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告捷,晚上我们六个人一起去娱乐了一通,把钱都分了。第二天又未,场上多了几个生面孔,我观察一阵,没有耍鬼的,也就上去和大家玩。几把下来,发现有点不对劲。其中有一个半秃的家伙好像知道自己的底牌和场上别家底牌一样。要么很利索地放弃,要么就总闷。不管他是闷到底还是翻看继续跟,总是他大。看他的发牌,似乎没啥毛病,但是我知道,肯定有鬼。

我格外注意他,仔细看他发牌的每个细节,他发牌很慢,而且每次都用左手拿牌,大拇指先将最上面的一张牌向右推出一个很大的牌边,右手食指和中指接牌后再发。还有一个细节,就是他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总是并拢在一起的。当时没搞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每次他发牌的时候只要他跟和闷牌,我多大也不跟,偶尔做样子跟几下,同时给小老板提示不让他跟牌。我发牌的时候,他似乎对我的手法没察觉,虽然出了这段插曲,但并没影响小老板赢钱,当天赢了大概3万左右。

晚上我打电话向大宾咨询,电话里,他先把我好一通数落:“你个傻瓜,这也看不出来,其实就是一个小把戏,那人食指跟中指之间夹了个图钉。”

我恍然大悟。太简单的小儿科把戏,我咋没看出来呢?看来赌博出千不是手法了得就是全能的。

前面说过,电视节目里那个瘸子和“赌神”的千术中也有利用图钉的把戏,这个谢顶的家伙也用图钉看牌:他左手大拇指将上面的牌推出一个边,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图钉去拿牌,通过图钉的反光看到了底牌。他的右手大拇指一直放在图钉上,右手闲的时候,别人根本看不到图钉;只有去拿牌的时候右手大拇指才挪开,只有在他的角度才可以看到图钉的反光,别人则看不到的。

这样玩了有几天,那个谢顶的家伙也不是常来。我对他挺闹心,记得有一次我是个K同花杂牌,他也是小同花顺。他发牌,看他闷了好几下我知道他不小,他可能知道我的底牌,不跟吧,怕他会怀疑我,硬着头皮跟了几次,输出去3000多。轮我发牌,我从不把大牌派给他。他不来的时候我心情很好,来了也不影响我捣鬼。我也不能总去,总让小老板赢钱会被人怀疑,我让小老板慢慢养这个局,不能一下把大家砸倒。

这样过了半个月左右,场上人来人去,不断有新人参加进来,也有人玩几次就不来的,核心就那几个人,这几个人都输了不少钱,偏偏这些不停输钱的最恋局。

我跟小老板赚了不少,我是内行,赢那些外行凯子很容易,不过很快这个局里又来了一个老千。

那天又来了几个新人,开始我对他们不是很在意,玩了一会儿,我发现其中一个人发牌的手法和洗牌的方式很专业,我知道遇到了同行。不过他手法还比较初级,只是也足以糊弄场上的凯子了。他总喜欢捡牌,捡好了就收在牌底,洗牌的时候下边的牌基本是不动的,发牌时留给自己;或者捡好了两家牌,分别发给自己和场上他想宰的凯子。我不能确定他对这些手法了解多少,所以当天没作弊,轮到他发牌时,我抢着切牌,切得比较深,这样他总不够发走顶张。

可能他把我也当成凯子,一次给我发了个567的同花顺,他是3个10。他玩得很谨慎,没有起手就闷牌,而是拿起来看。这时,我不能不说话,我笑着对他说:“大哥,你的点——真兴啊。”我故意把点字拖得长一点(在老千的行话里把凯子称作点、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我会直接把我手里3个10和进牌里去,让给对方,可是他对我的话有点无动于衷,也许是个刚出道的老千,我不能当冤大头,我没看牌,直接把牌推了说:“不跟。”

他这时才有些寻思过味来,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表情,赔着笑脸说:“这个兄弟,输了多少啊?”

我没什么好气,用输钱的人常有的口吻说:“大概6000多吧。”他看似闲聊,认真跟我说:“兄弟,我看你下注挺爽快的,是个豪爽人,处个朋友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人家伸棍子给我,焉有不顺着棍子爬的道理?

他再也没捣鬼,我也没捣鬼。散局的时候。他过来很亲热地拉着我的手,非要我和他一起去喝一杯,我说还有个哥们,他一点也没犹豫,说:“那一起去呀!”

吃饭的时候,他拿出6000元给我,知道他下午赢了不少,我也没推辞。吃了一会儿,我跟他就推心置腹起来。他知道我是和小老板一伙的,我也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他叫铁军,吉林人,平时帮他哥哥搞汽车长途货运代理的,平时没事了也是到处找人赌,知道的局不少。铁军也知道自己的手法还不是太好,也不敢搞大了。这个局是一个司法局的常客带他来的,那小子并不知道他有点手法。他还问我会多少,我说了几样,估摸着这些他是知道的。

一顿饭下来,我们就算认识了,决定一起合作抓凯子。这样一来,一次赢钱不得不分成四份,三元也没意见,我却觉得有点狼多肉少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赢,每天不是我赢,就是小老板赢,再就是铁军赢。时间久了,人越来越少了。

经过铁军的引荐,赶了不少局。这期间发生的事都很俗套,无非就是哪些人参与了,赢了怎么分账,牌桌子上该如何演戏。赢了钱,往家里汇了一些,自己留了10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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