了抬下巴。

“过来。”

林与鹤后颈一凉。

居然把腿上的伤忘记了。

“我自己来就好。”林与鹤匆忙表示,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医学生,“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哥哥先去洗澡吧,晚上也能早点休息。”

陆难没有坚持,把药膏放在床边,便起身去了浴.室。

林与鹤无声地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受伤的那些部位,到底还是有点太过敏感。

他相信陆先生,但经过昨晚,他已经不太相信自己的定力了。

林与鹤迅速给自己的腿.根破皮处抹好了药,他的动作有些过□□速,抹好的时候,浴.室的水声都还没有停。

把药膏放好,林与鹤拿过手机,给同学们发了几条消息。

算算时间,这个点他们应该到了。

不过一连发了几条信息,林与鹤都没有得到回复,不知道同学们是不是还没下飞机。

林与鹤看了看时间,上网去搜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航班延误的信息。

他一打开浏览器,各种新闻推.送就跳了出来。

林与鹤原本对那些博人眼球的娱乐八卦没什么兴趣,不过一条和陆家有关的新闻,却突然吸引了他的视线。

相关新闻正是在昨天,也就是陆难婚礼当天被报道的,但报道主角却并不是陆难,而是他那个弟弟,陆英明。

陆英明上周在酒店开裸.体群..p派对,被小报记者偷.拍到了照片,直接被捅了出来。

虽然陆英明一向玩得很疯,但搞这种裸.体派对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实锤,放出来的照片尺度相当大。

再者陆英明之前刚有收心的趋势,还放出了订婚的消息,结果又被拍到这种事,着实劲爆。

甚至连那位前女友的粉丝都开始冷嘲热讽,借机踩起了陆英明的现任未婚妻,说她既管不住心也管不住人。

各路媒体们又开始像过节一样热闹,简直是喜上眉梢。

这个月的kpi稳了。

林与鹤顺着链接点进几家媒体的主页扫了几眼,发现这件事已经上了各家媒体的头条,反倒是陆难婚礼的事因为料太少被挤到了边角的位置。

倒是让这场婚礼清净了许多。

不过毕竟同为陆姓,那些报道也没少把陆难拉出来,大多都是用来凸显两兄弟的差别,各种夸张露骨的词语,很有香江媒体一贯的风格。

和陆英明相比,陆难虽然没被拍到什么料,但也没少被编派。许多报道都说他是现世柳下惠,无论男女通通不为所动,还有不少媒体拍到过他的保.镖把上赶着凑上来的男男女.女赶出去的照片。

会被八卦小报说成柳下惠可不是什么好事,况且陆难又从来不接受采访,对各种报道从未有过发声表态,导致各种猜测流言愈发甚嚣尘上。

甚至还有报纸直接说陆难疑似“能力不行”,用词相当低俗。

林与鹤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报道,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陆难今天问他的话。

下午出门前,陆先生问他,“是不是觉得技术太差”。当时林与鹤觉得男人对这种事都很在意,就没有多想,但看见报道所说,不由又有些意外。

陆先生从来没对这些报道表过态,那怎么在自己面前……反倒在意起技术的事了?

除了“不行”的猜测,小报们对陆难的坐怀不乱还有另外一种态度——惋惜。

陆家富了几代,八卦也一直没有断过。陆老爷子年轻时就有“一夜驭三女”的风流传闻,更是在六十岁时还与十八岁的嫩模传过绯闻。

到了他儿子这一辈,除了大儿子陆鸿霁,其余三子都是情场老手,幼子老四更是一度火遍整个香江,成为所有娇俏佳人的梦中情郎。

再往下数一代,就是陆英明这种纨绔玩咖,女友换得几乎比衣服还勤。

还有小报用图表形式列出了陆家几代人各自的绯闻对象,视觉效果相当可观,极具冲击力。

而且和陆家人有过纠缠的人,往往都会有意无意地对床上秘事提及一二,皆是娇嗔一般,甜蜜的抱怨。久而久之,陆家的“好名声”也就传了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陆难就成了极显眼的特例。于是就有报道痛心疾首,说他身怀巨器却不播种,实在是浪费得可惜。

“……”

林与鹤粗略扫了几眼,就被辣得直接把浏览器关了。

他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一言难尽。

……简直是伤风败俗,不堪入目。

和陆难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林与鹤很清楚,陆先生没有花边新闻并不是因为小报上猜测的那些,只是因为他太忙,根本没时间做那些闲事。

林与鹤对香江媒体的风格略有耳闻,但就这样公然讨论这些,也实在是太不妥当了。

最可怕的是,那些词语还因为太过夸张,让人不得不记忆深刻。以至于陆难真的从浴.室走出来时,已经关了浏览器十几分钟,连浏览记录都彻底清除了的林与鹤一看见他,脑海中就突然冒出了四个大字)

“身怀巨器”。

……不,不可以。

林与鹤努力把这些过于洗.脑的词语甩出去。

陆先生整天忙得连休息时间都不够,他怎么还能对着人想这些有的没的。

幸好陆难并没有发现这点异常,只道:“药涂好了么?”

林与鹤乖乖应声:“好了。”

收拾完,两人便准备休息了。

他们还住在昨晚那间为新婚准备的总统套房里。因为昨天忙着完成任务,没有分心,直到今晚林与鹤才发现,这么奢华的一个房间,居然只有一床被子。

不过新婚套房,确实也没有道理让新人分开睡。

幸好被子够大够蓬松,林与鹤躺下的时候,只占了很少一片。

没多久,背后一沉,从洗漱间回来的陆难也上了床。

林与鹤裹好了被子:“哥哥晚安。”

被角被人帮忙掖了掖,男人声音低沉。

“晚安,好梦。”

光暗了下来,整个房间沉入黑暗之中。

林与鹤放空思绪,努力让自己尽快睡着。

要早点睡,不能打扰陆先生休息。

许是这些努力当真起了作用,林与鹤很快就睡了过去。

但他白天昏睡的时间实在有些长,不知过了多久,林与鹤忽然醒了过来。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周围很温暖,睡得也很舒服。

不过林与鹤到底睡得不算太沉,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会这么温暖?

林与鹤猛地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看不清具体情形,但他却清晰地听见了头顶轻浅的呼吸声。

他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陆先生的怀里。

林与鹤僵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惊扰到陆先生,也不知道如果退开,会不会把对方弄醒。正进退两难,不敢动作时,林与鹤突然感觉到一只手臂伸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那动作很轻缓,安抚一般,温柔地哄他入睡。

林与鹤还没来得及细想对方的动作为什么如此熟练,就已经被男人的另一个动作惊得彻底僵在了原地。

手臂轻拍着他的同时,贴在林与鹤的腿上的高热温度却向后撤开了些许,应该是男人自己挪开了。

林与鹤之前还没反应过来,但对方这么一动作,他却突然意识到了那温度究竟是什么。

——那轮廓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就在昨天,林与鹤被硬生生磨得折腾了三次,都没能让那个物事软下来。相隔一日,太过深刻的印象让林与鹤立刻就将它辨认了出来。

可是为什么会……?

林与鹤思绪都有些发懵。

为什么会毫无缘由地突然变硬.起来?

他太过惊讶,以至于没能掩饰自己僵硬的身体和呼吸,直到听见对方的声音,林与鹤才猛地发现,陆先生居然还醒着。

陆难问:“没睡好?”

床头夜灯亮起,灯光很柔和,并没有让林与鹤觉得刺眼,他微一恍神,正想开口,圈着他的男人却已经收回手臂,起身直接下了床。

“睡吧,没事。”陆难声音很低,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去冲一下。”

林与鹤之前还一直在发愣,此刻却突然听懂了。

陆先生要去冲冷水。

他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

林与鹤猛地想起睡前给自己掖被角的那只大手,一向温热的手掌上,却带着未散的凉气。

不只是手掌,身上也是。

睡在同一床被子中,就算隔着一段距离,林与鹤依然感觉到了那阵凉意。

上床之前,陆先生就已经冲过一遍凉水了。

林与鹤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声“哥哥”已经脱口而出。

陆难站住了,回过头来看他。

床头夜灯光线有限,照不清彼此的神色。朦胧如薄纱的灯光仿佛补足了最后一分勇气,让林与鹤顺利地把那句话完整地说出口。

“我帮你吧,哥哥。”

他是医学生,也是男人,很清楚这些。

“一直冲冷水……对身体不好。”

室内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林与鹤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像是要从胸腔一路震到喉咙。

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不是回答,而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明明地上有地毯,那脚步声却还是像踩在人心尖上,又或是一个倒计时。

林与鹤努力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神色,但夜灯的灯光太过有限,陆先生又太高了,直到男人走近,林与鹤也只模糊地在那一片黑暗之中,隐约看到了对方似有若无的一点无奈。

后颈被捏住了,不是很疼,却像是电流一般,瞬间便让人失了力气。

林与鹤被迫仰起头来,只觉得唇上一热,随即便是一点近乎尖锐的疼痛。

噬咬一般的亲吻,像是压抑太过,又像是无可奈何。克制不住的欲.火透过唇齿传递过来,又仿佛揭开的才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直到林与鹤被亲得下颌发酸,眼眶湿透,他才终于被放开了些许,在这个几近令人窒息的深吻中,寻觅到了一点缓和的机会。

他泪眼朦胧地仰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却只听见了一句低咒般的啧声。

白.皙的手腕突然被钳住,单薄的手掌直接被按在了刚刚惊醒他的轮廓上。

被亲得有些昏沉的林与鹤猛地睁大了眼睛。

那里……

那里竟然比刚刚他感觉到的时候又明显地变.大了一圈。

这、怎么可能……?明明刚刚就已经很……

林与鹤已经被惊得连思维都几乎无法运转。

为什么,只是亲了一下就会……

朦胧的黑暗里,他听见陆难低叹了一声。

“感觉到了吗,宁宁?”

“你帮我,可能会更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他有一根魔法棒,变大变小变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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