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把咖啡端过来的时候,克莱尔在不耐烦地默默等待着。她没有接过她的咖啡,千头万绪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我原打算今晚告诉你,克莱尔。不过事情还不明确。也没有官方消息。我还以为那可能是已经证实了的。皮特曼说过一有消息就会给我打电话。”

克莱尔茫然地看着他,他的话还是毫无意义。

“那是几天前的事了。我听到风声,布里斯托的律师杰里米·艾萨克正和出庭律师事康德拉·巴克马斯特洽谈。”他从克莱尔的表情看出,这个名字对她毫无意义。“他是个敢作敢为的伦敦律师。年纪轻轻,雄心勃勃,反对正统,有着令人赞叹的业绩记录。这就是我昨天和艾萨克会面的原因。会谈内容不作发表。”

“不作发表?”

“根据《藐视法庭法》的第八十一条,我不能报道任何可能影响审判的言论。但艾萨克同意以个人身份跟我交谈,这都是因为我和丽贝卡,还有你……的关系,而且还因为他想找一个有同情心的记者来支持他。”

“同情心?你?我不明白,马特。”

“我也不明白。但我觉得终归会有人得到内幕故事,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们呢?最起码我们能控制一下报道的内容。”

克莱尔并不信服。“那么这些文件就是他给你的?”

“天啊,不是的。不可能是他。不,我们只是谈了话。关于布里斯托的事。”

“还有呢?”

“艾萨克认为他是无辜的。我的意思是说,他对此深信不疑,而不是在扮演伦波尔。你也知道最近还有其他孩子的失踪事件……”

“我昨晚看了《直击现场》的特别节目。在威尔士的两个女孩和的亨伯赛德郡的一个男孩失踪了。但他们说这两起失踪事件没有内在联系。”

马特拉着克莱尔的手说:“多给我一点时间。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说给你听,这样会清楚一点。”他一口气喝完了咖啡。“艾萨克说,如果我能客观地分析这些证据,就能很明显的发现布里斯托和丽贝卡的死无关。刚才你来的时候,我正在研究这些文件。”

“对不起,马特。我当时还以为……”

他没有听出她的意思.“我本来打算告诉你,但没来得及。因为我想先确定。也许这些什么都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马特?”

“如艾萨克所说的,只有再死一个孩子才能证明布里斯托是无辜的。”

“天啊,他们已经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还没有正式的说法。但目前为止,这些事件和丽贝卡的死是无关联的。”

克莱儿紧紧攥住他的手。“马特,那么发生了什么事?你要一五一十告诉我。”

“他们柴郡的一个河道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噢,我的天啊!”

他紧握着她的手。“警方封锁了消息。你来之前不久,皮特曼给我打了电话。我还在等确切的消息。”

“又是女孩吗?”

“我们还不知道。或许只是一次意外事件。”

“马特,你不会信以为真的。”

“克莱尔,我刚对布里斯托有了这样的看法。艾萨克的话……太有说服力。或者最起码,他自己信服了。因此我才做这些调查。”

“我们能做点什么吗?”

“先耐心等待吧。”

“我怎么能等?”她拿起那些媒体报道,默默看了一遍。马特伸过手去拿起了一份。

“这是他的警方记录。前几次定的是强暴猥亵罪。在这之前,是一些较轻的对小孩猥亵行为的指控。还有一次警告和藏有不雅图像的两项罪名。我已经从驾驶执照和车辆管理部门拿到他雪糕车的登记资料,并且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我猜测他是用这辆车来引诱孩子的。但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电话响了,马特扑过去抓起了话筒“我是伯福特。戴夫,终于有结果了。那是不是……天啊,不。”他的语调填补了克莱尔没能听到的空白。“上帝。她们……还得多长时间……不,没什么。请你尽快告诉我……谢谢你,戴夫,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用速记方式潦草地记录着,脸色灰沉。克莱尔一脸焦虑的看着他。最后他挂上了听筒,盯着地板,非常艰难的复述得到的消息。

“是两个孩子。一起遇害。两个都是女孩。孩子的指甲被涂成了黄色,和……和丽贝卡的一样。”他紧紧握着克莱尔的手。

两个人沉默不语。然后,克莱尔流着泪问道:“那布里斯托会怎么样呢?”

马特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会成为一个非常富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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