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约一小时,龟井刑警从侦讯室出来。

“怎么样?”十津川问。

龟井摇摇头。

“真是怪人,凡是我提出的问题,几乎有问必答,而且应答如流,但是……”

“要点都坚决否认吗?”

“是的。”

“歹徒通常都如此。”

“也许,但长田似乎不一样。”

“请你说看看。”

“长田史郎很轻易的承认他认识该三名女孩,甚至向我做详细的描述。”

“不错,他也对我说明了。”

“丝毫未加否定。”

“我想这大概由于证据齐全的缘故,有证人、也有照片。”

“也许也说不定,但是他否认杀害夏娃,否认诱拐妙子,否认杀害山本。”

“承认就是有罪,他当然不承认。”

“是的,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当我询问他的不在场证明时,以我们的经验,几乎每个歹徒都会提出相当有力的不在场证明,但他却相反,当我问他夏娃遇害的一月十二日,山本遇害的一月二十六日,他身在何处,他却表示忘记了。他说对于诗人的他而言,感觉兴趣的只有爱与死,其他的他都不在意,所以并未留意。某月某日做某事,他是不会格外去记住的。”

“这么说来,两件命案他都提不出不在场证明吗?”

“我还威胁如果提不出不在场证明,就无法证明他是清白的。”

“长田怎么回答?”

“他说既然如此,就是被当做有罪,也是无可奈何的,而且还笑着。”

“笑着?”

“是的,还笑着。”

“也许是提不出不在场证明,所以在装好汉吧!”

“最先我也这样想。但好像又不是。他看起来有点自暴自弃,对人生,不,也许是对他自己。”

“嗯,这就奇怪了!”十津川陷于沉思,他一向信任龟井的观点,龟井的人生经验比十津川丰富,看人的眼光也比较精确。

所以龟井认为长田史郎并非逞强或许是正确的。

(这又为什么呢?)

长田史郎并非愚蠢之辈,愚昧的人就不会阅读波特莱尔的诗集;况且今天与他见面,并无愚蠢的感觉。

此种人犯了杀人罪,竟然不会准备不在场证明,显然太不可能了。

尤其是杀害山本时,或许为了嫁祸岩井妙子,竟将十津川赠给她的胸针置于山本的口袋。聪明至此,难道不会准备不在场证明吗?

难道他认为只要没有证据,即使没有不在场证明,不至于有罪吗?他如此小看警察吗?

“询问过他的经历吗?”十津川问。仔细一想,警方连长田出生于何地、哪一所大学毕业都还不明白。

“我问过了,他回答说对诗人而言,过去的经历是毫无意义的。我再追问,他却行使缄默权。”

“实在太小看警察了,我再侦讯他。”

十津川起身时,分局长刚好派人来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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