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羽毛对接吻早就不陌生了, 可这场合也太考验心理素质。

羽毛推开他一些,却被他扣得更紧。

唇齿厮磨,气息纠缠,他垂着眼, 眼角一抹红, 他皮肤薄得很,仿佛掐一下都能掐破了, 每每羽毛都不忍心用力。

他似是不满意她的不专心, 将她抵在桌前, 齿尖轻咬她的唇。

齐沅习惯性敲门后直接推门,看到接吻的两个人,整个人都愣了,以至于顿了几秒钟才迅速后退关门。

他抚了下自己的胸口, 一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夏总怎么可以这么热情,一边又疑心自己是不是要丢工作了。

有人看到他一连串的动作,小声问了句, “齐助你干嘛?”

齐沅比了个“嘘”的手势, 走远了, 才八卦了句,“下次唐小姐来, 我一定不擅自进去。”

他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煞风景的事。

太憨了,他早该想到的。

只是夏总平日里太过冷静自持, 让他实在无法往那方面想。

他一天要进办公室八百趟, 所以基本都敲下门提醒一下,就直接进去了,他哪能想到夏总在办公室里和女朋友接吻。

旁边人恍然大悟,捂着嘴, 不可思议地问:“……亲亲?”

齐沅轻点头,怀里还抱着文件,再次比了个嘘的手势,很怕自己就此失业了。

过了大约三分钟,夏总拨了内线,“进来。”

齐沅才又进去,唐小姐已经坐在角落去了,把自己整个人埋在沙发一角,恨不得消失那种。

夏总倒是如常,只是一向妥帖的西装有几处似乎皱了。

齐沅把文件递上,不敢抬头,“夏总,这两份需要签字。”

签了字,齐沅逃也似地出了办公室,终于松了口气,不知道谁听来消息,说他在办公室撞见夏总和女朋友亲热了,偷偷问他是不是真的。

他一边义正言辞地说不要八卦老板,一边悄悄说了句:“夏总对女朋友可一点都不高冷。”

不知道一群人脑补了什么,各自相视捂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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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坐在角落里看手机,就是不看他,感觉丢脸丢尽了,都不知道怎么从办公室里出去。

早知道不来了,净添乱。

他忙完了,过来挨着她坐,身边沙发陷下去,他手握着她手,声音落在耳畔,“还没消气吗?”

刚刚齐沅走了,羽毛猛地推开他,苦着一张脸说:“怎么办?”

她睫毛微微颤着,眼睛里因为换不过来气憋出了眼泪,带着水润的光泽。

他气息仍重,平缓了片刻,才揽了下她的腰,唇角微弯,“下次我记得锁门。”

羽毛:“……”

她一副偷情被抓的样子,很紧张地理了理自己衣服,还把他衣服抚平了,惹得他偏头笑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打了电话叫齐沅进来。

她生气了,躲得远远的,齐沅走了都没理他。

羽毛这会儿闷闷说:“没生气。”

他掌心微凉,羽毛回握了下,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会不会影响不太好?”

像电视剧里公司都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的,大约是害怕公私混在一起,难以管理?羽毛不懂,但是她是个医生,职业道德感特别重,总觉得工作是工作,私事影响工作就是很不好的。

夏与唐摩挲着她的手,轻笑:“没什么不好的,他们会理解的。”

羽毛撇撇嘴,“你脸皮可真厚。”

夏与唐再次低笑了声。

秦桉忙完特意来他办公室一趟,要见弟妹,进来前先敲了门,进来的时候还故意说:“齐沅让我进来先敲门。”

羽毛:“……”

秦桉长了一副娃娃脸,身材却是型男那一挂的,西装下肌肉线条都藏不住,羽毛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先笑了声,秦桉逗她,“哟,这小不点等比例放大啊!跟小时候一模一样,都没变。”

羽毛笑了声,“哪里就小时候了,你见我的时候,我都上高中了。”

年纪也相仿,只是羽毛太单纯了,看着总显小。

以前羽毛比哥哥要高,都没人会觉得她是姐姐。

中午秦桉请客,三个人去公司附近吃粤菜。

羽毛没再回公司,直接回家了。

她换了衣服帮莲姨打扫卫生,上三楼的时候,莲姨说:“唐唐不让打扫他房间。”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羽毛挑了下眉,发消息问他:【热心小唐想给你收拾房间。】

夏与唐没在忙,直接回了个电话过来,“闲着无聊了?”

羽毛“嗯”了声,“所以有没有我不可以碰的东西。”

夏与唐沉默片刻,“羽毛,这样不好。”

羽毛有些失落,“哦,我就是闲着没事,你不想我就不去了。”

夏与唐掐了下眉心,“不是……”

羽毛“嗯?”了声,“让你说句话,能把人急死。”

幸好她不是个急性子,不然会恨不得扒开他脑子看看,到底是在想什么。

夏与唐笑了声:“我只是觉得不合适,你确定这么快就要对我进行全方面了解吗?”

羽毛没想那么多,这会儿倒是懂他的意思了,卧室是太私密的地方,谈恋爱呢,刚开始需要一些距离感。

但羽毛觉得自己和他太过于熟悉了,已经没有什么是她不了解的了,所以她便应了句,“所以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对于他的性格和脾气,喜好和厌恶,羽毛觉得大概自己比他都了解。

夏与唐没再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道:“羽毛,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羽毛觉得他还挺莫名其妙的,“对你,我还用想象啊?”

太了解了,几乎没有可以误解的地方。

羽毛挂了电话,知道他不抗拒,还是进了他房间,他这个人不喜欢乱糟糟的,所以房间也收拾得井井有条,没什么好收拾的,羽毛只是把他散落的零散东西收拾了起来,把衣柜整理了一下。

羽毛看到他衣柜抽屉的内衣和袜子的时候,似乎终于才意识到,确实需要一点距离感。

但是羽毛很想知道,【你那几条红色的内裤,也太……显眼了。】

夏与唐抽空回复她:【秦桉送的。】

顿了下,又说:【本命年,我没穿过。】

很早的事情了。秦桉说像他这种体质不好的,本命年一定要辟邪,甚至意图在他办公室里放桃木剑。

羽毛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个问题,怪怪的,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什么,默默把抽屉合上。

打扫完卫生,羽毛出了趟门,妧书急求她过去解围。

商场里,妧书遇到前男友带现任女朋友来逛街这种恶俗的桥段了,更狗血的是,她拿了一杯咖啡,杯盖松了,为了躲一个狂奔的小孩,撒了现任一身。

现任背了个十几万的包包,被热饮泡了,似乎是当她故意的,现在要她全款赔,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咄咄逼人一直在指责她,从行为到人品再到情感经历,最后落脚点是她故意泼她是因为前男友。

完全没有沟通的意思。

她本来是打算赔的,可现在憋了一肚子火,前男友也尴尬,她则是恼火。

现任是个强势富家女,前男友连个屁都不敢放。

羽毛被她叫去的时候,几个人坐在商场的休息区,现任脸很臭,前男友低着头在玩手指,妧书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

“妧书……”羽毛走过去。

前男友和现任都抬了头,羽毛打量了下两个人,前男友长相还是不错的,可惜透着股畏畏缩缩的劲儿。

妧书一脸郁闷,看到她,却突然委屈起来,险些哭出来,拉着她的手跟两个人说:“我朋友来了,弄脏你的包是我不对,该赔多少我赔,但是也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去鉴定一下,看看到底应该赔多少。”

她自己一个人总觉得太凄惨了些,所以只好叫着羽毛来陪她。

那个包就放在桌子上,擦过了,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羽毛却凑近看了一眼,说:“这个包……没必要鉴定了吧!”羽毛看着女孩,表情温和但坚定,“你确定要照价赔偿?”

女孩眼神躲闪了一下,“谁稀罕叫她赔啊!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都是女生,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似的,恶心不恶心。”

刚刚一直妧书都没吭声,一来没有缓过来,还处在碰见前男友的尴尬里,又觉得的确是她先把人包弄脏的,有些没理。

这会儿听羽毛的语气,她瞬间便猜到,这包是假的,妈的这煞笔女的一直拿她开涮呢!吃准了她不懂,在这里一直居高临下膈应她。

妧书豁然便起了身,“你倒是说说我什么小心思?那小孩撞过来你又不是没看见,我泼了你我不对我道歉,你在那儿阴阳怪气个屁啊!就你旁边这傻逼男人我压根儿看不上好吗?他但凡有一点种,也不至于跟个鹌鹑一样傻站在这儿到现在屁都放不出来一个,就看着俩女生撕破脸。你问问他当初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我回头的时候都发了些什么毒誓,我他么什么心思?……”

妧书撸着袖子差点跟人打起来,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却仍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几个人闹了好一会儿,羽毛才终于把人拉走。

刚出了商场,妧书就忍不住按着眼眶哭起来,“我特么都遇见点儿什么傻逼男人。”

羽毛抱了抱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最后带着她去吃火锅,听她骂了八百遍渣男当初劈腿又回头的事,最后只能安慰她,“不值得为这种人生气。”

妧书终于缓过来了,说了声抱歉,“对不起啊,拉你听我吐黑泥,我当时是真的吓坏了,我哪里见过十几万的包,真要我赔,我不得倾家荡产啊!”

羽毛再次抱了抱她。

临走的时候妧书跟她说:“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好,分手了大多都是撕破脸。和平分手都是奢侈,怪膈应人的。”

羽毛不知道怎么,想起哥哥来,他们要是分手,应该不会撕破脸,但是大概会老死不相往来,而且会很麻烦……

回了家的时候,哥哥已经回来了,知道她出去见朋友了,这会儿一直在客厅坐着等,瞧见她,招了招手,羽毛过去挨着他坐,忽然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你说我们要是分手了,爸妈该骂你啊,还是骂我啊!”

羽毛想了想,“肯定会骂我。”

夏与唐蹙眉:“羽毛……”

他不喜欢这个词。

羽毛笑了笑,“我就是随口一……”

唇被堵住,夏与唐很凶的吻她,似乎要她把这句话彻底咽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请假就是会更新,多晚都会更的。

大家可以攒着看,不要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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