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等人辞出首尾木家。

到了外面,十津川对野崎说:“我们在这一带午餐,然后再尝试跟他接触看看。”请他先回警局。

十津川与龟井前往市电街,走进一家大众食堂。这家食堂近于路摊,每逢市电车或大卡车通过前面,令人产生近于地震的感觉。

两人点了煎鱼,此地既以养鹈人家闻名,自然是以鮎鱼做为材料的煎鱼了。

餐后,两人沿着长良川的河岸散步。

“我实在无法了解那位为人之父的心情。”龟井边走边说。“要是我的话,一听到酷似自己女儿的尸体,三更半夜也跑去认尸。”

“我想其中必有隐情。”

“难道是旧家庭的面子问题?”

“也许,首尾木明子三年前突然离家出走,其中必有更深的隐情,余波至今仍在。”

“那位老先生说不定内心里就在怀疑浅草的尸体就是自己的女儿?”

“你也这样想吗?”

“是的,为人父母的对于儿女有一种动物性的爱情。例如年轻的母亲杀害自己的新生婴儿,又将之锁于保险箱,便是此种动物性爱情的反作用。”

“父亲也一样吗?”

“男人比较冷静,可是一旦为人之父就不同了!”龟井笑着说:“对于自己的儿女,不干脆到连自己都觉得厌恶的地步。基于动物的,本能的爱情这一点而言,跟为人之母的可说完全一样,所以那位老先生看了报上的报导及照片时,一定觉得她就是自己的女儿。当然啦,假设夏娃是首尾木明子的话。”

龟井的话,十津川理论上是了解的,但尚未为人之父的十津川却无法做更深一层的体会。

“既然如此,要说服那位父亲前来东京,恐怕就很难了。”十津川望着河面。

如他相信夏娃并非自己的女儿而拒绝的话,或许有方法可加以说服;然而一边觉得必定是自己的女儿,又拒绝前往辨认的话,要加以说服恐怕就难了。

“只要能够取得首尾木明子的指纹,即使那位老先生不合作,我们也能确定她是否就是夏娃。”

龟井面带难色地说,因为他也明白这是很难办到的。明子三年前离家出走,即使她的房间原封不动地保持至今,到底能否采到鲜明的指纹,实在是一大疑问。

“指纹恐怕不太可能。”十津川说。“总而言之,我们再试着说服那位父亲,不行的话,我们再设法说服母亲。”

两人再度折往玉井町的首尾木家。该户人家大概已午餐完毕。

首尾木家的玄关依旧昏暗、静寂,而且还洒水,映在十津川眼里反而显得冷清。

推开格子户,对着屋内出声叫门,应声而出的并非首尾木大造,而是一名穿和服的女孩。她便是刚才端茶出来的女孩。

在客厅坐定后,女孩望着十津川与龟井说:

“家父家母外出不在。”

“你呢?”

“我叫首尾木美也子。”

“哦!明子小姐的妹妹吗?”

“是的。”女孩点头。

经她一说十津川倒觉得酷似夏娃。但这女孩的眼神为何竟那样严厉呢?

“令尊大人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也可以,跟我们一道上东京好吗?确认一下那位在浅草寺遇害的人是否你姊姊明子?”十津川提议说。

但首尾木美也子却坚决摇头说:“我不想到东京。”

“为什么呢?”

“因为我听说那个女人绣玫瑰花,既然如此,她不可能是我姊姊。”

“不过……”十津川打消说服她的念头,定睛审视眼前的首尾木美也子。

(如此坚决拒绝未免太不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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