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陈思达说的这种情况,我确实没有想到。我之前一直以为这种怪事只可能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现在他提出这种大胆的设想,我意识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你是说,还有另外两个人也跟费云涵一样,会在反光物中看到自己的脸变成了一个上吊女人的脸,而安玟和渔歌那两个作者得知了这个题材后,将其改编为小说,所以才会和我的撞车?”我怀疑地问道,“这可能吗?会不会太玄乎了?”

陈思达将指尖合拢竖起,顶住下巴。“我只能说,这是一种可能性,但说到玄乎——假如我们相信费云涵说的话,那就等于是相信了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超出科学范畴的怪事——那么,这种事情既然能在一个人身上发生,为什么不能在多个人身上发生呢?”

我缄口不语。陈思达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值得特别注意的问题——这三本题材相同的书,都是在近期出版的。想想看,费云涵说他出现这种情况已经二十多年了,但他是最近才来罩你,告诉你这件事的。而另外那两个有着相同状况的人,会不会也是如此?为什么他们三个人都是在近期才将这件事说出来呢?这其中必有原因!”

我转动着眼珠,想到了费云涵对我说过的一些话。“对了,费云涵说,这种情况是从今年年初开始才变得严重的。而且,他认为那张恐怖的脸在向他传达某种信息,或者说在暗示着什么……”

“他认为是在暗示什么?”陈思达迫切地问,“他有没有告诉你?”

我想起了费云涵当时表现出来的绝望的神色。“他认为……那张脸在暗示他自杀。”

陈思达身子朝后仰了一下,像是倒吸了口凉气。随即,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内踱了几步,然后停住:“这件事,狮子啊是太蹊跷,太不可思议了。我隐隐有种感觉——这件事的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思达俯下身来盯着我说:“而且,可能正如费云涵预感的那样——这件事是某种危险的象征。”

我和陈思达对视着,好一阵后,我说出内心的真实感受:“你……把我吓着了。”

“没什么好怕的。”陈思达向我宣布,“千秋,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一个人面对这件事了,我会陪你一起将这件事差个水落石出!”

我惊讶地问:“你不用工作吗?”

“这个星期不用。和我预约好的一个富商临时有事到国外去了,等于放了我一个假”

“你为什么想要调查这件事?”

陈思达双眼发亮,闪出兴奋和期待的光芒。“这件事太让我感兴趣了,彻底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非常想知道我的诸多猜测是不是正确的;另外,作为你的朋友,我也很想帮你浓情此时,洗清你所受的委屈。”

我向他投去感谢的一瞥,随即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陈思达是个思维清晰、做事业极具条理性的人。“首先当然是验证我说的‘第三种可能性’是否真是如此。”

“怎么验证?”

他想了一下。“为了表示慎重,我们最好是亲自去拜访那两个作者。”

“什么!你要我去找安玟。”我大声叫道,“我看到她只会想撕烂她的嘴!”

陈思达考虑到了我了抵触情绪:“那好吧,我们去找那个叫渔歌的作者。”

我有些不太情愿。“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作为心理学专家,陈思达从我的态度中读出了我的顾虑。他蹲在我勉强,对我说:“千秋,你知道弄清楚这件事对你有多重要。所以,现在不是放不下面子的时候。你必须有所行动,才能洗清委屈!难道你希望大众一直这样对你误解下去吗?”

他的话像一根尖针,直接刺到我内心深处,是我清醒地意识到我该怎么做了。我对他点头道:“是的,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查渔歌的住址。”

这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我现在电脑上查到了渔歌的那本《诡脸》的出版信息,知道了是哪家出版是在跟他合作。然后,我打电话给罗敏,拜托她帮我向那家出版社大厅渔歌的联系方式和住址。罗敏跟出版社的人都比较熟悉。果然,不出一会儿她就回了电话过来,告诉我渔歌的手机号和具体住址。我用笔记录下来。

现在,我一刻也不想耽搁了。我感谢陈思达让我重新振作起来,再次充满了干劲。我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简单地化了下妆,再换上一套轻质套装——精神面貌焕然一新。陈思达向我投来赞赏和鼓励的目光。然后,我们俩直奔机场,前往渔歌所在的南方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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