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进崛起歌坛的歌手中山英次与他的经纪人在分局等候十津川。

“案件发生时,我们正好在北海道,回东京之后才听说警察在找我们,所以就匆匆赶来了。”

说话的人是看似比中山英次年长二、三岁的经纪人。

二十九岁的中山英次穿着挺帅的西服,默不出声。

“对不起,经纪人请到外面稍候。”十津川说。

“为什么……”

经纪人正要提出抗议时,有刑警走过来,说:“走廊照样有暖气。”牵起对方的手,强迫式地将他带离。

侦讯室只剩十津川与中山英次。

“请你详细描述你隔壁的铃木京子好吗?”

“为什么把我的经纪人……”

“我想单独跟你谈一谈,你跟她很熟吗?”

“玩过二、三次。”中山傻笑着。

“你是说一起睡觉吗?”

“组长先生,看你那么严肃,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怎么样呢?一起睡过吗?”

“是的,那是她的职业。”

“跟男人睡觉?”

“是的,她是应召女郎,很高级的,索价高昂。”中山又笑了,看来是个很喜欢笑的男人。

十津川并未感到意外,只不过觉得有点感伤,难道他在不知不觉间对于被害人产生同情了吗?

然而一个女孩离开歧阜,不到三年的时间,居然沦为应召女郎,其间究竟有多大的感情与生活的落差呢?

“她的肉体漂亮,曲线玲珑。而且那种女人大多谈吐不雅,她却不同,她比较懂事,就是说……”

“有教养……”

“是的,有教养。”

“她自称夏娃吗?”

“那是芳名,她告诉过我,如果打电话来的人称呼她夏娃,她便知道对方是客人。”

“她对于被称为夏娃做何感想呢?”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其实夏娃这个名字也很适合她。年轻、漂亮、带着几分神秘感。”

“是否知道她有什么样的客人?”

“好像都是一些大人物,但是她从不透露他们的名字,替客户保守秘密是那一行的商业道德,她很忠实的维护他们的行规。”

“你看过她的身体吧?”

“这……”中山揩一揩鼻子。“男女在一起,总不可能穿衣服上床吧!”

“你是否记得她的右边大腿绣玫瑰花?”

“玫瑰花?喔,难怪她的右边大腿老是扎绷带,我劝她别扎那种煞风景的东西,但是她老是不肯取下来,原来下面是刺绣的玫瑰花,实在太意外了……”

“她谈过歧阜吗?”

“不,从来没有,我倒在仙台见过她。”

“仙台?”十津川突然大声反问。

“组长,突然这么大声,害我吓一跳。”

“这一点,请你详详细细告诉我。”

“时间大约是去年的十月底,我有一些事情到仙台。我跟经纪人坐火车,到达仙台时大约是下午二点多,我们走出车站时,正好看见她,当我们视线相接时,我还举起手,向她打招呼,但是她装做不认识,正当我觉得奇怪时,她就搭计程车离开了。”

“然后呢?”

“回东京以后,我告诉她不久以前在仙台见过她,但是她说她从来没有到过仙台,当时我猜想大概认错人,但是现在仔细一想,一定是她没错。”

“其他你还知道什么关于她的事吗?”

“已经没有了。”

“你对她有何感想呢?”

“感想吗?人长得漂亮,有教养,身段好……”

“我不是问这些,我问你对她的感想,爱她呢?还是恨她?”

“爱……”中山吃吃地笑着。

“难道我说错什么吗?”十津川板着脸孔问。

“如今我已混出一点名气,我打算娶个富家女,而且最好是独生女。其实我出身很坏,我在贫民窟长大的,家里一共六个兄弟。六个兄弟挤一个小房间长大的,我十六岁外出流浪,到处受欺负,但是我有志气,我发誓成功以后,一定要娶个富家的独生女儿,我有什么不对吗?”中山英次雄纠纠地望着十津川。

“没有什么不对。”十津川应口回答。“对了,是否记得一月十二日晚间七点到八点这段时间你在什么地方?”

“要我提出不在场证明吗?”

“嗯,是的。”

“这种琐碎的事,问我的经纪人就是了。”中山英次带着几分不耐烦地说。

召经纪人入内,经纪人从西装的内口袋取出一本小记事簿,查阅之后说:

“在启程前往北海道之前,当天休息一整天。”

“既然如此,我想我整天都在睡觉。每逢休假,我总是睡一整天。”中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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