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美听说皇上北游,都吵闹着要出陪。这豹房原有一万三千多美人,又新选了五千,共计一万八千美人。如此这么多,武宗怎么能带得了。

可是不管武宗怎么做工作,众美只是不听。茹娘给皇上出了个主意:先由皇上亲点一部分,其余的抓阄为胜。主意一出,众美齐声叫好。

武宗让女官艳君开出一个名单来,上面列有整一百零八名妃妾。在她们中有李妃、张妃、齐妃等,在姬妾中更是占尽多数,有刘美人、茹娘、昭儿、云儿、小红、月宾、楚玉、艳君、李美人、娟凤、“一枝花”、彩娥、道姑等等。凡点选上的欢天喜地,选点不上的只好靠抓阄碰运气。又是在吵嚷声中,完成了点选和抓阄,最后定下北游的日子。

没想到去不成的美人满城嚷嚷,结果北游的消息还是让梁储、蒋冕等人知道。这天武宗带着一百零八名美人和三百多人的锦衣卫,刚出到午门,就见午门黑鸦鸦跪了几百名文武大臣。

原来梁、蒋二人觉得他俩已阻不住武宗出游,就连夜联络了上百名文武大臣,跪在午门“死谏”。

武宗看着这些跪在午门的大臣,尤其他听出他们不是欢送他的,而是死谏阻止他北游的,龙颜大怒。

这时江彬附在武宗耳边低语说:“皇上北游也是为了国家安宁。这引起大臣几次阻止皇上出游,这是居心不良啊!”

一句话挑得武宗火起,对锦衣卫冯督尉说:“把这些人轰走。”立时数十个锦衣卫连推带打把这些文武大臣推倒了好几个。

兵部侍郎黄巩、金吾卫指挥佥事张英、翰林修撰舒劳等人跪在地上不起,对武宗说:“皇上如不收回北游成令,臣等誓宁死不起。”

江彬又对武宗说:“这伙人还挺硬,真是欠教训,不给皇上一点面子。”

“来人,把这几个人各打三十。”武宗真怒了,他太丢面子了,这些人对他至高无上的皇上如此小看,今后还怎么统治天下!

二十多个锦衣卫走过来,把黄巩等人按在地上,脱去衣裤,每人杖击三十。立时鲜血横飞,打完后再看这几个被杖击的人,连站也站不起来。舒芬由于年老已经昏死过去,鼻中没了半点气息。武宗再问黄巩:“还敢说个不吗?”

黄巩睁开双眼,他的牙齿已经被口中的血染成了红牙。他张开红牙慢慢地说:“臣宁死。”

武宗更是大怒,夺过身旁一锦衣卫腰中的宝剑,使劲朝黄巩肚子上刺去,只见黄巩成了个血人。武宗问:“服不服?他真有点气急败坏了。

“不服……不……服。”

又是几下,武宗像发了疯一样,用剑在他身上乱刺。黄巩挣扎了一下,还是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数百名文武大臣见黄巩被杀,其他几人被杖毙,都跪在地上不起:“皇上,不能这么呀!”可是武宗一点也听不进去,他让锦衣卫把梁储、蒋冕、夏良胜、万潮等人下了监狱,在狱中杖击五十。还对锦衣卫冯督尉说:“把他们看紧了,别让他们起来,每人罚跪五日,看看他们的腿到底有多硬。”说完带着人回豹房去了。

回到豹房,他把楚玉等人叫进来问:“是谁走露了消息?”

“听说是未点选上的孟晓云走露消息。”其实楚玉也不想再看着皇上乱杀人,她也是无奈,她也劝过皇上不要再北游了,可武宗根本听不进去。

“来人。”

“臣在。”进来几个侍卫。

“把孟晓云抓来,朕要亲自审问。”

“是。”

不一会孟晓云带了进来,她一见皇上满脸不高兴,就跪在地上。武宗问:“云儿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请皇上宽恕。”孟晓云已经知道午门事件。

现在见皇上满脸怒气,知道瞒不过去了。

“你都给谁讲过?”

“没……有……”

“到底给谁讲过!”武宗把龙案使劲一拍。

“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武宗又是猛拍龙案。

“奴婢只是给几个未点选上的姐妹们讲,我等命不好,不能随皇上北游。”孟晓云已经吓得不成样子。

“来人!”

“臣在。”

“把这**拖下去重打。”武宗认为事情全坏在这个女人身上,才引出今天这种事来。

几个侍卫上去,把孟晓云按倒,孟晓云爬在地上乱滚,使劲求饶。几个侍卫不由分说,举起板子朝她的屁股上打去,一、二、三、四、五……打到十二下,孟晓云已是昏死过去。再看这粉股已成血股,血股上滚出不少的血,连侍卫们手中的板子都变成了血板。

楚玉看着昏死过去的孟晓云,把头偏在了一边,都怪她,否则孟晓云也不会遭此毒打。楚玉牙一咬,出了雀宫,回到她的房间去,伏在床上痛哭起来,她恨这皇上怎么这般凶狠。

正哭着,门吱呀开了,进来一个人,楚玉一看是江彬。她擦了擦眼泪,背过身去。江彬从后面搂住她问:“怎么,哭了?”

她把头一扭,她不愿多看江彬一眼,如果她和他没有那种关系的话,她早对他不客气了。

江彬又把她的脸扭过来,又猛亲几下,楚玉此时心情正不好,她拼命地反抗。可这时江彬也来了劲头,他不管怎样,还是使劲抱着楚玉。这楚玉是练过武的人,若论武功在江彬之上。

只是江彬想不到楚玉会对他这样,没想到楚玉运气上丹田,用手在江彬的哑穴上点了一下,江彬瘫在床上,楚玉心一横,出了豹房,朝北门走去了。

再说孟晓云这边,已经被杖毙在大殿,武宗让人把她抬了出去。

武宗收拾完这里,气还未消,他让一侍卫去午门看看,那边怎么样?

侍卫不久回来报告:“禀告陛下,已经有十几个老臣昏倒在地。”

“不要理他们。”武宗一回头又问:“江彬那去了?”

“刚才有人看见,他跟着楚玉出去了。”有个侍卫说。

“去把他找来,朕有事相商。”

“不好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

“臣等在楚玉房间发现江彬,他被人点了穴,不省人事。”

“楚玉呢?”

“不在房间。”

“快传御医。”

不一会侍卫把御医领到雀宫。御医给皇上行完礼,又在江彬身上扎了几针,只见江彬喘了口气,醒了过来。

武宗问他:“怎么搞成这样子,楚玉哪去了?”

江彬结结巴巴说:“臣见她跑出去,怕她出事,就跟在她后面,见她要出宫,就拦住她,结果被点了穴。”

“她出宫去了?”

“是。”

“来人,速速传令四门,见楚玉到了只可拿下,不要多问。”

因为武宗也最恨那些敢于背叛他的人。

不一会,冯督尉进来报告:“两个时辰前,楚玉出了德胜门朝北跑去。”

“你去带些人,把她追回来。”武宗不明白,怎么人现在都和他作对,反对的反对,背叛的背叛。冯督尉带人要去追。

江彬拦住说:“还是我去追。”他不愿意楚玉离去,更不愿他们发生一场恶战。他也相信,自己能把楚玉找回来,因为她离不开他。

武宗对江彬说:“好吧,你去把她追回来,一定要追回来,多带些人。”

“遵旨。”江彬带了十几个锦衣卫,骑上快马,朝德胜门方向追去。到了德胜门,他问这里的守城士兵,可看见楚玉去哪个方向。士兵回答:“不知道,只知道有个人,带有锦衣卫的牙牌,出了城朝北跑去,江彬带人朝北紧追过去。

楚玉哪去了?她是出了德胜门往北跑了,她上了西山,她要发泄一下心中的闷气。她更弄不明白,平日里这么多美人对皇上如此听话,可皇上还是不依不饶,不就是要北游吗?干吗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想上西山出家当尼姑,她也受够了这宫中的气,皇上拥有上万名美女,她却不能公开有自己喜欢的男人。

一路上胡思乱想,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也不在乎。不一会,她就上了西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胡思乱想。最后她终于想明白了,作为女人再回到宫中去,一旦色衰,也就是她的尽头。

再说她也想清楚了,这个武宗是个荒氵㸒皇帝,整天就知道女人。

她上了西山,来到一个清观庵,这里是个尼姑庙。她豪不犹豫下了马,投身庵中,剃发做了尼姑。传说她后来不招了不少女徒,练习武艺,成为当地拳祖。

再说江彬顺着咱一直追到山口,仍不见楚玉的影子。到处打听,也没有打听到。就在西山夜宿下来,可是找遍整个西山,也没有见到楚玉的影子。

“江爷,会不会去河北了呢?”有个锦衣卫官问。

“不会的,她在河北没有什么亲戚的。”江彬根本没有想到楚玉会落发为尼。当他带人追到清观庵时,从此经过,她躲在门后,看着江彬等人追过。

江彬在西山找了两天,也没找到楚玉的影子,只好回宫复命去。进了宫他来见武宗:“禀告皇上,臣回来了。”

“追到人了?”

“臣罪该万死,臣在西山追了两天两夜也没见到人,只好回来了。”

“算啦算啦!朕只是耽心她的安全,既然找不到就算啦!”

江彬刚想退出去,又被武宗叫住:“你慢走,你有什么办法安排朕去北游?”

江彬见皇上还记得这事,就又献上一计:“既然文武大臣反对皇上北游,那咱们来个人不知鬼不觉,混出宫去,悄悄微服北游,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此计甚妙!”武宗听了大喜。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微服北游是不可以兴师动众的。”江彬小心说。

“这好说。”武宗也很痛快。只要能北游,玩好乐好,他是不顾一切的。

“好,那后日出宫,皇上以为如何?”

“干吗到后天,明天就走。”

“遵旨。”

第二天三更鼓,武宗就起了床,他只告诉锦衣卫守住宫门,谁也不要告诉,别人有事求见,一律不见。然后带着道姑、茹娘、昭儿还有四个侍卫,加上江彬,一行九人悄悄出了豹房。

来到午门一看,还有几十个大臣在这里罚跪,有几个锦衣卫在旁边监督着。

“让他们跪着吧。”武宗带着人出了德胜门,踏上北游之路。

这一路,武宗玩得实在痛快,遇山翻山,逢水过水,有美人陪着。他和几个美人乘坐车,其他人骑马,一路上走了三天,就到了山海关。

武宗问江彬:“咱们怎么过关?”

江彬想了想,对武宗说:“皇上,只有混了。”

“怎么个混法?”

“咱们假扮成做生意的人,就说贩药材生意吧。”

“可朕一点不懂药材呀?”

“没关系,士兵不会问那么细。”

“好吧,过关!”

不一会,他们来到关口。这关口果然是:火燎楼吧,烟迷琉璃。黑焰丛中,夜照山棚。踏竹马颜,暗中刀枪。如花仕女,人堕金中。阁内号动,铁马环城。阴森林然,黑洞洞乎。看这般情景,连武宗都毛骨悚然。

楼上有士兵问:“干什么的?”

“贩药材的。”江彬大声答话。”

“明日再出关吧,现已到闭关之时。”楼上的士兵不开关门,不管江彬怎么说尽好话,士兵就是不开关门。

他们只好在关内城中住一夜再说。九个人来到城内,这里还真不错,果然是:塞北风光,初晴春意。火枝银花,关城不夜。寒光夜照,歌舞时安。羽扶贝阙,背驾山神。朱帘之下,红妆**。笙箫嘹亮,月光清谢。翠云楼高,往来婵娟。灯球灿烂,王公似锦。

游人未绝,云烟顿刻。

武宗看了这关城,感叹地说:“朕没想到这关城如此繁华。”

他带着这几个人来到翠云楼停下。

忽然从里面出来一个涂粉戴花的妖艳中年女人,对着他们叫起来:“哎哟,几位大爷,走到家门口了为何不进楼呢?”

江彬低耳对武宗说:“这里是青楼。”

武宗听说是青楼,立刻来了精神,他最爱去的地方就是青楼,于是大摇大摆进了翠云楼。

那中年女人对里面大喊起来:“翠珠,来客人了,快接客。”

不一会有个女子端着香茶,给武宗等人倒上。她看了武宗一眼,献了个媚,又给茹娘倒茶,又献上一个媚。忽然她吃了一惊,这人是女的,又看了昭儿、道姑等人,还是女的。她弄不明白,这些人到这里来怎么还带女人来。

倒完茶,翠珠坐在武宗身边,看着武宗,武宗看这女子也有几分姿色,但引不起他的兴趣,就装作喝茶。

那中年女子说:“这位大爷,可否上楼,楼上还有各种鲜货呢?”

武宗点了点头,就跟这中年女子上了楼。到了楼上,又拐了个弯到了阁内,只见这里吹笙箫,动鼓板,掀云闹社,唱曲的闹闹嚷嚷,不少人都在这里起哄。

武宗看了江彬一眼,江彬忙走过去,对中老年女子说:“你们这里可有房间,我们需要几间歇息?”

“有,有,有上等的,下等的,不知这几位爷要那种?”

“要上等房间,最好的房间,有几间我们全包了。”江彬开口一说,这口气之大,令那中年女子吃惊,暗喜今天遇到贵人了,她这里的上等房间已许久没什么人住了,他们一开口全包。乐得她眉开眼笑,在前面引路,来到另一个僻静的地方。

江彬一看,这里不错,挺安静,摆设豪华,陈有字画。

武宗看了也感满意,就这样,他们九人住下。昭儿、茹娘、道姑合住一间,武宗紧挨住在旁边,其他几个侍卫住在一起,江彬一个住另一间。还空下几间,他们不在乎,这几间要空下来,随时备用。

江彬又对武宗说了一句:“可否请几个舞女歌唱一番?”

武宗点头同意。这时江彬过去对那中年女子说了几句,那中年女子出去。

不一会,中年女子领来五个美色女子进了楼,武宗一看更是吃惊:这关城楼中藏有如此美妇,今晚良宵不可错失矣。

这时又有几个美色女子端上美酒佳肴,摆了两桌子。武宗搂着茹娘、昭儿、道姑,还有几个美人坐在一个桌上,江彬和侍卫及另几个美人坐在另个桌上。他们一边吃酒,一边欣赏美人的歌舞。其中有个女子,舞跳得十分美,身段如柳,步舞软柔,朱唇如樱,声细更娇,直把个武宗看得醉如痴,只见这女子:朱颜绿发,皓齿明眸。扭动腰肢,天仙风韵。螺黛山峰,凤头莲瓣。带飘有紫,环结金露。苑中双成,蓬莱花使。再再香风,团团悬绮。

武宗那双眼只觉随着那美女子的身段转,越看越爱。竟然想入非非。见那美人停下舞步,进了偏室,武宗悄声起身跟了进去。茹娘“哼”了一声,发起牢骚来:“不就是会跳舞吗?”

“咱们大爷又上劲了。”

武宗进了偏室,原来这豪华房间里都有解手的小屋。那美人跳着跳着,忽然觉得想小解,就进了小屋,没想到武宗跟了进来。那美人一站起来,看到武宗站在她面前,她提起裙子赶快出来。武宗拉住问:“叫什么名字?”那美人说:“奴婢名叫翠仙”。武宗大喜:“好名,好名,和你的舞一样美。”说着就要搂那美人。翠仙推开武宗,“奴婢可是只卖艺不卖身的。”

“美人如何开玩笑,艺和身都是一回事。”他从怀中掏出一副金钗交给那美人,又问:“喜欢吗?”那美人吃惊,这副金钗是真货,从未见过如此贵重的礼品,心想今天一定遇到了贵人,看这人像个公子哥。武宗乘机把翠仙放倒在……,翠仙半推半就,遂成好事。

武宗他们一直在翠云楼足玩了三天三夜,才感尽兴,收拾行装,告别青楼,出了关外,朝北继续走去。

到了关外,马上感到这里是一片塞北风光,到处是青草和牛羊,还有蒙古包。武宗看到这种景象,龙颜大开,这天他们来到大湖边,经打听,才知此湖名为仙女湖。武宗一听名为仙女湖,立刻来了精神头,站在湖边仔细看,只见这湖:上连玉女洗头盆,下接天河分派水。湖水皆秀,周围山峰,仿佛上接云根;湖侧推尊,怪石巍峨侵斗柄,更如青黛,碧若浮蓝。真乃天作妙笔,月光万道。仙迹岩崖,日影紫焰。仙人遥指,云池波动;处女清高,茅庵盹睡,千古名湖,香火礼天。

“想不到塞北还有如此丽水,连朕都要被感动而忘返了。”

他传令在湖边搭棚歇息。

这时有个牧人走过,他赶着一群牛放牧,见武宗他们要在河边打棚安营歇息,于是走过来劝他们:“几位官人,你们有所不知,此湖虽名为仙女湖,可到晚上常有水怪出没,你们还是远点好。”

“有水怪?”

“是的,这位官人不是本地人吧,难怪不知。”那牧人不说别的事,还是劝武宗他们离这远些。

武宗是专喜好猎奇的人,越是有什么怪事,他越是要在这住,看这妖怪到底是什么样子。武宗告诉众人:在此搭营。那牧人见他们不听,只得摇着头走掉。

这天晚上,武宗带着人埋伏在营帐后,侍卫们刀箭在手,武宗也操起一把宝剑,只等妖怪出湖。可是等到夜后二鼓之时,仍没见什么水怪。

“是不是当地人吓唬人?”

“哪里有什么水怪,困死了。”江彬也困意袭来,倒头便睡了。武宗对几个侍卫说:“你们几个轮留守护,朕先休息一会,有事速速禀告。”

“是。”几个侍卫不情愿地应付,他们分成两班、两人先睡。说来也怪,这些人刚睡下,两个侍卫也头发昏眼发胀,忽然只听湖水隆隆作响,在湖心直冒水泡,果然从湖中出现一个大水怪来。有个侍卫挺机灵,被隆隆水声惊醒,他揉了揉眼细看,只见水怪从中冒出,向岸上走来。只见这水怪是个庞然大物,是这等模样:身高八尺,腰粗十围,双眸灼灼生光,满面堂堂吐气。气喘如牛,忽忽作响。天生成肮脏骨相,头上长就长角,血沥沥,虎暴暴,令人毛发悚然,恐惧难当!地讹生魔,千般横窃,鬼神相呵,须叹奈何?

这侍卫看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庞然大物,更没见过如此狰狞面目,他竟然一时吓得忘记喊人了。只见这怪兽从水中走出直奔营帐,来到营帐跟前竟把帐子一下子拔起,这时茹娘正从梦中醒来,见有个极丑极凶的怪物把她们住的营帐拔起,她吓得大声惊叫起来。

“妈呀!”

昭儿惊醒问她:“乱叫什么?”

“有鬼。”

听说有鬼,昭儿也惊醒,她看见怪兽站在外边冲她笑。吓得她也惊叫起来,她一叫,道姑也惊醒,跟着也惊叫。

武宗几个人和衣倒睡,手中抱着刀剑,听见几个美人惊叫,江彬一下子起身,把手中的宝剑朝那水怪抛去,剑插在那怪兽的背上,疼得那怪兽也像牛似地叫了起来。几个侍卫也已起来。

保护在武宗身边。

“有趣有趣,这是传说中的龙吧!”他让护卫们别动刀枪,莫伤害此怪。然后小心走过去,对那怪兽说:“你是龙,朕亦是龙,咱们一个是人间,一个是水中。如果有缘,你就点个头吧。”果然那怪兽冲武宗头了头点。

武宗大喜,把手中的宝剑扔在地上,想走过去,结果被江彬拦住:“陛下,不可过去的。”

“不要你管。”武宗还是往前走,江彬让几个侍卫张弓搭箭,随时准备放箭,救回武宗。

说来也是怪了,那兽见武宗朝它走去,又冲武宗拜了几拜,然后转身回到水中,沉入湖底,不见了。

几个美人惊叫:“怪物不见了。”

武宗定眼一看,果然没了什么怪兽。再看湖边,只留下些水印。这时天色已是东方翻白,湖水又恢复了平静。众人们一晚上的折腾,都已十分疲倦,武宗把那吓呆了的侍卫大骂几句,也倒下又睡起来。

武宗刚刚昏睡,就进入了梦乡,他楚到那水怪又来了,领着他去了水府。进了水府,只见湖底水府果然奇了,水底金波荡漾,如同人间豪华,只见这水府是:瑞霭齐色,府都春早。翠石竞飞,玉勒争驰。绛霄楼宫,双龙衔照。彤芝盖底,仰瞻天表。缥缈帝乐,玉殿共赏。迤逶御香,洒满水星。隐隐梢声,游月洞天。金打朱户,碧瓦雕檐。

盘龙戏珠,屏凤帏明。红泥墙壁,御柳宫花。窗横龟背,祥笼瑞景。帘卷虾须,冉透黄纱。团悬紫绮,水神仙府。

武宗正在游看水底仙境,忽然来了一只大龙,顿首向武宗便拜:“来者可是大明厚照毅皇帝?”

“朕便是了。”武宗也赶忙还礼,也问到:“仙人是谁,这里请教了。”

“我乃大汉朝时的皇帝,只因平日喜欢女色,被赵飞燕合德姊妹所惑,被打入水中为怪。”那怪兽说完还掉了几滴眼泪。

“噢,原来是成皇帝。你那两个飞燕与合德连我们后人都争慕,先皇你的艳福不浅呀!朕要有半个飞燕,此生也足了,打入水中为怪又有何妨?”

“毅皇兄哪里知道,在这水府之中比人间皇宫差远了,没得福享,还要为奴。我那飞燕与合德也关入水牢日夜受罪。”

就在这时,有怪来唤成皇帝:“仙母有请到殿中议事,带上毅皇帝一同去了。”

成皇只好拉着毅帝,走进水宫,只见这宫上端坐着仙母,武宗仔细一看:“此仙母果然生得艳丽,皙皙秀目,纤纤红唇,双髻仙风,金衫拖地,鹤鹤为胎,猿猿作骨。蟠龙绛服,金冠闪闪,垂缨佩玉,款款扬扬。两旁立有文武官吏,阶下侍有两班武士。

成皇赶快对毅帝说:“老兄快快给仙母请安见礼。”

武宗只好跪下:“给仙母见礼。”

“噢,原来是大明毅皇帝!”

“正是。”

“听说你也是个荒氵㸒帝王,每日必沉于女色之中。”她指了指旁边一个小侍卫问武宗:“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仔细看看。”

武宗只好上前一步,仔细看那侍卫,他大惊,原来此人正是隋朝皇帝杨广隋炀帝。武宗手指炀帝问道:“你可是大隋炀帝?”仙母说:“他正是隋炀帝,不过他已不会说话,皆因女色过重,被罚割去舌头。”

武帝心想:这舌头不就是身下龟物的俗称吗!唉呀,朕命休矣,舌头也会被割。没那舌头之物,如何尽兴?

仙母拍案大叫:“看见了吗,这就是荒氵㸒的下场。来人!”

“在。”

“把这毅皇舌头割下。”

呀!呀!两班武士大叫,把一把血刀朝武宗舌头割去。

“啊呀!”武宗大惊,高叫“朕的舌头。”坐起身来。

茹娘、昭儿、道姑也过来问:“皇上怎么了,皇上为何大叫舌头?”

武宗醒来,原来是个恶梦,他张开口问昭儿:“朕的舌头还在吗?”

“在,好好的。还有香气呢!”

“吓死朕了。”武宗用手抹了抹头上的虚汗,然后用手又偷偷摸了摸身上那龟。还好,也在,这才静下心来。过了片刻,武宗下令离开这湖水,他片刻也不愿多呆。

这时有个侍卫高叫:“皇上,那边有个美女!”

武宗听说有美女,伸长脖子问:“在哪?”

“水中。”

“武宗朝水面上看去,果然在水中有个仙子正在洗澡,武宗看呆了,这仙子真是长得美极了。

烟环雪貌,窈窕羽衣,浅黛媚足,情痴迷人。少使脂粉,翩翩丰姿。菱潭如月,绿水红妆。扶桑碧海,莲香满载。薰风艳曲,池前春燕。昭阳漏宫,卧事**。薄云残雾,细珠飞扬。

冷水侵脂,逐浓香舞。飞花纷起,浪蜂柔情。

武宗拼命朝水中跑去,只把湖水跳得纷纷扬扬,回波影动。

再细看时,那里还有什么仙子。原来此乃蓬莱仙景的反照,被武宗把水搅动,仙子即可消失。武宗真有点悔气,好不容易见得如此美仙,竟然让自己把水搅乱,江彬和众美几次催动他,他才一步三回头,慢慢走开。

武宗虽然没得到仙子,可他看见了仙子,仙子的美色他还是可以从众美的身上找到,所以他还是十分尽兴的。

这天他们一行刚走到赛和郡内,准备进城,找客栈歇下。

忽然听满街上的人说:“江西宁王造反了。”

“什么,宁王造反?”武宗听到这消息,面如土色。

“江彬劝武宗:“皇上,咱们还是速速回京吧!”

“速速回京,速速回京。”

他们一行九人,又紧打马鞭,朝京城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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