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拍拍屁股,乐颠颠地去了九和山,第一美人的评选就是在那儿举办的,临走前大长老还特意提了两壶酒来清柘峰对华卿表示了一下感谢。

华卿送走大长老之后,将桌上的药材收拾了一下,她已经把这些东西算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为孟怀止锻造的根骨了。

翌日,她将孟怀止叫到屋里,在开始之前提醒他说:“等会儿锻造根骨的过程可能有点疼,如果忍不下去的话……”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也给我忍下去。”

孟怀止:“……”

孟怀止如今比林毓之大了这么多,要承受得痛苦只会比当年林毓之更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够坚持下来。

华卿将药材全部倒进了浴桶里面,与孟怀止说:“等会儿记得把衣服全脱了,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为师可以操纵一只熊猫进来帮你把穴道疏通。”

“不用。”孟怀止话音落下,就将身上衣服脱下,进了浴桶里面。

你这也太好意思了吧。

华卿一肚子要安抚他的话都没用上,她清了清嗓子,走过去,对他说:“那为师就动手了。”

孟怀止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她这个徒弟表现得十分坦然,可华卿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想了想,又找了一条毛巾塞进了孟怀止的嘴巴里,防止等会儿他叫得太厉害,把天黍门的其他弟子长老招来,毕竟这一幕要是宣扬了出去,她的名声可就真的没有办法听了。

华卿收起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盘膝坐下,抬手在孟怀止的身上点了几下,听见孟怀止口中发出的闷哼声,华卿的动作未停,反而比刚才更快了一些。

炼骨持续了一天一夜,华卿很佩服孟怀止在这么长时间里一声没叫,后来想起来好像是自己在他嘴里塞了条毛巾,连忙把毛巾从他的嘴里抽了出来,孟怀止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脑子,竟然对她轻轻笑了一下。

华卿怔在原地,好长时间都没有明白孟怀止刚才对自己的那个笑是什么意思,反倒让她想起一些过往。

她垂下眸子,按理说她刚才在最后的关头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失误,这次根骨锻造应该失败才是,但是最后仍然成功了。

华卿想了大半天也没想明白,最后只能将这件事归结为一个巧合,或许是孟怀止天赋异禀,又或许是老天可怜。

看着孟怀止上床睡下之后,华卿打了个哈欠,从屋子里出去,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正在玩熊猫的红雪,她叫了一声:“红雪?”

红雪手上提了个熊猫崽子,转过身看着华卿,随即应了一声:“干啥呀?”

华卿抬手揉了揉额头,“你手上的那只熊猫特别胆小,容易失禁。”

“啥玩意儿?”

红雪的话音刚落下,就有一股水流滴滴答答落到她的小裙子上。

华卿:“……”

红雪卧槽卧槽地把手上的熊猫的给扔了下去。

这两天她也不知道跟天黍门的哪个弟子混在一起,学了一口的大碴子味,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上来一句你瞅啥,华卿也是非常的无奈了。

她心想这幸好那位温厌归温道友现在已经有了新的鹅,不然的话他要是自己把他的大鹅给带成这个模样估计都能当场疯了,然后找她拼命。

等红雪换了裙子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像是浑身没有骨头似的坐在石头上,看了华卿一眼,叹气说:“好无聊啊。”

华卿知道她是想出去玩了,但最近她刚接手了大长老的活还真走不开,弟子们都嗷嗷等着她来教术法。

红雪抬起眼皮看了华卿一眼,问她:“我听他们说,九和山上好像有个什么第一美人的比试,我们不能去看看吗?”

华卿摇了摇头,这个是真不能,她看红雪在清柘峰上待得确实无聊,提议说:“要不我找个天黍门的弟子陪你出去玩?”

“不要,”红雪脑袋甩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她说,“他们总占我便宜。”

华卿:“!”

还不等华卿询问天黍门的弟子是怎么占红雪便宜的,又听她道:“一个个小屁孩都能给我当孙子,还一口一个师妹叫我。”

华卿:“……”

果然是她想多了,当年温厌归都占不了红雪的便宜,天黍门的这帮小屁股要是真敢占了便宜,估计已经葬身鹅腹了。

红雪恹恹地趴下脑袋小寐了一会儿,等睡醒后跑过来抱着华卿的胳膊,冲着她不停地撒娇:“我们下山玩吧,我们下山玩去吧。”

孟怀止起床后过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同样的场景他这些天都没少见了,之前每次看到都要吃上一缸的老陈醋,此时心中只剩下满心的无奈,还有隐隐的悔意,自己当时来找华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弄一具女体。

华卿见他来了,问他:“感觉怎么样?”

孟怀止的根骨经过华卿重塑,虽然没有达到当年她为林毓之,但是与天黍门其他普通弟子比起来已经差不多了,他的心性有不错,能保持下去的话,来日前途应当也不错。

“好像感受到一点灵气了。”孟怀止答道。

一旁的红雪见华卿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拉了拉她的袖子,“我们出去玩吧。”

华卿考虑了一下,对她说:“那晚上等我回来我们就下山去”,她等会儿还要去主峰上教弟子们术法。

孟怀止虽是没有说话,但是他那一双眼睛幽幽看着华卿,华卿也不可能把他一个人给留在清柘峰上,当即笑着说:“也带着你。”

孟怀止这才笑了起来。

天黍门弟子们听说今日是由华卿教他们术法,当即吓得差点跪在了地上,华卿长老连个云都爬不好,能教他们什么,掌门和大长老也是的,就这么放心把他们这帮小白菜交到华卿长老的手上,不怕他们地里黄了吗?

几个爱闹事的弟子干脆开了场赌局,赌华卿多长时间就会出丑,然而结果却是让他们赔了个底朝天,华卿长老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一下午的时间过去,她竟是没有出半点错,甚至有些术法做得好像比大长老要更高明几份。

弟子们纷纷猜测,难不成华卿长老是被人给夺舍了?可那得多想不开啊,这么多的小姑娘不夺,非要夺华卿长老的。

华卿回到清柘峰后带着红雪和孟怀止下了山,因着山下的集市红雪也腻歪了,她干脆御剑飞了半个多时辰,带着他们去了更加繁华的未央城。

这里似乎正在庆祝什么节日,处处张灯结彩,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红雪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在人群快速地穿梭着,不一会儿就没有了踪影,华卿看着她,目光流露出几分怀念,她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孟怀止扶着华卿的胳膊,护着她以免被人碰到,无数的人与她擦肩接踵,她与无数的人短暂相遇又离别。

忽然,她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路口拥挤的人群,再也动不了。

红雪不知从哪儿又忽然冒了出来,拍着她的肩膀,问她:“你瞅啥呢?”

华卿答道:“刚才看到一个人影,有些熟悉。”

“那追上去看看呗。”

她摇摇头,只说:“可能是眼花看错了吧。”

她知道那不是他,只是有着他年轻时候的三两分模样,众生芸芸,有人与他有些相似,也并不奇怪。

她收回了目光,神情有些寥落。

华卿没看到跟在她身边的孟怀止望着那个身影离开的方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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