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一种蝴蝶效应,黄竹没来的世界里,哪吒一箭射死石矶的弟子,石矶找他算账。结果追到太乙真人面前,反而被太乙真人这个护短狂魔打杀了。

其实石矶修为已经相当不错了,和她的写文人气真不是一回事,只可惜太乙真人技高一筹。

没办法,洪荒命最贱,没法律没法规的,背景实力没人强,打杀也就打杀了。石矶都是圣人门下了还这么惨,也被打杀,还是截教人太多,她在通天面前又不是拔尖的——石头嘛,算不上萌。

而在这里呢,可能是因为哪吒没被他爹嫌弃,脾气稍微好了一点,用的力气稍微小了一点,就没有射死碧云童子。然后因为三教较为和睦了,当太乙真人来到石矶面前的时候,表面上还是比较客气了。

——当然了,他们俩属于早有旧怨,所以难免不阴不阳了一点。

石矶:“哎哟喂我说天边怎么有瑞气,原来是太乙师兄来了呀。”

太乙:“呵呵呵呵我也想着怎么突然眼前一黑呢。”

石矶穿的是八卦道袍,黑底的,的确是比较阴暗。

“闲话少说,敖丙在哪?”哪吒躲在太乙身后张望,只是疑惑怎么没看到敖丙的身影。

“你是说这个吗?”石矶露出微笑,把笼在衣袖里的手伸出来,只见她素手之中捏着一条细细长长的四脚蛇……啊不对,迷你小青龙。

敖丙被缩成儿臂那么长,奋力扭动。

石矶一扬手,把敖丙甩出去,敖丙便在半空中变成了人形,一个空翻,落在太乙身旁。

“我听说,你还想收哪吒为徒?”太乙看看敖丙没什么事,问道。

石矶一转脸就不认了,“哪里的话,哪吒不是师兄的弟子吗?他们俩差点误杀了我弟子,态度又不太好,我只是请他们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了,我和哪吒前世也有些个因果,和他叙叙旧罢了,我喜欢着他呢。”

“呸,胡说八道!”哪吒指着她道,“你这老妖婆,还逼我和敖丙戴上那豹耳朵供你调笑!”

之前哪吒急,也没说清楚,太乙一听还有这么一出,也怒了,“什么?我都没有让哪吒戴,石矶你竟敢如此做!今日你我非做过一场不可了!”

“师兄,那我们就昆仑山去吧!”石矶说道。

哪吒:“什么昆仑山?”

石矶:“在昆仑山的演武场做过一场啊,输了的人去打扫昆仑山公厕。说起来,这公厕咱们都很久没有去过了吧?”

虽说没有明文规定,但是现在三教弟子非但在昆仑山不私斗,便是在其他地方有了矛盾,大多也是回昆仑山去解决,都成了不成文的规定了。

石矶这样提议,也在情理之中。

太乙却觉得不解气,很想私斗一番,他暗搓搓拿出了九龙神火罩。

石矶往后一退,“师兄,你想做什么?”

太乙:“师妹,我不打死你,我就……”

“别动手——别动手啊——”

正是这时,有人在远处声嘶力竭地喊。

太乙和石矶同时望向那个方向,便看见黄竹骑着一匹飞马,那飞马的鞍上还绣着天庭交通警察的字样,一看就知道是从哪借来的。

黄竹累死累活赶到了,下了马,“幸好我来得及时……”

都做了努力,还是没改变,这就是命运的齿轮啊!所以从鸿钧合道之后,黄竹就对命运的齿轮更加关注了,不枉他三界第一闲人的名头。

“师叔,你怎么来了?”石矶有些局促,因为她知道黄竹和敖丙关系好。

敖丙看到黄竹,眼睛都要红了。

哪吒看到黄竹倒是有点怵,躲在太乙身后没吭声。

太乙知道自己有点不占理,连忙把敖丙顶出去,“师叔,石矶师妹做得着实太过分了啊。敖丙和哪吒不小心吓着了她童子,被她带回去教育一下也无可厚非,但是她居然做出如此下流之事——她让敖丙和哪吒戴上豹耳朵供她赏乐!实在无耻!就刚刚,她还把敖丙变成儿臂大小攥在……”

“等等!”黄竹举起一只手,“儿臂不是常用于形容那啥的吗?所以是被变成那啥那么大?”

太乙一下子噎住了:“…………”

他脸都涨红了,嘴一开一合,说不出话来。

石矶以袖掩唇,笑得花枝乱颤,“师叔果然是吾辈中人,污,真是污。”

哪吒不明就里地扯扯敖丙的袖子,“什么意思啊?”

敖丙有点黑线,也不好回答,“……”

“嘿嘿,不好意思,开了个有颜色的笑话,”黄竹,毕竟是黄(重读)竹嘛,“我调节一下气氛,太乙,你看你那么激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和石矶拼命呢。都是自己人,何必呢?”

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吧,好歹石矶也还在天庭出版供稿,这巫妖大战死了一片作者,那时他是管不上,可别封神又死一片。

“是,师叔,我没有和师妹拼命呢。”太乙点点头,一副贫道明明很大度的样子,“小孩子,吃点苦头也没什么。只是,师妹刚刚邀请我去昆仑山演武场……”

既然不能私斗,那抓紧机会让石矶扫厕所也是好的啊。

“在演武场打,那可以。”黄竹松了口气,“有什么恩怨,大家场上说话,打完谁也别惦记就行了。”

他们不想掰扯,他还懒得讲道理呢,洪荒规矩,胜者为王,三教规矩,输了的扫厕所……

既然三个大的都达成共识了,敖丙和哪吒还有什么话想说也没办法了,这件事根本说不上谁吃了亏。石矶是玩弄了他们,但是石矶也扫定厕所了啊。

“好了,你们俩去吧,哪吒和敖丙陪我去还马,然后再去昆仑山看结果。”黄竹说道。

太乙和石矶对视一眼,拱手为礼,相携去昆仑山了。

黄竹上了马,说道:“你们上来吗?走着怪累的。”他走,俩孩子坐,他累;他坐着,两个小的走,不好看;三个人跟着马走,有点傻。

敖丙仰头,天马高大膘肥,坐三个倒不是问题,但是……

“这样违反交通规定了吧?我记得这样的小型坐骑,不能坐两个以上的人。”

黄竹:“废话,没听过超载啊?”

敖丙:“……”

“好吧。”敖丙认命地爬上马,又伸手把哪吒拉了上来。

天马发出一声隐忍的□□。

“萌萌,你可以的。”黄竹拍了拍马屁股,天马便甩开四蹄,朝着最近的天庭交警辖区去了。

到了交警岗亭,黄竹下了马,把马还给了他们。

那交警看黄竹超载,也只能无奈地说:“真人,下次不要再叫我们为难了。”

“我懂的。”黄竹眨了眨眼,又带他们去昆仑山,这回驾着云去,没急事,就不赶了。

一边行,黄竹一边说:“灵泽啊,我看你们怎么……关系还不错了?”

虽然太乙没说,但是从肢体语言也能看出来,这两人关系竟是还不错了,上马都是敖丙拉的灵珠子。

敖丙和哪吒尴尬地互看几眼,讪讪说道:“也算是……患难之交了。”

黄竹乐了,“哈哈,这样啊,不错不错,那要继续保持。不要学太乙,不是我说,太乙这个习惯不好,有什么事冲上去就打,你以为你是谁啊?又不是宇宙第一,万一打不过怎么办?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黄竹念叨了一路,拿出当初给陆压填鸦式洗脑的劲儿,念得敖丙都想抱脑袋了,更别提哪吒。

悠闲走到了昆仑山,还没到演武场呢,就看一道道流光飞来飞去,竟是一副繁忙景象。

仔细一看,不是繁忙,明明是慌乱啊。

黄竹随手拦住一道流光,一看是截教的,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这弟子看是黄竹,行礼道:“师叔,大事不好了,石矶师姐身陨了!怕是第一个上封神榜的,弟子奉命要去通报各处呢!”

“什么?石矶身陨?!”黄竹惊道,“太乙到底是怎么搞的,居然还是杀了石矶!他没有进演武场吗?!”

这弟子一愣,猛摇头道:“不是啊,师叔,和太乙师兄没关系,石矶师姐一上场没多少招就输了。她是在扫公厕的时候,掉进茅坑淹死的!”

黄竹:“………………”

黄竹呆立当地,这弟子一看他没反应,赶着去报信,鞠了个躬就跑了。

黄竹傻傻地看向敖丙:“……他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我擦我就晚来一步石矶就死了也就算了,妈的石矶得道多年,怎么可能在茅坑淹死啊!茅坑啊!!”

敖丙也大囧,“董事长,我们快去看看吧,怕有蹊跷!”

说的是啊,黄竹赶紧带着他们往公厕那边跑。

远远就看到几百个三教弟子团团围在一起,嘈杂得很。

黄竹拨开人群往里面走,“石矶,石矶啊?”

走到中间,就看到石矶的真灵在比手画脚,激动地说着什么。

石矶也看到黄竹了,“师叔……”

“石矶,怎么回事,我听说你在茅坑淹死了?!”黄竹震惊地说,“你的尸体在哪,捞上来没?”

石矶:“……”

石矶一跺脚,“要死了,我要杀了那些传谣的人,师叔!我才没有在茅坑里淹死!呜,人家一个女孩,怎么这样说啊……”

石矶道来,原来她几招输了后,只得自己去打扫公厕。谁知道这时,不知道是谁家养的小老鼠放了出来,石矶别的不怕,就是有点……也不能说怕,反正讨厌老鼠,就躲了躲。

谁知道躲的时候,因为刚决斗完,是旧力用完,新力未生,被老鼠啃了一口后没站稳,闪躲之间一不小心摔下台阶,居然一头碰死了,刚好就趴在公厕旁边。

这个真的是命运的齿轮了,开天辟地以来还没有碰死的得道之人,按理说她身体比石板还坚硬啊。

完了方才大家赶过来,有人抓到了老鼠一看,才明白。石矶闪躲的这老鼠还是多宝的亲戚,也是一只多宝鼠,牙齿最为尖利,把石矶给咬破防了,几下撞在一起,才造成了这场悲剧。

石矶悲愤地说道:“胡说八道,你们都胡说八道,我是被多宝鼠咬了摔死的!”搞得好像摔死了上封神榜就好到哪去似的。

“碰哪来着?”黄竹冷不丁问。

石矶:“……公厕那儿。”

“那不还是死厕所了!”黄竹一拍手,“这个新闻可以上头条啊,昆仑山的通讯员在哪,联系报纸来没?”

石矶:“……”

石矶恍恍惚惚地想,难道她一生没红,成名就落在这个上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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