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湾洗浴城,金壁辉煌。休息大厅里百余个床位几乎都躺满了洗浴后准备休息轻松的人们,幽暗的灯影下,按摩女、修脚工正在大显身手。嘈杂声中,间或飘荡着一阵阵调情后的浪笑。高仓能从大厅侧门进入走廊深处一个悠静的包房内,服务生紧跟其后,关门后侍立一侧,等待高仓能的指令。

“把32号叫进来!”高仓能坐在沙发上后吩咐到。这里是在他的主张下由盛大公司出资开办的场所。自从将永泰洗浴中心挤垮后,这里的生意异常火爆起来。作为盛大公司暗中的股东之一,高仓能也从中收益不少。盛大制药园被查封,高仓能仿佛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心中特别烦燥。

这间包房似乎专门是为他设置的,比一般的包房都要宽敞得多,室内的摆设也象他肥厚的身躯一样,臃肿繁杂。除了床、沙发、茶几等这些普通的其他包房都有的物件外,还有酒橱、吧台、健身器材、麻将机等其他包房没有的设施,里间还设有一个小型浴室。他每次来都是在这个包房里,享受特别的陪侍。

随着几下轻轻的叩门声后,一个卷发女郎款款地走了进来。

“高哥来了啊?”卷发女郎扭动着腰肢,径直走到高仓能面前,一屁股就坐在了高仓能的大腿上。

“去,倒杯酒过来!”高仓能的话语让女郎一愣,平时痞话流话一串串往外冒的高仓能今天好象特别温和。女郎赶紧跑去倒了两杯红酒过来递了一杯给高仓能。

高仓能脖子一仰,把酒灌了进去,嚷到:“脱了!”

女郎又赶快去把酒杯放好,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裤子脱了个精光,一个修长白净的躯干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惨白,特别刺眼。

女郎回到沙发边,将高仓能扶了起来,往床走去,高仓能一个趔趄就倒在了床上。女郎将高仓能的衣裤褪下,一身肥肉与女郎修长的身子形成明显的反差。女郎纤纤手指在高仓能身上轻轻地划拉后又缓缓地揉搓着。高仓能闭上眼睛,想把感官的兴奋点全放在海绵体最丰富的部位上来,可下垂的眼帘上却布满了杂乱的景象。一会儿是刘辉倒在监室冰冷的水泥地板上,血污遍地,一会儿是杨六顺蓬头垢面,眼露杀气,一会儿是法庭上法官高叫:“传证人!”一会儿是盛大制药园里穿着制服的警察蜂拥而上……高仓能不由得极度烦燥起来,抬起脚往女郎身上踹去:“他妈的!用嘴!”女郎站稳后匍匐过来,赶紧伸出舌头,在充血的海绵体上舔吸起来。

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问话声:“你们找谁?这房里没人!”

“让开!”

高仓能冷不丁地爬了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督察大队大队长牟思其已经带着几个民警冲了进来。

高仓能被带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齐友安,他心里起了疑问,他感觉到前几天好象看到齐友安在金海湾洗浴城晃荡过,而齐友安是江平的亲信他也是清楚的。

齐友安带着督察大队在抓高仓能的时候,江平正与自己的几个忠实的跟随者在帝皇歌舞厅里疯狂着。齐友安看到高仓能被督察大队带走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嘿嘿,高仓能那家伙一身肥肉,和那卖淫女两个赤身裸体的……”齐友安一进到房间里来就嘻笑着说到。

“他看到你了?”江平打断他的话问到。

“看到了!两个人都光着屁股,狼狈极了!”齐友安还在嘻笑着。

“你他妈的你是猪脑袋啊?怎么会让他看到你呀?”江平怒骂到。

“我……”齐友安嗫嚅着。

“你他妈个猪头!看来你只配去带警犬,要狗脑瓜来代替你的脑子才行!”江平压低着声音恶狠狠地咒骂到。

旁边的几个人各自在玩着自己的,唱的唱,跳的跳,喝酒的喝酒,好象这里发生的事情与他们无关一样。齐友安被一顿臭骂后傻乎乎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江平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督察大队长牟思其带人进入金海湾洗浴城将高仓能现场抓获确实是江平的功劳。随着盛大制药园强迫民工劳动案查处工作的进行,也在小道上传闻着市里联合调查组已经掌握了副市长焦天凯接受盛大公司巨额贿赂的犯罪事实,江平听到姐姐江姗透露出来的消息后感觉到了焦副市长这个靠山已经坍塌了,于是在安排齐友安等人跟踪高仓能后又故意叫齐友安向督察大队报告了高仓能涉嫌嫖娼的事情。齐友安向牟思其汇报说在他们跟踪一名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意外发现高仓能多次在金海湾洗浴城里嫖娼,于是牟思其对齐友安说如果再次发现就立即向他报告,并安排队员与齐友安等人一起在金海湾洗浴城进行守候,最后终于抓到了现行。

虽然被关在看守所里的时候高仓能帮了江平不少的忙,但一想了高仓能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江平一直就象有一种鱼刺卡在喉咙里的感觉。受人恩惠对于江平来说,就好象是自己做了乞丐一样,他一直想把这种难受的体验从记忆中清除出去,因为他是一个强者!何况还有姐夫刘辉不明不白的死亡。江平知道,要想从监所投毒案来指控高仓能的话,即使自己出来作证说方便面是从高仓能那里拿出来的也还缺少足够的证据来指控高仓能投毒,而且对自己也不利,现在先得找一个事情来把高仓能打趴下,出出憋在心里的一口恶气。

但江平又确实不愿意让高仓能知道他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以便在高仓能受审查期间他好去对高仓能安慰安慰,要让他知道虽然现在他落难了,江平还是没有忘记他的,江平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可现在这个齐友安把自己的打算破坏了,把自己的心情也败坏了。

作为江平来说,最希望的就是手下听话,所以当了大队长后就力荐了几个听话的民警,提拔起来后在中队和科室里负责。当江平想发威的时候,这些人唯唯诺诺,给下面的民警树立了榜样,于是江平感觉到自己的威望也越来越高了,一种权力欲也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但过于听话了的人又总是没有自己思想的人,办事很少用脑筋思考。这不,这齐友安又使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江大,喝一杯吧!”是尹子兰在江平耳边软声款语。一股熟悉的幽香飘进江平的鼻孔里,他睁开眼,看到尹子兰手里端着两杯红酒。

对尹子兰,江平是很在意的。自从江平到大案中队担任中队长后,尹子兰与江平两人之间就好象都有一种恨不早相逢的感觉一样,黏黏乎乎的。尹子兰一直认为江平是一手绩优股,迟早要升值的。就连江平在看守所里的时候尹子兰也去看望了多次,她一直认为江平倒不了。虽然尹子兰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虽然江平担任大队长了后目标也大了,但两人仍然要瞅瞅空子聚上一聚的。

尹子兰的酒杯端过来后,江平的情绪也就好了起来,他把酒杯接了过来一仰脖子就倒下肚子里去了。他觉得对尹子兰有一种愧疚感,以前他曾经多次在石星仁面前提出要将尹子兰提拔为探长,但石星仁都没有同意,他现在已经有了主张,要以大队党总支的名义正式向局党委提出来,局党委也不会不考虑总支的意见吧?

“江大,听说滕教导员他们找到了碎尸案的第一现场?”尹子兰说到。

“唔?谁说的?”江平皱了一下眉头。

“队里的弟兄说的,说是在盛大制药园里面。”

“嗯——”江平没有再说什么,一双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没有人向他汇报,他不由得愤怒了起来。

“各就位——开始!”随着尧天真一声令下,成一字行排开、左右一臂距离的技术科民警,半蹲位往前缓缓地迈进着。他们在进行室外现场搜索的演练。

江平重新回到刑侦大队担任大队长后滕哲也就由主管刑侦大队的全面工作改为分管部分业务工作了,于是滕哲就把精力重点放在技术科的业务上来。杨六顺被抢救苏醒后神志已经恍惚,对以前的事情已经说不出什么名堂来了,刘辉被人投毒一案也就无从着手。碎尸案的侦破也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这期间,省厅刑侦总队技术处到分局来考核技术室的建设情况,虽然按照江平的布置把其他部门的一些民警的照片挂在了技术科的橱窗里,凑足了公安部要求的人数标准,也在其他科室的办公室门上挂上了技术科办公室、检验室的牌子,凑足了公安部要求的技术用房的面积标准,但仍然没有通过总队技术处的考核。总队技术处带队下来考察的唐处长说:“检验设施太缺乏了,也太陈旧了,达不到要求。”就这一句话,使青山区公安分局刑事技术室连达标都不可能了。虽然滕哲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但听到最后的评判后还是免不了感到沮丧。更使他感到不舒服的是最后还受到了江平的一阵戗白,说:“你这个滕哲呀,怎么就这样傻不溜秋的,就不知道好好地招待一下省厅下来考核的人呀?你不好好地招待他们,你能过关吗?土特产也不知道买上一些?唉!叫我怎么说你呢?”

不过滕哲并没有泄气,他有自己的想法。他想,虽然我硬件上上不去,但我搞规范化管理,苦练基本功,提高技术民警的基本技能行不行?何况,就即使硬件上去了,你基本技能也还是得提高吧?于是滕哲到处找场地,联系了外系统的几个培训中心都因为要价太高而经费又无法保证也就不了了之,后来滕哲瞄上了盛大制药园这里。好在盛大制药园被查处后这个场地暂时没有人来使用,滕哲向上级申请后就将这里作为了临时培训基地,搞室内现场勘查的演练也好,搞室外现场勘查的演练也好,都很适合的。场地的问题一解决后,滕哲就将技术科的人马全都拉到了这里来进行演练了,每天安排一两个人在办公室守电话,有现场时就直接从这里把技术员送到现场,没现场时就搞现场演练和理论学习。

今天演练的内容是假定在院内发生了一起杀人案,要技术人员通过现场勘查后判定犯罪分子的逃跑路线,提取相应的痕迹物证。滕哲布置的是犯罪分子作案后攀越院后面的围墙逃跑,并在逃跑路线上藏匿了作案工具,沿途抛了几滴血。

看到技术人员模拟的现场搜索已经开始了,滕哲回到了教室内。这个教室是原来盛大制药园的一个库房,市里联合调查组将这里清理后已经把库房内的物品放置到其他地方去封存了起来,滕哲带着技术科的人进来后就把这里整理出来作为教室使用了。教室内燃烧了三个铁炉,炉火很旺。滕哲一进房间就拿着铲子准备给每一个炉子都添上了煤。早春的天气还很寒冷,昨天又下了一场大雨,他怕技术员们在现场勘查的演练过程中会把衣裤弄湿,现在得把炉火烧旺,等会好把湿了的衣裤烘干。

其实,在来这里进行演练之前,滕哲也多次带人在这里搜索过了,都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石星仁一直不死心,他多次说即使挖地三尺也要找到犯罪证据。滕哲也同意石星仁认为的这里可能是碎尸案第一现场的分析,但找不到物证的话,怎么说都是白搭。

“我刚加了煤的!”坐在炉旁看书的杨曦说到。两天前技术科到这里来搞演练后杨曦也跟着到了这里来了,留在科里太冷清,回到学校也冷清,不如到这里来做做后勤工作还感觉要热闹些,加之滕哲也给她安排了任务,给技术员们讲讲法医学基础知识,所以也把书本带到这里来备备课。

自从向焦小彬摊明身世后焦小彬没有再来找过她,也再没有到技术科来过,有好几次她都想打电话问问焦小彬,但又都忍住了。她很后悔当初与焦小彬的交往。焦天凯如果是个平头百姓,杨曦觉得事情好象要好处理些,可焦天凯是个高官,是个副市长,使她左右为难。如果直接去向焦天凯摊明的话会是什么结果呢?她无法想象!她心里隐藏着的结越来越难解,心情也变得郁闷起来。

“滕教导员,我准备开学就回学校上班去了。”杨曦说到。过几天就开学了,她想也许离开这里心里的烦恼也就会少些吧。

“哦?”滕哲沉吟到:“你自己考虑吧!这一阵也够辛苦你的了!”

“滕教导员!”延清急冲冲地跑了进来高声叫到。

“什么事情这么沉不住气啊?”滕哲感到诧异。

“发现了人骨!”延清气喘吁吁地说到。

“什么?”

“人骨!”

发现人骨的地方是在后院围墙下面一个斜坡处,昨天一场大雨将这个坡坎的泥土冲散了,露出了一堆碎骨头,是人的头盖骨,还带着毛发。滕哲立即给石星仁副局长打去电话,汇报了这里的情况。

而这时石星仁办公室里正坐着钟明和李吉。钟明和李吉几次三番地往许贵生家里去,终于查到了许贵生离开村子前的一天曾在村里的一个熟人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什么公司的老板答应他去那里打工,他打电话去问是不是马上就可以上班了。了解到这个情况后钟明与李吉就到电信公司去把通话记录查了出来,这个电话是打

到一个手机上,手机主人是一个叫胡传伟的,也就是外号叫癞毛的那个人。查清了这个电话的主人后两人立即跑到石星仁办公室来汇报,因为石星仁向他们打过招呼了,关于碎尸案的情况要直接向他汇报。石星仁不想让江平插手。

滕哲的电话打来后,石星仁立即带着钟明和李吉赶到了现场。

滕哲正在与杨曦、延清等人在拼接搜集到的碎骨片,看到石星仁来了后赶紧站了起来,向石星仁说到:“是一副颅骨,但不完整,有的碎片太细小了,无法拼接起来。”

“能与碎尸案联系上吗?”石星仁问。

“要作DNA检验才行。”滕哲说。

“那就赶快送去检验吧。”

“好!我马上安排。”滕哲看着石星仁,又吞吞吐吐问到:“要给……江大……汇报吗?”

“不用了!你安排就行了!”石星仁说完后又将钟明与李吉了解到的情况给滕哲说了一遍,然后对钟明和李吉说:“你们立即作好准备对胡传伟进行审讯,拟出审讯计划出来,该用的手段都用上,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钟明与李吉领命后驾着车就走了。

滕哲也将延清安排赴省厅送检去了。之后石星仁与滕哲两人回到了教室内围着火炉坐了下来。

滕哲对石星仁说:“石局,杨曦想回学校去上班了,给我们调配的法医什么时候才能到位啊?”

“我回去与赵局长商量一下,争取尽快吧!给你们进两个人,这两个人原本就是医学院毕业的,分配在派出所工作一两年了,也不知医学知识现在生疏了没有?来了后再慢慢地培养吧!”

“我想在他们来了后先送到医学院去进修一下法医病理学。”滕哲说。

“下一步你就自己安排吧!我可能要离开分局。”石星仁笑到。

“石局你要走?到哪去?”滕哲惊讶了。

“已经找我谈话了!不过暂时保密,你也不要说出去!”石星仁嘱咐到。

“明白了!”从石星仁的表情滕哲看出了石星仁可能要被提拔了,他很为石星仁高兴,但又很不情愿石星仁离开。也许石星仁离开分局也是他滕哲下一步离开刑侦的前奏吧。

早上一上班滕哲就接到综合科科长佟爱萍的通知,说江平要召开会议研究碎尸案件。江平昨晚听到尹子兰说碎尸案的第一现场找到了后特别愤怒,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人向他汇报,这不是把他这个大队长没当回事了吗?所以一上班他就叫佟爱萍把大家通知来,他想看一看刑侦大队到底是谁说了算?

滕哲接到佟爱萍的通知后心里忐忑不安的,因为昨天的事情没有向江平汇报,等会开会时不知道该怎么向江平说。他想了一阵后给石星仁打了个电话。石星仁接到滕哲的电话后说:“他开什么会?他连案件情况都不清楚,有什么研究的?何况现在钟明与李吉正在着手审讯的准备工作,这不是添乱吗?”石星仁放下电话后立即给江平打了一个电话,叫江平与滕哲一起到他办公室来开会。江平回话说大队正准备开会研究案件,石星仁说先放一放,到他办公室开完会后再说。江平无奈,只得叫上滕哲一起去了石星仁的办公室。

“叫你们来,就是想与你们商量一下今年的刑侦工作怎么搞,如何搞出一个亮点出来……”待江平与滕哲坐下后石星仁说到。他从目前刑侦大队的现状谈起,谈到刑侦基础工作,重点谈了刑事技术工作、情报资料的建设,又谈到了侦查员素质教育问题,足足谈了近两个小时,最后说:“刑侦大队是一个有优良传统的队伍,是一个能打硬仗、作风过硬的队伍,希望在你们这一届大队领导班子的带领下能继续发扬光大下去。另外,虽然江平你现在没有在目标办了,但今年给刑侦大队安排的目标任务是否合理,是否科学,你得斟酌一下,对队伍建设你也得抓紧,最近几起大案的情况你都不是很清楚,你就暂时不要管了,你把精力重点放在队伍建设上来,案件上先由滕哲教导员负责吧!”

听了这一两个小时,江平终于听出了个眉目出来,他阴沉着脸,没有任何表情色彩,石星仁刚说完“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江平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滕哲看到江平走了也没有敢在石星仁办公室里多逗留,就跟着走了出来。

石星仁在后面叫到:“滕教导员,你等一下!”

待感觉江平已经走远后,石星仁说:“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管他!”

从石星仁办公室出来后,江平窝了一肚子的火,他知道他与石星仁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石星仁只要在副局长位置上一天就不会让他江平完完全全地把指挥刑侦大队的权力握入手中的,他得寻找靠山,而一个单位的一把手如果也不满意他的话,他再怎么折腾都是白费功夫。经过赵为民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江平已经想好了主意,刚才的郁闷心情突然间一扫而空,步伐也轻松了起来,他踌躇满志地走进了分局的车库,一头就钻进了他的车内,对驾驶员说了声:“开车!”

滕哲在石星仁的办公室里与石星仁坐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两人手里都端着一杯茶水,但谁也不去喝它。

碎尸案宣告侦破了。经过对胡传伟的审讯,胡传伟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碎尸案大白于天下。金海湾洗浴城开业后,由于紧邻永泰洗浴中心,并且永泰洗浴中心所处的位置比金海湾洗浴城要优越得多,生意也就没有永泰洗浴中心那样红火,于是胡传伟带人故意在永泰洗浴中心里面闹起事端,想把永泰洗浴中心挤垮。在将永泰洗浴中心的许贵生等几名员工打伤后,派出所处理案件的决心很大,先行拘留了胡传伟手下的几个打手,胡传伟很是恐慌,经过仔细权衡后他将伤势最重的许贵生收买了过来,许诺待他伤好后给他安排重要的工作,给予优厚的待遇,许贵生在伤口刚拆线两天就突然从医院失踪,许贵生的病历资料也被胡传伟通过医院的职工弄了出来销毁了。倪永泰曾安排人到许贵生家里去了两次,许贵生家人都说他没有回来,于是倪永泰伪造了另一个受伤员工的病历资料。而许贵生在家里呆到大年初一过后就给胡传伟打了一个电话,问什么时候能上班,胡传伟答复他说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初三那天许贵生就搭乘公交车到了城里,找到了胡传伟后,胡传伟将许贵生送到了盛大制药园。胡传伟伤后不久,身体虚弱,哪里受得了这种高强度的强制劳作,几天后在一个晚上从大通铺起来到厕所方便时想攀越围墙逃跑,被闻讯赶来的保安抓获,保安出手过重,当场就将许贵生打死了。胡传伟接到报告后就策划并组织当晚当班的几个保安实施了这起碎尸案件。

而将胡传伟攻翻后,胡传伟也就自然而然地将高仓能投毒的事情抖了出来。

随着碎尸案件的宣告侦破,也是石星仁副局长离开这个分局到另一个分局任局长的时候了。石星仁的提任虽然在领导层的研究中很费周折,但在市局局长强真的一再坚持下还是促成了石星仁得到提拔。石星仁能到另一个分局去任主官,滕哲很为他高兴,但石星仁的离去也使他感到惆怅。

何天宇进入办公室后打破了室内的沉静。滕哲疑惑地盯着何天宇。

石星仁笑到:“这小何呀也真是的,他嫌公安的收入太低了,跑到盛大公司去开了一段时间的车,现在盛大公司被查处了,他又想回公安来上班了,呵呵,我现在要把他带过去给我开车呢。”话虽这样说,但从石星仁的口气中却看不出一丝对何天宇的埋怨。

滕哲随口说了声“哦……”就突然打住了,然后若有所思地冲着石星仁笑了笑。他好象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石星仁这一段时间来对盛大公司的情况了如指掌的道理了。

“嘿嘿!”何天宇也憨厚地笑了起来,露出了口中一排整齐的白牙。

“今天就要走吗?”滕哲问到。

“对!马上就得走。”石星仁说,“我先到市局政治处去报到,再由政治处刘主任带到金湾分局去。”

当石星仁在分局院内坐上车时,局机关里大大小小的领导们都涌了出来送行。滕哲站在人群中,望着小车缓缓离去,心里顿时感到了一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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