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组的主要工作就是破译那些符号和“死”字,而总队一大队的主要工作是调查嫌疑人王威廉。

南非警方提供的嫌疑人王威廉于五月一日从北京首都机场入境,乘车前往他的出生地——狐县。狐县在F省境内,属于总队管辖,所以公安部把蓝色通报发给了邱局。

但现在总队一大队队长李土芝停职,二大队队长韩旌调离,群龙无首,要调查这种重要案件有些困难。邱局便让胡酪和王伟临时指挥一大队和二大队组员。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队长……”胡酪坐在李土芝的办公桌前给一大队全体队员排轮班表——他们从会议结束后就开始进入高强度的工作状态,停止休假、二十四小时轮班——一大队有十八个人,给十八个人排轮班和值班表,这可不是容易的活儿,必须得考虑人员搭配、轮班时间段公平合理、值班人员当日有否轮空……三分钟内搞定二大队排班的王伟坐在胡酪身后和陈淡淡聊天。

陈淡淡正在问李土芝的状况:“我们敬爱的一队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

“这几次心理评估报告的结论都不太好。”王伟皱着眉头,“归队时间可能很难说。”

“为什么不太好?我们一队这么可亲可爱,这么勤劳伟大,他心理哪里有问题了?”陈淡淡很是生气,“评估组的那些人自己心理有问题吧?”

“对一个童年受过巨大精神刺激或有着创伤的人来说。”王伟说,“我觉得一队的表现过于正常……他就像正常人一样,好像没有暴露出有什么影响,这也许正是不太正常的表现。”

陈淡淡哼了一声:“太正常还不行?不准我们一队意志坚定、性格特别坚强吗?”

“评估组认为一队应该也存在应激源,当发生类似于应激源的事件的时候,一队的反应难以预测,但他们还没有找到应激源。”王伟说。

陈淡淡若有所思,她不能否认,王伟说得的确有些道理。

“王二……”胡酪给二大队的王伟起了个新外号,有气无力地说,“能来帮哥们儿一下吗?中午请你吃烤鱼……哥真心不擅长数列……这种活儿就要让专业的来!”

王伟走过去,在胡酪的电脑上敲了几下,排班表就按顺序列好了,他又简单修改了几个,搞定。胡酪看得目瞪口呆,王伟转过身来:“好了,今天谁是外勤?先去狐县吧!”

胡酪举起手,乖乖地说:“我。”

狐县距离省城并不远,但由于人口很少,交通不便,大部分地图上并未标注这个县城。

胡酪和一队的一名外勤警员黎京一起开车前往狐县,高速公路两侧风景如画,两人轮流开车,都在感慨在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都能生出杀人狂魔,真是浪费了这天地灵气啊!

三个小时后,胡酪和黎京到了狐县。

警车刚上了村道,两边立刻围上了许多村民,对着不远处的一栋房子指指点点。胡酪莫名其妙地探出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杀人啦!”挤在车前面的一个村民说,“村口那间空屋里死了个人,不知道是谁,才刚报警警察同志你们就来了!速度真快!”

胡酪心里一沉——死了个人?

黎京开车门下了车:“是个外地人?”

“我的妈呀到处都是血,谁看得清……”那村民说,“很恐怖的,你们才来了俩人?我看那杀人现场的样子,少说也得来二十个人才够啊!人家电视上一来都是乌泱泱来好几辆警车呢……”

胡酪和黎京不听那些被电视剧洗脑了的村民唠叨,两个人先劝退了围着空屋看热闹的村民,用残破的桌椅板凳将空屋周围拦起一道临时的警戒线来。胡酪让黎京在外面暂时维持秩序,他先推开空屋的门,往里看了一眼。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想他胡酪在刑侦总队一大队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杀人现场没见过?

但这么暴虐又熟悉的现场真是第一次见。

胡酪看见一个人扑倒在地上,看不见脸,但是屋里到处都是血,伤势看起来非常严重。墙壁上血迹未干,赤裸裸、红艳艳的线条触目惊心——那是一个个硕大的“死”字。地上除了喷溅的血迹,还四处丢着一些纸笔、钱包和银行卡等物品,甚至在房间的东北角还挖掘了一个大洞,就像凶手本来有埋尸的打算,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

胡酪注意力集中到了十分,这是一栋简单粗陋的自建房,多年没有人居住,地上有很厚的尘土,还有几行脚印。

一行脚印是死者的,另一行脚印从死者身边延伸到墙角那个大洞旁,然后就消失了。

只有走过去的脚印,并没有走回来的。

就像行凶者在地上挖了一个洞以后就消失了,或者是行凶者钻进地底消失了。

可是这么草率挖掘的一个洞,难道真的能通向地底?

胡酪沉吟了一下,决定还是等大部队到达的时候再进入房间。

由于现场过于血腥,加上本村并无人失踪,村民们并没有进入房间,凶案现场保持原样,或许会有什么表面上看不到的线索存在,还是小心谨慎点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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