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同一个女人的丈夫和情夫,你们觉得他们会谈些什么呢?”李捷飞恶意地笑了笑,问文雨天跟黄伟文。

黄伟文摇摇头,文雨天则摸了摸鼻梁:“这我们哪会知道?”

“文先生,你应该很有经验才对。”李捷飞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是无意的,还是存心的,“文先生第一次爆出特大绯闻不就是跟邻居的有夫之妇搞外遇吗?”

“娱乐新闻怎么能信呢,李先生就爱说笑。”文雨天尴尬不已。

“可是,一向表现得不近女色的文雨天忽然绯闻满天飞,是你的炒作手段,还是真有其事?”黄伟文奇怪地问,见文雨天不回答,又说,“但不管哪一个原因,你的负面消息不断啊!”

“所以,我暂时来避避风头了。”

“哎,我看过你的很多作品,还记得,当年好像是跟一个什么新人一起出道的,那家伙已经泯然众人了,可文先生你还是娱乐圈的常青树,当年挖掘你的人,真是慧眼独具。”李捷飞把稻草人插到了靠近院子门口左边围墙的花田旁,回头冲文雨天竖起了拇指。

“李先生,你怎么把稻草人插门口去了?那稻草人可是保护农田的,你没把它插到农田里,也该插进花田里。”

“黄伟文,你不知道,我老家可有个说法,像这些做出来像人形的东西,比如泥人、木偶、纸人之类的,不能把它们放到有生灵的地方,太久了,可是会吸收灵气,容易招来妖孽。”李捷飞半真半假地说,“我们扎的稻草人,都不许让孩子们对它们乱来,特别是像刚才那个男孩那样的行为,肯定会被家长们骂上一顿。稻草人可是农田的保护人,到秋收的时候,村里人都会很敬重地把稻草人拿起来,给它们举行葬礼。”

“葬礼?”

“对,就是把全村的稻草人都聚集到一个地方,然后一起烧了。”李捷飞点点头,“就怕它们在农田里吸收了地气跟人气,成精了。小时候我妈就跟我说过,插在高粱地的稻草人,会变成红脸大汉;插在油菜田里的稻草人,会变成黄衣女人;插在棉花地里的稻草人,会变成胖乎乎的婴儿;要是不小心插在坟头——”李捷飞忽然不说了。

“啊,坟头,我想起来了,插在坟头的稻草人的故事。”黄伟文一下变得神秘兮兮,“我也听说过稻草人的这个传说,是说一个人要是不小心把稻草人插在坟头,就会变成地下埋的那个人吧?”

“哈,原来你也听说过啊。”李捷飞卖的关子被人看穿,有点尴尬,“邪门吧?我们村子里有个人不小心把稻草人插在他死去的爷爷的坟前,当天晚上发现稻草人居然长得跟他爷爷一模一样。”

“还说得跟真的似的。”黄伟文不以为然。

大门外陈师傅开车回来了,他将车停在门口,扬起戴着手套的手冲他们喊:“阿文,李先生,文先生,能帮忙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厨房吗?”

“好啊!”黄伟文看着杨斌抬下的一袋大米,下意识地卷起了衣袖,刚要走过去,却见李捷飞也把袖子卷了起来,露出了右胳膊上的创可贴,便说,“李先生,你手受伤了,就别搬了吧。有我跟文先生就够了。是吧,文雨天?”

文雨天窘迫地一笑,站着没动。

“黄伟文,你也不想想文雨天是何许人也,哪干得惯粗重活呢?”李捷飞灵活地抡了抡自己的右胳膊,又活动了一下肘关节,“没事,我一个人也行。”

“真的?”

“你不信?来来来,我用这伤手跟你扳手腕比比,看看谁的劲儿大?”李捷飞把右手手肘竖到了石桌上,看黄伟文犹豫,怂恿道,“哎,年轻小伙子,别这么婆妈,像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干劲冲天的,一听说要比谁力气大,马上赤膀子就上,来啊!”

黄伟文笑了,把渔夫帽摘了下来,走到石桌边,把左手放了上去:“这可是你要比的,弄伤你了可别怪我。”

“谁怕谁?来。一,二,好嘞。”

陈师傅跟杨斌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真等你们比完了,我跟阿斌可都搬完了,还要你们帮忙干吗呢!”说着,把一袋子荸荠往旁边的文雨天手上一放,“文先生,你帮我把这荸荠先拿进去吧!”

文雨天双手一接,眉头一皱,便撤开了左手,那袋子没扎稳口的荸荠便一个一个滚落到了地上,看得陈师傅直叫:“哎,文先生,你怎么,怎么没抓稳啊,快快,把它们都拣起来,今天中午煲汤要用呢!”

文雨天脸色一白,看旁边掰着手腕的黄伟文跟李捷飞都注意到自己,赶紧弯下腰去把荸荠一个一个拣了起来,用右手提进了厨房,再没有出来。

“哎?”黄伟文看文雨天看得愣了神,一时忘了手上用力,被李捷飞“啪”的一声压在了桌上。

“哎,不算不算,我分心了。”

“什么分心不分心的,愿赌服输啊!阿文。”李捷飞得意地拍了拍黄伟文光滑的胳膊,“看看,养得白白净净的,却是个孱弱书生,没劲儿,我去搬东西了。”

黄伟文揉着自己酸麻的手,晃了晃腕关节,小跑到车边,李捷飞早抱着一袋子面粉下来了。他爬上车去,走到最里面,抱起一个箱子跳下车,途中遇到陈师傅冲他叫:“阿文,你把那箱提子还有其他水果都洗了拿出去给大伙吃吧?”

“好。”他进了厨房,把箱子里的青提子都拿了出来,瞥到角落里压扁叠起来的纸箱,如法炮制地把那装提子的箱子也压扁了,底朝上地放到了那叠纸箱上,看到那个箱子底下原来粘着一条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又黑又细的线,他顺手把那线扯了起来,才发现那条线居然黏糊糊的,不知道被什么染过,他下意识地拿到鼻子下嗅了嗅,一股腥臭。

“阿文,阿文。黄伟文。”外头有人大声叫了起来,又急又气。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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