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周顺往前正走遇见州官回城

大人名叫沈不清看见公子景隆

吩咐差人去绑带到轿前问明

这回苦了小书生来了徐家振中

这首西江月叙完,书接上回。州官在轿内,看见公子,好像图影上的周顺一样,吩咐公差快与我拿来。公差答应,不敢怠慢,直扑周顺来了。

州官轿内吩咐了公差答应不曾停直扑公子走下去抓住周顺不放松公差此时要动手送至轿前问口供公子落在虎穴地鹊鸟被困入了笼公子好比包子瓤周围围个不透风人不该死总有救眼前来了救命星若问来了哪一个徐氏文标号振中坐下骑着一匹马跑来如飞赛如龙蹄胸俱是犀牛尾花叮叮叮串铃声文标催马往前走公差不远面前迎文标离鞍下了马连把公差问一声

公差说:“徐教师,你有所不知。老爷吩咐下来,叫俺把花子带去,问问他姓什么名叫什么,恐怕他是天官之子。”文标说:“不是,常常见他讨饭,我与他讲情,说个人情,叫他去罢。”公差信口答言,就把他放了。公子一直奔大路走下去了。公差来至轿前,回禀老爷:“那花子不是周家后人,他常在城里讨饭,都认得他。”州官一听,也不往下问了,起轿回城。

州官轿内吩咐声顺路抬起轿一乘公差搬鞍上坐马扬鞭打马快如风前呼后拥把城进独奔知州官衙庭知州回府且不表回来再表周景隆周顺急走心害怕只当死了又复生公子叨念往前走神人救我活性命心急只奔太平镇把书清折另表名回书不把别人表再表文标徐振中文标上了坐下马急急加鞭催能行拉拉马跑来得快赶上花子问口供当真他是周家后姑表亲戚两相逢催马正走来好快花子不远面前迎弃蹬离鞍下了马拉住周顺不放松公子吓的兢兢战怕是东京发来兵若是京兵来到此想是逃命万不能文标忙问周景隆家住那里名和姓爹姓什么娘甚氏从头至尾请告诵公子一听这句话连把来人问一声你家在哪对我讲你说家乡我表名我是梁山好汉后徐氏文标号振中公子一听心欢喜腹内掌上万盏灯不得见面又见面姑表亲情两相逢周顺跪在川平地连把哥哥叫一声你拿我当哪一个是你表弟周景隆文标一听心欢喜拉起兄弟痛伤情兄弟只想没有你不想今日两的逢从头好对哥哥说姑母今天可安宁我娘现在太平镇员外家中把身容表弟投亲梁府去去找岳父梁总兵老贼不认还罢了不该定计把我坑那时多亏那一个多亏管家老梁忠把我救出虎穴地认作乾父赛亲生这是我的真情话未有虚言假告诵文标一听心好恼大骂士太梁总兵人若在来情也在人若不在把情抛未从行事想一想这事可行不可行你家犯过灭门罪姑夫救你满门庭不将恩报将仇报周家好处一旁抛回手又拉小周顺大哥带你去进城我若找着梁士太我与老狗把帐清公子一听这句话连把哥哥叫一声

周顺说:“大哥,你太性急。俺哥俩个若到梁府,那是飞蛾投火,自去送死。常言说的好,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俺哥俩先到太平镇,看看我的娘亲。”文标一听,满心欢喜,手拉马缰绳,往前行走。不多时,到了村庄,进了刘员外府门。文标拴上坐马,公子迈步走进大门。来至书房,见了母亲,说道:“母亲在上,孩儿有礼。”老夫人说道:“我儿回来了。”公子说:“母亲,听儿言讲。”

公子这才痛伤情连把母亲尊一声昨日孩儿投亲去进了这座济宁城大街以上打听信遇见老者儿告诵找着士太总兵府管家挡我不放行夫人一听这句话叫声我儿周景隆自你进城投亲去为娘时刻挂心中岳父待你好不好你对为娘说分明公子说声罢了罢险些进了枉死城士太老狗心改变嫌贫爱富狗娘生认不认的还罢了要害我的活性命夫人一听咬牙恨泼口大骂两三声上前拉住儿周顺为娘带你去进城为娘拚了这条命找着士太把账清

公子周顺诉罢投亲之事,徐老夫人一听,心中好恼,骂起来了。

上前拉住小周顺为娘带你去进城为娘拚了这条命要是刀山也要登母子两个往外走迎面来了徐振中文标上前施一礼尊声姑母可安宁徐氏夫人睁眼看二目昏花认不清

老夫人说:“你是哪一个?何处人氏?与老身说来。”文标还未开言,周顺说:“母亲,他是我表兄,名叫文标,号振中。”老夫人一听,满心欢喜。说:“侄儿,你怎么来在这里?”文标说:“我正找姑母,即遇见兄弟,俺二人一同来到此处。”老夫人道:“这就是了。”姑侄正在讲话,从大门里走出员外刘秉忠来。员外看见徐教师,上前施礼。文标照礼相还。二人说罢,员外说:“教师请到上宅喝茶。”文标手指姑母、表弟,说道:“这是我的亲戚,在此住日子不少,多有吵闹了。”员外说:“吃些粗茶淡饭,亦难称敬意。”文标说:“员外家有破坏车子借与我一辆,把我姑母请至家中。”

员外说:“这也算不了甚么,我家好车子甚多,套上一辆,差人送去。你的亲戚,我的亲戚一样。”二人说罢,员外吩咐车夫把车子套上,一旁等候。

周老夫人即拜辞谢,口称员外救俺母子活命之恩,后来恩当重报。员外说:“这也算不了甚么。”车夫从蓐垫里抽出板凳,老夫人蹬着车子,周顺上前弓身施礼,口尊员外,救俺母子活命之恩,后来得第时自有重报。员外说:“这就称不起敬意。”说罢,辞了员外,上了小车,车夫捡起板凳,放在蓐垫底下,又把廉子放下,赶车往外就走。文标辞了员外,出了府门,解了马缰绳,搬鞍上马加鞭去了。

文标上了马能行扬鞭打马快如风车夫赶车头前走这辆小车好威风小车本是山西脚绿色围子雁飞棚草黄骡子拉外套驾辕骡子菊花青打马加鞭来好快眼前到了济宁城急忙就把北门进穿街过巷快如风来至徐宅府门外文标下了马能行家将一见不怠慢接去一匹马走龙小车赶进大门里站下骡子拿板凳车夫就把廉子打惊动母子人二名公子欠身把车下夫人下车不曾停文标上去开言道即把车夫叫一声文标说:“车夫,你把骡子卸了,用饭回去。”车夫说:“才走八里地,徐教师不必提说。”车夫又把小板凳放在蓐垫底下。文标吩咐徒弟拿了四串铜钱,交与车夫:“你吃点酒罢。”车夫又与文标谢赏,赶车子出了府,直奔太平镇不提。文标领了周家母子进了二门,直奔上宅。此时惊动文标母亲袁氏安人,走出上宅,见了周老夫人。他姐妹相称,各各施礼礼毕,姐妹二人亲亲热热。周顺上前口尊舅母,一向安好?身体康泰?外甥周顺这边有礼。

礼罢,一齐进了上宅。文标徒弟忙献茶来。用茶已罢,文标叫道:“丫环来姐快来呀。”来姐正在那边伺候他家婶母,听大叔叫她,急忙走出绣房,来至上宅,口尊大叔,唤奴才哪里使用?文标说:“无事不叫,你快回绣房,叫你大婶子前来,你说上宅来了亲戚了,前来见礼。”丫环一听,不敢怠慢,出了上宅,只向绣房来了。霎时进了绣楼,说:“大婶子,大叔吩咐下来,上宅来了亲戚,叫大婶子前去见礼。

好个女人贾秀英梳洗打扮不曾停头上青丝如墨染头顶扎上京红绳前边梳的昭君环后边燕尾一手松左梳燕子三朝水右梳蝴蝶串山林七根小簪别北斗两朵金花黄登登左边又带花两朵猴儿爬杆一丈青南来宫粉净了面鲜明胭脂点点红水含秋波花含露两道细眉似弯弓两耳的衬度金坠一对排环亮又明上穿可体莺哥绿边镶大沿绦子钉红袖中衣大四副内院相亲五谷登二鬼把门盘脚带几根绿来几根青看到此处住下罢下回扮的更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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